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司亦

30、遇到女富婆

　　陈晨这次的家教对象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教他基础英语。这小男孩的家很豪华，独门独户的别墅，要是看在家教费很高的份上，陈晨看着这个离公交站都还有半小时的郊外，真心不愿意来。
　　第一天，只有小男孩和他保姆在家，硕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人都看不到一个。
　　这小男孩很乖，很好教，估计是长期接触不到陌生人，对陈晨有点害怕，陈晨看着他有点自闭，花了十二分的耐心哄他，终于使小男孩愿意在保姆不在的时候，也会和他呆在一起。
　　不过保姆还是在房间的角落站着，看着陈晨教。
　　一个星期，陈晨都没见着这个家的男女主人。保姆和陈晨混熟以后，给陈晨透露一点事情，这个家只有女主人，男主人她也从没看到过，据做的长久的刘婶说，夫妻两五年前就离婚了，可怜这孩子两岁就没人管，父亲母亲都不要他，都忙着做生意。
　　曹芳回到别墅，看到草坪上儿子笑得开心的脸颊，她一怔，又看向那个背对着她的男孩子，蓝色T恤，牛仔裤，因为蹲着，还能看到黑色内裤的边缘，还有那柔韧的腰。她按了按喇叭。
　　陈晨回头一看，一辆火红色的车映入他的眼帘，探出一个带着墨镜的精致女人：“让一让”。
　　陈晨忙把孩子抱开。
　　“曹小姐，您回来了？”保姆赶紧跑过来：“这是小律的英语家教老师”。
　　“怎么不请一个老外？这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曹芳审视陈晨，正面还不错，脸蛋光滑没什么瑕疵，尤其是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为他的阳光面容加了不少分。一般人要是简单的T恤牛仔早就淹没人群，这孩子，倒真看着清清爽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您好，我叫陈晨，是X大的学生。我是经过家教中心严格审核才到您家来教小律的”。陈晨礼貌的微笑，朝曹芳伸出手。意思是我的英语功底绝对合格，不比老外差。
　　曹芳意外的看着他，反正墨镜之后没人看到，她视线移到这男孩子伸出的手，她看着他的笑容，也伸手。
　　陈晨轻轻礼貌握了握曹芳的指尖，便放开。
　　这一个月，曹芳回这个别墅的时间多了一点，至少让小律看到她，不会认为她是陌生人。
　　这天，陈晨正在教小律认识水果的英文单词，曹芳又回来了，她也站到保姆身边看着陈晨教她儿子。
　　曹芳是一个四十多的女人了，她生小律就三十多岁，因为长年操劳公司的事情，看着也没多年轻。只是最近几年，开始注重养生和保养，还有那女强人的气质，看着还过得去。她这种年纪的女人，已经不是看外貌那么肤浅了，岁月给她们留下的魅力不是年轻女孩能比的。
　　保姆在五点带小律到餐厅去吃饭，陈晨也该收拾收拾东西，回他和花瑗的小家，休息一会儿，就该去接花瑗了，这里回到他们的家要两小时，忒远。
　　陈晨专心致志想着接到花瑗之后他们要做什么，也没注意到曹芳来到他的身边。
　　曹芳看着陈晨弯腰收拾课本，陈晨整个欣长的背就暴露在她眼前，还有那劲瘦的腰，朝气蓬勃。
　　曹芳沿着陈晨的腰线摸进去。陈晨收书的手一僵，他反应很快，一把推开曹芳，怒气冲冲的看着她：“曹女士，请你自重！”陈晨冷硬道。
　　“怎么？我记得你们大学生不是最喜欢那种职业吗，陪富婆聊聊天，睡睡觉，不但解了富婆们的寂寞，也解了他们自己年轻气盛的欲望，且钱挣的比你这家教多了去了，你这么辛苦挣一点，还不够你房租费吧，你跟了我，以后房租不要你操心，学费生活费也不要操心，就是你想买奢侈品或是名牌衣服，也可以”。曹芳被拒绝也不恼怒，现在的大学生物质横流，什么都喜欢攀比，衣服，鞋子，手机，各种时尚名牌，她不信陈晨敌得过那些精美华服的诱惑。
　　“谢谢，不需要”。陈晨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名片你拿着”。曹芳拦住陈晨，塞给他一张名片。
　　陈晨简直呕死了，他真没想到他也会又被富婆要求包养的一天，想着腰被那死女人摸过，陈晨一直觉得腰不自在，他回家就脱掉衣服，快速冲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去接花瑗，今天就有点晚，他刚下地铁，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花瑗，他忙接起，一边朝地铁口跑去。
　　在半道儿遇到花瑗：“对不起，我来晚了。”
　　花瑗见陈晨脸色不好：“你怎么了？是没吃饭，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陈晨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呢：“没吃饭，饿的，”陈晨朝花瑗撒娇，转移花瑗的注意力道：“我们去吃海鲜自助吧，我老早就想去吃一次来着，把X市的海鲜吃个遍”。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中午到现在？”花瑗穿的是去年那上台表演的白裙子，看着一身仙气儿。走过的路人看到他俩都觉得惊艳，花瑗因为穿着高跟鞋，看着都要和陈晨差不多高了。
