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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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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脸边擦过。眼睛被风刺得疼痛不已,只好闭上。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一个惯性,我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脑袋撞在一硬物上,让我疼得泛出了眼泪。睁眼一看,树木的头冠好似一拱形开顶屋顶,满天星斗好是灿烂。
“你是谁?”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要你命的人!”说着就是一道寒光。那条先前缚过我腰身的铁链往天灵盖上劈来。身体突然好像被人操纵般,自己移动起来,那一鞭险险地从身边劈过。这一鞭不中,黑衣人满眼的不信。
“你是柳芙蓉?”下意识地,这句疑问就从嘴里滑了出来。
“没想到不仅被你躲过一鞭,还被你猜出了身份。小丫头不简单啊!!”黑衣人边说边解下蒙面布巾。月光下的柳芙蓉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因为柳轻棠的死,可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这个小贱人跟你娘那个贱人一样,永远都要让我过得不舒心。刚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来给我找麻烦来了。果不其然,只是没想到会害死棠儿和心兰。你们娘两还真是对祸害。当年我就应该斩草除根的。”
“当年?”
“哼哼,是啊,你怎会知道当年的事啊!!那时你还是个奶娃子呢!!”说着又是一鞭甩来,却又被我给闪开了。“想不到你的身手还真是不错,夜门的人把你训练得不错嘛!!”
“我到底和你有何过结,会让你这般痛下杀手。”我理了理心绪:虽然躲过了刚刚那两鞭,但是要逃跑是没那么容易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拖着再说,说不定能给我狗屎运地碰上个天将奇兵。
“真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柳芙蓉说着,突然铁链一甩,我一个没留神,腰身又被紧紧地缠上了,一点都动弹不得。柳芙蓉丢下手中的铁链踩在脚下,然后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
“我是轻柳山庄前任庄主的女儿。我爹就我和我哥这么两个孩子。因为我长得像我死去的娘,所以我爹极是爱我。从小就不约束我,让我与哥哥一起读书练武。那年我刚满十六,哥哥从外地带回一女子,并声称要与她结为永世夫妇。我爹因不知那女子的背景,于是极力反对。父子两闹得不可开交。却在这时,一声称是此女子哥哥的男子带著千两黄金来到我家,说是来给此女子送嫁妆。他与我爹在书房长谈两个时辰后,我爹不仅答应了我哥的婚事还将我许配与他。我开始不从,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只有应下了这门婚事。没想到却为自己平添不少烦心事。”柳芙蓉说到此,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爱他的吧?”我看向柳芙蓉。
“爱?哼哼,我对他没有爱只有恨!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柳芙蓉一脸的狰狞。
“没有如此深的爱,又哪来这么深的恨?”我叹息道。
“你给我住嘴,小贱人,你懂什么?我以一武林世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他,扶持他,体贴他。他呢?竟然找了个勾栏里的破鞋来负我,伤我。我给过他多少回头的机会,他却执迷不悟。这种男人我如何会爱?”
