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守》司亦

28、一起为未来努力

　　花瑗寒假不打算回去，那个并不是她的家，她给季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方娴，方娴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刺了她几句，最后听说她不回家。
　　“不想回来，那就不回来了吧”。方娴也不客气，今年，大儿子，小儿子也不在家过年，她也不愿意面对花瑗。
　　花瑗对陈晨说了自己的打算，陈晨当即表示他也不回去。他在这里陪着花瑗。
　　秦世显表示想把花瑗接回去，花瑗说算了，她想锻炼一下，秦世显就没勉强她。等他听说花瑗和陈晨在一起时，立刻不干了，强制要把花瑗带回来。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姑娘咋还往相同的坑跳？
　　花瑗说不，要是秦世显真过来把她带回去，她过年就不去首都，看他怎么和秦母交代。秦世显没辙，交代花瑗一定要在过年前直接去首都。花瑗应了。秦世显叫花瑗把电话拿给陈晨，估计又是警告他一翻，花瑗只听见陈晨一连串的是。
　　“对了，我们住哪？”花瑗突然问。陈晨也还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愣住了。X大寒暑假都要撵人。
　　“我回去上网看看，再问问同学”。陈晨道。突然发觉要解决的问题有点多。他们能干什么？都只是大一的学生，尤其是花瑗，从未工作过，她能做的是什么？陈晨感觉未来一片迷茫。
　　薛倩表示花瑗可以住她家。花瑗摇摇头表示算了，她又不是去玩一两天，而是一个假期，时间太长了。且还有陈晨。
　　“喂，花瑗，你不会真打算和陈晨同居吧？”薛倩咬着一个苹果道。
　　“这有什么，恋爱中□□是很正常的事”。夏老大，您彪悍。
　　花瑗脸一红：“不是和他同居，我们不会睡在一个房间”。
　　“难说”。夏心若看一眼花瑗，继续整理她的行李，她晚上的飞机。
　　“老大，你和你家历史哥哥睡过了？”黄玉婷问，她正在苦逼的和书奋战中，花瑗她们明天还有一科考试。
　　“当然，我们高中就睡过了”。夏心若道：“花瑗，记得叫你家陈晨带套，不要搞出人命”。
　　女王威武！花瑗默默退散。
　　“啊！我要杀了楚风辞！”三宝突然叫起来。
　　薛倩和夏心若表示疑惑，这陌生男人的名字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我们学生会长”。花瑗解释。她看向黄玉婷：“他叫你做什么”？
　　“娘唉，这么大晚上了，他叫我去布置考场，他说他今天白天忘记提醒我了。麻痹，我不就是说一句他是黑山老妖，他用得着记恨到现在这么整我吗？大晚上的，我找谁帮忙去？”黄玉婷一边换衣服，一边骂。
　　最后，被拖着去的还有花瑗和薛倩，因为夏心若晚上的飞机，马上就要走了，黄玉婷也不会放过她。
　　金融系明天要考试的不仅是花瑗他们这群大一的，大三的明天也有考试，所以要弄的考场就有点多。
　　花瑗她们到的时候，学生会主席正含着笑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们。
　　薛倩默默往花瑗身边靠了靠，为毛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看起来有点鬼畜？
　　“九点十三分，黄玉婷，你迟到了三分钟十八秒”。
　　薛倩惊恐的看着花瑗，目光：你怎么不早说你们学生会主席这么凶残？
　　“主席，您叫我的时候，我正上大号呢，您知道这个过程是不能被打断的，否则下一次容易便秘。就像你们男人，若是那啥的时候被打断，容易阳痿”。
　　薛倩改惊恐的看着黄玉婷了，这是三宝吗？这是她们的三宝吗？
　　花瑗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她觉得主席的笑容更加可怕。
　　“是吗？”楚风辞推推脸上的眼镜：“这次看在你请了两个帮手的面子放过你，下次，哦，不，没有下次，下次我直接把你的脸按进马桶里”。
　　花瑗和薛倩齐齐一抖。三宝也屈服在主席大人的淫威之下，不敢乱说什么。
　　薛倩和花瑗一组负责贴一二楼的考号，三宝和主席大人一组负责贴三四楼的考号。
