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使》释厄子

42、御风屠龙之吊祭英灵

　　楚山向松江进发，开始寻找十二色花的第一步。即使楚山能在地球上找到了十二色花，可是，原楚山笔记本画中所画的那块从天而降的石头却没有任何表征，它又在浩宇间的哪块大陆上呢？
　　认识寒继先后，寒继先跟楚山谈了很多关于寒山石的事情，包括弃笔从戎抵御外敌，建立丰功伟业以及娶妻生子等轶事。作为曾经的寒山石对寒山石的后来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这不是很绝妙的讽刺吗？虽然楚山为占他身、冒他名的人似乎没有败坏他的名声而感觉些许的欣慰，但这家伙如何利用了他给他留下的资源成就了丰功伟业的？他娶的老婆漂亮不漂亮，温柔不温柔，性感不性感？韩老员外晚景如何？这些都是他想要知道的。
　　在火车上楚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百度搜索寒山石，倒是百度出很多关于寒山石的资料，但大都是楚山已经知道的简介内容。不过，有一篇开鲁舍利子写的名为《御风屠龙》的小说，主人公正是历史上那个寒山石，让楚山眼球大转，似饿羊入园似的读了起来。
　　开鲁舍利子的这篇《御风屠龙》小说写得超烂，本来是写古代的人物故事，满篇却是现代语言，而且华丽辞藻和一些玄幻的章节就像一个老丑女人浓妆艳抹一样，不仅不增雌反增了恶心。不过，楚山耐着性子读下去后，感觉文中关于寒山石的童年给人打工扛活，后来拜师学艺以及长大后从军做军医做将军等时期的大部分事件却都不失史实，只是加了些艺术夸张而已。楚山读《御风屠龙》这部书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拉回到了那世，拉回到了童年，一步一步重新活一回，所以，他越读兴趣越浓。
　　尤其是当楚山读到寒山石第二次跌入悬崖、起死回生后的章节时，他就像一个游离的鬼魂，看着自己的灵魂出窍后的尸体诈尸一样，考察着他都做了些什么、被做了些什么以及结局是什么。他仿佛闻着遗骨的气味，在追踪着自己骨灰的线索。
　　《御风屠龙》中描写完寒山石和魅姬在老君山打斗的场面，后来通篇的笔触变得异常玄幻：
　　寒山石纵身一跃，接住了魅姬射向莫瞳的毒镖，可他却用力过猛，身体飞过岩石，下落时双脚已经临空。仓猝间莫瞳来了一个螳螂扑蝉，可为时已晚，他只是拽下了寒山石脖子上的一串木珠，寒山石毫无悬念地坠入了万丈深渊。
　　完了！寒山石看不见美好的明天了。别说明天，就在此刻，他可能已经完成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动作——优雅凄美地撞向地球，宛如空谷幽兰的最后搔首弄姿的一摇，然后无人观瞻地萎落了。
　　人说任何事情都比死来的快。可他是那么年轻，是那么青葱可爱，生命中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来，这没来得及的美好找谁去兑现呀？
　　秋风萧瑟，莫瞳激灵灵打个冷战，忽然感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从寒山石脖子上拽下的那串木珠链。莫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木珠，与寒山石这串比较，啊！竟然一模一样！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当年救自己的那个少年。自己这串木珠就是当年几乎与今天一样的情境下，从那个少年脖子上拽下来的那半串。难怪今天他跌落悬崖时，自己伸手抓他，头脑中曾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景象呢。
　　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
　　当年从那个少年脖子上拽下来的半串珠链时，珠链上曾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美玉，随着莫瞳手臂挥动被高高地甩了出去，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飞入了刚好刮过来的一阵黑旋风中，最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苍莽间。
　　今天，虽然美玉不在，但木珠重新聚合，而他却……不，不会，当年他都没有死，今天强大的他一定更不会死！更何况，我尚且活在世间，你焉能敢死！
　　百忙中算什么糊涂账！莫瞳摇了摇头，收拢思绪，将两串木珠装在兜里，然后寻路下崖。
　　莫瞳跌跌撞撞地寻路向悬崖下走去，身体和心一同往下沉。想他活，只是渺茫的愿望，此去大可能是做“一抔净土掩风流”的埋葬，就连飞升之白羽恐怕都看不到了。
　　莫瞳下得崖底，逡巡半晌才发现了寒山石。他可真会选地方，竟然跌落在了色彩缤纷的野花丛中，真是应了那句话——生的伟大，死在花下。
　　这地方风水不错。面南背北，头枕青翠的高山，脚蹬一望无际的绿草平川，这样的风水宝地应该安葬的艺术一点。只是树木们躲得有点远，小草小花的有些发蔫。莫瞳一边唏嘘着一边折来树枝，一颗一颗盖在寒山石的身上。树枝已经在寒山石身上堆成小山，莫瞳站在边上，感觉葬礼似乎还缺点什么。究竟缺什么呢？缺花圈？可遍地都是野花；缺气氛？可峰庄严，云肃立，子规啼血；缺眼泪？可花草上滚满了露珠。莫瞳摸摸脸，不知不觉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莫瞳默默地看着翠枝堆砌的坟头，突然凄声喊道：“寒山石，你混蛋，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呀！”这凄声一落，坟上的青枝绿叶却蓦然开始抖动，莫瞳的心也猛然高亢了几拍，几乎快要冲出喉咙。他急忙推开树枝，露出寒山石，伸手摸向他的胸口，心口尚温且能感到微弱的震动。
　　莫瞳欢喜若狂，这货生命力够顽强的！
　　他急忙把寒山石翻滚到树枝上，固定好，拖着树枝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莫瞳将军终于把寒山石弄回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