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起变小吧·下》苏雪唯

16、第三百六十章：混乱的开端

　　“但是话说回来，你这样的计谋，如果不只有我和你来到正确的地点的话，就实现不了了吧。万一一号他们也找到了呢？没有办法和我单独谈话的话你就不能执行这样的计划，所以你为什么不在宿舍里面就跟我说清楚？”船舱里，已经接受自己现在双重间谍身份的五号敛了敛心神，恢复了以前的问题娘的模样。
　　即使被策反，不，既然已经被策反，那她积攒下来的问题就要好好问清楚。
　　六号不可能做出这样偶发性极强的计划，因为这次的计划不同以往，一旦失败了，他就完蛋了。可能六号还有后招，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他要到最后上船了之后才招揽她的理由，还是说是因为局面如此才临时更改计划，原来还有别的想法？

　　“你还记得之前你问我有关任务资料的时候，有几个问题我回答了你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答案吧。”柯南引导她思考，而不是直接告诉他答案。
　　“恩，我记得，是有关外面的事情的。”五号点点头。
　　有些事情他们真的是完全不知道的。进组织之前他们有的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有的虽然经历了很多但也只是孤儿，总之有很多事情他们都不太清楚，而且组织里的培训也都还没有讲，或者说讲了他们也不懂。
　　比如说直升机可不可以随便地起飞，比如说船可不可以随便开走，比如说外面的人对于这些会不会好奇，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好六号是从外面进来的，而且不是他们这样的连正确的日语都要组织重新教导的孤儿，而是一进来就自己识字、自己会操纵各种器械、自己就懂很多的外面的人。
　　于是五号拿到任务之后，就分了很多次向柯南询问一些她研究不出来或者找不到资料的东西。有些问题柯南很快就回答出来了，有些问题柯南当时回答完了之后，过了不久又找上她，说之前说的不太对，要修正答案。
　　“你既然会特地跑来问我，这就证明你平时查资料的方法是查不到这个答案的。那么我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给出第二个正确的答案呢？”柯南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微笑。

　　一想起来他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去算计一群孩子，哪怕是为了自保，哪怕是为了自保……
　　呵，和那些因为被看到了脸而灭口的犯人，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故意第一次告诉我不正确的答案？”五号愣了一下，“为什么？我又不跟他们情报共享。如果我跟他们情报共享的话，你第二次再过来跟我说正确的，我也能跟他们说啊。”
　　“不是情报共享，是偷听。”柯南顿了顿，说道。
　　“偷听？”五号愣了一下，“一号他们不是会偷听的人啊。”同为B组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问问题就算了，偷听这种……

　　“缺少这种情报就没有办法正确推断出集合时间和集合地点，没有办法正确推断出集合时间和集合地点的话就只能依靠标准装备，用标准装备和我打丛林战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有和我同一个宿舍的你紧跟着我确保一队特种部队，但是一比一和一比四毕竟后者比较保险。”柯南说着，有意无意眼角瞄过了船舱里的某个角落，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所以他们可以问我啊。”五号不懂，反正是战略同盟，情报共享有什么不行的么。
　　“传话传两遍就失去了原来的意思了。”柯南说道，这在外面的孩子里，小学一年级老师就会教他们玩传话游戏，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组织里显然不会玩这个游戏，只能靠自己领悟，“之前的那一次情报判别任务里面，你们五个的分数都差不多，在及格线上徘徊，唯有我一个人拿了高分。”
　　“卡利安奴没有把正确答案告诉我们，是希望我们能够自己想办法弄到答案。因此在那之后，一号和四号都拜托了人查阅了我的行动信息，通过了两方的对比，他们一定就明白了为什么二手的资料不可信。既然不可信，他们自然就不会来问你，而是选择自己过来听……”

　　所以，当他发现了有人在偷听的时候，立刻就将情报稍作修改，引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思考。

　　“那如果他们私下交流呢？”五号还是觉得这样简单粗暴的真相不靠谱。
　　“你们的合作关系真的是一个铁桶、牢不可催么？”柯南觉得五号这样问有些好笑，“你看看，你自己不就已经被我策反了么。现在的同盟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我，而以后你们却要互相对抗。这些心得和信息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去情报共享？”
　　自己也藏着掖着不少情报以及为了未来的持续发展而背叛了同盟的五号低头不语，她懂了。

