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白日梦幻录》鬼喵喵

220、十年的等待

　　本以为想着可以力保紫雪，哪怕不得已，要和所有的黑手党作对，也不惜要救下他。白兰会如何，千夜熏从不在乎，她一心在意的，只是那个重要的‘家人’，一个叫小紫的少年……
　　她以为她可以做的很好，小紫说碧洋琪和蓝波的毒没有解药，只要再昏睡几天，自然会醒。她相信，就算有满腹的疑问想讲，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小紫曾经那么信任她，一等就是十年；现在换成她信任他，她来等。
　　千夜熏觉得事情都在慢慢解决，但是却恰恰忘了，她可以等，不代表别人能等。而且还有一项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回到过去。
　　当得知入江正一并没有在圆形装置中找到所谓的自己后，千夜熏有些呆愣。如果不是入江让她穿来的，那还会有谁？如果真是十年后的千夜熏找她来的，那么十年后的她又在哪里？
　　彭哥烈在意大利的本部，曾在阿纲战胜后，派遣部下去攻下密鲁菲奥雷的基地。然而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根本没有十年后千夜熏的踪迹，地上只有被转换成封印能力的脚链。
　　到底，十年后的千夜熏在哪里？这个疑惑一直没有人知道。
　　问过白兰，但他却沉默许久，淡淡的紫眸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幽邃和晦暗，他说他不知道，她相信。
　　即使是骗她的，千夜熏也相信。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带她来到十年后的竟然会是炎之指环！也不敢想到之所以阿纲他们还不能回到过去的原因，是因为白兰！
　　密鲁菲奥雷已经输了，白兰也已经败了，即使毁了圆形装置，他们却还是无法回去？！
　　入江正一和斯帕纳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突然在某个夜晚的时候，发现十年后彭格列的众人会散发出晶紫色的光彩，盈盈的围绕在周身不散。他们想，这就是阿纲无法回去的原因！
　　本来，一个世界里同时出现两个自己，是不允许的。那本会使空间扭曲，进而在那个世界上自己本体的能源，因无法抗拒的因素，会转换成两份，分别给予十年前的和十年后的自己。
　　至于圆形装置则是以纳米分子构成，其中又有亚离子加固分解压缩而实体化，因此才能让装置中十年后的众人实体化，使得能够避免能源的过量消耗，从而消失。
　　简单一点讲也就说，例如本来这个世界的云雀，因为十年前的自己来到十年后，本该所规划好的能源力量只能平分一半给予另一个他。也就是说现在的世界有两个云雀，而十年后的云雀身上的能源力量都不可抵抗的平分给十年前的自己，借以才会使得本该不能共存同一个世界的两人活下去。
　　所指的能源力量并不是单单指本身的能源，最主要的是指那个人的健康，精神力，思想和寿命……
　　因为共存的两人消耗的能源会增加一倍，所以不管是十年前的云雀还是十年后的他，若是不能及时找到回去的办法，那么很可能到最后的结局会变成因能源耗尽而共同消失。而圆形装置的存在使得要消耗的能源大大减少，可是如今装置已然破坏，本该回到过去的众人却无法回去，这样的结果是最糟也是最危险的结果。
　　听着入江正一这样艰涩又绕词的解释，千夜熏的大脑还是定格了好几分钟。这才机械的看着阿纲他们僵硬苍白的模样，虚弱的问道，“那和小紫有什么关联？”
　　抿了下唇，入江看了她一眼，终是沙哑的出声，“还记得吗，我和斯帕纳发现十年后的彭格列，在晚上的时候会发出晶紫色的光芒，这才是导致十年前的他们无法回去的原因所在。”
　　“你想说那是小紫做的手脚吗？”千夜熏低低的叨念，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小紫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曾经看到过作为白兰生命之源的炎火，那样的颜色……是一样的……”入江正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他的一席话无疑表明了只有白兰死，才能让彭格列的众人回去，不然的话，死的就是因能源干枯耗尽的他们。
　　怎么会……怎么会……一手抵着额际，千夜熏发觉自己有些晕眩，太可笑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她以为自己能够保住小紫的命，却到头来发现原来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空的。
　　早在让阿纲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白兰，不，是紫雪，注定要死！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而她自己到头来又在干什么？
　　杀了小紫吗？不，她不要……可是不杀小紫，死的就会阿纲他们……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偏偏要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她每次都要遇到这种陷入两难的地步？！
　　“头好痛……我的头好痛……”千夜熏脚步虚浮的站起身，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她对着泽田纲吉说道，“阿纲，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好吗？我……”她该怎么说？说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消耗这个事实，说她根本不相信？还是说，不要杀紫雪？