　　四人足足忙活到十一点才结束。黄玉婷一路哀嚎，她觉得明天的《宏观金融学》肯定要挂科。于是一路上都诅咒主席大人去了。
　　花瑗和薛倩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好冷！
　　第二天，花瑗考完最后一科，有种解放的感觉。黄玉婷是下午的飞机薛倩今天也是上午考完，中午就走。花瑗一个人留在寝室。她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还真不习惯。
　　秦世显本来打算给花瑗租一套公寓，但是花瑗怕陈晨不愿意住进去，就没要。她还是让陈晨自己找吧。
　　花瑗上网，查看自己能做的工作，咖啡学徒？180一天，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这个好像不错。好清闲的样子。
　　推销员？卖保险？果汁促销？房地产派单？婚场布置？模特？
　　各种兼职还真多，花瑗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陈晨最后找的房子在老城区一带，楼房不高，房子看着也很旧，交通也不方便。花瑗看到那墙角的青苔，为难。
　　“陈晨，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花瑗见对面停着那俩摩托车上的俩青年一直看着她，忙朝陈晨后面躲了躲。
　　陈晨护住花瑗，见到对面那俩流气的青年，也犹豫了。这里虽然便宜，但是不安全。
　　“我们走吧”。陈晨搂着花瑗，快步离开了。那俩青年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上公交车。
　　最后，花瑗和陈晨好说歹说，陈晨终于答应让花瑗也出一半的房钱，他们二环附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陈晨在做两份家教，还兼职一份翻译，反观花瑗，她一直找不到该做什么，每天只是歉疚的收拾干净屋子，煮好饭等陈晨回来。
　　陈晨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喜欢有花瑗在家等着他的日子，她感觉那里就是他们的家。所以即使三份工作，他也不觉得辛苦。
　　“要不，我也去做家教吧？”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花瑗愁眉苦脸对陈晨道，她都闲着十多天了，每天看着陈晨这么辛苦，花瑗的负罪感越来越浓。
　　陈晨笑，他把花瑗搂过来：“好啊，你打算教什么？”
　　“我教小学或是初中数学行不行？我的数学每次都考满分的”。花瑗仰着头看他。
　　“不是你考满分就能教小孩子的。”陈晨失笑的捏捏花瑗的鼻子。
　　“那我能做什么？要不我去快餐店打工算了，工资虽然没你的高，但是也算有一份工作了”。花瑗道。
　　“你确定你做得下来？那个要站着一整天，你会受不了的，小腿也会变粗”。陈晨目前还真不想花瑗出去工作，尤其是去人特别多的地方。
　　“那我能做什么嘛？”花瑗气恼，她不想当米虫。她不想一整天就只是围着这个小地方转。
　　“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想吻你”。陈晨说完，就扣住花瑗的脑袋。热恋中的人接吻是和正常的事，但是在沙发和床这样的东西上就容易擦枪走火。
　　陈晨的吻越来越激烈，他的手也不安分的伸进花瑗的衣服。
　　花瑗温暖的肌肤被他的手一冰，清醒过来，忙推开他。快速的站到沙发的另一边，害怕又无措的看着陈晨。
　　陈晨见花瑗害怕，眼里的情欲散去，等欲望平静了，他才朝花瑗招手，花瑗谨慎的看着他。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会等到我们结婚的。”陈晨无奈道。
　　花瑗相信陈晨能做得到，她便又靠过去。陈晨的手规规矩矩搭在花瑗腰间，不敢乱动，不然，倒霉的还是他。
　　陈晨中午不回来吃饭，花瑗自己一个人也不想麻烦，她便出去吃，顺便看看她能做什么？
　　花瑗看到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她不是想吃西餐，而是被门口墙壁上的招聘信息吸引住的。
　　招聘钢琴师，有能力者面议。
　　“欢迎光临”。侍者过来招待花瑗。