　　“嗯，没来及吃。现在吃也不晚，你这鞋多高？我看你你都比我高了，你让我很有压力啊，花瑗”。陈晨上下看了看花瑗，她脚上那双粉色高跟鞋真漂亮。怪不得人人爱奢侈品，陈晨叹口气。
　　“你以后回家还是先吃饭，要是来不及接我，就不要来了，你要是再瘦，我就有压力了。”花瑗担心的看着他，陈晨的裤腰总是最小的，太瘦了，男生太瘦了不好。“你再瘦，就和以前的蒋轩一样了。”
　　“那不正好，你以前对他印象还特别好来着，你还记得我们冷战那次吗？”
　　花瑗点头。
　　“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表明身份，你都要被他抢走了，还有谢衍，他早就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还在那撺掇蒋轩，谢衍这个腹黑的，活该潘亦菲不喜欢他”。陈晨想到谢衍就觉得愤怒，不是看他笑话，就老是捉弄他。
　　“亦菲？谢衍喜欢亦菲？我怎么不知道”？花瑗惊奇，这真是一个劲爆的内容。
　　“那是初中的事，你当时那个样子，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是在那次骑马救你，谢衍和蒋轩来看我，好像遇到了潘亦菲，我听见谢衍和潘亦菲在楼梯拐角吵架。我听见潘亦菲说：我们两个是有婚约怎么样？我凭什么要对你上心。后来我就和潘亦菲聊了聊，才知道初中的时候，谢衍家和潘亦菲家给他俩订了婚约，后来，于苗就老是挑衅潘亦菲，潘亦菲因为谢衍的花心，脾气变得越来越清冷”。
　　“怎么把亦菲那么好的女孩子定给谢衍，那个花心大萝卜，一看就和亦菲不配嘛”。花瑗这会儿担忧潘亦菲的处境了。
　　潘亦菲还以为上大学可以远离谢衍那混蛋了，哪知道他也在这所学校，谢衍的妈还叫她看好谢衍，谢衍欺负她就给她打电话。潘亦菲看到贱兮兮的谢衍，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太平洋去。偏偏谢衍死性不改，在学校一个女朋友接一个的换，他还把潘亦菲是他未婚妻的事透露出去，一来，没人打潘亦菲的主意了，二来，看看潘亦菲的心到底有多硬，一点也不喜欢他。
　　但是，貌似起了反效果，他那些女朋友一个二个都跑到潘亦菲面前挑衅，搞得潘亦菲烦不胜烦，和她们系的一个学长走到一起了。两人有共同的文学爱好，很快就谈到一起。谢衍自作孽不可活。两人吵来吵去，吵到大学毕业，在家长的逼迫下，不情不愿的订了婚。这都是后话了。
　　陈晨化悲愤为食欲，吃撑了！肚子疼。一个晚上不停的跑厕所，让花瑗陪着他一起折腾。
　　“我以后再也不吃海鲜了。”陈晨仰躺在地板上，拉的他浑身无力。
　　“你活该，今天有些都还没熟，你就往嘴里送，你不拉肚子才怪呢。”花瑗拿着扇子给他扇风，这客厅里没有空调，夏季的X市很闷热。
　　“我去给你煮点粥”。花瑗要起身，陈晨拉住她：“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了，你去睡觉吧，我应该没事了，在这儿躺躺，我也就回屋了”。
　　“你先起来，地上凉”。花瑗站起身来，拉他也起来。
　　陈晨顺势站起来，搂住花瑗，两人面对面的贴着。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候，人的五感特别清晰，陈晨觉得自己都听到了楼下汽车熄火的声音（他们在五楼），然后是皮鞋的脚步声。恍了一下神，陈晨的心思被灯光下静谧的花瑗吸引。只要她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睛注视着你，你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幸福的。
　　“我臭不臭？”陈晨低头问。
　　“臭，特别臭。”花瑗笑嘻嘻答。
　　“臭也是你老公”，陈晨手臂收了收，更紧的抱着花瑗。
　　“老婆，”陈晨喊了声。
　　“嗯。”花瑗也答。
　　“我今天被性骚扰了”，陈晨不想告诉花瑗，但是这时候的气氛让他有特别想倾诉的欲望。
　　花瑗一下子睁大眼睛看着他：“男的女的？”
　　“你别被薛倩带歪了，”陈晨无语的敲一下花瑗的额头：“女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她儿子有七岁了。那小孩就和你以前一样，特别乖巧，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一点也没有男孩子的顽皮，特乖，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你别去了，她怎么骚扰你的？”花瑗看着他。两傻子看到对方，就不由自主的脸上浮现笑意，这时候，花瑗也是笑着。
　　“她摸我腰，都伸进衣服里去了”。陈晨委屈的控诉。
　　“后来呢，你就和她，嗯，那啥，你懂得。”花瑗笑着开玩笑。她相信陈晨，所以并不紧张和愤怒。
　　“小没良心的，你老公是那样的人吗？”花瑗头上又挨一栗子：“她说她要包养我，还说什么全世界的名牌人我挑，小爷我穿什么都好看，就是地摊货也好看，老婆你说是不是？”陈晨看着花瑗。特像开屏的孔雀，臭美又自恋。
　　“嗯，是。”花瑗点头，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老婆。”
　　“嗯？”
　　“我想吻你”。
