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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小老板 ...


  •   “处理”了白饮岁的相关事情后钟离回到家,边洗澡边给唐梨挂了个电话询问唐远的情况后倒头就睡,他被白大师闹的身心疲惫,现在只想一个人和被窝静一静。困的睁不开眼的钟离想起自己开车载着白大师回到市区,还带着人吃了顿饭后,竟然被逼着把尾款给他汇过去了。你说一个人怎么能爱钱到这个程度?祝他和存款一起注孤生啊!埋在被窝里的钟离给遥远的白大师竖起了中指。

      睡了整整一天的钟离起床时发觉骨头都软了,这一觉也没得安生,尽是梦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望着浴室的镜子发呆,想起滑进自己喉咙里的那个不明物体顿时一阵恶心。

      钟离摇了摇头捧水往脸上泼想清醒一点,却突兀的想起白大师那句“命犯水煞”,不由得叹起气来,啥叫离水远一点?每天都用水好么……胡说八道!他眯着眼睛扯了一边的毛巾擦脸,抬起头时被镜子里的人像吓的僵住了,手里的毛巾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镜子里出现的不是自己,而是缠了他一天连梦里都没放过的阿飘大姐,脸色死气沉沉青白交加,半张的嘴开合的更大了似乎想说些什么,全是眼白的眼睛甚至还流出血水。钟离满脑子嗡嗡响,额发上的水珠掉下来流进眼睛里。他眨了眨眼,镜子里只剩下满脸呆滞的自己,哪有什么来自别的世界的“朋友”。

      “诶?”钟离又眨了下眼睛,凑过去摸镜面,什么都没有。他把这一切全归结于自己睡不好,眼花。洗漱完毕转身出浴室门时踹倒了装着脏衣服的篮子,“啪咚”一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浴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块玉牌,是那天白饮岁在鬼宅拿的那个。钟离捡起地上的小玉牌,扶起篮子把脏衣服放回去。篮子里的衣服是白饮岁的,钟离撇了撇嘴,随手把玉牌放到一边洗衣服去了。他懒得想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反正都是要还的。

      临近中午,钟离给自己简单的炒几个菜填肚子,吃饱后给阳台的多肉浇了点水晒太阳。然后哼着歌儿熨衣服,收拾了屋子后拎起东西出门,当然没有忘记那个小玉牌,他得先去自己的店巡视一下。

      钟离是独子,父母都是商人家境一直很好。他体质特殊,三岁还不爱说话,几乎没接触过至亲以外的任何人。直到被带着回乡下奶奶家才改变,他多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师父”,而这个师父还救了他的小命。自那以后,钟离就变得和普通的小孩一样,会哭会闹,双亲这才放下了悬着好久的心。

      学了十几年的画却没有报美院,而是考了个离家近的大学念视觉,同寝室不同专业的好基友唐远曾经说过,他纯粹是脑子被门夹了。不过毕业后钟离则是依着家里赞助,在他们学校对面开了家咖啡店,做个逍遥的小老板。

      咖啡店开了也有近两年的时间,知名度不必提,年轻的学生们也爱来聊聊天吃吃点心约约会蹭蹭WiFi。小店有两个店员全权管理,只有忙的时候才来帮忙或者再招零时工,钟离就负责看账目和发工资。两个店员是一对兄妹,名字挺逗,哥哥叫川乌妹妹叫半夏,中草药味嘎嘣脆,药香四溢。

      “欢迎光临。”

      才推开门,随着风铃声响起钟离就听见半夏元气满满的声音。

      “咦小老板?”半夏一张娃娃脸,个子娇小玲珑的,二十好几了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她把长及腰的头发梳起来绑了个马尾,很精神。见到钟离来还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钟离这个点很少到店里,一般都是下午或者晚上,他一边看店内一边走到柜台后面问道:“半夏,人手够不够?不够你们再招人吧,之后报给我就行。”

      “不用啦忙的过来!”半夏仰着脑袋眯起眼笑,突然一拍手道,“哦差点忘了,昨天招了个人。是学校的学生哦,说是勤工俭学,看起来好乖,而且会做点心。喏,这是他的资料。”

      钟离扫了几眼后点点头,“你们觉得可以就行,你哥呢?”

      半夏笑得狡黠,“嘿嘿,哥他在里面清点东西。”

      “你又让他当招牌了?”

      半夏耸肩,“活招牌嘛,现在的妹子都吃他那一型的,自虐。”

      川乌确实习惯绷着张俊脸,钟离失笑,正要说什么风铃声又响起,半夏忙扭头去招呼人。他见半夏忙不过来就站在柜台里帮忙点单,巧妙的应答着小姑娘们调戏的话语。忙过一阵后川乌也从后厨走出来,他把手里的一杯拿铁递给半夏轻声说了15号便走到钟离身边。

      钟离正坐着翻半夏的小说,仰头就见川乌皱个眉头看自己,“怎么了?”

