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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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X年5月25日
上午9:00
李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头脑稍微有些不清醒：这还是他第一次起得这么晚。
“啊哈……嗯……呼啊……”
李凡一边打哈欠一边支起上半身。
浑身乏力。就像是刚得了感冒一样。感觉全身在微微发热，但是，与其说是身体不舒服，倒不如说是非常疲倦……总觉得这才是恰当的形容。
昨晚因为一直在想着案子的事，看来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李凡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九点多了，竟然这么晚了。
平时他都是六七点就起来了，今天如此晚，着实惊讶。
现在已经九点十五分了。从家到警局的话，必须先步行十分钟到车站，再坐约十五分钟的公交，接着再步行十分钟的路要走。算起来大概需要三十五分钟。
李凡拼命忍住了想睡回笼觉的冲动，必须得在九点半之前出门，所以现在已经没剩什么时间了。
李凡甩甩头，想将脑内的瞌睡虫赶走，支撑起疲惫的身体，下了床，真是奇怪，李凡隐约注意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累，看来昨晚真的是想的太过头了，下次不注意一点可不行啊。
李凡穿好衣服，刷牙洗脸，随便吃些早点祭五脏庙，然后便上班去了。
走在离自家公寓不远的途中，穿过住宅区，通过一座桥来到大马路。在几次红绿灯的阻挠下，渐渐逼近了商业区，只有这里，不管是早中晚，永远都是那么热闹。
顺便看了几眼周围的人气店与小吃店，不久，就发现了车站的站牌。
今早的车站，气氛也与往常相同。在这个时间带上，上班族和学生们一波接一波。有离开车站往公司里赶的人，也有准备上学去学生。而李凡也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要搭乘的公交车到站了，总共花了二十多分钟，李凡总算是到达了。
小贺一见到他，立刻黏上来，缠着他问东问西的。
这是小贺第一次见李凡迟到，以往他总是最早到的一个，今天却破天荒地迟到了，所以她当然很惊讶。
“没事，只是起晚了。”李凡虽然实话实说，但是小贺一听，登时比刚才反应还要大。
“你昨晚难道熬夜了吗？！”小贺隐约注意到，他的上眼皮显得很沉重，好像下一秒就要睡似的。
李凡本想回答不是，但末了还是忍着没说，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担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贺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他一副不说的模样，她也没办法继续追问。
其实她多想，李凡能将烦心事说出来，与她一起分享。
但是李凡却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一副拿她当外人的样子，这令小贺很不愉快。
李凡跟小贺在此告别，就走了进去。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疲劳感一瞬袭来，好困，真的很困，李凡躺倒在沙发上，先小憩一会好了。
刚一躺下，立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舒适感，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
疲倦从身体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失重”呢？
李凡正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困呢？按理说他昨天也没特别熬夜啊，但是这么疲劳总感觉……有点怪。
他想到了一个猜测，陡然睁开了双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难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困了。
李凡想到的这种可能性，虽然有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但他决定还是先去看看。
他在感情的驱使下猛地站了起来。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跟上司请了一个上午的假，说是有点急事，上司很轻松的准许了，没有问理由真的是太好了，在这里先感谢一下他吧。
李凡全速奔跑，途中撞到了几个同事，连对不起也没说就走了，现在他必须赶回去。
为了确认心中的那个猜测，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小贺在和他经过时，刚想叫住他，但李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令她很沮丧。
李凡搭乘的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公寓，的士果然是世界上最便利的交通工具。
他二话不说，坐电梯直通七楼，到家之后，连鞋也不脱，就径直来到书房，书桌上放着的马克杯，里面还有浅浅的咖啡残留在其中。
李凡将马克杯用塑料袋装起，为了不使咖啡洒落，还特意用了保鲜膜。
——因为他怀疑，有人在他喝的咖啡里放了安眠药。
这就是为什么李凡疲倦的原因。昨晚虽然用脑过度，但也不至于导致这么疲劳不堪，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他除了咖啡，别的什么也没喝。
当然这些也有可能是猜测，但是不试一下又怎会知道？
而事实证明，李凡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咖啡的确被人放入了安眠药。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李凡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毕竟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令他不解有两点。
一是：为何“他”要放安眠药进去？如果想杀他的话，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而且安眠药还是那么少量。
二是：“他”究竟是如何进入他家的，李凡家虽然是公寓，但是防盗功能绝对是强大，再加上还有严密的入进手续，一般的小偷是进不来的。
“没事吧？”
小贺插进来，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凡。
她刚才就一直在这里，看到李凡拿着个马克杯，突然要同事帮忙查一查，这咖啡有没有什么问题，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当知道这咖啡中被放有安眠药的时候，小贺就算再笨也明白了。
