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奶圆圆

215、第二百一十五章

　　越过瑟兰督伊的魔咒在他身后，落在莱戈拉斯同样身手敏捷避让开来的土地上，炸起了漫天的碎土石。
　　比尔博被拽着躲开，动作狼狈不堪。但他却因此躲过了卡哈穆尔偷偷刺来的长剑。
　　戒灵一击不成，立刻回身又追了上去，全然不需顾虑土石纷飞的干扰。无实体的身躯在这种时候好像变成了一种优势，让人一看就不由为霍比特人捏把冷汗。

　　然而被一个魔咒点燃的对战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变故而停止。
　　巫师与精灵王的战斗要么会以剑士的近距离贴身而结束，要么就会是卢修斯接连不断的魔咒攻击。
　　卢修斯仿佛全然没有顾及其他人的状况，见瑟兰督伊躲过一击，便又立刻追着他的方向发出攻击。
　　魔咒射出后的飞行速度很快，瑟兰督伊能躲得游刃有余，却是苦了原本身处在他所护卫后方的莱戈拉斯和比尔博。迫不得己之下，他们必须要主动脱离开原本处在精灵王保护之下的范围。
　　见状，戒灵自然不会放过攻击的机会，纷纷追了过去。
　　战场的重心一度偏离，但又很快因为瑟兰督伊主动靠近引战戒灵而重新乱成一团。

　　远远的看着，在三个完全战斗力的合围之下，精灵王坚持得并不轻松。

　　同样被骨龙分隔到另一边的还有灰袍巫师甘道夫。相比之下，他对骨龙攻击的应对能力要强于普通的人类战士。
　　他心急着要去为两个精灵解围，却又一时绕不开骨龙的追击。
　　但很快他就发现，骨龙的反应并不灵活。
　　骨龙并不是真正的巨龙，在失去了卢修斯的控制之后，它所能仰仗的也不过是庞大身躯所带来的蛮力和残存的一丝本能。没有了□□支撑，它的动作就没有了力量加速的威力。而颜色分明的骨骼则让它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被清晰的捕捉和预判。
　　而且，它并不能够做到在同一个时间锁定一个以上的目标。
　　它也无法主动去和其他的戒灵配合，使得原本有节奏围攻护戒队的七个戒灵不得不根据骨龙驱策的护戒队的动作而动作。
　　这让甘道夫马上找到了可供利用的空间。

　　灰袍巫师再一次绕出骨龙的视线之后，向身边的护戒队员扬声喊道：“分成两边走，绕过它！”
　　他的计策很简单，甚至不屑于避过戒灵的觉察。
　　但他的计策也非常奏效。
　　占据场中最大面积的骨龙看见身边目标整齐的分开，反应的动作都停顿了。
　　甘道夫抓住机会冲到了离它最近的地方，亲自充当了吸引火力的诱饵。
　　他有意向后退去，就吸引得骨龙跟了上去。

　　骨龙挪开之后，通往山腰的道路就一下子空了出来。
　　没有人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分成两边拦截的戒灵顿时陷入了数量上的劣势，严密的防守圈顿时漏出了数个大口。
　　脚步快的护戒队员一下子就追赶到了卢修斯的身后，够到了最前方的战局。

　　不是所有人都在艾辛格的遭遇中得知了卢修斯的真实态度。所以靠上前去的护戒队员纷纷向巫师的方向发起了攻击。
　　这个判断并不难懂。只要拖住了卢修斯，瑟兰督伊就足以为至尊魔戒的前进扫清障碍。

　　中等距离攻击效果最强的巫师对一切企图踏进自己防守圈的动作都是最敏感的。卢修斯马上转向，一边为靠近自己的护戒队制造麻烦，一边向安格玛的方向靠拢。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向瑟兰督伊的方向发射攻击。

　　瑟兰督伊在卢修斯主动退开的同时选择了回到比尔博的身边，但他刚一转身，就又被眼熟的蓝光阻拦了。
　　同样的闪避动作，但方向不同。
　　而且因为刚才突破了戒灵防御线的护戒队成功靠近，所以在瑟兰督伊又一次侧身避过之后，咒语就差点命中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矮人。被波及的矮人在千钧一发之间察觉了危险，短暂地放弃了自己周旋的戒灵，向后退出一大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魔咒在半空中炸开，在他和戒灵之间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坚硬冰块。
　　原本劈下一剑的戒灵都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动作，剑锋狠狠地劈在了冰块之上，摩擦出点点火星，反射的力道将戒灵向后反推了出去。

　　卢修斯的攻击是冲着瑟兰督伊去的，但结果却是帮了矮人一把，这个意外对戒灵来说并不乐观。
　　安格玛也瞥见了这一幕，生气的警告靠近自己的卢修斯：“注意你的攻击！”
　　“你的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这些人可不是我招惹来的。你怎么没在当初减少一些他们的数量呢？”卢修斯说着，又向远离安格玛的方向挪了两步，躲开了人类隔着人群射向自己的箭矢。
　　他仍然只盯着瑟兰督伊这个攻击目标，但实际完成的效果却不只于那一个对象。
　　战场上的对话一触即离，安格玛确实不能把卢修斯怎么样。他的恫吓最终也只能是一句话而已。