　　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千夜熏迷茫的看着沉默的众人，她不想伤害小紫，但是他们对她来说也是重要的伙伴，她也断不可能自私的看着他们死去。
　　转过身，千夜熏跌跌撞撞的快步离开，她此刻只想静静，只想好好的想一个办法，只想冷静的接受事实……
　　当夜，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人，看不出样貌，但是千夜熏知道，那是十年后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知道。
　　她想问她自己该如何做？她想问她自己来到十年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问她……
　　“你只要相信你自己，看着自己的心做选择……”
　　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黎明，额际上有薄薄的汗。千夜熏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在梦中，十年后的自己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一句，看着自己的心？！开什么玩笑，就是因为看不清了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原来十年后的她是如此龟毛深奥，竟然说出如此没有科学理据的话，千夜熏一边想着十年后的自己，一边嘀咕着千万不要真的变成那样。
　　这样恍恍惚惚的乱想，又睡了好一会儿。再醒来时，已是几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
　　被敲门声惊醒，千夜熏爬起床来，迷迷糊糊的看向推门进来的人，是紫雪。
　　“快要中午了，你还不想起来吗？”轻柔的话徐徐落下，白兰温和的笑着，如清风一般雅痞的站在一旁。
　　怔怔的看着他，千夜熏忽而出声问道，“小紫，你恨我吗？”
　　白兰闻言，轻眯起眼，紫眸深望着她，片刻也径自撇开，口气不轻不重的哼声，“当然……”他说话的时候，视线又调向她，笑容变得甜腻，带着一丝狰狞，“恨到想杀了你……”
　　换做是之前，千夜熏会无奈，会避开目光。但是她此刻只是定定的，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看，许久，低低言语，“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白兰皱眉，他刚想说话，便听到她喃喃自语。紫眸有些复杂，在一闪而过后的情绪后，他恢复到最初的笑容，温和而无害。“该起床了。”
　　“嗯。”没有反对，千夜熏漱洗好过后，便拉着他来到正厅。白兰的视线下垂，他知道自己的手有些凉，但是却不知道她的手也会如此冰冷……

　　……………………

　　“给我一天时间好吗？他一直在等我，等了我十年，所以，我想在那之前，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千夜熏轻轻的提出要求。她以为他们不会同意，毕竟关系到自身的生命，万一白兰跑了，那么他们的生命也将遭受威胁。
　　本已打好腹稿，但是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却没有任何人反对，甚至连狱寺也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熏，别这么说，我们不会逼你的……”安慰的拍了拍千夜熏的肩，山本武叹息，每个人都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但是事实却如此残忍。
　　“是啊，小熏，一定，一定还会有别的方法的……”库洛姆担忧的说话，她一直看着小熏，那张脸上笑容总是如此不真实，让她有些不安。
　　“嗯。”微微一笑，千夜熏温柔的揽过她拥抱，“谢谢你，髑髅……另外，蓝波和碧洋琪的病情好些了吗？”当初她说没有解药时，众人都不肯相信，只有里包恩和库洛姆力排众议，相信她。
　　“好多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还在睡觉呢……”
　　“这样就好。”吁了口气，她虽然相信小紫，但是也不免慌然，蓝波在守护者中年纪最小，身子也是最弱的，千夜熏无法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现在蓝波能平安，她感到放心。
　　千夜熏淡淡的笑，这样就好，一切都如最初的发展，她会让他们回去的，一定会……
　　“你心里想要做什么？”忽而手腕被拉住，千夜熏侧首看向面无表情的云雀恭弥，她的眸子半敛着，再抬眼时，亦如往常。“没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眉目打量的凝视着她，云雀恭弥唇微抿，冷漠的嘴角下垂。他松开手，扭过头不再看她，“没有，随便问问。”
　　千夜熏看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
　　当天，白兰被拉着出基地……买菜……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对，自己如今是阶下囚，实在该庆幸他还能见到每天的太阳。到底，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不怕他跑掉吗……
　　转了转眼，视线落在前面纤细的背影上，白兰开始越来越不懂千夜熏了，她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说她已经决定好了？！
　　白兰不意外自己动过圆形装置的手脚被发现，而小正把事实说出来也是明摆着的事情。他知道他们在让她抉择，那么她的答案是什么呢？！
　　“这里是……”白兰看着店门，不由挑眉，“你来这里买菜？！买的到吗？！”
　　白了白兰一眼，千夜熏拉过他进去，这是一家水晶行，各式各样的水晶都有。巡视了一圈下来，她终于看中一枚，满意的点头。“不好意思，我想要这块……”
