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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巴掌 ...


  •   一晚上放声哭了几场,把自己来到这里的恐惧不安无助,把会不会被发现能不能活下来的担心,哭了个痛快。哭完了就觉得可笑,自己竟吓唬自己那么久。清寒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来是个道具,现在正好拿出来用。该死的时候一定会死。该活的时候怎么做,做什么都会活。所以生命短长根本无法计算,唯一能算的就是每一刻的选择和心情。我笑了,太开心了,知道我喜欢简单,就安排了这样的故事:活好每一刻就好了。也许一刹那比一生都要美好。
      带着这样的心情美美睡了个懒觉。爬起来吃了饭,干自己老三样的活。碰到小文子,冲他眯眯笑。我看把他搞糊涂了,更乐。
      午后,福安进来说王爷回来了,在前厅见客,叫我过去泡茶。泡茶,泡个鬼茶,这次又是什么人?端了茶出去,某爷果然不在,"姐夫"在。"姐夫"见我就说:"清寒妹妹,岳丈大人狱中多受苦楚。今日廷议,听说王爷略有松动,似乎不愿重罚。还望妹妹王爷处多多柔媚恭顺,若是能免罪就好了。"。我听了,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姐夫"上来拉我。真是受够了,反手一巴掌,"啪",脆生生拍他脸上。他惊愕莫名,我冷冷盯着他说:"我很高兴,清寒从未喜欢过你!还有,你们未免也小看了王爷。"走在游廊上就在想:听懂了吧,应该。清寒,若你真喜欢过这么个姐夫,希望你品味高点。
      进了书院,小文子远远迎来,说楚王来了,和王爷在书房下棋。我听了,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又不耐烦跟着小文子门前候着,准备回房躲着。走着就听见里面有人笑声隆隆,好大声,这院里从没有过的。又听见王爷叫小文子。没走几步,就被小文子从后面叫住,说王爷叫我奉茶。我都想哭了,给别人奉茶,会不会又有阴谋?绕进茶间,揣摩着冲茶,一盏特为某爷,一盏特为什么楚王。端出来,轻轻放在棋桌两角。某爷自是端起来一口一口喝。那个楚王一仰脖子全干了,"哈"了一长声说:"够劲!果然好手艺!",然后肆无忌惮上下打量我,呵呵笑了,对着某爷说:"有点意思,怪不得四哥转性了。"。我听得那"呵呵"两声好似熊瞎子喘气,那人长得浓眉大眼,有点毛茸茸的样子。某爷对他的无礼不以为意,反倒微微笑着,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说:"六弟,跟你说过她胆子小,你这个样子别吓到她。"。既然老板发话了,我就得配合,赶紧站到老板身后,躲进去一点。那个楚王又大声笑。我简直要气死了,怎么可以如此放肆爽快地笑,而我要憋着忍着我的情绪?某爷回头,看到我忍得异常辛苦,双肩微颤,柔声说:"莫怕,熟了你就知道楚王爷的禀性是疏朗豪放的了。不自在就回房歇息,晚些找你,这里有小文子。"。又转头对他的好六弟说:"人也见到了,茶也喝到了,满意了吧?"。好六弟又笑。笑,笑,笑,原来是听了传言来满足好奇心的。大嘴巴传去吧,我演完了,我撤了。
      饭是小文子端来给我,说是王爷和楚王一起用饭,王爷挑了我爱吃的让小文子送来的,顺便问心里头觉得好些么。我被肉麻到无语,无奈地望着小文子。小文子却避开我的眼神,说:"知道了,清寒姑娘好些了,这就回禀王爷"。