　　正因为他们不是铁桶一块，所以六号能够轻易地找到薄弱点将他们拆开，然后寻得生路逃生。

　　顿了顿，柯南才盯着刚刚那个似乎有些异样的角落，用一种很微妙的语调说道：“嘛，所以现在，以为日本海上人多而天空上没有防空管制的一号和二号大概就在停机坪，以为日本白天渔民很多而且到处都有人拿着摄像头乱拍的三号和四号，应该还在自己的宿舍里。
　　“对吧，卡利安奴？”

　　“诶，卡利安奴？他跟我们一起来么？”五号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回头往舱门处望去，可舱门紧紧闭着，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
　　难道是在窗外？五号连忙又扭头看自己身后，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在那里。”柯南站起来，走到那个可疑地角落里，蹲下，戳着墙角的一块道，“在这后面，大概在组织里的监控室里看着这里吧。”

　　“没错，我确实在看着这里。”监控室里的卡利安奴看着屏幕上突然放大的六号的脸，挑了挑眉，没有犹豫地按下了一个按键，他的话语立刻就通过船舱里的扬声器传了过去。
　　不愧是赤井秀一调教出来的小子，这个都能发现。
　　“怎么样，一号他们的行动，如我所说的那样吧。”五号被突然传出的卡利安奴的声音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柯南倒是对此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还胆敢和对方索要情报。
　　“你倒是说对了一大半。”卡利安奴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一号和二号已经上了直升机了，三号和四号也被叫走了。这次任务六个小队不会缺人的。”

　　“也没打算让他们失去资格，领上标准装备就够了。”柯南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走回原位，“怎么样，五号。”
　　五号愣神了半天，被叫回了神却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突然传出的卡利安奴的声音，还因为六号竟然敢以这样的态度和卡利安奴说话：“卡、卡利安奴大人，不是说这次任务离开基地之后就没有任何指导教官和随行人员了么？”
　　不是说之后岛上就只剩下孩子们，以及早就设下的机关和部署，直到时间到了或者任务提前完成后才会有人来接的么？
　　“而且六号你怎么会知道卡利安奴大人在看着这里，难道你们……？”五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还有一种可能，难道这个空降兵……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呢。”卡利安奴对五号的质问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柯南那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让他很感兴趣。

　　“很简单的啊。”柯南坐回座位上后再慢慢说道，“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I组的家伙今天早上我们离开宿舍后就不见了，船上也没有他的踪迹。想来昨天就已经在岛上集合的其他人里面不会有I组的人，毕竟I组的人太少损失不起。但是组织也不可能把我们往上面一丢就不管了，因此一定有一大堆监控摄像头啦窃听器啦之类的东西。”
　　“有摄像头可以猜出来，那为什么猜出来是我在监控室里呢？”卡利安奴饶有兴趣地听着，并问出问题。
　　“我们自己的装备是穿在身上的，我上船的时候一直开着单兵通讯器，其他的通讯器都关上丢在船舱里，所以我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可是刚刚本来一直都很安静的通讯器里突然出现了杂音，也就是说，这里的窃听器开始工作了。”柯南叩了叩自己耳边的通讯器，自信满满地说，“一般人在监控里是没有必要开窃听器的，而窃听器既然开了，那就表明监控室里的不是一般人。这次的任务行动涉及到所有的组别，但是其他组的人都在岛上，也就是说会开我们这边的窃听器的，就只能是我们的教官了。”

　　“而且……”柯南说了个而且后，突然又犹豫了一下，闭嘴不言。
　　“而且什么？”卡利安奴忍不住问道，他想知道六号到底还能推理出什么来。
　　然而这次的似乎不像是推理，因为柯南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困惑的神情，自己似乎都很弄不明白的样子：“……而且，我总感觉好像GIN一直在看着这边……但是不可能的吧，就当我乱说的吧。”
　　之前总感觉有GIN那股阴冷而纯粹的黑暗气息在附近，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来GIN参加这种小屁孩的活动的理由，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一定是他的错觉。所以找到摄像头后他叫的是卡利安奴而不是GIN，事实证明后面的人确实是卡利安奴。

　　“GIN是谁？”五号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个代号是组织里的什么人么？
　　“没谁，我乱说的，你不用理我。”柯南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的错觉。

　　卡利安奴沉默了。
　　这、这种时候该说，不愧是赤井秀一调教出来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