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三百九十四章：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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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来挡，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刚刚才说过不会还手的话，又硬生生地握拳站住，闭着眼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到自己头上。
一阵刺痛闪电般的贯穿他的神经，赤井秀一苦笑地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脸往下淌，看样子是几天前的伤口又裂开了。
嘛，难得看见志保这么活蹦乱跳的，他受点伤也没关系。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宫野志保发泄似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照着赤井秀一的方向扔出去之后，刚觉得心里的气出了一小半，却又看到他捂着头上不断流血的伤口站在那里笑，一瞬间怒气值又满了。
笑你妹啊笑！有什么好笑的！！都头破血流了还笑，那么开心滚出去慢慢笑啊！！
“宫野你别激动，小心伤口。”兰太震惊以至于掉线了一会儿，但是一上线就看到宫野志保暴走，吓得连忙捂着她的肚子，生怕她太激动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
要是一会儿肠子啥的全都滚出来的话就太吓人了。
宫野志保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翻滚着的怒意。没错，没必要为了跟那个家伙生气而又把自己送去手术室，麻醉药打多了容易损伤智力，伤口崩裂次数太多留下的疤痕也会很难看的。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看着闭上眼睛努力平静自己的宫野志保，兰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赤井秀一，感觉是时候轮到她暴走了。
这个哄骗新一欺骗她们大家玩弄宫野两姐妹和朱蒂老师的感情最后还偷听她们两个讲话的混蛋。
“赤井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戳在这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将宫野志保抱上床，盖好被子之后，兰冷笑着站起来，一边看着赤井秀一一边嘎达嘎达地捏着手指的骨头，似乎只要赤井秀一的回答有半分令她不满意的，就要扑上去开揍。
“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继续被扔过来的枕头被子和床头吊水用的铁架子的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睁开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宫野志保已经被安抚好了，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正在生闷气。
但是现在满脸想揍他的那个好像更难伺候呢_(:з」∠)_
说好了不还手可是真的任收拾的话，一会儿就不是走着去看外科，而是被抬着去看骨科了。
“啊，我过来是想说，日本那里有工藤君的消息传来了。”赤井秀一十分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掩饰掉自己是过来看萝莉的真正目的，转而将之前完全没打算告诉她们的消息作为分享。
一方面是为了反省自己以前的那些错误行为，一方面……咳咳。
“哦？”兰一听到又新一的消息就蠢蠢欲动，但是暴走状态的她演技技能满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满脸不信地质疑道，“真的不是胡诌出来想要逃过一劫么？”
“怎么会？”赤井秀一一脸正直地反驳。他天生面瘫，要么冷脸面瘫要么笑脸面瘫。而面瘫的人不管说什么谎都没有人能识破，因为不管他说的什么表情和声线都不会有任何波动。
——别黑他好么，他只是切换表情的冷却时间比较长而已。
兰狐疑地打量了赤井秀一几眼，毕竟年纪小阅历少，没有妃英理那神一般的眼力，因此就信了，决定暂时先放过他一马，等问出新一的情况再继续揍。毕竟她到离开日本，就连佐藤警部那里也没有任何新一的消息，已经要一个多月了，他是不是安全地打入了组织内部，还是中途有什么变故，全都不知道。
“那你先说说看。”兰满脸戒备地暂时放下拳头，但是严肃的表情却还未从她脸上消除。
“嘛，据日本那里传来的情报，”赤井秀一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说些很有料的内容，而且必须货真价实，不然将来一对口型他可就呵呵了，“新一君当天非常成功地跟着GIN走了，然后第二天就被送进组织里。据他自己说，是一天24小时被人监控着，而且身处地下很深的地方几乎没有信号，所以只有趁进行一个特殊的任务的时候才有时间给佐藤警部他们发信息。”
“24小时监控！”兰惊呼一声，难道他已经让人起了什么疑心，才会被这么对待？
“恩。”赤井秀一愉快地给少女进行科普，“因为他所处的环境比较特殊吧……总之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被这样严密的监控着。倒不是说怀疑他们和组织外面的人有什么联系，只是想要知道他们在每一个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罢了。算是全面考察学员的素质？”
