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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认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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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是一句“来都来了”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除了重复上一句外，还可以劝自己——“都不容易”。
白芷想了想，来都来了，西弗瑞老太太也不容易，更何况老太太的儿子、媳妇，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与母亲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
于情于理，她是该尽孝。
在她不再刻意隐藏自己之后，西弗瑞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们很快就找了白芷，并且，在她明确表示不会抵抗的情况下，仍旧摆出了一副如果她在中途逃跑，西弗瑞家的小精灵们就集体撞死在她面前的架势。
“……”白芷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回到庄园之后，西弗瑞老太太竟然没有加强对白芷的看管，不仅如此，甚至，她还给予了白芷自由出入的权利。
这可——
白芷惊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惊喜过后，却是无尽的担忧。
因为，西弗瑞老太太不仅不限制她了，自白芷回来以后，她连见都不见她了。
白芷嗨了没几天就开始觉得浑身难受。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冷暴力。
终于，在某一天的午饭后，白芷顶不住了，主动敲响了西弗瑞老太太的书房门。
“请进。”
回答的是一句中文。
白芷惊了一下，推门进去，就见银发老太太坐在书桌前，戴着个无框眼镜，似乎正在读什么极其深奥的书。
她走近几步，发现那书的书脊上分明写着几个中文。
——老太太居然在学中文！
“我原本准备再多学会一些再去找你。”老太太的中文平仄严重混乱。
“鉴于你已经先找到了我。”她补充说。
显然，她的中文语序还没有从英文模式调换过来。
不过这也不影响。
白芷只觉得心头震动，眼底有些莫名的热意。
老太太满头银丝，以这个年纪再学习一门外语并不容易。
“不，是我英文学得不好。”她说。
老太太抿着嘴角和善地笑了笑：“先前是我太独断，生活在一个家里，总要互相迁就。”
她停了停。“不如你来教我中文，我来教你英语？”
白芷自然应下。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西弗瑞的大庄园里，祖孙俩总是连写带比划、中英交杂的谈天，大到时事格局，小到园中的一株花如何打理，为了在实践中学习语言，无所不聊，连带着关系也总算不那么僵硬，祖孙之间亲近了许多。
某一日，白芷坐在庄园中晒太阳时，忽然翻着手里的族谱书问道：“Silvery是贵族吗？”
西弗瑞老太太淡淡微笑。
白芷想了想，自顾自又问：“我记得欧洲的贵族需要国王册封，可魔法界并没有过王，那莫非是亚瑟王时期封的？”
至少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巫师们口中天天左一个“梅林的胡子”、右一个“梅林的三角内裤”的主人公梅林，这个巫师是和欧洲国王有联系的。
“这么说，我的小孙女对麻瓜历史还有点了解呢，我以为那个世界已经完全与世隔绝了。”
白芷摸了摸头，笑了笑，并不作太多解释。
“欧洲的麻瓜贵族的确来源于历史上国王的封爵。他们是一群有土地、权力和财力的人，同时还需要承担对国王的责任。”
老太太脸上有着温和但狡猾的微笑，“但巫师的贵族，我们是自封的。”
“就像所谓的神圣28纯血家族，即使神秘事务司提供的研究成果表明，那些被认为是纯血统的表现事实上没有任何依据，纯血统们也仍旧以所谓的神圣28族概念来标榜自己，以作为他们在巫师界高人一等的证明。”
“唔——”白芷懂了。“所以所谓贵族，我们必须像欧洲贵族一样注意礼仪行止，事实上是在强化其他巫师眼中的概念，并以此来标榜自己与众不同、高于他人？运用自己手中的经济资源、魔法资料，攥紧这个世界的话语权？”
她觉得谈话触及到了核心。“魔法界的‘贵族们’想创造一个统治阶层？”
自古皇帝作妖，号称什么真龙、九五，以种种标志神化自己，不过是为了显示天下独他不同，为了维护皇帝的权威统治罢了。
那么放在魔法界，也是同理。
“这就是当年这么多历史久远的家族愿意追随他的原因，但我们需要的是上层民主，而不是一个僭主政治。”
白芷沉默了一会，然后猛然明白了那个他是谁。
——伏地魔。
“但现在普通人已经进入了民主社会，广泛的民主。”她还是习惯称麻瓜为普通人。
老太太双眼含笑，慈祥道：“所以说有人在别有用心地阻止巫师了解麻瓜。以及，看来你很了解麻瓜。”
何止是了解，我就是个麻瓜啊。白芷心道。
“能聊到这个程度，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老太太说，她有些好奇，“在东方，他们到底在教你们什么？”
白芷在西弗瑞老太太眼中，甚至都不是一个魔法界学龄儿童，毕竟要十一岁才能上霍格沃兹……
这样的年纪，祖孙俩能产生这样的对话，确实十分稀奇。
而白芷只是打着马虎眼的笑笑，糊弄了过去。
这天的晚些时候，沙拉来到房间给白芷送晚餐。
被放在托盘上一同送来的，还有西弗瑞家族在古灵阁的交易信物。
信物下面有一张白色的卡纸，上面写着：西弗瑞这一代，有你我很欣慰。
老夫人这算彻底认可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21.01.20，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