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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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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上部第一章回家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虽然是中午时候,但还是把人吓了一跳。
“喂?”李局长拿起电话的时候望了一眼窗外。刚才还阳光灿烂的天空正巧被一片浮云遮了起来,天地间霎时暗了许多。
“叔叔,是我,志勇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许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声音不是很清楚。
“志勇?好久不见啊,你们都还好吗?”李局长显得非常高兴,“我们家峰云……”
“叔叔,其实,那个……”电话那头,方志勇和韩多姬互相看了一眼。
“什么?失踪?”局长的声音忽然提高了N个分贝,正好局长夫人下楼来,赶快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局长?谁失踪了?”虽然早在二十年前局长就已经辞去了警察局长的职务,但是她还是一直这样称呼她的丈夫。
局长沮丧地挂断电话,从柜子里拿出祖传的宝刀认真擦拭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景象了。相处了快半个世纪,局长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做。她不敢催促局长,只好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待。过了好一会儿,局长才叹了一口气,说:“刚才美国来电话,志勇说我们家峰云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夫人也大惊失色,“该不会是那些人吧?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不要慌。应该不是那件事了。也许她只是和同学去野营了,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是吗!”
“峰云不是那样没分寸的孩子啊。她怎么会不跟家里说一声就出去玩呢!她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的啊。而且这会儿美国应该是半夜了吧?听说那边最近治安也不太好呢!”
“我都说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峰云不会有事的,志勇他们会找到她的。也许晚上就有消息了。”局长几乎在呵斥着夫人,同时他也陷入了深深地焦虑中。
美国,洛杉矶。夜已经深了,志勇夫妻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孩子不见了,而且是别人托付的重要的孩子!儿子还没有回家,但是他们并不担心他。大学一年级的儿子经常夜不归宿,他们早就习惯了。可是峰云是妹妹啊,她从来没有在晚上八点以后不在家过。她是那么乖巧又聪明的孩子,刚刚考上纽约的大学,可是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呀!”韩多姬忽然叫了一声,把方志勇吓了一大跳。他疑惑的看向多姬。只听她小声说:“这两个孩子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说什么呢!”方志勇呵斥她,“什么私奔,他们可是兄妹啊!”
“可是现在不再是了啊。”多姬怯怯的回答。
“你把身世告诉她了?”志勇瞪着眼睛,很可怕的样子。多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他这么生气了。她很害怕的点点头,“这孩子老是问我为什么我们家姓方而她却姓李。我想,她也18岁了,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就……”
志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恩南也知道这件事了?”
“恩南从小就知道峰云不是他的妹妹了。我们从来没有瞒着他,不是吗?”
“韩多姬,我真想杀了你!”志勇咬着牙说。“我先把这事告诉叔叔,等会儿再跟你算帐。”
“恩南,你回去吧,等会儿爸妈要担心了。”峰云从出租车后备箱里拖出行李箱,说。
“我不回去了。”方恩南变戏法似的从车后座上也拖出个大箱子,晃了晃手中的机票和护照,说“我也要去韩国留学呢。”
“什么?”峰云吃了一惊,“你好好的,干吗去韩国啊!那我的转学手续谁帮我办啊?!”
“峰云,”方恩南揽住她的肩膀说,“我们虽然拿着美国的绿卡,但是韩国毕竟是我们的祖国嘛,我们回去学习,爸妈应该会高兴的吧!他们从小一直让我们在家说韩语,不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能回韩国生活吗?”
“可是……”
“放心吧,我已经把我俩的转学手续从网上发给学校了,从美国转到韩国大应该没有什么困难的。一个星期内手续就会办好了。我们俩正好用这个星期旅游一下,再找个房子住下来。”
“恩,”峰云也拿她这个哥哥没有办法。“不过恩南,到了那边,你不要叫我峰云了,这名字像个男孩似的。在美国也只是在家才用,到了韩国可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那叫什么呢?”恩南问道。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贞熙。”峰云把箱子一丢,抢过恩南的机票就跑了出去,边说,“恩南,行李就麻烦你了,我先去候机大厅等你咯。”
“喂!你这丫头,又来这套……”恩南看着“贞熙”蹦蹦跳跳地跑远,他无奈地拖过箱子,嘟着嘴说“哪有这样当妹妹的啊!真是的。”
“喂,志勇。怎么样了,找到没啊?”局长一听到电话响,立刻抓起听筒问。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局长夫人看了局长一眼,走过去开门。
两个年轻人提着大箱子站在门口,前面那个女孩怔了一下,小心地喊了一声:“奶奶?”
