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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三︴作壁上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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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明玉站在文试考场门口,等待着开考,在考场的四周,除了等待进场的考生,还有想要沾点书香气的闲人跟赌首三位的人。
练明玉不爱赌博,不过他也想看看这一批的考生水平怎麽样,来求个中游及格,他背着书箩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看到了资质平庸,不过勤奋又热心为国的人,他想着这样的人成绩应该不低,就在心中提高了设想,可是当他细听那个人的呢喃,全都是过往前人解决问题的方法,临近考试才来背诵前人事迹,如果又没有自己的见解的话,背的再多也是无果。
练明玉替人加油後,又在人群中走动,一直开着能看到人的气运的眼睛,眼睛一扫到其中两个人就不禁惊叹,居然看到武曲星跟文曲星为本命星的两人同在一个考场,而且年纪相近,只相差两岁。
练明玉惊叹了一会才发现被注视的两人,因为他注视太久,都往他这边看了,做了一个歉意的表面後便移开目光。练明玉转为正常眼睛才後知後觉地想,武曲星同学,你跑错考场了啊,这里是文试考场啊。他再偷偷看上一眼,武曲星同学文武兼备,虽然不及文曲星,可是还是一位天之骄子,可以说是稳坐榜眼之位。他在叹了一个气,武曲星同学你开心就好。
大致上走了一圈,练明玉也就考量好了,然後就站在角落的位置听听看旁观者的见解。
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说:「出身白州的赵秀才听说三岁会背四书五经,肯定能高中。」
「话可不是这麽说。」一个瘦子搭话,说:「听说碧州有一位奇人,通天地,知大局,可不能小看。」
练明玉刚才扫视过一遍,除了几个气运特别强的,还真没找到有灵力的人,不过乡民八卦,不听白不听,反正还没开考就听着当消磨时间。
被练明玉称作文曲星的李绛攸,注意到武曲星蓝楸瑛看着练明玉,於是问:「你为甚麽盯着那个人看啊,楸瑛,他又不是女的。」
「刚才那个就在考场附近游荡,现在又在听别人议论考生。」蓝楸瑛抱胸,说:「虽然背着书箩,但既心思不定,又不守君子之道,不过是个庸人罢了。」枉费他在意识到练明玉紧盯着他们时,还以为他把他们给认出了,想到了甚麽计谋,害他虚惊一场。
练明玉入座考场,由主考官发试卷,今年一共有三道试题,都是些在说发生天灾人祸时该作出的政策,来考验考生的大局观。
练明玉准备就绪,在助考的监督下,打开了试卷,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把第一道题写完,怀着轻松的心情翻到下一题,他在看到考题的时候,手都气得发抖了,虽说新皇上任还没有顾好国家的自觉,可是国试会出现大医署覆试的题目已经不是不走心的结果了吧,纵横整个考场,混了试卷的人数保守估计有一半人数,难道主考官打算不上报,直接让算那些考生回答的表现打个平均分吗?
练明玉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那张试题,彷佛要用眼神在上面烧出一个洞,作为在彩云国治疗过无数人的他来说,答错这些题目的话,简直是个笑话。他握笔的手一紧一松,把心一横地在纸上振笔疾书,他不想计较在榜上的位置了,至少面对这些状况不能错。
练明玉在开考後三柱香的时间就交还考卷,是第一个交考卷的人,剩下只能回家等消息了。
在乌宁收留姚诺已经过了两年,姚诺光长个不长心啊,他心思还一点都没有长进,净是想着要怎麽变强去保护兄长,却不知道变强的真正途径。
「乌宁啊,要是我在这个世界没有用上武力的话,姚诺少爷的情况也算不上糟到哪去吧。」练明玉想到这里就跟乌宁搭上话,说:「就是你会辛苦一点。」
练明玉想了想,又补充说:「就是限制动刀动枪的武力,甚麽阵法,咒术不算在内好不。」
「你对姚诺少爷的情况也太没有信心了吧。」跟练明玉实际相处久了,也没有最初的距离感,乌宁说:「还是你单纯的不想流汗而已。」
