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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6五行凶象 ...


  •   “咕噜噜。”

      钟离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水里,一个巨浪袭来他沉入水底,惊恐的眼里还能看见自己张开嘴吐出的泡泡。他不停的挣扎,扑腾中右手抓住了什么,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旦碰触了就死死抓住不放。

      破出水面时钟离才发现,自己抓住的是一艘小船上抛下的拴船锚的绳子。静,非常静,安静到连自己呼救的声音都听不到。明明方才离死亡如此的接近,可此刻的钟离却一点都不害怕。他沉静的看着水面上掀起的巨浪,顷刻间让自己陷入了黑暗里。

      那是一条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烈日高悬在空中,四周满是荒芜。

      钟离站在烫的脚底发热的柏油马路上,摸了摸头发和衣服——干的,他满脸茫然的看着路边奄奄一息的枯草。虽不知身处何地,却感觉到有一股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没有风,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他试图发出声音,可张嘴吐出的只有空荡而浑浊的空气。

      钟离混沌的大脑给自己下了走路的命令,他慢吞吞的在烈日下走着,日头能把人烤成八分熟,那长长的路无限的延伸,没入了能看得见尽头。他好想闭上眼睛就这么睡过去,说不定一觉醒来……等等,钟离的脑海里现出一丝清明。

      他想:是在做梦吧?

      就在此时,钟离突然听见有火车鸣笛以及哐当哐当经过的声音,但却全然不见踪迹。他快速的跑动起来想要去追,眼睛一眨,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旷野里的一个小木屋。屋前有个穿着工装裤大背心的男人,他正低垂着脑袋专心的锯木头。

      那个男人的旁边是一副新做的棺木,他丢下锯子跑到一边烧的旺盛的炉灶里拿出一卷金丝,放到水里降温。然后用锤子一点一点的凿进棺盖上,嵌了几层漂亮的金边。他满意的看着镶边,突然回过头看钟离,眼神一点点变冷。

      钟离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抓住了,他们不顾钟离的挣扎和请求,听了做棺材人的指使,把钟离放进了那副棺材里,利索的盖上了棺盖。没一会儿,几近崩溃的钟离感觉到自己连同棺木被放到了土坑里,还听见了泥土打在木头上的声音,残忍的扑簌簌声。

      “救命啊!”

      随着呼吸越来越弱,他终于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声极其微弱的呼救。

      鼻端猛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钟离发觉身体有了力气,他使劲的推着身前的棺材盖,坚硬的木头突然变得有些柔软。他咬紧牙关奋力一推,两只手像是抓住了棉絮。

      “救命!”

      “哐当”一下,钟离摔在了坚硬的地上,他喘着气抬头一看,眼前是熟悉的景致——自己的房间。而正端坐在椅子上捧着本书看的,正是面无表情的白饮岁。

      “这是哪里?”

      “你家。”白大师歪着脑袋用看白痴的目光上下扫射了钟离后,继续低头看书。

      钟离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卷着被子坐到床上,“我怎么了?”

      “你是问你刚才怎么了?”

      钟离点点头。

      白饮岁放下书,架着脚一副大爷样说道:“睡了整整两天,我一到就看见你掐自己脖子到处乱抓,企图用被子把自己勒死和闷死,然后挠床乱滚,接着你就摔下床醒了。”

      钟离眼皮子一跳,“你就一直看着我这样?”

      白饮岁眨眨眼,“不然我要上去陪你一起干游泳吗?跟缺了水一样在被子里扑腾,真能玩。”

      钟离按了按发疼的额头,不想和他抬杠,“……”

      “钟离你醒啦?”唐远端着一小碗米汤进来放在桌上,递给钟离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擦一身的冷汗,“趁热把米汤喝了,白大哥说你八字轻着了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在你家这边的小区各种求来的。”

      钟离呆呆的看着那碗看起来好正常的米汤,“汤圆,不会喝死人吧?”

      “……”唐远气呼呼的鼓着脸,“放心吧这是白大哥煮的!我就负责去化缘和打到碗里!”

      “呵,逗你的,谢啦。”钟离吹了吹,然后一口气喝掉米汤,这才恢复了点精神。

      唐远皱着脸看他,“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睡觉了,看起来好痛苦。”

      钟离摆摆手,问他:“厨房里有米啊,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要?”

      唐远耸肩,“白大哥让我去的,没来得及问。”

      白饮岁见两人回头看自己,站起身把窗帘打开,天气正好。他靠在窗边卷袖子,回答的漫不经心,“百家米驱邪。”

      “那钟离应该不会再做梦了吧?”