“这样的话那他传消息出来岂不是很危险？”兰有些担忧，即使相信新一既然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他已经排除了所有危险，但还是觉得心脏砰砰的跳。这要是有什么万一，出了什么差池的话……
这里的情况确实有些着急，即使是把头闷在被窝里装睡逃避尴尬的宫野志保也忍不住掀开了被窝，靠着枕头坐着，满脸凝重、专心致志地听着赤井秀一的每一句话。
“倒也没那么凶险。”赤井秀一闭了闭双眼，头部的血液这样不停的流让他感到有些头晕，隐隐的刺痛也让他头胀得难以思考。索性他已经打定主意将工藤新一有关的情报尽数说出——反正也没有多少有用的——到不需要花精力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了。
稍稍闭了一下眼睛，赤井秀一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随即立刻又睁眼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是荒岛任务，岛上只有一群小孩子，没有任何卫星信号拦截器材以及情报监视人员。工藤君想方设法在不影响自己任务的情况下调开了身边的人，趁着在树丛里行走的这个极为隐秘的时刻，和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佐藤警部进行了联络。”
“荒岛任务是个什么……”兰怔然，听着怎么像玩游戏一样，还要下副本了。
“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好像是必须参加的一次任务。”赤井秀一没进过新生营，和那一部分的人也没什么接触。而像琴酒这样的新生营选拔出来的人当然也不会随便和赤井秀一这样外面推荐来的人谈及这些，所以他也不太了解。
“是组织搜罗的孤儿们分组之后一个月左右就必然会举行的也只会举行一次的大规模全员减员任务。”宫野志保忽然出声，她恐怕是红方里最了解这个情况的人了，于情于理都该给他们解释一下：“能够调遣身边的人，工藤君大概进的是B组，也就是所谓的组织首脑直达队。这个减员任务就是为了B组特别设立的，考验的就是B组的孩子的领导能力。而其他组除了几个因为不能被整除而特别多出来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必须参加。结局的话，至少会有一位B组的孩子、和一个队伍固定人数的其他组的孩子死去，上不封顶。”
“怎、怎么会——！”看过很多漫画小说的兰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设定的真正内涵，就像是角斗场一样，将孩子们扔在荒岛上自相残杀，活下来的人才能够继续接下来的日子。
“嘛，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了。”宫野志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虽然不知道工藤君是怎么跳过最初的那两年直接进的B组，但想必现在作为领队必须身先士卒的工藤君，已经杀了人了吧。”
“——！”兰的瞳孔一瞬间就放大了，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来什么话。她甚至忽然感觉双腿失去了力气，如果不是下意识地撑住了身边的桌子，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
新一……新一已经杀了人了么……
而且，还都是那些不到十岁的孩子，都是还在上小学的孩子，那些孩子就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那些孩子或许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的就要被强行丢在荒岛上自相残杀……
“怎么？接受不了？”宫野志保忽然又低笑了两声，满脸嘲讽地抬起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看向门边的人，“和作为‘不能被整除而特别多出来的人’的我不同，工藤君不仅要参加，而且还是作为领队。他还必须要下达各种各样的命令，而因为那些命令丧生的孩子，恐怕会比他亲手杀掉的多出无数倍——嘛，工藤君之所以会落入这个境况，还真是多亏了站在那边的福尔摩斯迷先生呢。”
呵，那个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出卖的、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可以毫不在意地舍弃掉的，比起琴酒更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呢。
赤井秀一被点名，无谓地扯了扯嘴角。
他不否认这个指控，但是她们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决定确实是覆灭组织的代价最低的那条路。
“不会的。”兰苍白着脸大口地喘着气，抬起手来按着自己极为猛烈地跳动着的额间的青筋，声线都颤抖了起来，听着十分飘忽不似在人间，却字字重如泰山：“如果是新一的话，他不会杀人的。”
“诶？”宫野志保有些惊讶地扭头看着毛利兰，发出一声短促的不知道是惊叹还是讶异的呼声。
似乎之前的那些话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兰有些虚弱地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不仅如此，他绝对会设计出一个最好的方案，让实际减员的人数压在最低限，他会最大程度地保留下来所有的人的。如果是新一的话，他绝对会这么做，而且他绝对做得到！”