「本来心理成长就是讲求机遇的,强求不来。」练明玉又说:「我只是一个科研人员,这样的要求不过份吧。」
结果如练明玉所预料的,李绛攸状元及第,蓝楸瑛榜眼及第,乡民说的热门一个都没中,练明玉以全程划水的姿态,旁观了整个颁授职位的过程,然後就去当个整理书藉的小书童的这种不受重视的位置,不过他自得其乐。
书库平日因为不常有人来借阅,只把书藉杂乱地堆放在一起,练明玉撸起袖子,把书本都一一按照不一样的类型,因为他很常整理自己的藏书库,所以对做这种事驾轻就熟,用了两个时辰就把整个书库整理好,还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看还有一点时间才下班,便问负责人拿了一点不用的竹片,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就雕起竹片来。
练明玉将竹片削成跟柜子一样的厚度,然後把雕好的竹片,贴上相关书藉的那一行上,这样找起书来就一目了然了。
时间也不多了,练明玉跟负责人打个招呼就回家了,负责人看到他上班第一天就准时下班,想着一定是觉得屈才,不努力工作吧,负责人才刚走进书库,便对里面焕然一新的样貌而惊呼。
另一边厢,乌宁在看守着姚诺在蹲马步做基本功,练明玉就随着他跟自己的主仆契约附身到乌宁身上,姚诺除了最开始接触那一次以外,一旦练明玉到了,就敏锐地察觉到变化,姚诺说:「阿宁,今次怎麽这麽晚,我蹲马步都蹲腿酸了。」还特意为了分办两人,喊乌宁叫阿乌,喊他叫阿宁。
「那是因为你基本功还做得不够。」乌宁斜了姚诺一眼,说:「我来了你还要背课文啊,别再找甚麽练得手没力的理由来逃课。」
姚诺瘫软在地,说:「其实你偶然能让我去市场逛逛,整天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森林,闷得要死。」
「达不到我的标准还敢讨价还价?」乌宁捏了一个法诀,几条藤蔓从土中钻出,缠住姚诺的手脚往屋里拖行,乌宁问:「上个月让你背的八州特产你背好了没?」
姚诺不服气的不断挣扎,说:「之前就背彩云国历史,再来就是历代君王,背这些有甚麽用啊,反正我都会离开了。」
「人总会犯同样的错,历史也上演着同样的事件。」乌宁控制藤蔓抽姚诺的背一下,说:「我想要教你如何避免犯这些错,难免会用上事例,你甚麽历史都不懂,那我还教甚麽?跟我生活了两年只背这些算你走运。」
姚诺被藤蔓甩到座位上,他揉揉自己被抽疼的背,说:「那就只教我武功就好,那你也不用每个月都来面对我了。」
因为授课的地方是位於室内,地板用木板铺好,藤蔓钻回地底,但这不代表乌宁对姚诺无可奈何,乌宁问:「作为彩云国命脉的蓝州跟红州分别的特产甚麽。」
姚诺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闷声回答:「蓝州是腌渍的蓝鸭蛋跟猴头菇,红州是橘子。」
乌宁点了点头,接着问:「两州盛产甚麽?」
姚诺直起身,问:「你不是说只要背特产吗?」
「我给你的书,内容可不止这些,你就不能顺道一起背吗?」乌宁给出了答案:「蓝州盛产盐,红州盛产稻米等主要粮食,因为出产的是生命线,所以才会被当作命脉。」乌宁手腕一转,在姚诺头上幻化出一堆盐和米掩埋姚诺。
「这里就是联想法。」乌宁接着说:「由红州气候温和推断出适合种植稻米等粮食,再由盛产粮食联想到红州是彩云国命脉,是环环相扣的。」说完才化去姚诺身上的东西。
乌宁说:「重覆一次蓝红两州盛产的产品。」
姚诺用乾巴巴的声音说:「蓝州盛产盐,红州盛产主要粮食。」
乌宁双手一翻,又捏出法诀,看到姚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微微一笑,只见下一刻,方正的室内就变成一望无际的农田,微风吹起稻米一片片晃动,姚诺看得入神地想要触碰稻穗,原以为只是幻景,怎料到真的碰到了,姚诺再扯一下叶子,玩得不亦乐乎。
乌宁脸上挂着微笑,任由姚诺在田地间玩耍,看到他像玩疯似的想在田野间奔跑,他无语的闭上眼睛,下一刻,他听到姚诺吃痛的声音,他单眼张开看到姚诺捂住自己的鼻子,乌宁扶着额,说:「就算幻景再真实,原有的东西也不会消失不见。」
姚诺不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带我去看真的。」
乌宁打趣说:「那你可不要扯坏人家的稻子,我可赔不起啊。」姚诺炸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