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HP]望尽天涯路》卖花哥的银朱

92、西弗瑞往事（二）

　　白芷向两位盟友告假，只说处理私事，很重要的私事，没说要几天，也没说几时回。而她的两个盟友居然也不问，不过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一起折回书房，不知道又背着她策划什么去了。
　　白芷倒也无暇琢磨两人的心思，她丢开手下的项目跑回家，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关乎到她的姓氏，西弗瑞。
　　几天前，她与哈利、德拉科两人去博金·博克店里找消失柜时，曾向博金询问，如何完全杀死一个人。
　　完全杀死，这是一个很新奇的说法。但细想之下，何谓完全杀死？即便是殒命阿瓦达死咒之下的巫师，都可算仍活在照片与画像之中……
　　博金常年与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自然心思灵活，他当时沉吟了片刻，只惊疑不定地反问了白芷两个字——阴尸。
　　自从格里莫广场请假回庄园以来，白芷拉着自家师兄日夜翻阅有关阴尸的书籍，终于明白了博金的意思。
　　不是借阴尸之手杀人，而是将人制成阴尸。
　　阴尸将死未死，似活非活，不人不鬼，完全是一具受到诅咒、没有灵魂的躯壳。而没有灵魂，照片与画像中，自然也就只能留下一副毫无神采的皮囊外貌。
　　几日下来，白芷已能推出个大概：贝多·西弗瑞和蝉衣·西弗瑞多半是被伏地魔制成了阴尸。
　　十几年前，伏地魔作乱魔法界时，曾制造过一支阴尸大军。但白芷想不通的是，无论是从斯莱特林同学对西弗瑞的态度，还是西弗瑞老太太的自述，都不难得出，上一代西弗瑞绝没有公开背叛伏地魔。德拉科更是说，西弗瑞上代继承人失踪前，曾是伏地魔最倚重的部下。
　　伏地魔没道理把他最倚重的部下，制成一个无法思考、没有灵魂的阴尸。
　　或许确是难以面对自己亲手将儿子推入火坑的事实，西弗瑞老夫人几乎将庄园里一切关于贝多和蝉衣的痕迹都抹得一点不剩。除了，族谱室里的名字。
　　白芷此刻就站在绣满姓名的族谱挂毯前。
　　沙拉立在她身后。许是白芷叫她来，却又许久一言不发，所以她显得有些不安。
　　老夫人抹去了庄园里一切能抹去的痕迹，致使白芷想追踪贝多和蝉衣最后的踪迹，也无从下手。现在，她知道的所有关于两人的信息，就是族谱下那一摞子嗣记录书上所留下的一句话。
　　1980年失踪。
　　然而，人存在过的痕迹可以被抹去，但他留给旁人的回忆却不会消散。
　　“贝多·西弗瑞和蝉衣·西弗瑞最后一次离开家前，有什么反常举动吗？”白芷突然发问，把沙拉吓了一跳。
　　家养小精灵服侍西弗瑞家多年，很多细节，可能比老夫人知道得都清楚。
　　只是巫师们惯常忽略他们罢了。
　　“没……没有……”沙拉怯懦不安地低着头，“白芷小主人，主人禁止……禁止谈论贝多主人和蝉衣主人。”
　　白芷沉默。
　　“老夫人禁止，是因为太伤心，不愿意再想起往事。”她斟酌着言辞，“现下老夫人不在，随意说说，不会惹她老人家伤心。”
　　她顿了顿，换了个问题。“西弗瑞有什么从前很要好，1980年后却突然再没有联系过的人吗？或者……1980年，老夫人有没有拜访过谁，或者有谁主动来访提供帮助？”
　　沙拉依旧低着头。
　　白芷等了一会儿，见沙拉仍旧没有应答，眉头一皱，沉声道：“沙拉，我命令你，回答我。”
　　房间的空气有一瞬地收缩压紧，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梆梆梆”闷响。
　　“停下！”白芷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沙拉又在以头抢地了。
　　她一声喝止后，身后的声音倒是停了，但又立马传来了一阵抽泣。
　　白芷只觉自己太阳穴里有个小球，在突突直跳。为了寻找贝多和蝉衣最后的线索，她已经在家里倒腾了好几天了。眼看着马上就是H.A.聚会了，她那边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可西弗瑞老夫人这边却处处添堵……
　　聚会前不解决西弗瑞的事，她怕是没法全心投入的。心有后顾之忧，做事难免束手束脚。
　　白芷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看着沙拉十分平静道：“贝多和蝉衣的事我一定会查下去的，你不说，我会解雇你。”
　　对于一个世代以侍奉纯血家族为荣的家养小精灵来说，被解雇赶出家族，比杀了她还痛苦一百倍。沙拉几乎是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并捶着胸在地上打起滚，样子痛苦万分。
　　白芷故意扭过头，不看她。“不仅是你，西弗瑞庄园里的所有家养小精灵，我会一个一个问，如果需要，我会一个一个解雇。”
