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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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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似乎灵魂被撞出了窍。欧阳凛混沌的睁开了眼睛。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眼睛无法对焦,眼前一片模糊。欧阳凛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但眼睛所及之处都蒙上了一层影子。
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是被均儿偷袭了,然后小罡和他在打斗,然后……就记不起来了。到底怎么了啊,头好疼。
再度睁开眼睛,双手虽然麻木,但是感觉到了,没有被束缚。自己也没有被关在小房间里。自己背靠着刚刚撞到自己的大石头,在一个小山谷里。晚霞也快褪去,天色很暗了。
右肩毫无知觉,不知道伤口是不是还在流血。刀上估计上了麻药,真是好厉害的麻药,欧阳冽弄出来的?均儿要把我带到他那儿去?现在他人呢?小罡也不知道在哪儿。
我真是个苦命的皇帝。欧阳凛望天长叹,只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因为他动不了。
秋夜有那么一点漫长,秋风有那么一点清冷。天开始从黑色转变成了灰蒙蒙的白,不一会,可以看到云层后面那不刺眼的橙红色的朝阳。秋天的露水沾了欧阳凛大半个身子。麻药已经过去了,欧阳凛想起身,可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而变的僵硬。小腿的肌肉在不自然的抽搐。
“主子?”
“均儿?”欧阳凛扭转了僵直的脖子。只见均儿在身后,无表情的站着。
“你为什么这么做?这里是哪儿?”欧阳凛定了定神。
“我?做了什么?主子你还好吗?”均儿靠近,又是那股奇异的香味。
欧阳凛双手支撑着地,向后挪动。不能再次犯同样的错误,均儿,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你还能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么?
“你走吧,不要想再见到你。”背过脸,欧阳凛用冷冷的说道。
“不要,主子,你不要均儿了吗?”欧阳凛支撑起无力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开了。
“你不要均儿了吗?”身后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哭腔。狠心,是当皇帝的一个前提。懦弱,心软,没有主见的人是当不了一个好的皇帝的。欧阳凛没有回头,决然的丢下了均儿,
就我一个人了。好饿啊……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开始抗议了。
走出山谷,是片一人高的杂草林子,根本摸索不出方向。欧阳凛只得胡乱的凭着感觉走。太阳从地平线上走到了头顶,欧阳凛感觉到自己已经透支了,根本使不出一分的力气了。
又渴又饿又累。天呐,这就是绝境了吗?
欧阳凛一屁股坐了下来,杂草被摇的沙沙乱响。
屁股下的泥土有些潮湿,水塘应该就在旁边吧。
拨开草丛,见水塘。其实,是泥塘才对。黄色的泥浆水,欧阳凛用手搅拌了下,旁边的湿泥又啪啦啪啦掉到塘里了。
喝泥水吗?欧阳凛犹豫极了。没有丫鬟端茶送水也就算了,现在沦落到喝泥水,这次出来还真是经历了以前没有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呢。
对面的草丛里,沙沙作响。欧阳凛马上躲到了杂草后面。
一个戴着破草帽的老农,和一头牛。老农肩上还甩着一块脏兮兮的帕子。他捧起了一捧水,咕噜就喝了下去,然后用帕子沾了水,洗了把脸。
“老伯伯,这个水能喝吗?”欧阳凛看到对面的老农怎么看都是一个老实人,就从草丛后面出来了。
“没办法,我们这里就只有这个塘可以喝了,别的地方都干了。”
“小伙子,渴的话就喝吧。大伙都喝它,没有关系的。”老农回答道。
欧阳凛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在怎么也得活啊,大家喝,我也喝。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走起路来也晃荡晃荡的响。
“对了,能不能请教下,怎么走到城里去啊?”欧阳凛看到老农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就顺带问了路。
“这里,往前走。就到了道上,然后沿着道走就可以到城里了。”
“往前走吗?根本分不清方向的。”
“小伙子,还是让我来带你一程吧。”
欧阳凛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走,听到老农要带他出去的时候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个好人,也没推辞,就接受了,“谢谢大伯了。”
太阳当头,照的欧阳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欧阳凛眯着眼睛看前方,还是一大片的草丛。
“大伯,什么时候到啊?”这个时候,老农的牛也“哞”的叫了。大概也是受不了这个日头了。
“快了,马上就到道上了。”
身边的草越来越矮了,视野也越发宽阔了。
“看到了吗?马车来往的那条道。往北走就是春江城了。你最好还是拦辆马车吧,路有点远。”
“大伯真是谢谢你了。”欧阳凛鞠了一躬就走了。
“唉,这位大哥,能载小弟一程吗?”欧阳凛看到偶尔路过的马车就上去拦。
“滚”赶马的鞭子就这么抽了过来。欧阳凛右肩有伤口,又中了麻药,虽然药性已经过了,可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走了这么多的路。身手早就没有原来那么灵活了。鞭子就这样抽到了脸上。马上烙上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耳朵也翁翁作响。
欧阳凛现在只想到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又好疼,肩膀也很疼,汗水都在皮肤上结晶成了盐粒。比在大牢里还要惨。大牢里总还有饭吃,可是现在好饿,眼睛也快花了……
马蹄声渐进,欧阳凛在这种时候也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放在一边了。
“大哥,能载我一程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来路不明,浑身脏兮兮的人,没有人会接受的吧。
见对方一直没有答话,欧阳凛也就识趣的走开了。
“这位小哥,我们可以载你去。不过……”
“可以载我吗?谢谢哦。”
那个赶车的人留着把络塞胡子,和里面的人在商量些什么。欧阳凛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腿已经酸软无力了。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攀上了马车。车里是两个相貌不错的公子。
“谢谢了。”欧阳凛也礼貌性的笑了笑,就马上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了。但他还是对外界的一举一动保持着十分的警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使他醒来。
“你醒醒。”一个公子拿着折扇戳了戳他。
欧阳凛马上醒来了,很不好意思还要别人叫他起来。
“到春江城了吗?”
“到客栈了,看你这么狼狈,也很累吧。和我们一起吧。”比较斯文的一个公子笑着对他说。
“狼狈……”欧阳凛被他说的有些窘迫。自己没有钱,还好他们邀请我一起住,不然又要露宿和饿肚子了。
古往今来,也只有我这么一个皇帝是这样的了。苦命的皇帝啊,欧阳淋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
到客栈里,洗干净了身子,包扎了下伤口,脚底起了好多泡。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有道长长的伤口。
欧阳凛浑身酸痛无力,一沾上床,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一点警觉也没有,看来真的是精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