　　顺着目光，白兰漫不经心的看去，心神微愣，那是一块紫水晶，色泽亮丽光鲜，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小姐，您真是好眼光，这块紫水晶是最近从乌拉圭运来的，属于极品。它象征着平安吉祥和美满幸福，小姐是拿来送人的吗？”
　　“嗯，是用来送给家人的，我想把它做成项链……”轻声应道。千夜熏微笑着看向店员，“你说他会喜欢吗？”
　　“这是肯定的。小姐一定很在乎珍视您的亲人吧。”笑容可掬的回答，女店员说话的同时，也注意到千夜熏身旁有些僵硬的白兰。
　　千夜熏抚着那璀璨至极的紫水晶，美眸温柔如水，嘴角轻轻上扬着，“那是因为他是我重要的家人嘛……”
　　待她出了水晶行，白兰就一直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千夜熏不理，一路拉着他来到菜场买菜，挑挑捡捡，又砍价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的提着丰厚的成果回去。
　　一路上，白兰还是没有说话。但紫眸却不曾离开她半眼，像是在瞧透些什么。许久，他低沉的淡声，“就算拿一样的东西来代替，却还是抹杀不了它是代替品的事实……”白兰顿了顿，眼睫有些颤抖，继续道，“真正的，从来只有一个，无论如何相同都是一样……”
　　是啊，他怎能忘了，他的紫水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碎掉了，即使他假装再找来一摸一样的，假装那才是她给的，但是坏掉了终究是坏掉了。哪怕他找来代替的那串紫水晶陪他十年百年，却依旧不是真正想要的那串。
　　可，就算他知道，就算他明白，白兰还是无法抗拒。直至连那串唯一的代替品也被她毁坏……
　　“我知道啊。”回头望了白兰一眼，千夜熏笑脸依旧，这样反倒让他说不出话来。
　　微眯着眼，白兰眉心不由轻皱，是他自己搞错多心了吗？她买紫水晶不是因为他的吗？
　　是以，他再次沉默起来。直到回到彭格列基地后，千夜熏独自甩下白兰跑向厨房。“你乖点坐在这，我今天烧好吃的给你。”
　　周围没人，泽田纲吉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白兰静静的坐在房间的一角，眸子静垂着低下，柔软的发丝贴在额前，一时之间，白兰如一座木偶娃娃般安静细致。
　　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绪是空白的，他听着从厨房传来的不着调的哼歌声，白兰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他不懂，她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他。不问他是怎么变成人形的，不问他这十年来过得好不好，不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不问他有没有想过她……
　　白兰发觉，自己这十年是白活了，也白学了十年的人。他处心积虑那么久，就是想看着她露出懊悔，绝望的表情。
　　他是那么恨她，恨她忘了他，恨到不惜去接触，去融合，去学习人类那些最恶劣，最卑鄙，最黑暗的恶行。不惜恨到失去了良心和善心，任自己沾满无辜的血液，只为报复一个她！
　　但，为什么他没有杀了彭格列？为什么没有杀了碧洋琪和蓝波？为什么没有杀了她，甚至到最后还……心软？！
　　白兰发呆的想着，鼻尖忽而闻到一股香溢的气息，抬眼看去。千夜熏早已煮好了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
　　站起身，他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再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千夜熏，白兰难得顺从的坐下吃饭。
　　香甜的米饭，美味的菜肴，似乎这一切都让人食指大动。这是白兰头一次吃到她做的菜，真的是很好吃。
　　然而即使这样，白兰还是细嚼慢咽的吃着，偶尔粘些醋调拌着味道。他不像对面那人，根本是风卷残云，没有丝毫形象。她一直在吃菜，米饭很少吃，千夜熏的目光始终放在那些菜肴上，她没有给白兰夹菜，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在吃。
　　千夜熏没有碰醋，她不喜欢吃醋，从前就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桌上有醋，只是因为她知道白兰喜欢酸酸甜甜的口味。
　　将最后一口饭优雅的下咽，白兰慢条斯理的看着她，紫眸在注视一段时间后，忽然变得冷漠。他轻轻的开口，“我说过了，你欠我的只能用命还，现在是什么意思，又是水晶又是煮菜，想讨好我？”
　　嘴巴动了一下，千夜熏最终放下碗筷，突然轻笑起来，目光看着白兰，有一抹漠然。“讨好？你似乎自作多情了。虽然我是有些内疚，毕竟你等了我十年，但是这也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再者说，白兰，你真是一个怪物，不折不扣的怪物，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由狼变成人的？嗯，告诉我原因吧，我可是好奇的紧呐……”
　　她的话如一把匕首狠狠捅进了白兰的心窝，这就是他等了十年的人？！这就是他一直舍不得下手，心软的人？！自己简直太可笑了！
　　杀意直漫，白兰的紫眸冰冷如霜。下一秒，他已然将千夜熏扑到在地，冰冷的大掌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收拢，“我说过会杀了你的！”
　　“杀我？！别说傻话了，你有这个能力吗？……咳咳……白兰，当年是你自己蠢白白等我十年，怪不得旁人。你现在后悔不甘了，就来找我报复，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生命，你简直是个变态……咳咳……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咳……咳咳……唔……”