　　“我是来应聘那个钢琴师的”，花瑗指了指门口的招聘启事，不好意思道。她是第一次主动求职，完全就是乱来。
　　侍者看了看这个裹着羽绒服的女孩，露出来的脸看着很漂亮，但是也太不修边幅了吧。幸而不是来吃饭的。侍者很快把花瑗引到二楼经理室。
　　经理是一个瘦高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他有点英国老管家的做派，矜持而审视打量花瑗。
　　“您好，我是来应聘钢琴师的”，花瑗朝他鞠躬，头发一下子就散下去，她整个人笨拙的像一个球。
　　“请小姐先说一下名字好吗？”尚恒微笑，双手叠在身前，站的很直。
　　“我叫花瑗，花朵的花，问士以璧,召人以瑗的瑗，是古代的一种玉器名称”。花瑗的名字老是会让被人误会，所以花瑗专门去查她名字的意思，记得很清楚。
　　“哦，花小姐，谢谢你科普。花小姐的钢琴过几级了？”尚恒打量花瑗的手，白皙修长，骨关节很小，看她的手就知道，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钢琴考级？”花瑗愣一下，没人给她说过这些啊：“我没考过，不过我可以弹给您听一下”。花瑗忙道。
　　“这边请”，尚恒朝花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花瑗朝他稍微一点头，从容的走过去。在餐厅角落的钢琴前坐下，她手搭上去，又转过来问：“我随便弹吗”？
　　尚恒点点头。
　　花瑗一想，手指尖流淌出来的是《蓝色多瑙河》。这是花瑗比较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因为它节奏明快，音乐主题优美动听，格调华丽高雅。花瑗每次弹都感觉自己仿佛到了那美丽的多瑙河，在上面自由的旋转跳舞。
　　餐厅里面顾客们纷纷看向花瑗，《蓝色多瑙河》，餐厅里大部分人听出来了，他们大都对这个世界各个方面都涉及一点，虽然不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但也在第二三层，工作能力卓越，也许满世界飞，同时他们也很享受生活，因为金钱的最后用途也无非在吃喝玩乐上。看到花瑗弹得高兴，看她那幸福专注的神情，好像这首曲子是全世界最好听的音乐。吃饭的他们也受到感染，纷纷一笑。低头愉悦的和同伴小声交谈。
　　红岛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小资餐厅，地理位置也很优越，一边是一栋高级写字楼，而它右边前行不到一百米就是奢侈品广场，那些逛累的富婆或是富家小姐，都可以来享受一顿美味的午餐。花瑗是随便乱走走到这里的。
　　尚恒很满意花瑗的钢琴水平，因为以前弹钢琴的人，客人基本不会注意到这边。他们还以为那只是CD机里面放的。
　　“花小姐，我们进去谈”。尚恒把花瑗带回他的办公室。沿着那盆栽后面的暗红色楼梯，花瑗小心翼翼的上楼，这楼梯有点陡。
　　“花小姐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尚恒让花瑗在沙发上坐下，他坐到她的旁面。距离刚好是一只手臂的距离。
　　“不是，我是X大的”。
　　“哦，百年老校”。尚恒赞叹一句：“那花小姐是想做长期还是短期”？
　　“啊？”花瑗一脸茫然，这个长期短期要怎么说？
　　尚恒一笑，这女孩子是嫌家里无聊，还是家道中落？看她脸上没有愁苦焦虑的痕迹，那就家里面应该没什么事。这单纯的连基本的工作常识都没有，她家里人也真是放心。
　　“我知道你是大学生，本来呢，我们这种餐厅是不需要大学生的，我们需要长期的员工，能签一份稳定的合同，但是钢琴师这种职业，谁都把餐厅弹奏当做一个暂时的跳板，呆不长久。所以，后来我们就决定按日薪结算，找能做兼职的钢琴师。我对花小姐想的长期和同是，花小姐以后每个寒暑假都能来我们餐厅，包括星期六星期天。短期的就是这个假期。花小姐过年回家吗？”
　　“要回的。”花瑗点头。
　　“那时间更短，花小姐想好签哪一种吗？我好准备合同”。尚恒坐在沙发上背也挺得溜直。
　　“我也不知道我以后的寒暑假还能不能做，若是不出意外的是可以的，但是我就是怕家里有什么变动，可能会导致我做不下去，以后开学的星期六星期天是可以的”。花瑗想了想，X大离这里有点远，她忙问道：“我还没问工作时间呢”？
