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bjured Faith·玫瑰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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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jured Faith·玫瑰骑士
——「我将作为玫瑰骑士，为您向胜利发出满含爱意的邀请。」
——「我向您发誓，我将以我的信仰来保证我绝对的忠诚。」
——Abjured Faith·一寸光·玫瑰骑士
洛山区那位年轻的主权者将本次会议的时间定位清晨的5：30开始，因为某些特殊规定以及要求，所以最后能够坐在会议室里面的也只有不超过十位军官。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没有哪一位迟到，不然的话就拖出去当作枪靶子啪啪啪好了。
已经长时间把军衔拖在中校级别的军官黛千寻，是最后一位被告知要参加此次会议的人——虽然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因为开会的那个时间段某轻小说杂志官网会公布出下一期杂志封页图透，黛千寻本来想看看的。然而他还是来了，并不是出于对那位上将威严的畏惧，而是一中他不愿表达的又无比重要的真诚情愫。
5：11，黛千寻与樋口正太是最先到达会议室外走廊的军官。
不过他们的上将已经先一步站在门口了，并没有坐在会议室里而是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属们前来报道。从走廊侧面开着的窗子已经有清晨的微光透了些进来，所以就算是不开灯黛千寻也可以看到那位上将小半张侧脸的轮廓，以及赤红色的头发投下的那一小片阴霾来。
赤司征十郎双手微微被在身后，看着那两位走近了些向他问好，而后示意他们可以先进去。他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威严压迫其余人顺从的低下头。
黛千寻也不多说什么了，走进会议室坐到那个距离门口最近的位子上。
在黛千寻走进去的一瞬他偏过头，那时候他的上将沐浴在晨曦的微光里，显得温和平静。黛千寻看见他微微煽动的唇形——
“早上好。”
“啊……是。”黛千寻有些晃神。
——「这是我的上将。」
他们初次接触的时候，他是刚刚夺权的主位者，外界流言蜚语飘摇似海，但他却依然行事果断且又不出差错，让洛山区原本那位总指挥白金先生完全成为了个没有实权的摆设。同样是那个时候，黛千寻是个刚刚从军部被排挤出去的中尉副官。
黛千寻原本协助着的那个文职中尉并没有注意过他，不能在恰当的位置叫黛千寻发挥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忘记了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好吧或许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但那中尉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比如原本该他亲手负责的工作却让秘书们做了，而他跑去大剧院里面调戏漂亮妞，这让黛千寻觉的有些厌恶。某一天那家伙不小心撞到黛千寻了，怒气冲冲的质问他是谁，黛千寻回说是长官的副将。那中尉沉吟了一会怕是的的确确忘记了这么个人，随后便是要给自己树立威信一样说了：
“我看你平时没有什么事做很闲的样子，那么不用干了我这里不需要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滚回去吧。”
于是在一片令人不知所措的眼神中黛千寻脱下了军帽，连同制度外套一并放在桌上。面貌平静，也不说话，表现的依旧淡漠也不生气动摇，虽然他生气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就这么走出去了，顺手将敞开着的门带上。
后来没多久黛千寻一夜之间从被撤了职的待业公民变成了洛山区上层指挥部的一名中校军官，和别的家伙一样有好几个副官，但他觉的没必要那么多的，太多反而会顾及不上。那之后再碰到他原先的上司时，那家伙讪笑着向他问好，可黛千寻分明从他眼中看出恐惧，那家伙心惊胆颤的站着双腿直发抖，他怕黛千寻公报私仇毕竟之前是他让黛千寻滚蛋，现在的他在黛千寻面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说话支支吾吾的连字都咬不真。可黛千寻还是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就像是之前他滚出军部时那样平静，像是一滩笼罩在影子里面的死水。
——死水有光。
死水在希望遗失殆尽之前，有光寻到了他。
京都有家大剧院，从外包装来看就会觉得上档次，它在平民眼里就是一座恢宏的宫殿，每天从那进进出出的都是政治要员、将军或者骑士，那些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有势，最重要的是有钱。但其实平民们虽然仰慕也不会花几百张票子去换取“宫殿”中一张几个小时的坐席，去看些什么符号人生哲理的剧集，囊括世间悲喜的剧幕。那是大人物的消遣，不应该作为小人物的努力。
黛千寻不当它是宫殿。
黛千寻不喜欢它，也不喜欢进出那里的人。
他总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天走进去了，大概就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了。可是后来有一天他走进去，却没有变成他讨厌的那种人——甚至是邀请他去那里的，也不是他讨厌的那种人。
