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奶圆圆

5、第五章 迈出王国

　　跟在精灵王的背后被支使了一整天，卢修斯只觉得，如果梅林能活过来并借他一个胆子的话，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把阿瓦达索命送进这精灵王的胸膛。

　　他不知道精灵王对自己从头到尾的各种嫌弃是从何而来，但卢修斯知道，不需要列举任何理由，他就能确信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精灵王。
　　尽管比起前任“主人”的暴虐无度，现任“主人”显然好伺候多了。
　　但这依然不能打消卢修斯心头积攒的对精灵王的怨气。
　　每一次瑟兰督伊投到他身上的眼光，卢修斯就只能读到挑剔这一种含义。
　　持续鼓胀的怨愤在卢修斯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迟滞。
　　满身疲倦的他似乎看见有几大箱衣服堆在床边。

　　如果他对林地王国的基本物价估计准确的话，躺在这些箱子里的任何一件衣服都完全超过他目前在精灵王国内“一个近侍”的身份地位。
　　难道精灵王的近侍都必须穿得比其他族人都要更华丽一点吗？这难道是什么特别的习俗吗？

　　******

　　“早安，莱戈拉斯。”因为要和守卫队一起进入森林而不需要大清早就到精灵王身边报道的卢修斯无法克制的心情极好，于是他在见到一脸严肃的莱戈拉斯时，难得热情地首先打了个招呼。
　　在绕着卢修斯转了一圈，确认他穿的是适合进入森林的衣服之后，精灵王子稍微松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没什么，只是对今天的行程感到期待而已。”卢修斯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今天不用看见精灵王的缘故，于是故作意强调期待的部分。
　　“我希望你的期待不会是你轻敌的表现，”板着个脸，莱戈拉斯再次确认道，“西尔瓦娜有跟你详细介绍森林里面可能出现的危机吗？”
　　“当然，我明白这不是一趟轻松的游玩，也很清楚这是我目前能抓住的仅有的表现机会了。”卢修斯敛起笑容，认真地回答，“我不会容许自己把事情弄砸的。”
　　皱着眉头打量了卢修斯半天，确认他真的抱有足够的认真之后，莱戈拉斯才叹了口气，问道：“这两天过得还习惯吗？”
　　“还行，不过说到这个，”卢修斯没有托大，不管在今天的巡逻中他的表现如何，卢修斯都无法确定精灵王会如之前说的那样，松口改变对他的工作安排。一想到这两天让人头皮发麻的挑剔目光，卢修斯抓紧机会询问他认为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精灵王子，“你觉得，对于近侍这个工作，存在任何的规律可以遵循，或者有什么人是我可以请教的吗？”
　　“请教？近侍？为什么？”莱戈拉斯诧异地反问，“但不管是为了什么，我恐怕你的希望会落空。在我有意识以来的四百多年里，你的出现才让我第一次知道，我父亲身边还有近侍这样的岗位存在。”

　　第一次……
　　四百多年……
　　一时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卢修斯眨了眨眼睛。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儿子德拉科同辈的精灵王子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今年有四百岁了？”
　　“准确的数字是423岁，怎么了？”莱戈拉斯不明所以地回答，然后还追问了一句，“你呢？”
　　回答莱戈拉斯的是卢修斯的另一个疑问：“那作为你的父亲，瑟兰督伊陛下他……”
　　“我父亲吗，三千多吧，不过他没有告诉过我他准确的诞生时间。”莱戈拉斯的回答算得上有点没心没肺了。
　　直到半天也没得到卢修斯应和的声音，他才注意到卢修斯脸上流露出的明显惊讶神色，“怎么了？我比你大吗？你出生多久了？”
　　卢修斯明显停顿下来思考了几秒钟，犹豫着，但最终，他无奈地呼出口气，选择了说实话：“五十。”
　　“哦，五十啊，那确实比我……你刚才说的是多少？五十？”莱戈拉斯的惊呼炸得卢修斯头疼得想捂脑袋，“五十岁在你们那里确实成年了吗？”

　　头疼归头疼，但作为卢修斯的现状来说，精灵王子的惊呼带来了一个明显的好处：原本飘荡在卢修斯身周的来自守卫队成员的微妙敌对态度变得一致地友善起来。
　　所有精灵投过来的目光几乎是瞬间柔和了数倍，只差没凑过来开口说，“哦，可怜的孩子，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确信我已经成年了，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林地王国里的精灵大多淳朴，尽管他们有着更悠长的寿命，却不需要经历曾经巫师界那样复杂的社会结构。
　　这一点，卢修斯在来到之后的半个多月已经深刻了解了。
　　王权统治的结构并没有给精灵带来多少负面影响。毕竟在话语之间卢修斯也能听得出，精灵们对瑟兰督伊的态度除了谦逊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
　　如果忽略掉让所有精灵都慎重对待的王国外部环境，卢修斯觉得这里和巫师界比起来，真的可以算作天堂。很难想象，最初的马尔福究竟是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

