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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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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哥,我......”花雨翻搅着衣角,可劲儿地低着头,她开不了口,在这方面她比起田巧菡也差远了,忽地她觉得田巧菡或许真的比她要好的多。
“嗯?”花夏淡淡地回应,卸下了肩上的农具。
花雨犹犹豫豫,轻轻地蠕动着朱唇,发不出半个音来,头都要埋到领子里了。她不说话,花夏就等着,红日渐渐落下,余晖打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还有一个短矮的重叠在上面,像拥抱在了一起。
自从认识花夏,花雨的生活中心从花老爹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也可以说是无话不聊,虽都是她在说,但花夏做了一个很好的听众,这是除了冬梅以外,花雨的另一大慰籍,可到这半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慢慢地抬起杏眸看着昏暗光线下的花夏,他就如初见的那一天无异。
那日,尽管伤势很重,鲜血几乎染透了净白的长袍,他的神情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清池,没有一丝痛楚,他的五官像是刀刻出来的,毫无松动。这让他像极了话本里的战神,眉目俊朗又透着英雄的气概,花雨读书不多,只能用看过的话本来形容他。
当初她出山卖布,因为贪玩跑的远了些,去了另一个镇上,回程时遇到了满身是伤的花夏,她费力好一顿力气才把他带回山里,给他养好了伤,有些名贵的药她是买不起的,只能去山上采,过程艰难了些,她还是很高兴也很满足,因为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她可自豪了。再到后来,她还给他取了名字,在山里取名字的都是父母或是直系的长辈,可见名字有多重要,她给他取了名字,是不是会意味着更多?
按理说,她对着花夏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正如冬梅所说,试试总好过闷着遗憾要强,她与花夏四年来日日的相处还比不过巧菡吗?她连说都不敢说,那更比不上巧菡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呢。
鼓足了勇气,花雨用着涩涩的声音一鼓作气说:“阿夏哥,我喜欢你。”
夜幕笼罩下的人没有动静,仍长身玉立。
花雨想幸亏天黑了,花夏看不清她的大红脸,要不丢死人了。她说出这句话顿感轻松无比,果然还是说出来要舒服。但对面的人没反应,她的心就扑通地跳的更快,还慌慌的,心里像有个洞,慢慢侵蚀着四周,让她无所适从。
过了很长时间,两人已完全没入了夜色中,花夏颀长的身子没有动,音也没发出一个,他的气息没什么变化,很如常。黑暗渐渐遍染花雨的心房,如这夜空般,她明白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没等花夏吱声,她忽干干地说:“我就说说,我知道你喜欢巧菡,我们以后还是兄妹哈~”她尴尬地笑两声,在这环境里显得特别无力,“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花雨迈着恍惚的步子,慌里慌张地小跑进了厨房,饭做完了,她谎称不饿躲在了屋子里,一晚上她都在懊恼,这下她跟花夏怎么相处,而且再想起花夏有喜欢的人,她就在木床上滚了好几圈,弄得木床嘎吱响,就在愁云密布和暗自伤心中睡着了,错过了做早饭,还是花老爹准备的。
“你这丫头,头一回睡懒觉,连早饭也不做了。”花老爹小声苛责。
花雨喏喏地说:“昨天不太舒服,睡得晚了。”
“是饿的吧,让你不吃饭。”花老爹是个粗线条,根本注意不到花雨的异常。
“不是啦。”花雨不知怎么说,干脆转了话题,“阿夏哥呢?”
“去巧菡家了,你大田叔有事找。”
“哦。”见不着花夏,花雨松了口气,听见他去田家了,那口气又郁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我让你问的怎么样了?这都好几天的事了,你还记着吗?”花老爹扭头问。
“哦,阿夏哥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花老爹皱眉,“没说什么是什么意思?默认了?”
花雨觉得胸口憋的气越来越结实,她都堵的难受了,细微的话音响起:“可能吧,他也没说反对。”
“那就好。”花老爹满意了,“回头我跟你大田叔说说,我看这事能成。”
花雨没搭腔,默默地去干活了,早饭也没吃。这件事被冬梅知道的时候,她对着花雨义愤填膺地指责花老爹自己闺女不顾,对别人的闺女倒挺上心,完全不管花雨的幸福,她说的激动,连花夏一遭说上了,说他放着眼前的不挑,没什么眼光。花雨光听着不说话,她知道冬梅不过一时气愤,没坏心眼,她此刻不想说太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