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玩偶》紫依绯砂

9、第 9 章

　　史班说老宅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我们蒙得列特家族和阿伟德轮家族，阿沙斯家族共同拥有着这片土地的统制权。当然到了现在依靠的是家族企业支撑着这个家，虽然没有了贵族制度，但是财力势力权利却也不容小觑。老旧传统欧洲样式的房子也加入了新元素，却改变不了老一代的贵族习惯。

　　“所以说就是麻烦，人一多就容易有讨厌的人，房子大也会有不喜欢的地方。”史班带我参观老宅的花园，虽然都很美，我却觉得不及眼前的分毫。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栋独立的白色建筑，像是教堂，在它前面是一大片蔷薇。红色的蔷薇是那么的耀眼，像一片血海，让我觉得体内的血液也跟着翻腾起来。

　　“这是我在这宅子里最不喜欢的地方，每次看见都有讨厌的感觉，今天怎么会走来这里呢，奇怪。砂砂也不喜欢吧，我们还是走吧。”史班说着便回头走。

　　我却犹如被这片血红蔷薇的魔力所吸引，移不开眼，慢慢走近。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离得越近心跳越猛烈，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身体好难受。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脚却不停止地向蔷薇的中心走去。想喊却喊不出来，我，想喊什么？

　　被脚下的不平拌倒，感觉不到被蔷薇刺刮伤的疼痛，闻着那淡淡的味道，反倒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身体的不适和剧烈的头痛也感觉不到了，在闭上眼的那刻，满眼的血红，似乎在梦中见过。

　　“原来始终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呀，替我活下去吧，替我把陪葬品带来陪我，我可爱的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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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砂砂……砂砂…”

　　“砂砂……”

　　“恩…”与梦中的声音重合，是谁在喊我。

　　“砂，醒拉就睁开眼睛，不要再睡过去拉。”头顶的声音，是翼吧，再让我睡会，就一会。

　　“砂砂呀，你没事吧，醒了么醒了么？怎么还没睁开眼睛呀，翼你在耍我呀，你明知到我担心还这样对我你说你应该么，砂砂呀，你快醒呀，应该没事吧，要不要再请医生来看一次……”忽然床向下一沉，什么东西补到床边，肩膀被抓着，耳朵开始被荼毒，是史班……

　　“唔…不要吵…头…晕……”艰难地发出几个字，头更晕了。

　　“呀！！！你醒拉醒拉醒拉呀～～～”忽然的尖叫和肩膀被猛烈的摇晃成功地让我再次面对黑暗。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很乖地马上睁开双眼，那样的经历我不想再来一次。

　　月光从那古老样式的两米格子飘窗透进来，洒在床前不远处的地上，我昏睡了那么久么，怪不得有点饿了。想起身却发现左手被什么握着，回头便看见翼的睡脸。还好另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不想吵醒他。在我的阴影下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一直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开始觉得他是个冷酷的人，有时却会露出无奈的表情，受不了的样子，会和史班吵嘴，还会像老头子那样唠叨，现在让我感觉到了他的温柔，翼是担心才留下来的吧。

　　从他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暖暖的，是手，还是心。忍不住轻轻回握，竟吵醒了他。抽回被握的手，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脸很热，一定红了吧。

　　“醒了么，”翼起身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没在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很好，就是…咕……”肚子不争气地吵着反映情况，丢脸死了。

　　“饿了吧，你睡了一天，我们很担心呢。”翼说着拉了拉床头边一根红色的大绳子，这里还保留着摇铃的习惯。

　　“对不起…”低下头不敢看翼，我又给他们添麻烦了。

　　“傻瓜。”翼却只是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

　　训练有素的仆人很快出现，也带来了不错的晚餐。幸好这里用的是现在化的照明设施，让我能更好的看清所在的房间。房里除了正中间超大的圆型床和床头的小桌子外，不再有任何东西，那从窗帘到桌布，从床顶的帐幔到床单一系列粉红色的蕾丝让房间看起来没有显得空旷的感觉，同时也让我乍舌。

　　“这房间…”我忙问翼，该不是占了哪位小姐的房间吧。

　　“是你的。”

　　“谁的？”

　　“你的。”

　　“你在开玩笑么？”我微笑地问。

　　“不是，这就是你的房间。”翼微笑地回答。

　　“你确定没弄错么？”我继续微笑地问。

　　“没有弄错。”翼继续微笑地回答。

　　“我是男孩子。”我有点僵硬地微笑问。

　　“我知道。”笑得灿烂。

　　“那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有粉红色的蕾丝。”开始要抓狂，我可不是女孩子。

　　“恩，是这样的，看着史班父母长大的伊莎婆婆听到你的存在后就一直很激动，她为了欢迎你回来，特别精心布置了这房间，上次的见面可能让她以为你是女孩子了，要知道，伊莎婆婆的眼神不太好。”翼轻松地说着，眼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现在的内心。算了，蕾丝就蕾丝吧，粉红总比一片白让我舒服。

　　“既然以为我是女孩子，那你怎么能睡在这里？”我好奇。

　　“因为伊莎婆婆担心过度终于体力不支被医生强制休息去了。”翼的回答让我无语，只好往嘴里塞吃的。

　　“你怎么忽然就晕了呢？”翼等我吃完饭，佣人们收拾干净都退下了，只有我们两人时问道。

　　“晕到？”

　　“史班说你忽然走进蔷薇丛中，怎么喊都没反映，忽然就晕倒了。”

　　“史班呢？他怎么不在？”

　　“我怕他再尖叫到你昏迷，所以让他回房了，不到明天不能来打扰你。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晕了呢？医生检查不出有什么病，你哪里不舒服么？”翼关心地问。

　　“我不知道，看到那一片血红，我的头就好痛，好象在哪见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头好痛。”我双手扶着头露出难受的表情。

　　身体一歪，倒入翼温暖的胸膛，他的手抚着我的背轻轻地说：“头痛就不要想了，如果是不好的回忆，就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吧。你就是我们的弟弟，没有人敢欺负你。”

　　“真的可以不想么？”把脸深埋进温暖的胸膛，贪婪地吸取翼身上的气息，一种让我安心的味道。

　　“真的。”翼像在保证着什么。

　　“我困了。”

　　“那睡吧。”

　　“晚安。”

　　“安～”

　　翼帮我盖好那张粉红色的被子，轻轻地带上门离开。

　　望着窗外那轮圆月，如黑暗中的明灯，是否能照到被黑暗所腐蚀的我呢？如果是不好的回忆，就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吧，真的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