“那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疑问
“关系大著呢!!你就是那破鞋的孽种啊!!是他俩背著我偷偷生养的小贱人。”柳芙蓉笑道。
“你撒谎,我自小就在夜门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孤儿。你有何凭证说我是他们的孩子?再说道上的人都说你没杀死你的丈夫,如若他是我父亲,那他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又为何弃我于荒林之内?”我提出疑问,也想用此打消柳芙蓉对我的杀念。让她以为我不是她丈夫的私生女。
“已经有人向我证实了你的身份,而且吴鄂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还活著。我废他一只手后,本以为他会有所悔悟,没想到他还是执迷不悟,一心想跟你娘那贱人远走高飞。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当下,就在他二人身后追踪著,在一古庙的枯井前将他二人杀了,投尸于井中。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不想你娘那贱人还有那么两下,竟然把你给藏的不露痕迹,让我好找。不过今天,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你娘当时的苦心也算是白费了。哈哈哈哈哈哈。”柳芙蓉笑得脸都歪曲了,样子十分可怖。
“柳娘,你还没杀了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阴后传来,只见沫沫缓缓从林子里走出来。
“沫沫,你…”我惊异不已,沫沫怎么会认识柳芙蓉的。我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见过小姐。”沫沫向我福了福,脸上尽是嘲弄的冷笑。“柳娘,在爷来之前快收拾她啦!!没必要在此多纠缠。”
“麟堂主他也会来吗?”柳芙蓉冷笑地看向,“那还真的得快点送你去见阎王不可了。”说着就用脚撩起原本踏在她脚下的铁链。接著就是一记软鞭朝我抽来。鞭子带著疾风迎面而来。我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还是自动移动了起来,躲过了这一招。脑袋里不及细想,就来了一个空翻,巧妙地把身上的铁链甩脱掉。鞭子乎如暴风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劈来,织成一张大网。身子巧妙地做了几个后空翻,躲过了大多数的鞭子。可是手臂上还是挨了两下。顿时衣破皮裂,鲜血流了下来,火辣辣地疼。可柳芙蓉挥鞭的次数却不曾减少,将我逼得死死的。衣服与皮肤不时地裂开口子。就在我认为我要玩完了的时候,柳芙蓉身后的沫沫突然给了柳芙蓉一掌,柳芙蓉不曾防备,一口鲜血“哇”地就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柳芙蓉踉跄站稳,“沫沫姑娘你做什么?”
“柳芙蓉,我不做什么,只是要取你性命。”沫沫一脸嗜血的表情,恣意地笑着。
“你…”柳芙蓉惊疑不已,沫沫却不给她任何空当,立马攻向柳芙蓉。柳芙蓉急退,并马上挥鞭劈向沫沫。沫沫收掌,一手从怀里掏出暗器向柳芙蓉射去。柳芙蓉看暗器袭来忙收鞭劈挡暗器。沫沫跟着就一掌劈向柳芙蓉门面。柳芙蓉忙以一手接之,一发力将沫沫弹了出去。同时我从惊变中清醒过来,拔腿逃跑,不想那柳芙蓉极为厉害,竟然追将过来,一挥鞭缠上了我的脖子。我急忙用手去扯,却已来不及了,喉咙被鞭子勒得紧缩,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在胸间,张大嘴却于事无补。柳芙蓉拉倒我,急步将我拖至瘫软在一旁的沫沫身边。“怎么?沫沫还念着你与这个小溅人的主仆之情,想要救她不成?!”
“噢?我的小沫沫会念主仆之情?”一男子缓缓从黑暗的树林中走向我们。
“爷…”沫沫轻唤,脸色一下苍白的像死人一般。柳芙蓉的鞭子松了下来,空气终于灌进我紧缩的肺中,引起我的一阵猛咳,点点血腥沫子飞溅到泥土上,脑子一片混沌晕眩。我双手撑地,用迷蒙的双眼看向轮廓逐渐清晰的神秘男子。当男子的五观终于清晰地呈现在我眼中时,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鼻,那眉,那唇,那眼,分明就是安嘛!
“爷,您…您怎么…”沫沫神色慌张,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的小沫沫。”不是安,安从来不会笑得那样邪气。
“麟堂主,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解释?”柳芙蓉看了看沫沫,又看了看那个像安的男子。
“沫沫,你胆子倒不小?一个人就敢做出这么让我吃惊的事。”那个像安的男人走上前,一手拉起沫沫,一手掐着沫沫的小脸。“真是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是绝色却也可以迷得四大护法神魂颠倒的。好生厉害啊!”
“我…没有,爷…”沫沫身体微微地颤着却不敢反抗,泪水滑下她的面庞。
我仰望沫沫和那个男子,原来他就是玉儿口中的麟堂主,他怎么会长得与安一模一样?!借着月光看见那张俊逸的脸被杀气慢慢取代。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恐怖感伴着一种陌生的欲望缓缓罩上心头。让我一时迷失。
“龙三小姐也在这里啊?这次昂不在了么?”冷冷的语气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昂又是谁?“你想不想看看我是怎么杀死沫沫这个小叛徒的?”我惊惧地看向沫沫,柳芙蓉却是冷笑起来,巴不得看好戏的样子。
“爷…沫沫没想过要背叛您,绝对…没有。沫沫只是报仇心切。”沫沫无比凄楚地看向那个钳制着她的男子。
“不经我同意擅自盗取我的藏书也是背叛我啊!”麟堂主冷笑,“四大护法这几个为你帮衬的我都没放过,你还以为主谋的你可以例外么?”