      “你这两天去哪了?”

      钟离有些意外,川乌鲜少关心他人的事情,“去了医院,汤圆病了。”

      川乌的鼻子很灵,这点钟离十分清楚,可他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怪味吧?

      “不对。”

      “不对什么?”半夏把托盘放到柜台上,凑过来问道。

      川乌愣了愣,朝半夏眨了眨眼,“有味道。”

      说完顿了片刻,又回后厨去了。

      半夏板着脸瞪着那扇木门,撅个嘴道:“老哥又犯病了,小老板你别理他。”

      “小老板你吃吃这个。”半夏从冰柜里拿出一块小蛋糕放到钟离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这是乐乐早上做的,不过下午他有课晚上才能来。”

      “乐乐?”钟离戳了一口,感觉不错,不腻也不是很甜,入口绵软。

      半夏歪着脑袋笑,“才给你看资料就忘啦?丁乐啊,咱们的新员工。”

      “哦……”

      “我和你说哦,乐乐太软了连我哥都喜欢逗他,反应特别好玩。”

      “是嘛,看不出来川是个闷骚啊。”

      “可不是!小老板我和你说乐乐看到我哥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他说老哥看起来好凶哈哈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这时候是晚餐时间,店里没什么人,钟离看着半夏捧着小碗跑出来问他要不要吃饭才想起自己今天应该是去还东西的。半夏见钟离往外走时突然一个蹦跶扯住他,力气还挺大。

      “等等小老板!”

      “怎么了?”

      半夏咽下嘴里的饭,含糊的说:“老了脑子不好使忘了个事儿没告诉你。今天你来之前有个人过来留话,说是你同学,让你明天到刘教授家。”

      “我同学?谁呀?”钟离觉得奇怪,“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啦你没接,看起来挺急的没报名字就走了。”

      钟离忙掏出手机一看,得——没电。

      半夏见怪不怪的哄他,“快走啦一会儿再晚就堵车了。”

      钟离开车行驶了一段路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白大师的联系方式……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改道去看唐远。当他风尘仆仆的到医院时,正碰上唐梨与护士在交谈。唐梨见钟离脸色不太好还挺担心,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随后又笑嘻嘻的说哥哥醒了,招呼他进去。

      果不其然,唐远已经苏醒,正坐在病床上和白饮岁聊天呢。白大师笑得温柔,眼神柔和的能滴出水来。他也不嫌烦,一字一句的回答唐远连珠炮般的问话,还贴心的递水,简直暖到不行。

      钟离僵立在门口,直到唐远朝他说话才反应过来。

      “钟离你来啦?”

      一旁的白饮岁也回头看他,神色淡定的朝他点了点头。

      卧槽?什么情况跟变了个人一样!感情学过变脸啊?还是业务上有这服务?尼玛笑起来和板着脸简直两个人也是醉了,精分的这么熟练我给你跪了好么!难道是因为付了钱?果然有钱的就是大爷么……

      “嗯,感觉如何?”

      唐远曲了曲胳膊展现他的“肌肉”,道:“挺好的,能吃能睡。”

      “……是太能睡了好么。”

      “诶嘿嘿。”唐远傻笑着双手合十求饶,“又给你添麻烦啦!”

      钟离抬手给他一个盖帽,问一旁的白饮岁,“你怎么在这?”

      “送个东西。”白饮岁轻轻抿着嘴角笑了,眼睫稍稍垂下,深邃的眼睛里漾着温暖的波光,好似阴雨天里出现的阳光,晴朗万里。

      钟离被他笑的有些懵,呆了好久忘了原本想说的话,“哦,什么东西?”

      “喏。”白饮岁指了指唐远拿在手里玩的一枚小铜钱,古旧又古里古怪的。

      唐梨与唐远很喜欢白饮岁,三人聊的兴起,询问一些古怪又有趣的事情。钟离百思不得其解的站在墙边瞅着人,默默在心里想着:这玩意儿不会又漫天要价给他寄账单吧?

      离开的时候唐梨急匆匆的跟来接人的同学跑了,白饮岁理所当然的跟着钟离到停车场,堂而皇之地的开门上车。钟离见只剩下二人了也没客气,把衣服和小玉牌递过去后直截了当的问,“白大师,你送汤圆那个铜板……”

      “售后服务。”

      尼玛!钟离在心里狠狠的念了这两个字。

      “去哪儿?”

      “北街放我下来就行。”

      钟离乐得高兴,这厮住的地方偏僻的要命。

      开到地儿后钟离乐呵呵朝白饮岁招手,“白大师,谢谢帮忙,希望再也不见。”

      白饮岁听了,只盯着他看了几秒,动了动嘴唇:“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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