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玩偶》紫依绯砂

6、第 6 章

　　因为第一次出门的不愉快，史班被翼狠狠的说了一通，这几天史班笑得没有平时那么好看了。

　　这几天因为翼的工作离开了，剩下没什么精神的史班和我两个人，连平时最喜欢的下午茶也变得沉闷起来。

　　我曾经问过露斯姐姐史班不开心的原因，露斯姐姐只是说了些奇怪的话，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让我自己去问史班。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不冷不热，让人特别舒服。午后，我和史班坐在院子里喝着下午茶，今天我特别让露斯姐姐准备了许多史班喜欢的点心，配上芳香的红茶，让我胃口很好。只可惜此时坐在对面的史班只是默默地给我添茶给我夹点心。

　　“史班……”我鼓足勇气轻喊。

　　“什么事，砂砂？”史班扯出一个微笑。

　　“史班，你有心事么？”

　　“怎么这么问？”

　　“你最近都不笑了。”

　　“没有呀，我现在不是笑得很开心么。”史班说完扯出一个更大的笑。

　　“是不是，是不是砂砂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上次看玩偶的事让史班不开心了。”看到史班有所变化的脸，我知道自己说对了，“我不是故意闹着要离开的，只是当时觉得很可怕，要是让史班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呀。”我的不断道歉让史班慌起来，“我只是觉得让你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本来想让你开心的却……要是知道那个‘玩偶之家’是梅尔德家那个讨厌精阿沙斯开的，打死我也不会带你去的。”

　　原来弄了半天史班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我开心地笑起来说道：“那里真的很可怕，所以史班，你要赔偿我。”

　　“赔偿什么？”史班惊讶地抬起头问。

　　“嗯……”我歪着头思考，“我想去游乐场。”昨天晚上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游乐场，里面好像有个叫做摩天轮的玩具，能把人载到很高很高的地方，鸟瞰大地。

　　“好，翼那家伙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们就乘他不在偷偷去吧，明天是周末，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史班恢复了灿烂的微笑，一脸算计着什么的表情很想故事中的狐狸。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史班偷偷溜出家，这可是我的第二次外出。

　　我们没有坐家里的车出门，我和史班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挤上拥挤的地铁，随着人潮来到了游乐场。史班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被人群冲散，我不用害怕跟丢，眼睛不停地看着一路上的一切，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

　　穿着滑稽的小丑给小朋友们分发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毛茸茸的熊玩偶和狗玩偶被许多孩子围着嬉闹，耳边不时传来疯狂过山车飞快经过铁轨时所发出的摩擦声与车上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旋转木马轻快的音乐与乐园屋中孩子们跳进彩色球时发出的刷刷声融合在一起，被孩子们的欢言笑语所掩盖。

　　“砂砂想玩什么？”我望着眼花缭乱的游乐场不知怎么回答史班，要玩什么，我一时也不能决定。

　　“要不我们把这里的玩具都玩一遍吧。”史班看出了我的犹豫，爽快地帮我决定。

　　“嗯！”

　　“那么我们就从那个开始吧。”史班指着刚刚滑过去的云霄飞车，拉着我向入口跑去。

　　云霄飞车、海盗船、碰碰车，我们玩着刺激的玩具，尖叫着大笑着。鬼屋的最后路程我的闭着眼睛出来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幸好史班一直拉着我的手，让黑暗中的我安心地闭上眼睛。□□射击我得到了一个熊娃娃的钥匙扣，大言不惭的史班却什么也没得到，为了安慰他我把小丑给的气球送给他，史班却把气球绑在我的手腕上。

　　当我们坐在游乐场的空椅上时，已是下午，中午的点心虽然没有家里的好吃却别有风味，让我到现在还在回味，只是这不多的回味很快便被一位路过的女孩手里的冰淇淋所代替。

　　“砂砂要吃么？”史班发现我盯着女孩手里的冰淇淋不放，笑问道。

　　“我要吃那个绿色的。”

　　“那是哈密瓜味的，那么砂砂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要两个。”

　　“只能吃一个，不然晚上会闹肚子的，那么我走了，要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恩，快去快去。”

　　看着史班消失的背影，我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忽然一个男子经过面前时不小心摔在我身上，此时我并没有想到走着路的人怎么会摔到我坐的椅子上，看他趴在我身上，虽然身子因陌生人的碰触而觉得不舒服，但是我还是担心的询问：“先生，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边道歉边起身，我却敏感的感觉到他伸向我裤子口袋的手。

　　“你的手为什么伸进我的口袋？”我好奇询问。

　　男人见我这样问到并没有回答，而是正大光明地在我身上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请问，你掉了什么东西么？是掉在我的口袋里么？”对于他的碰触我难受起来，开始躲闪他的手。

　　“草！竟然没有一分钱。”男人摸完我身上的口袋，手却没有离开，“难道你是傻子么，不过看看好像长得还不错。”

　　“我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你的钱掉哪里了，可是一定不在我这里。”要是他早点问我就会告诉他我没钱。

　　男人不说话，眼里露出的光芒让我害怕起来，他的手不理会我的挣扎从衣摆伸进来，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要干什么！”我难受地问道。

　　“乖，和哥哥玩下。”男人靠得极近，闷热的鼻息迎面喷来，让我难受。

　　“史班！”当男人的脸靠近时我扯开嗓子大喊，随之身上一轻，那个男人倒在地上。

　　史班搂着我的肩对着地上的男人轻轻说：“滚！”男人连嘴角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擦就跑了。

　　“史班……”史班的表情告诉我他此时很生气。

　　“砂砂你没有事吧，那个男人对你怎么样了。”

　　“我没有事呀，他只是在我身上找东西，我都说了他的钱不在我身上了还要摸。”

　　“以后不要让别人摸你知道么，有什么事就要喊。”

　　“像刚才一样喊么？”

　　“对！”

　　“史班……”

　　“什么事？”

　　“冰淇淋……”

　　史班看着掉在地上的冰淇淋，说：“我再去买新的，这回和我去。”

　　“恩，买了冰淇淋我要坐摩天轮。”

　　“好。”史班握紧我的手向买冰淇淋的摊子走去。

　　随着记起缓慢的转动，地面离我越来越远，刚开帮我开门的工作人员已看不真切，游乐场里的人们已如蚂蚁般大小，慢慢的，整个游乐场，整个城市，甚至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底，是如此的渺小，让我一览无遗。只有地平线上那慢慢下沉的半圆，仍然发出刺眼的艳红，让人不敢直视。

　　“砂砂觉得我是什么？”史班忽然的问题让我拉回视线。

　　“史班是哥哥。”我很快回答。

　　“那么除了哥哥，我还是什么。”史班问着奇怪的问题。

　　“除了哥哥，还是哥哥呀。”我不明白史班的意思。

　　“是么。”史班伸出手轻柔着我的头发说道，“那么，砂砂就永远当我的弟弟好么。”

　　“好！”我开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