      白饮岁偏过头看窗外,“我不保证。”

      “啊?!”唐远有点意外,“那这样下去钟离不是吓死就是困死。”

      钟离拍了拍唐远的肩膀,小声问他:“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有和你要什么东西吗?谢修都联系不到他你怎么找得到人的?”

      “送你回来白大哥有给我电话号码啊,他没和我要什么东西。而且,你不停的叫救命我有点害怕,谢修又在忙……”

      唐远胆子其实不大,死鸭子嘴硬还爱逞强那种。钟离已经能想象的到唐远在自己一边喊救命一边挣扎时惊恐的脸了,他信任的人不多,能求救的人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既然已经醒过来钟离也不再废话,他虽然觉得白饮岁个性很不讨喜但却是现在唯一能解决事情的人。说了几句话后让唐远和白饮岁在客厅里等,他有事要商量,但前提是他要洗个澡。

      唐远和钟离不同,他很喜欢白饮岁。他觉得白饮岁个性挺好对谁都泾渭分明钱货两清,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会搞什么暧昧和说谎。笑起来也很好看,就像疼爱弟弟妹妹的大哥哥一样。

      “白大哥。”唐远凑过去有些崇拜的看着白饮岁,“钟离说你出手前都会先谈价格,这次帮忙真的不收钱吗?”

      白饮岁朝他微微勾起嘴角,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喝茶,“我帮的是他又不是你,要收报酬也应该和他收。”

      “哦。”看来钟离真的很了解白大哥啊,唐远心想。

      “没关系我有钱,上次我出事钟离都操碎心了,这次是我叫的你,谁请你谁是雇主嘛。”

      白饮岁挑眉看他,放下茶杯道:“你要有钱就去给你青梅竹马买个护身的东西,说不定有用。”

      唐远“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紧张,“谢修怎么了?很危险吗?”

      “原来真是他。”白饮岁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远,“之前在警局看见你妹妹给他送东西就猜呢,果然是。”

      “唐梨……”

      白饮岁啧啧两声,“他那心眼儿多的跟塞子似得,和他相处那么久真可怜啊小汤圆,光是猜心思脑汁都不够用了。”

      唐远微微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

      “汤圆!”钟离擦着头发走出来,没好气的叫住要泄底的唐远,“别听他给你洗脑。”

      说完瞪了白饮岁一眼,心想着这人怎么跟精神分裂似得,有时候冷的像冰块有时候又笑的纯良,还会调戏人,“怎么你对人也开始有兴趣了么?精神分裂啊?”

      “有丝分裂。”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唐远的爆笑声里,钟离后知后觉的发现,白饮岁是不是讲了个很黄暴的笑话?

      话分两头,钟离在制止了唐远的爆笑后和白饮岁简述了自己的梦境。谁知白饮岁听完后和唐远一个反应,脸色有点白。钟离也被吓到了,想着这是几个意思?

      “这应该不是预知梦了吧?地点都不认识。”钟离问道。

      “五行凶象俱全。”白饮岁没回答,而是说了这六个字。

      “什么五行凶象俱全?”

      白饮岁板着张脸道,“你的梦,金木水火土五行全占了,都是堵死的凶象。”

      “……那怎么办?”

      白饮岁突然握住钟离的手腕,摊开他的手掌观察,有些困惑的低语:“不是?”

      “什么不是?”钟离隐隐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于是打算和盘托出,把丁乐带回来那把伞失踪和遇见的大白一事说了清楚。

      唐远在一边补充,“乐乐说的筑梦师,是不是真的有啊白大哥?”

      “白日做梦谁不会,筑梦师……呵呵。”白饮岁冷笑道。

      “这么说真的只是故事啊。”唐远还有些失望。

      白饮岁拽了钟离一把,低声道:“你能确定,那把伞真是那个人拿走的?他右眼下面是不是有颗痣?皮肤很白?”

      “对……那颗泪痣不凑近看还看不出来。”

      “糟了。”白饮岁似乎有些生气,他急匆匆的走到玄关穿鞋,抬头朝钟离道,“作为叫醒你的报酬,下午到骗子一条街等我。”

      “我”字的音和关门声融合在一起,白大师走的相当利落。

      钟离呆站在门口,回头看唐远,“所以说,骗子一条街是哪?”

      唐远仰头想了半天,游移不定道:“按白大哥的职业来看,卖古董和法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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