　　“上午十一点到中午两点，餐厅管一顿饭，下午五点到八点，共六个小时，每小时200元，下午的时间很长，希望你能坚持。至于花小姐说以后不确定寒暑假在不在这里，那么我们就先签订短期的，不知花小姐在日薪和工作时间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求？”
　　花瑗有点为难，下午六点她要给陈晨做饭，时间上有点冲突：“我能想想吗？明天一早答复您”。
　　“可以，花小姐答应过来的时候，请带一份身份证复印件，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存一个员工记录档案”。尚恒解释。
　　“嗯，我会记得的”。花瑗点头，然后便下楼去了。她回去之后，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越想，她越想去。
　　陈晨回来看到花瑗如花的笑脸：“今天有什么好事情吗？”他在门口换鞋。今天没有翻译工作，他六点半就回来了。
　　“嗯，你先坐一会儿，菜马上就好”。花瑗看到他笑得更开心，但是也没急着分享她的喜悦，陈晨猜测，花瑗多半是找到工作了。
　　吃饭也是，花瑗高兴得一直给陈晨夹菜，陈晨闷闷不乐，他不希望花瑗出去工作，是，他有所有男人有的大男子主义，且他家花瑗长得这么漂亮，人又单纯，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说吧。”陈晨把碗筷收拾好，拉着花瑗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我今天在西餐厅找到一个弹钢琴的工作，它每天工作六小时，每小时两百元，工作时间上午十一点到两点，下午五点到八点，我可以去吧，我觉得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花瑗看着陈晨，很清晰的表明她想去：“可是我就没法给你做饭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去了，陈晨制住嘴边的话：“那家西餐厅怎么样？安不安全？”
　　“还行吧，在市中心那，离这儿大概二十分钟的地铁，经理说，我做短期也要签订合同，还是正规吧”？花瑗看着陈晨。
　　“能不去吗？”陈晨抱住花瑗，语气低落：“我不想你出去工作。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苦了”，要是花瑗愿意，她完全可以回S市或是首都，过她的悠闲的大小姐生活，季家虽然对她不好，但是也不会沦落到让她出来工作的地步。还有秦大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一直强调不能让花瑗受苦。
　　“你在说什么？陈晨，”花瑗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我始终都要工作啊，以后也要出来工作的，我没有受苦，我觉得能和你一起为我们的未来打拼，我很高兴，我希望我也能出一份力，我们将来要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你说是不是？”花瑗一直追求的从来不是大富大贵，她从小的愿望就是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爸爸，妈妈，孩子，一家三口幸幸福福，其余的，她并不奢求什么，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相守到老，那才是最困难的。花瑗坚信她能做得到。
　　“嗯”。陈晨看着她：“说实话，现在我不想你出去工作，你看你，你还那么小，才十八岁，又单纯，你应该在家里像小公主一样生活。其实你应该回S市的”。
　　“你不也才十八岁，不过就是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你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别皱眉了，我能保护我自己，你看，我自己不也平平安安过了这么十几年？”花瑗伸手揉揉陈晨的眉心。
　　陈晨捉住花瑗的手指，拉着她的手贴在脸颊上，眷恋花瑗给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