“奶奶?”局长夫人也呆了一下。“你是哪位?”
“我是峰云啊,奶奶。”贞熙试探着问,“记起来了吗?”
“峰云!”局长夫人提高了嗓音,向着屋里喊道:“局长,我们家峰云回来了!”
局长听到后丢下电话就冲了出来,拉住贞熙的手左看右看,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工艺品。一边看一边笑着说:“真的是我们家峰云呢,你看她长得多像春香!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局长夫人也笑着说:“我说她长得像我们家梦龙,你看她的眼睛还有眉毛……”
老夫妻俩边看边争论着,怎么也看不够,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把他们让进屋。也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他们孙女身后还有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这位是?”局长夫人忍不住问贞熙。
“他是我哥哥啊。贞熙一边帮恩南把行李拖进屋里,一边回答。
“你是志勇的儿子?”局长看着这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男孩,问。
恩南点点头,说:“爸妈常常和我们说爷爷***事,爷爷以前是警察局长?好威风啊!我从小就好崇拜爷爷的,今天终于能见到你们二位了,真高兴啊。”
老夫妻俩被逗得合不拢嘴,局长嘴上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局长夫人盯着恩南看了又看:“不愧是大明星的儿子,长得真帅啊。今年多大啦?”
恩南乖巧的回答:“今年十九岁,比贞熙大一岁多一点。”
“贞熙?”局长疑惑的问了一句。恩南吐了吐舌头,看见贞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爷爷,是这样的。觉得峰云这个名字太像男孩子了,所以转学的时候就报了李贞熙这个名字,可以吗?”贞熙试探着问局长。
局长沉吟了一下,说:“是啊,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会生个男孩,结果一拖就是三年,最后还是生了女孩。因为名字已经想好很久了就没有改它。你如果觉得不好的话就改了吧。”
“谢谢爷爷。”贞熙抱着爷爷亲了一口,弄得局长不好意思起来。细心的局长夫人插话道:“刚才你说什么转学什么的?”
“哦奶奶,是这样的,我和贞熙决定转到韩国大读书,手续已经办好了,下个星期就可以上课了。”恩南抢着说。
“韩国大?真的吗?太好了,以前梦龙就是韩国大毕业的呢!”奶奶笑开了花,“你们都在韩国大读书?”
“是啊,奶奶。”贞熙回答道。
“真是太好了。梦龙和春香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奶奶看着局长说,“是吧,局长?”
“是啊,真是好孩子啊!”提到梦龙和春香,局长的眼睛有些湿润,“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是呢,爷爷,不要难过了,我和哥哥以后会代爸爸妈妈照顾你们的。”贞熙轻声说。
这时,几个人才听到电话里传来“喂,喂”的声音,局长这才想起刚才电话还没有挂断。他拿起电话听筒说:“志勇吗?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孩子们都在我这里,他们都很好,你们放心吧。”
电话那边志勇吃惊不小:“孩子们?叔叔,你是说不光是峰云,连恩南也回汉城了?”
“是啊,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局长说,“我让恩南跟你说话。”他把听筒交给了恩南。
“喂,爸爸,是我。”恩南愉快地说,“我和妹妹已经到汉城了。”
“你这个小子,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就带着妹妹跑那么远,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志勇很生气。
“哦,爸爸,我们可能这几年都不会回美国了。我们已经把学籍转到了韩国大,也许毕业后我们会考虑回去看望你和妈妈的。你们就不要操心了。”
“你这个臭小子,我绝对饶不了你!”志勇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爸爸!在纽约上学和在汉城上学有什么不同呢!离家都那么远。在爷爷奶奶这边,你们应该更放心才对吧。好了,就这样吧,我会管好妹妹的。拜拜。”恩南不等志勇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美国那边已经到了第二天的黄昏。志勇放下电话,*到沙发里。“怎么样了?峰云在韩国吗?”韩多姬关切的问丈夫。
“在。”方志勇疲惫的抹了一下脸,“不光是峰云在汉城的爷爷家,连恩南这个死小子也去了。还把学籍也转到了韩国大去。真是气死我了。”
韩多姬也跌坐到了沙发里,“这些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啊。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回国去呢?”
“看看再说吧。”志勇点了支烟,“目前叔叔他们会照顾孩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