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法逃离》圆舞

51、检查

　　莫止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墙，他动了动眼珠，过了一会罗迦南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握着他的手说：“止栖，你醒了，哪疼吗？想吃什么吗？想哭吗？”

　　齐淼在边儿上无奈的说：“他刚醒还不能吃东西。”

　　“你别哭，”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难受，“顾承央呢？”

　　齐淼和罗迦南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罗迦南嘴一扁，哇的一声又哭了。

　　莫止栖闭上眼睛，艰难的说：“死了？”

　　“没有没有，”齐淼赶紧说：“只是情况不太好，你现在刚醒，等你身体好点以后，我们带你过去看看。”

　　莫止栖呼出一口气，牵扯到伤口，疼痛难忍，“怎么不太好。”他的声音粗嘎难听，难得齐淼听懂了。

　　“他的伤比你严重，送来的时候差点就死了，不过已经抢救过来了，你睡了三天，他已经过了危险期，就在今天早上。”

　　如果莫止栖早醒几个小时，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莫止栖解释顾承央的情况，莫止栖虽然嘴上不说，也没有要原谅顾承央的意思，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心里只有一个顾承央。

　　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还在路上，罗迦南接了电话，突然就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止栖……车祸。”他看见季凌风的手一哆嗦，差点滑进别的车道。

　　到了医院，季凌风才把李士兑的事情说了一次，罗迦南内疚感爆棚，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如果不是李士兑也在抢救，他很可能冲动杀人。

　　莫止栖伤的不算重，因为季凌风在最后关头强行改变了方向盘，让驾驶员方向和李士兑的车撞在一起，当场血流如注，一度下了病危，顾浩赶过来时正接了病危通知，差点就晕倒了，他是和莫止栖的父母一起来的，看到两个老人刚高兴了几天，又陷入悲痛，罗迦南跪下的心都有了。

　　莫止栖脑海中闪过顾承央最后的动作，他知道那样做的意义，顾承央不要性命的在保护他，不知为何，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润，他的头因为撞击还很疼，但是他突然想哭，却和疼痛无关了。

　　“我爸妈呢？”他又问，他们一定吓着了。

　　“阿姨去打水了，叔叔有课，知道你没事了，就回了学校，他们还不知道你醒了。”

　　正说呢，何慕打开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暖水瓶，惊喜的叫他，“小栖。”

　　又休息了几天，莫止栖已经能下床走路了，顾承央一直没醒，他起床锻炼的时候走进顾承央的病房，从外面看着顾承央，顾承央脸上有一个很大的血口，被玻璃划伤的，医生说好了也会留疤，从眼角一直到鼻端，贴着纱布，这让他英俊的脸有点狰狞，但是他睡得很安静，怎么看都没有要醒的迹象，莫止栖看了很久，打算转身离开，就在这时，顾承央的眼睛睁开了，目光分毫不差的锁定在他身上。

　　他看到顾承央的嘴型说了两个字，“止栖。”于是，他推开门进去。

　　顾承央躺在床上，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呲了呲牙，说：“止栖，我怎么看不清你。”

　　莫止栖愣了，“看不清我？”

　　顾承央说：“看不清，但是我知道是你。”

　　“我去找医生，”莫止栖看了看顾承央的眼神，确实有点落不在实处，“我马上回来。”医生的诊断是，车祸可能导致了后遗症，是暂时的，随着身体的康复这种现象会自己消退，一切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判断。

　　莫止栖第二次等顾承央的检查结果，这一次用了几天，医生拿着顾承央的检查结果，严肃的说顾承央的脑子里有一个肿瘤压迫了视神经，是良性的，但是如果不做手术，顾承央会渐渐失明。
　　顾承央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招招手让莫止栖坐在他身边。

　　“我还以为是恶性的，”顾承央的目光温柔的落在莫止栖身上，“大概是坏事做多了，刚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这个肿瘤是恶性的，就当还给莫知其一条命，我欠他的，可是我舍不得你，你好不容易回来，而我不确定自己会有这个重生的境遇，我这种人，活该是死透了的，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会为了我难过对吧。”

　　莫知其伸手触到他脸上的伤，轻声说：“是良性的，会没事的。”

　　顾承央好像摇了摇头，幅度太小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任何手术都有危险，何况是开颅手术，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死在手术台上，你要收下我的遗嘱，我知道多了你不肯要，只给你留五百万，就当是让我放心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也可以拿去帮帮季凌风，告诉他我错了，我本来应该是最理解他的人。”

　　“我会的，我会收下，我也会告诉凌风，但是你要做手术，我等你出来。”

　　“如果不是我这副尊容，我真的很想笑，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终于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了，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值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走了，你要找个好人一块过日子，”顾承央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什么，半晌说：“虽然我嫉妒的发狂。”

　　莫止栖挤出一丝笑意，自己也觉得笑的很难看，顾承央无奈的看着他，想抬胳膊，却不能动，他现在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好像身体器官都不是自己的，所以他只能看着，心疼的说：“医生也说了，现在还不能做，等我恢复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可要对我好点。”

　　莫止栖的眼泪就没忍住，稀里哗啦的全掉下来了，顾承央不是个东西，他知道，但是这么多年顾承央忍受的痛苦也是真实的，顾承央做了那么多事，好的坏的，都是为了他，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灾星，谁碰上都倒霉，连知其这样素未谋面的人都能因为他死，现在他曾经下定决心要一辈子远离的人为了保护他正躺在床在，他再也狠不下心，他唾弃这样的自己，但他必须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