　　“你们可以以老夫人的话为最高指令，但我作为一个西弗瑞，也有权利解雇你们。”她面色依旧平静。
　　沙拉哭得打了个嗝儿，但也仅此一顿，又立马再次投入大哭之中，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样子虽然歇斯底里，却没有丝毫纠结的情绪，只是单纯为马上就要面临驱逐而痛苦。
　　白芷突然觉得心里没来由冲上来一股怒气。她都已经拐弯抹角地发问了，沙拉仍是不肯配合。她和沙拉相处这么久了，她了解沙拉，沙拉对她绝对比对老夫人亲近，如果不是特别严厉的命令，沙拉肯定会钻文字空子让她如愿的。
　　现下的情况只能说明，西弗瑞的事里有文章，怕不是单纯如老夫人所说，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而抹掉两人痕迹的。
　　白芷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沉声叫了沙拉的名字。沙拉浑身一抖，满眼恐惧地抬起头来。
　　“手。”白芷说。
　　沙拉开始无声哭泣，但还是颤抖着将双手伸出。
　　“师妹。”白芷正要将斗篷放到沙拉手中，就听见师兄骆风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她动作下意识地一顿，沙拉趁此机会迅速收回手，恭敬地向骆风鞠了一躬。“小主人。”
　　沙拉直起身来时，看向骆风的眼里，满满的感激之情藏都藏不住。
　　“去准备午餐吧。”骆风向沙拉点头。
　　“是，小主人。”沙拉激动得几乎是叫着应道。
　　沙拉“嘭”一声消失后，白芷才转身看向自家师兄。
　　“老夫人怕是早在十四年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勾了勾嘴角，半讽刺地猜测道，“封口命令应该是这么下的，贝多·西弗瑞和蝉衣·西弗瑞的事，以及1980年前后的一切事情，禁止向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说起。”
　　“你无法让小精灵在违背命令和不被解雇之间做出选择。”骆风没有回应白芷的话，只是很平静地向她陈述一个总所周知的道理。
　　“忽略家养小精灵，这几乎是所有巫师的通病，纯血巫师尤甚。但老夫人早在我刚被接来西弗瑞庄园时，就向我证明了她对家养小精灵魔法的了解。她派家养小精灵来追我。她知道以巫师和家养小精灵的契约来对家养小精灵下命令，并以此增强小精灵的能力。”白芷也不理自家师兄，她抖了抖仍在自己手中的斗篷，手腕一转，又将斗篷批回了肩上，“我甚至怀疑，1980年的事，她派小精灵查过。”
　　她嘴里说着，像是说给骆风听的，又像是在自己推理。“解雇小精灵后，他们就不再受老夫人的命令限制了。”
　　“西弗瑞家族的小精灵，一旦被解雇，会立刻自我了断。”骆风仍是平静道，“那天你从老夫人的病房出来，老夫人曾叫我进去闲聊了几句。”
　　见白芷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骆风话语微顿，而后才继续道：“老夫人能独自支撑西弗瑞十多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你向她问起师叔的事，她会料到你往下细查也不算意外。老夫人不愿你冒险。”
　　白芷沉默了半晌，突然回首看了一眼墙上的族谱挂毯，却是一笑。“德拉科曾告诉我，西弗瑞曾高傲得不愿接受奴仆般的左臂烙印，坚持以欧洲贵族般的方式宣誓效忠。师兄心里也清楚，我冒的险足够多了，是注定要辜负老夫人忍辱负重、费尽心血谋求家族存续的苦心的，但我想至少还西弗瑞一份骄傲。”
　　“师妹这话，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吗？”骆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笑意浅浅地开着玩笑，但话中的态度却不容质疑。
　　“怎么敢。”白芷虽笑着，眼神却闪躲，明显在敷衍。
　　骆风又想说什么，就听见自家师妹猛地提起劲头来，目标明确道：“我去查查80年前后，魔法界发生过什么大事。”
　　白芷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间，留下骆风一人对着挂毯上的银线绣名出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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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本章来自一个没还完债不敢看评论的门派跟宠。
撒丫子逃跑。
发现自己前文有几个bug和前后冲突的地方，明天更新的时候偷偷来改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