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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风波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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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对了,这是人骨做成的骨笛,为了弄到这样绝佳的材料,我杀了很多的男人,才找到合适的腿骨,这根腿骨冰封在昆仑山的冰洞三年,才能做成一支通人心的笛子。”
女子的声音如少女般清脆悦耳,却不曾想,她说的话语,却让无果心底泛起一丝恐惧,想他杀人无数,都想不到这样残忍的损招,这个殿下器重的古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女子看无果在沉思,便森寒一笑,不动声色的一把从他手中拿过笛子,优雅的放置在宽大的袖口中,那张铜色诡异面具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令人感到胆寒。
“走吧,主子该等急了,你知道的,他不喜欢等候。”
女子语罢,越过无果,便朝着松柏林出口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也很虚浮,从不远处看,看起来整个人似乎在飘着走一样,要不是无果认识她,都不禁想到这大半夜的见鬼了。
看着女子已经走远,无果这才紧跟其后。
森冷的风吹动着枫树林中的树叶莎莎直响,林子中的野兽夜莺在肆无忌惮的鸣叫嘶吼着,这里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恐怖。
灯火通明的晋王府中,子夜了,换班的侍卫正有条不紊,神色肃静的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无果带着女子从王府的后门进入,这里守卫不多,而且夜色较暗,没有人会注意此处,殿下树敌众多,难保府中不会有长期潜伏的奸细存在,所以,带魔笛从此处入府,那便万无一失。
朱邪的院子今夜格外安静,守候在屋外的士兵也被他全部遣退,此时的朱邪没有呆在书房等候着女子,而是和上次一样,站在院子中,悠闲的摆弄着那府中唯一的一株幽花昙叶。
无果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叫女子在院子外面等候,他进去通报。
女子点头,恭敬的站立在门外,她的那双黝黑的眼睛,此时却有了一丝柔情,这里她很熟悉,非常的熟悉,他的一切,她都熟悉!
朱邪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也没有回头,便沉声道,“回来了?”
无果点头,“回禀殿下,魔笛带到。”
朱邪一边摆动着那些嫩芽,漫不经心道,“叫她进来……”
无果从命,走出院子,对着魔笛道,“殿下叫你进去。”
魔笛点头,随后,抬起步子跨入院子中。
这院子,还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摆设,一样的装饰,他似乎很爱这种雅致简单的风格。
魔笛走到朱邪身后,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一甩长袍,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来了。”
朱邪停下摆弄叶子的手,缓缓转身,正视眼前的女子,一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隐晦,“随本宫到书房……”
他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再也不看女子一眼,从她身旁掠过,朝着书房的方向大步而去。
魔笛低垂着头,待他走后,这才抬起步子,紧跟其后。
朱邪进屋后,坐在了一旁的书桌旁,魔笛进入屋子后,便识趣的关好房门,走到书桌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魔笛的声音充满了卑恭谦谨,她完全和刚才在松柏林中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在朱邪面前,她卑微的如一粒尘埃,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样身怀绝技的女子甘愿替他卖命?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这样的笑意,看在女子眼中,那便是穿肠毒药,一旦被吸引,万劫不复。
可是,这样的笑意,也说明了一点,一定是出事了……
主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她的?难道说?
朱邪不慌不忙的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信笺,他饶有风度的把信笺放置在桌面上,抬起头凝视女子的眼睛,语气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个,你看看……”
魔笛的眼睛盯紧了那桌面上的信笺,心底猛然一紧,她还是镇定自如的从桌上拿了那封信笺,待她看了那上面的内容后,一双青葱如玉的手竟微微颤抖,她抬起头正视朱邪,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卑微,且充满了寒意,“殿下,你怀疑属下吗?”
朱邪顺势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女子面前,他扯出一抹好看的笑意,答非所问,“你觉得呢?”
女子只感到一股股冷风钻入骨子中,寒彻心扉,她抬起那张带着面具的脸,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却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如若属下说与属下无关,殿下信吗?”
朱邪那双狭长的凤眸紧盯着女子的变化,沉默一刻,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一旁的黄花梨桌旁前,亲自倒了两杯茶,他抬起一杯放置在一旁,抬起头道,“放轻松,过来尝尝这新茶……”
魔笛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她一直都知道,他聪慧睿智,可是,在这样明显的事情上,他会选择相信她吗?
在他眼底,她只是他的一颗有用的棋子罢了,棋子,永远都掌握在主子的手心中,棋子的命运,永远无法改变。
主子安插在太/祖身边的棋子被发现,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主子,那便只有自己,所以,他如果怀疑是她走漏风声或者背叛于他,那她也只好认了!