      快到掌灯时分,传我去卧房。我看时辰也快睡觉了,就抱了铺盖过去。某爷在书桌前写字,见我来了叫我近前看。没想到写的我的名字"清寒"。这名字有问题吗?果然,某爷问:"美则美亦,就是太冷。你说呢?"。"我说呢?",我心里翻翻白眼,我能说啥,您说啥就是啥呗。可我也没办法说"是",我还有点喜欢这个名字"春有杜鹃秋有实,冬雪寂寂溢清寒"。所以就不说话。"若换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夏雨荷",暖和又清新吧?"念起来似乎太硬了些",嘿,您老想咋样?"王爷可有中意的?","你喜欢莲花,叫小莲如何?"。第一,谁说我喜欢莲花?哦,可能清寒喜欢也不一定;第二,"小莲""小怜",这名字听起来也太弱了些。但也许古往今来,男人都望女人弱些。就像胡兰成说的,中国人不讲爱的,中国人讲怜惜。"小莲""小怜",随便吧。"凭王爷做主"。某爷还不知足,补充道:"小莲,我今儿个真欢喜。你是我的,这名字也只许我叫。"。我听得一头雾水,你高兴和我名字有啥关系?就用无辜迷茫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打动他给个解释。他看着我就笑笑,说:"你怕我吗?有时我觉得你怕得要命,有时又觉得你根本不怕我。无妨的,没人会叫,没人敢叫。你放心,总不会罚你的,永不会罚你的。"。这都什么逻辑关系啊,人家叫我"小莲",本来就跟我无关嘛,我怎么会担心这个。算了,看你身上似乎有酒了,我就不绕了,免得把自己绕进去。"王爷身上有酒了,要么我去弄醒酒汤来?",某爷又笑了,说:"他们服侍过了。你就在这。"。说着就纸上写了"小莲"给我看,又刷刷刷画了睡莲配字,写某年某月某日赠爱妾小莲,落款宗政永壑,还拿出章盖上。我很感动他认真的模样,可"爱妾"两字着实刺眼。某爷哗啦拿出钥匙,把这张和上一张的"赐字"放在一起。忙完后就叫歇了。
      我看他是洗过的样子,就赶紧铺床。果然他也没叫小文子,就坐在边上看书。我收拾好了,服侍他睡下,他又说渴了,我就去泡了茶。他喝了一口,皱皱眉,停了。我说:"要歇了,喝淡些吧。"。他眉毛一挑,略带轻蔑地看着我笑了一笑。我知道那意思,那意思是说"你竟敢替我拿主意了"。我怎么敢替王爷拿主意,我只是比较敬业而已,于是我说:"不喜欢我可以重泡。"。某爷没说话,接着喝了几口,递还茶盏说:"很好!",然后躺倒闭眼。我闻到酒气,不知怎么,想起爸爸那时候喝多酒,我和妈妈照顾他的情景,心里突然软软的,就柔声说:"若是夜里难受口渴,就叫我。",顿了一顿,补充说:"大声些我就听到了。"。某爷笑了一下没说话。我就放了帐子,出去找花。
      外面真还有点凉,大月亮照着,桂花的香气显得更浓了。摇一摇桂花枝,香气就瑟瑟落在身上,特别好玩。我就一棵一棵摇着,突然鼻子不舒服,"啊嚏",打了个喷嚏,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太搞笑了,我又笑。偏偏这时小文子来扫兴,走到我跟前,手里捧了一捧花,说外面冷,让我接了花快进去。我接了一些包在帕子里,另一些留给他。觉得没劲,不想进去,就搭讪问他冷不冷(当然也有些好奇和关心)。他说不妨事。这里人说话还真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又帮我推开门,只好进去了。
      正准备吹灯,就听某爷渴了叫茶。端了茶开了帐子,某爷坐起身,但并不接过去,示意我喝。我抿了一口,还好呀,不很烫呀。抬头看他下一步的指示,指示是继续喝,我就狠喝了一口再抬头。如此几次,水被我喝完了。我无奈地端着空茶碗,某爷很满意地躺倒了。啥意思,这是?拐着弯让我喝点热水?这也太、太、太、、、,我的小心脏狠狠地被感动了一把,管他是真是假,我的感动是真的。于是蹲下身,在他耳边说:"多谢!"。因为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实的情况(事实是我打喷嚏不是冷的,是被花粉呛到了),所以蹲着不动略有点久,就显得我好似被感动到欲语还休,恋恋不舍。太尴尬了,我还是不解释了赶紧站起来是正经。该干啥干啥,该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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