　　在离开王国的范围之前，莱戈拉斯和陶瑞尔就今天巡逻的行程讨论了一些问题。
　　期间，陶瑞尔很是惊讶地看了卢修斯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卢修斯对自己因为五十岁的年纪而被其他精灵划归为需要保护的“幼童”感到十分尴尬，因而在精灵王子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再开口多问。

　　当卢修斯迈出林地王国的大门，一股独属于森林的鲜活气息扑面而来。满眼的深绿色中露出一条黄色的路径，延伸进看不清的密林深处。有着今早的愉快心情作为铺垫，卢修斯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精灵言语中的那份阴森与危机：“好美！”
　　和卢修斯的轻松形成对比的，是莱戈拉斯和其他精灵的严阵以待。
　　陶瑞尔和另外两个精灵走在最前方，而莱戈拉斯则守在卢修斯的旁边。
　　听到卢修斯那句由衷的感叹，精灵王子与有荣焉，语气自豪的回应：“这还不是最美的地方，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到王国的最顶端去看看。”
　　“能得到您的青睐是我的荣幸。”卢修斯露出一个舒心而灿烂的笑，看得精灵王子也不自觉在嘴角扬起了笑意。
　　“不用谦虚，你本来就很好。”莱戈拉斯鼓励性质地点点头，“顺道提一句，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像你刚才那样笑。果然每一次和你相处都非常开心。我相信大家很快都会喜欢上你的。”

　　原来自己的相貌还能有这样的吸引力吗？卢修斯无奈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紧跟上其他精灵的步伐。

　　在很多时间里，莱戈拉斯看起来也是挺严肃的。不过显然，藏在他心底的玩性也是不小的。
　　如果莱戈拉斯对他的好感是出于想要看到自己父亲模样的不同表情，卢修斯倒也不觉得无法接受。坦诚的表达总是更容易让人接受。
　　现在想来，最开始莱戈拉斯见到自己的时候，估计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吧。
　　毕竟那个时候，卢修斯穿的是一身人类的衣服。而从现在精灵族的着装风格来看，那一身衣服大概真能算是衣衫褴褛了。
　　再想想无论何时都衣着得体华丽，找不到丝毫差错的瑟兰督伊，卢修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完全进入森林之后，一股如同渗入骨头的阴森感觉随着林荫到来。
　　不同于卢修斯见过最多的霍格沃茨密林，幽暗森林里的低层空间没有多少开阔的区域，除了虬结的树根交错，还有阴生植被茂密覆盖。
　　守卫队并没有一直沿着森林间的路径前进，在某一个开阔的林间空地上，陶瑞尔领头转向另外一条地势向下的空隙。也因此，原本就不好走的林间小道变得更加崎岖。
　　随着队伍步伐的前进，空气中逐渐多了一分水汽。
　　不多会儿，一个在小型瀑布冲击下形成的微型山谷出现在层叠的绿叶之后。
　　陶瑞尔带着半数以上的精灵顿时分散开来，没入山谷另一边的森林之中。
　　而莱戈拉斯和余下的精灵则保持原本的前进速度，带着卢修斯攀爬上瀑布旁边的巨石。瀑布之上的河流边正绽放着整片的嫣红鲜花。

　　“这就是我要完成的任务目标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卢修斯蹲下身去观察花朵的分布情况。
　　因为不知道精灵们的具体要求如何，卢修斯决定用采集魔药材料的方式来进行处理。
　　摘到一半的时候，他依稀觉得，手上的花朵好像是某种鞣制之前的魔药材料，但具体的名字和用途……

　　原本在附近探查情况的莱戈拉斯凑过来之后，没一会儿就嗤笑出声：“哇，我还真的没有见过我父亲亲自摘花的样子。以及，你的手法很专业嘛。”
　　解决完自己的最后一个目标，听到莱戈拉斯感叹的卢修斯无奈地站起身来，对他的想象能力很是无奈。孩子气的表现让卢修斯在嘴角又不自觉浮起一点宠溺的意味。
　　蹲在他旁边的莱戈拉斯仰起头，忽而因为卢修斯的这个笑容变得有点眼神发直。

　　灵感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卢修斯想起昨晚从精灵王身边告退时，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要笑得那么直白，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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