　　千夜熏依旧在不停的说话，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掌中，说话断断续续，一张小脸青白交加。
　　“住口！住口！住口！……”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白兰死死瞪着她，脸上疯狂至极，“你想死的那么容易？不可能！……我要你知道那种比死还痛的感觉！……千夜熏…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说着，白兰突然一手抓过翻滚在地的醋瓶，狠狠的灌着她，千夜熏不住的挣扎，却仍然无法阻止那满腔的液体流入腹中，火辣辣的，直烧的胃翻腾不已。
　　她被呛的眼泪直流，死命的摇头躲开，但是白兰却一直压着她，拼了命的将醋灌进她嘴中。直至一整瓶都快见底的时候，突然门被重重踹开，泽田纲吉等人尾随进来一看是这幅危险的情景，立刻上前营救。
　　被狱寺隼人用力揍了一拳，白兰疼得松开手，翻滚在地。他躺在地上，觑着眼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的围在千夜熏的身边抢救。白兰咳了一下，觉得喉间有些湿润，嘴角居然露出一丝血痕，他没有在意，只是望了一眼碎裂的空醋瓶，终是松了口气。
　　哇的一声，千夜熏不断呕吐，她吐的很厉害，胃抽疼的，将刚刚吃下去的饭菜一滴不剩的全都吐了出来。喉间泛着胃酸，口腔里还弥留着浓溢的醋味，千夜熏一直在吐，直到感觉到自己胃部全部掏空了，这才好些。
　　下一秒，她推开阿纲伸来的援手，身子虚软的来到白兰的身边，千夜熏大力拍着他的手臂，竟痛哭失声，“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不是想杀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原来，他根本知道，她在菜里下毒了！他一直都知道她要杀了他！她故意激怒他，故意引他杀了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拆穿，为什么不顺其自然？！他不是要她死？她陪着他死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等意识过来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轻轻的呢喃，白兰看着哭花了脸的千夜熏，疼痛的心突然一下平静下来。他嘴角的血丝越流越多，看的千夜熏慌然无助。
　　“可能……是你……演戏演的太烂了吧…咳…咳咳……小熏……你很……笨…呐…咳…”咳着血，白兰被搂抱在千夜熏的怀里，他看着她，那金银的眸里满是脆弱的无助和悲伤，白兰一下子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过是想见她，不过是想留她在身边……他想当她的家人，一直都想……可是紫水晶碎了，梦也碎了，他好不安，所以只能蛮横阴险的用计，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人事物来牵绊住她。
　　他以为他恨她，却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想她，很想很想，十年来白兰想着的一直都是她。就如最初一样，还是紫雪的他，只是想着能够下山见她一面就好，只是这样就好。
　　可是十年，整整十年，挣扎在人类最邪恶最丑陋的世界中，紫雪不在是紫雪，而是一个奸诈狡猾，残忍无情的白兰。他回不去了，回不到最初那个干净的小紫了。
　　千夜熏的眼里只有小紫，没有白兰。这对于他来说既是痛苦又是甜蜜，对于白兰来说，紫雪已经是过去了，若是没有现在的白兰，紫雪是活不到现在的。
　　她要小紫，却不要白兰；她想救小紫，却要杀白兰。这让他如何自处？！如何再面对？
　　所以，白兰在等。十年前，紫雪等着她来接他，十年后，白兰等着她来杀他……
　　就算是死，他也只肯死在她手上。因此，白兰费了好大的功夫，来设计这么一个局，来设计着让她杀他……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知晓了结果……
　　可是，现在看着小熏在哭，他很难过。她是他重要的家人啊，他却让她难过，流泪了。白兰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一辈子呆在山上，宁愿继续苦苦的等下去，或许等哪一天，她就会记起来自己，会高兴的来接他。
　　白兰想的很好，他的思绪乱飞，纵使胸口处一阵阵的疼，但是却依旧抵不住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做狼的时候，他无法叫她的名字，这次好不容易做人了，他时常唤着她的名，一遍一遍，像是要记在心上，永远的印在脑子里。
　　“小熏……小熏……”虚弱的重复呢喃，白兰微笑着，看着不断垂泪的千夜熏，温柔的笑。“我不后悔这样做，小熏是我的家人啊……是小紫永远的家人…小紫不会忘的…不会忘的……”
　　直至怀中的人闭眼许久，千夜熏一直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她将湿润的脸埋进白兰的发间，泪水不断滴落。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多久，白兰的身子逐渐变得迷离，一点一点晶紫色的光点慢慢从他的身体飞出消散，再眨眼时，白兰已然消失……
　　同一时刻，彭格列众人感觉到一阵耳鸣，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晃动，持续不断的嗡声一直萦绕在耳旁，瞬间，原本在房间中的阿纲等人周围出现强烈的亮光。片刻过后，众人竟齐齐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说

　　一句话……喵喵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