“小贺，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李凡突然想到一个计策，但是这个计划，由他一人是做不了的。
小贺听到他的话，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她做梦都想要李凡将她当做是一份子，如今有这等机会，怎会拒绝？！
所以她一口答应下来，速度快的令李凡傻眼。
200X年X月X日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下，一名女子伫立在教堂前。
雨水打在她身上，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裙摆随风摇曳。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衫，透过被雨水浸湿的前襟，可以看出里面并没有穿内衣。
修长的双腿外是黑色的长筒袜。她双脚跨开，与肩同宽。
一只手垂在一侧，另一只手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很成熟，但是表情中又透着一些稚气。
这名女子究竟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在这样的雨天中，而久久站立呢？这个答案，恐怕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
不久，一辆价格不菲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她的面前，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性，他急忙的将雨伞撑在了她头顶。
“小姐，回去吧，感染了身体就不好了。”他苦苦哀求着，但是女子一动也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陈管家，你进那个家有多少年了？”她没有面向男子，但是话却是对着他所说的。
陈管家算了算，他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家工作了。
“大概有二十几年了。”
“真快……”女子低声呢喃，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管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是沉默着听她细说。
“那也就是说，我被她骗了十几年吗？”女子说出这话，眼神里浮现出恨意，管家注意到了，他想阻止女子，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眼前的女子已经被恨意所支配，管家被她推倒在地：这绝对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女子的力气真的很大。
但是庆幸，女子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直接进入车内，连看都不看他，就发车而去……
剩下管家一人，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车尾，长叹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希望小姐不要犯了大错啊！
但是他的这份愿望，终究是没能传达给女子。
女子走在途中，她还是穿着那件衣服，被雨淋湿的部分，显得特别注目。
不久，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妇人，她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的在风中晃动着。
那是女子再熟悉不过的人—母亲。
说是母亲，也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女子也是最近才得知：母亲并不是亲生母亲。
很好笑是吧？辛苦养大自己的母亲，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而最令人讽刺的是，她这个做女儿的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女子一步上前，不急不缓的跟在老妇人身后，跟着她一起走进了一家店。
刚一进来，她便颤着声说道：“妈……”
女子只说了一个字，就咬紧下唇：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再叫她！
但是老妇人并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见到女子，显得很是惊讶：“琦萝，你怎么会……”
“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全身都是水啊？！”
女子全身都湿漉漉的，就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了一样。
但是女子并没有回答她，她眼圈红红的，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老妇人也注意到了，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败露，她认为女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弄出这样。
“绮萝，你怎么哭了？！你发生了什么吗？告诉妈，妈替你做主！”
女子见她一副虚与委蛇的模样，从心底觉得厌恶：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在撒谎，但是却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老妇人见女子不说话，并且还瞪着她，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都知道了。”
女子突然的话茬，令老妇人一头雾水。
女子闭上眼，再缓缓打开，像是做好了觉悟一般，说道：“你不是我亲生母亲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
老妇人心下一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有被她知道的一天，所以当她说出来的时候，着实惊讶不小。
但很快就释然了，毕竟纸包不住火，她不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而且女儿也大了，老妇人觉得她有知道真相的责任。
女子见老妇人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不免更加生气。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宁愿听到一句谎话，也不想看到她这幅模样。
“我本来还希望，让这件事永远的尘封在地底，但这终究只不过是我的希望。”
听她这么说，女子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个还有何用？
老妇人长叹一声，她闭上眼睛，回想起了陈年往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