听着兰的话，宫野志保沉默了。
低着头，宫野志保看着自己那双白嫩纤细的手，那双从未沾染上人命、却也握了一拳头的罪恶的手，许久，才轻笑了一声，似哭非哭地轻笑了一声，低声喃喃道：“是，你说的没错，如果是工藤君的话……”
如果是那个傻子，那个即使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连续杀人犯，也一定会只身犯险用言语说服对方的傻子；那个最初还视她为仇人，却最终还是用身体为她挡住爆炸的傻子；那个总是在做不可理喻又无法理解的事情、老是把乱七八糟的事件都当做自己的责任的傻子……如果是工藤君的话，确实会是如此呢。
即使不得不死人，也一定要将损失压到最低，把能保护好的人都保护好，哪怕那些人都卯足了劲儿地想要弄死他……
如果是工藤君的话，即使是满身鲜血，也是站在正义的这边的呢。
他早看尽了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罪恶和痛苦，却从未动摇过自己的本心，那样的坚持傻的可爱，又傻得让人鼻子发酸。
笨蛋，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两全其美的。哪怕你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也是一样。
“……那么工藤君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可否请兰桑暂且先出去一下？”不太像让她们接受组织这个大染缸即使是不用强的也绝对会改变工藤新一的这个事实，赤井秀一干脆就不提，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情：“我有点话想和志保说。”
女孩子们花了一秒钟摆脱了名为工藤新一的悲伤氛围，又花了一秒钟去理解赤井秀一话里的意思，短短两秒钟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实在和门边那个面瘫有着天壤之别！
“我和你没话好说！”宫野志保一秒变脸，冷着声音满是嫌弃地拒绝。
“宫野说和你没话说。”兰也满脸嫌弃，顺势又坐回宫野志保的床头，摆明了就是不走。赤井秀一这个绅（hen）士（tai），和宫野两个人单独呆在房间里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她得保护宫野才行。
虽然刚刚她仿佛说了什么‘是时候该原谅他了’，但是看赤井先生的表现，恐怕那个‘是时候’距离现在还有点距离呢。
默默地看了一眼毛利兰，赤井秀一知道自己要走这条路的话绝对是困苦艰难，于是他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宫野志保身上，专心攻略自家妹子：“志保，我真的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也差不多该静下心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我不想听。”宫野志保犟得很，绷紧脸皮瞪着赤井秀一，用眼神杀死之。
“志保。”这回赤井秀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轻很轻地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墨绿色的瞳仁里满是诚恳地看着她，瞳仁里写满了不许拒绝。
僵持了半天，最终宫野志保还是脸皮薄了些，没有坚持住，泄气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阳光已经铺满了这间房间，房间里的空气每一次舒张都带着太阳的气息，热得让人有些气闷。方才似乎还恰到好处的被褥此刻对宫野志保而言似乎有些太过闷热了，好像有股热气从闷得紧紧的被窝升生起，蒸得她的脸庞都有些发烫。
看宫野志保这个样子，赤井秀一知道她是默许了，默默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志保忠诚的保镖毛利兰小姐。
“兰桑，拜托了。”赤井秀一很认真地请求着，没有一丝高傲和矜持。
毛利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瞥着病床的宫野志保，又看了一眼极为难得的满脸恳切地赤井秀一，一时间竟然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暂时离开，给他们一个谈话的空间。
她好不容易化开了宫野志保结在心脏外面的厚厚的冰壳，本就是为了缓解他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赤井秀一这样十分自觉地过来撷取成果的行为实在令人气恼，但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下次就真的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功了。
想罢，毛利兰就很干脆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只是在经过赤井秀一的时候还是很尽责地警告了一番：“只有十分钟。不许气着宫野。”
“嗨伊。”赤井秀一点头，又看向床上那个似乎要从床单上面看出一朵花儿来的宫野志保，有些苦涩。
十分钟啊，恐怕是不够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三百九十四章：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