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法逃离》圆舞

46、坦白

　　二十四小时后，莫止析没有醒，他还活着，还会呼吸这些本能的反应，可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成了植物人。

　　何慕一病不起，莫凛义每天去医院看莫止析，一夕之间又是苍老了很多。

　　莫止栖也每天抽时间去医院看看，他担心莫凛义，莫止析的情形大概是醒不了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甚至有点让人怜惜，他也不知道这种结果对莫止析是不是最好的，也许比在精神病院过一辈子要好。

　　一个月过去了，莫止析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莫凛义也不再期待，这一个月莫止栖成功的融入了这个家庭，他们失去了两个孩子，他珍惜一切可以和他么相处的机会，因为他长的像双胞胎兄弟两，莫凛义和何慕也很欢迎他的到来，一个月后，他决定告诉他们真相。

　　“你觉得现在告诉他们合适了吗？”罗迦南盘坐在莫止栖的沙发上，有点担忧的说：“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可是毕竟也是个刺激，他们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已经接受止析不会醒的现实了，我觉得现在告诉他们最好。”

　　“是啊，既不会刺激他们，也不足够惊喜，毕竟回来一个儿子，虽然用的是别人的身体。”罗迦南说：“去吧，什么时候。”

　　“现在。”

　　坦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他把顾承央也叫来了，顾承央知道他要干什么，虽然什么都没问，但是他表现的尽量远离这件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莫止栖说，只是两个老人有疑问的时候做点解释。

　　何慕泪流满面，她身体本来也不太好，几年之内接连受到打击，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莫止栖说的时候，她一直听着，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听莫凛义问。

　　相比较而言，莫凛义要冷静的多，再也没有问题问以后，他沉默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说：“这么说，你真的是小栖。”

　　“恩，”莫止栖走进家里的书房，莫凛义的藏书很多，书房有三个书柜，两个放他们的，一个放两兄弟的，莫止析不爱看书，所以第三个书柜放的都是莫止栖的书，他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找到一本书，打开，里面有一个钥匙，当年他房间的锁是自己换的，身上带了一把钥匙，还有两把备用钥匙，扔了一把，剩下一把被他夹在这本书里。

　　“爸，这是我的房间钥匙。”

　　莫止栖把钥匙递给莫凛义，基本上不用试就知道这是他房间的钥匙，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经常进莫止栖的房间打扫，看他的照片，把所有东西留在原位，就像他还活着的时候一样，所以不需要多看，他们就知道这个钥匙是莫止栖房间的。

　　莫凛义打开房门，让莫止栖先进去，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一切还是莫止栖喜欢的样子，就连他的笔记本电脑都干干净净的放在他离开那天的位置，他按了开关，从电脑深处找出那些以前被他藏起来的插画，有的已经画好了还没来得及交稿，还有一张纸画了线稿。

　　“虽然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但是我们相信你就是止栖，”何慕出现在门口，旁边跟着顾承央，“你是我们的儿子，就算样子不一样了，我们也能认出来，这些日子你和我们的相处方式和小栖一样，我们相信。”

　　顾承央说：“他就是小栖，我也是才知道的，止析知道的比我早，毕竟他们是双胞胎。”

　　“难怪止析会找你，”莫凛义摸了摸莫止栖的头发，“我们以为两个儿子都失去了，没想到走了一个，却回来一个，我和你妈也没有别的奢望了，刚才听你说了那些事，我么你知道你过的挺好就行了，有空回来住两天陪陪我们，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过日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妈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爸。”

　　“你的工作，你的感情，自己做决定，我们都支持。”

　　说到这个程度，莫止栖也明白了，他看了看顾承央，知道莫凛义说的是他和顾承央的事，顾承央被他的看的一酸，忙偏开头，他不敢直视莫止栖，如今莫止栖算是真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承认意味着推开他。

　　“莫叔，你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对止栖，还有那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谁能原谅他，莫止栖、莫知其还是季凌风，他太清楚失去挚爱的痛苦，相信季凌风不比他少，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忙着收拾李士兑，为了给莫止栖创造更安全的生活条件，可是这一忙完才发现他其实很无力，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是他做不到的，他再有钱再有能力，都换不回莫知其一条命，这就是生活，欠别人的始终要还，不同的就是通过哪种方式而已。

　　莫凛义也是一叹，“你真正对不起的是那个死去的孩子。”

　　“我知道我错了。”

　　“不说这些了，小栖，你刚回来，和你爸好好聊聊，我去买点菜，今天在家里吃，”何慕说：“承央，你和我去吧，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好的，何姨。”

　　下了楼，何慕和蔼的看着他，他知道何慕有话和他说，他和止栖刚进来的时候，莫家还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现在却充满生气，何慕眼角的皱纹还在，人却轻快了，可见这个消息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怎样的生机。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小栖，本来我们都不同意，但是这种事不能管，越管越是反弹，何况是小栖那样的性格，所以我们希望他自己处理，做家长的主意不到那么多，一不留神，你们这些孩子就搞砸了，但是现在他重活了一次，我们都不介意了，凛义的想法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孩子死而复生，这种奇迹都能有，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何姨，你是想说？”

　　“我不知道小栖会不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会，我们希望你好好对他，不是说你一定要把他当成多么软弱的人，那样他也不会高兴，只是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作为父母，我们希望他幸福。”

　　“我会的，如果他能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