二楼的贵宾房间，拉开天鹅绒的门帘儿，房间不开灯，只有一扇可以看到舞台的窗户，可是窗帘儿也拉住，房间里微弱的烛火无风跳跃。
他还是能看到赤红色发的人。
烛光勾勒小半边脸颊的边缘曲线，赤红色的头发在另一边投下多少阴霾来。他坐在椅子上，示意黛千寻可以在他的对面坐下；他的表情安静，但不能让黛千寻感到舒适；他面前摆放的两杯咖啡已经不热了，表示黛千寻多少有些迟到的意思，但是他不表露对此的不满，依旧带着满含威严的气场坐在那里，甚至是微微有些笑着。
“你好。”他说。
黛千寻有些晃神。
这不过是第一次。他这样想。
他以后就会知道，这种事情再度发生的时候他就不能说“这不过是第一次”了。
待到黛千寻坐稳之后又过了会儿，他终于感觉到气氛到底有多压抑了。赤司征十郎身后站着的大约是秘书一样的姑娘，那家伙抿着嘴一脸严肃，赤司坐在他面前表现平静但是却让他感觉不舒服到要死。他奇怪为什么谁都不说话，而后突然发现刚刚红头发的家伙向他问好他都还没有理。
［好吧现在道歉行么你看你这小少爷脸……］
但随后不久他就立刻将想法否定。黛千寻突然想起的事情，为什么这家伙要在这时候找来，明明自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如果只是想要炮灰的话似乎还不至于亲自邀请的程度。黛千寻知道这时候洛山区虽然在六区中自然表现的安逸自如，到其实内部已经出现纷乱，原来的总指挥被新上任的小上将完全架空夺权，高层内部争议不断，甚至是此事完全没有由经各种渠道向区外散布……到的确，这位小上将显得悠然自得游刃有余。
“这时候来找我……的确是拉同党的局势咯。”黛千寻想了想之后开口直接说了，甚至是陈述的语气肯定对方的意图。
“没有错。”回复平静，但是却满溢自信。
这时候黛千寻突然觉得自己弱爆了在气势上已经输过去十条乙女大道，他明明觉得这种情况下本应该是自己更具有主动权一些，然而对方稳把局势，甚至显得轻松，一点都不像是会请求谁加入自己阵营的模样，黛千寻有些猜不透对方。
“好吧为什么要找我……”黛千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我不过是个公民而且我没什么钱也不能帮你扩充军需……”
“……何况，我们根本不认识吧。”
“是吗，”赤司征十郎的眸子映过烛火的光，他抬了抬手换了个姿势坐着，“我们在三天前不是刚刚在军需部见过面了吗。”
黛千寻稍微有些惊讶，但同时也带了些喜悦。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感觉很少但是也真的很微妙，对于一个存在感底下、曾认为自己一无是处的家伙来说。
“你……还记得我？”
“是的。”
「你曾看过奇迹的颜色吗？」
「——我看到了。」
一如旧时光那般，命运的刻痕就这样从眼前静静流淌过去，你看到它的颜色绚丽，你看到他的光芒万丈，你看到它的距离不遥远并且触手可及，你看到它停下来现在你的面前甚至抚摸你的脸颊。
——然而你沉下脸，而后面带微笑。
——然而你推开它。
——然而你否定它。
“我拒绝。”黛千寻的灰发吹落下来遮盖眼眸，燃烧着的蜡烛的光猖狂在他的身后投下巨大的影子来，他笑，同时显得彬彬有礼。
“不管你怎么想，”他抬起头来看向赤司征十郎，而后坐直并且向后靠了靠，他的眼里映着对方的眼，他满含笑意，略带讽刺，“我可是很喜欢我自己的。”
“所以觉得不想与他人一样，觉得像是自己被当作替代品了吗。”话语被对方接过，那位上将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黛千寻可以看到他红与金的双眸与扯出笑容的唇角弧度，灰色的公民觉的他像是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丧失掉的是之前的平和，带来更多的是压迫心脏的感受。
“呵。”赤红色的上将轻笑一声，“所以，我才觉得你更有趣了。”
灰色的公民一愣，听到对方吐字清晰：“所以，你一定可以成为更好的‘影子’。”
那一瞬间黛千寻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到赤司征十郎身后那位浅灰色头发的姑娘眼神带着温驯与邀请的味道，他看到赤司征十郎嘴角勾勒起来的未知笑意与眼中的光，他明白命运是个死结他违背不了。
——于是从那一刻起，什么都确定了。
“你来的时候有注意到正在上演的歌剧吗。”赤司征十郎对他说。
「不要随意猜测他是否别有深意。」
黛千寻摇了摇头作为回答，但是下一刻他抬起头，就直接看向上将不做掩饰——
“但是，我的上将。如果不拉开帘子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到啊。”
“是么。”他的上将回答他——
“那么，你就为我拉开帘子吧。”
「所以一切都注定好了。」
「并不需要逃避。」
暗红的帘子被拉开不再遮蔽视线，剧院正在上演的歌剧声就这样清清楚楚的唱在耳边：
“——啊——我不知道这是地上的玫瑰，还是上天的礼物。”
「——玫瑰骑士——」
——Abjured Faith·一寸光·玫瑰骑士
「从今往后，无论是殊途还是歧路都不允许离开半步。我将踏出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你就跟在我身后为我歌颂，我邀你一同来谱写胜利的绝对理论。」
「所以，过来，站在我这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bjured Faith·玫瑰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