　　热烈的湿吻，两人分开，嘴边带着长长的银线。
　　“快去睡觉。”陈晨一把推开花瑗，声音很粗，自作孽！陈晨看着被他吻得脸色红润艳丽的花瑗，心猿意马，在他做出坏事之前，赶紧把花瑗推进她的卧室。孤男寡女，还是正正当当的女朋友共处一室，看得到，吃不到，陈晨觉得自己是最悲催的人。
　　花瑗脸红红的，她这时候不敢去招惹陈晨，刚才有东西顶在大腿根，经过夏心若的科普，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但是干妈强调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能乱来。花瑗对这样的情形也无法。
　　大半夜不睡觉还在折腾的后果就是两人都起晚了。陈晨顶着两黑眼圈在花瑗的额头亲一口，飞快的跑出去，他上课要迟到了。花瑗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她是十一点上班，不急。
　　下午，陈晨没去小律家，他给家教中心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事，叫换个人去接替他。但是家教中心的人说，那边很满意陈晨的教学，希望他能继续教下去，若他继续教下去，就给他涨工资，陈晨表示不行。拖了两天，家教中心又给陈晨打来电话，说他们不是不能理解陈晨的难处，但是当初教那家，家教中心也是签了合同的，陈晨半路不去，他们也很难做，是要付违约金的。陈晨问了违约金的费用，默了一下，答应会再去的。
　　陈晨愤怒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末了，自己也茫然的倒上去。他想正当工作，怎么老是有各种问题、诱惑出现？还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他没法支付那笔违约金，他也不想支付，之前的工资还没拿到就让他够闹心的了，相当于暑假白做了。这又是一出，有钱了不起啊！人们的仇富心理就是这么来的。
　　陈爸说：这就是生活，要学会淡定。
　　对于陈晨还要去那家做家教的事情，花瑗揪着陈晨的领子，警告他不准乱来，不然他们就玩完了。本来花瑗还打算给陈晨买些名牌，震慑震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后来一想，便宜的还不是那个女人，这么一养眼帅哥在眼前，她还不得直接扑上去。
　　曹芳知道这孩子有点小傲气，她也不逼迫，等陈晨自己想通。所以，陈晨再次来到那别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曹芳的车。陈晨松一口气，但是接连一个星期，曹芳都没有出现，他就疑惑了。
　　“怎么，想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律上厕所，陈晨发呆，谁叫他发呆好死不死的正好盯着曹芳的车位那块草坪。
　　“曹女士，您好”，陈晨后退道安全距离，和她打招呼。
　　“我最近去了趟S市，不是不回来看你。”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陈晨只想翻白眼，关我什么事。
　　正好小律出来，曹芳也没说什么，出去了。陈晨给小律上完课，曹芳留他吃饭。陈晨拿起包一溜烟儿跑了，好像后面有恶鬼。曹芳嘴角扬了扬，自己拿起碗吃饭，旁边小律正由保姆照顾着吃，她却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之后，曹芳天天回来，陈晨一看曹芳靠过来就躲，时间长了，保姆也知道曹芳对陈晨的意思，她同情的看着陈晨。逮着机会私下问陈晨怎么不走，陈晨说违约金很贵，他付不起，保姆看他的眼神更怜悯。
　　陈晨躲了一个星期，曹芳奇怪，为什么陈晨一点不动心。名车，名表，就是年轻喜欢的电子产品，一样也不能打动陈晨。她跟踪了陈晨。看到他在西餐厅门口等到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时，曹芳明白了，她阴郁的看着那个女孩美丽的面庞，光是那张脸蛋就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怪不得陈晨一点也不动心，要是她守着一个天仙的女友，她也不会要老女人。
　　花瑗这天中午下班，她正收拾东西要走，刚弹完琴，一个人影落在钢琴上，花瑗抬起头来看，一个精致的中年女人。
　　“你叫花瑗是吧，不知道阿晨有没有对你提起过我，我是曹芳”。曹芳近看花瑗，惊艳花瑗的美貌，上天对这个女孩真是太好了，一点皮肤问题也没有。
　　花瑗突然想起前不久的那次半夜谈话，不是吧，她惊讶的看着曹芳。
　　“看来阿晨对你提起过我了？”曹芳也厚脸皮，叫陈晨很亲热，好像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似的。
　　“曹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被情敌找上来不还手，花瑗还没包子到那种地步。阿姨两字直戳曹芳的心窝子。
　　曹芳脸色一僵，这个女孩子看着柔弱，却牙尖嘴利。

作者有话说

　　哈哈，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