　　在护戒队员赶上了这个混乱战局之后，瑟兰督伊又一次获得了充足的活动空间。
　　有了其他人协助护卫比尔博，精灵王的注意力就又切换到了卢修斯的身上。
　　剑锋一转，他就完成了攻击目标的切换。
　　眼看着瑟兰督伊要贴上前来，卢修斯连忙反应，向侧面移动拉出足够安全的距离。为了阻拦精灵王的靠近，他再度打过去一道魔咒，唤起一道土石之墙。

　　戒灵并不会被泥土这类物质阻碍了自己的前行，但视野却也是会受阻的。
　　土墙成功挡住了瑟兰督伊的前进，也让莱戈拉斯和比尔博短暂的离开了戒灵们的视线。
　　安格玛低吼一声，就要径直向莱戈拉斯的那个方向飞去，直接穿过拿到泥土之墙。
　　但就在他非常靠近土墙的时候，一股令他感到不安的气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迅速靠近。出于本能的反应，安格玛扭转了自己的动作向侧边而去。紧接着他就看见了迫使自己退避的那道红色的咒语。
　　那又是一道被瑟兰督伊闪避开去的来自卢修斯的攻击。魔咒在越过安格玛之后，以同样的速度穿越了那道土墙。它没有制造出任何声响，却在那一瞬间让整个巨大的墙体土崩瓦解。其中蕴含的威力可想而知。
　　安格玛看得面色一紧。

　　这种情况能怪卢修斯吗？
　　他的攻击方式和所有人真刀真枪的比斗完全不同，如果和他对战的人有意引导而又实力强劲可以躲闪开魔咒的话，这些魔咒就会飞向完全不是它该去的地方。
　　而论及身法高明的话，瑟兰督伊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没有携带弓箭的情况下，他的攻击距离就会明显小于卢修斯。但即便他一时无法将和卢修斯之间的距离缩短，躲闪后者的攻击却是因为这样的长距离而显得更游刃有余了。
　　这也是卢修斯无法随意左右的事实。

　　安格玛的理智如果仍然存在，他自然知道自己无法苛责卢修斯。
　　而如果他的理智还在的话，他应该还会注意到前后两个咒语背后所代表的不同含义。
　　但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之中，他的唯一的反应就是对着卢修斯的方向，愤怒地吼道：“你必须要注意你的误伤！”
　　前面一次的警告还只是因为卢修斯妨碍了戒灵的攻击。
　　这一次的咆哮则其实深藏着他自己可能也没有完全意识到的恐惧。

　　不过这次，卢修斯没有答话，也没有抓住这个绝佳的嘲讽的机会。
　　因为这一波，瑟兰督伊对他的攻击就不像之前牵制他时的那样敷衍了。
　　面对精灵王的全力进攻，他也不可能还游刃有余的去品评安格玛的失态。
　　事实上，面对这样的攻击强度，卢修斯下意识做的反应就是加快自己的战斗反应，全力以赴。

　　在精灵王与巫师都开始动用自己真本事的情况下，战斗的场面明显就不同了。
　　而且和其他混战成一团的人不同，卢修斯和瑟兰督伊的交战波及范围太广，以致于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分出几分心神来小心提防那无差别的误伤，动作也因此难免慢上几分。

　　看到瑟兰督伊真的和卢修斯真正的对战起来，分出一丝精力关注这边的莱戈拉斯心底非常复杂。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在战场上如此耀眼的父亲了？
　　在动作如此之快，而思维变得无比缓慢的当下，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莱戈拉斯无力找寻的。
　　凌乱的记忆里没有给出回答。
　　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身边的精灵不只一次提及过自己父亲的风采。
　　他也曾为自己无法参加的那么多场宏大的战斗而感到遗憾，为没能亲眼见证更多而感到沮丧。
　　而这种遗憾和沮丧之所以长期存在的原因，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所以同时，他也很清楚，眼前属于他父亲的这样意气风发的场景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在时隔千年之后再度上演。
　　因为瑟兰督伊的旧伤痊愈，他才能躲过索伦的觉察，来到这里，成为护戒队最大的仰仗。

　　但那个旧伤去了哪里？
　　答案也就在他们视野范围内的这咫尺之间。

　　莱戈拉斯此时很清楚，那个让自己父亲不堪重负的重量此时完全压在卢修斯更加单薄的身上。而在剥离了那道持续逾千年的诅咒之后，瑟兰督伊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完全恢复到可以奔赴激烈战场的程度，卢修斯另外留下的魔药功不可没。

　　如果说，现在护戒队逼近目的地的进度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瑟兰督伊的强大而打下的战绩。
　　可能其实卢修斯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幕后主导。
　　如果没有他偷偷解放了精灵王这个战斗力，让他可以从林地王国脱身，一切都将不同。

　　但卢修斯自己呢？
　　一路南下的过程中，瑟兰督伊对卢修斯的担心并没有瞒着莱戈拉斯。
　　以卢修斯只会比瑟兰督伊更强的伪装能力，莱戈拉斯真的能相信站在自己面前，不仅毫无破绽，还能与全力以赴的父亲斗得旗鼓相当的卢修斯真的没事吗？

　　还有，作为儿子、臣子，莱戈拉斯自认是完全愿意以自己为代价去换回瑟兰督伊的解脱。
　　但卢修斯不仅同样愿意这么做，甚至做得比他能想象的还要更多，那是为什么？难道就只是忠诚？

　　莱戈拉斯越想，越觉得满心苦涩，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