“您杀了四大护法?”沫沫惊道,垂下眼皮,凉凉一笑,“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完成我要做的事了。爷,沫沫任你处置。”
麟堂主松开对沫沫的钳制,沫沫如软泥一般再次瘫软到地上。“你报复的对象可是柳芙蓉?”麟堂主微笑着看向柳芙蓉,柳芙蓉挑眉看向沫沫。
沫沫看向柳芙蓉笑道:“你不觉得我很像一个人么?”
柳芙蓉闻言细细看向沫沫,“…天香…楼…胭脂!!”
“原来你还记着啊?!我还以为我娘那在你眼中如蝼蚁般的生命你早就忘了呢!”沫沫的眼里充满着刻骨的恨意。“我一直记着我娘死时圆睁的眼睛。她真的是死得好惨啊!”沫沫看向我凄凄地笑了起来,“小姐啊,我娘可是替你娘去死的啊!!”
“你说什么?”我惊道。
“要不是你爹因为你娘的关系跟我娘走的近了,我娘怎会被误认成你娘而被杀呢?!”沫沫看到我错愕的脸后,又看向柳芙蓉,“说什么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嫁给吴鄂。哈哈,是吴鄂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娶你吧!!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我可都知道哦。拿了具腐尸说是吴鄂的原配,又用春药“醉春”让吴鄂跟你有了夫妻之实。生生拆散别人夫妻俩,事情败露了就痛下杀手。可怜我娘只是好心帮了吴鄂几个小忙就被你杀害了。那天我要不是我和我娘闹着玩而躲在床底下,只怕你也是要杀了我吧?!十五年了,我日日夜夜被仇恨煎熬着。当三年前我得知爷手里有部<<天草药人经>>时,我就开始了我的报复之旅。我不断牺牲我的□□与尊严让四大护法为我着迷,让他们帮我盗得爷的<<天草药人经>>…”沫沫越说越激动,脸色却是慢慢地变得阴沉。突然她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有没觉得你的肩膀和手掌有些麻痛呢?”
柳芙蓉皱眉,突然闻言大骇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你种了一点点的药人尸毒,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你痛苦不已。呵呵呵呵,爷,我的仇算是了解了,书我就此还给你,沫沫对不住您啦!!”沫沫从胸襟处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单手递给一脸笑意的男子。
“你就不怕我给柳芙蓉解毒?”邪邪地笑。
“爷曾说过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无须活在世上了。柳芙蓉已经把蚀血玉给了您,而现在轻柳山庄大庄主已死,二庄主孱弱,只要柳芙蓉一死,爷您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接收轻柳山庄了。”沫沫笑道,那笑容如三月里山上的野花,不光彩照人,却也让人如沐春风。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笑容。”麟堂主摇了摇头。
“麟堂主,救我!!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忠心耿耿!”柳芙蓉略带哭腔地哀求。
“忠心耿耿啊?好像没什么价值。你还是问沫沫要解药去,毒不是她下的吗?!”满脸笑意的男人向沫沫一瞥,沫沫面带感激地笑了。
“麟堂主,你怎可过河拆桥?”柳芙蓉身形开始有点摇摇晃晃。
“过河拆桥?我怎不记得你有当过我的桥呢?我们不是互益的么?我把龙小姐的真实身份告诉你,还保证夜门决不能动轻柳山庄一丝一毫。你死后我自会管理好轻柳山庄的,你不用担心。”麟堂主笑着,柳芙蓉一咬牙挥鞭向麟堂主劈去。麟堂主如鬼魅般飘移开来,柳芙蓉却是一口黑汁从嘴里吐出倒在了地上。“中了药人尸毒还敢运气,这下只会死得更快了。”麟堂主嘲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