魔笛实在猜不透朱邪的所有想法,不过,如果他因此怀疑她,那么,殿下就不再是自己当初倒戈相向的男人了。
想她魔笛是最为出色的细作,却还是被他所发现,到后来……
“愣着做什么,过来……”
朱邪又叫了一次,女子从遐想中惊醒,实在猜不透他的意图,便站在桌旁,抬起他倒的那杯茶,咬了咬牙,想也没想,一饮而尽。
“真是好茶,殿下品茶的雅致越发高了……”
朱邪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杯子,浅酌一口,“本宫相信你……”
魔笛听到这句话,便立马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殿下,魔笛发誓,从殿下当年的不杀之恩开始,魔笛愿此生为殿下马首是瞻,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女子信誓旦旦的发着毒誓,朱邪却站了起来,竟然弯腰亲手扶起她,“本宫从不会看走眼,你对本宫忠心耿耿,本宫都看在眼底,只是这次,虽然失去了这个有用的棋子,倒也不归于是一件好事……”
朱邪走到窗户旁边,他抬手一把推开窗户,一股凉意的风顺势倾灌入进来,吹拂着他服帖的黑色长袍,此时的朱邪沉稳静心,他知道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乱了,那便真的就会乱了。
女子面具下的那张姣好的脸绽放一抹如花般的笑意,她痴迷的凝视着眼前男子的背影,她就知道,他不会怀疑她,他是相信自己的,一直都是……
“怒属下愚钝,殿下失去了眼睛,为何说是一件好事?”
女子低垂着头,她如何也想不到,为何他会说也是好事,难道说那眼睛有了异心,带来错误的消息,导致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朱邪转身,走到书桌旁坐下,玩味一笑,“本宫的父亲和朱温斗了几十年,在本宫眼底,朱温除了好/色残暴外,还有点小聪明,这次看来,本宫太小看他了……”
女子满脸的疑惑,“殿下是说,属下看到的朱温荒/淫好色,杀人如草芥,只是他的表象?”
朱邪低垂着头,苍劲有力的手指玩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没有回答魔笛的话语。
魔笛看他没有回答自己,忙想着是否自己猜测的不对。
约莫片刻,朱邪这才抬起头,淡淡道,“罢了,这次就当一个教训,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切莫暴露你的身份……”
魔笛点头,“属下谨遵殿下教诲。”
“本宫这边的近况,你应当知道该如何禀报?”
魔笛点头,“属下明白。”
“好了,天色以晚,去吧!”
朱邪微微摆手,魔笛还想问他关于她听闻他带了个女人回来的事情,奈何看到朱邪在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只好作罢。
“属下告退……”
魔笛做了个退下的礼仪后,便轻轻的打开房门,那双黝黑的双眸警惕快速的扫视四周,确认没有人偷看后,这才身手矫健的消失在院子中,殊不知,这样隐秘的举动,却被一个看似是家奴的年轻男人看到,那人贼头鼠目的想从一旁悄悄溜走的时候,看见眼前出现的人,立马吓得双腿发软。
“大,大人,您怎么在这?”
一脸杀意的无果站在此人面前,他的手中,握有一把长剑,只见他一把抽出刀鞘里面的长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声音冰冷,“谁给你的胆子?敢偷窥主子的事情?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人吓的立马瘫软在地,忙磕头求饶,”求大人饶了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全家人的性命都在她手中,不得不做啊……”
“你嘴里的她究竟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会考虑在殿下面前替你求情……”
那人被吓的面如土色,脑袋却不时的摇着,“不能说啊,说了我全家都得死啊……”
“不说吗?现在死的就是你……”
无果手中的剑还未用力,却只见那人脸上露出极其痛苦扭曲的神色,头一歪,便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无果眼底露出一抹难懂的神色,他还未动他,他怎会死,忙丢下手中的剑,检查那人的鼻息,再敲开他的嘴巴。
“该死,竟然服毒自杀?”
无果眉宇紧蹙,他站在这人的尸体前面,一脸的愁容,究竟是谁派他来监视殿下的?
这府中,难道还藏龙卧虎?
无果吩咐人处理了这人的尸体后,便派人去查这人的底细,只要找到控制这人家里的人,那幕后的藏镜人也自然的浮出水面,敢在王府中算计主子的人,究竟是谁?
晨曦的阳光倾洒整个中原大地,西凤殿中,凤骨早已起床,今日的她身着一身米白色的衣袍,长长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清婉,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
石榴和樱子在一旁最后一次替她收拾好衣物后,便拉着她的手,叮嘱着她,“骨头,洗衣房里面每天除了清洗府中各院主子的衣物外,也没有多少的事情可以做,活计不累,姐姐就怕……”
樱子在一旁苦口婆心的交待着,她和石榴虽然没有去过那里干活,却是听闻了那里很多恐怖诡异的事情。
凤骨脸上绽放一抹如花般的笑意,她握紧樱子的小手,轻声安慰,“樱子姐姐,骨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等我见到阿妈,我们有空会回来看你们的……”
樱子点头,艰难的吞下了后面没有说出的话语,泪眼婆娑。
她和石榴照顾了她半个月,这个姑娘,长的倾城绝色,她们以为她是殿下带回来的女人,却不曾想到,殿下居然对她不管不问,凤骨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在晋王府中长大的樱子从小看过各种人,第一次见到殿下带她来西凤殿,她便知道,这个女子,就算不是殿下的谁,那身份也不会很低,只是,她究竟是从哪来的?
可惜,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骨头,你一定要记得,在那里不要轻易的相信那些人,她们没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