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冬之晨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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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曦是个好孩子。
高中之前的学校评价里都这样写着。
仕兰中学给她的档案评价是：成绩优异，待人亲切，对同学有爱，对师长尊敬。喜欢参加各种课内课外活动，经常为学校增光。
然而除了成绩以外，其他全是胡扯。
仕兰中学那种学费高昂的贵族学校永远不乏传奇人物，钢琴十级英语六级如过江之鲫，高二就考托福拿高分的人每个班里都有七八个，毕业拿奖学金去美国英国留学的每年也有一两个。
对于仕兰中学上三届下三届的人来说，冬曦是一朵不输“此獠当诛榜”首位的路明非的一朵奇葩。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查不到过去也没听说过他的家人，出现在开学式上就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作为学生代表，用高傲的态度把所有前辈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但是妹子再怎么态度高傲，脸蛋长的漂亮就是有人喜欢，拜倒在妹子深蓝色小皮靴下面的人多过江之卿，只求妹子SM……咳，错了，是祈求妹子青睐。
文艺青年献花颂诗被妹子扣了一花盆的土嫌太吵，二逼青年耍宝取乐被妹子吐槽不如去上杂技班回炉重造，理科青年徒手装高达妹子分分钟徒手拆高达，有钱青年宝马香车妹子开着改装哈雷甩在身后……
显而易见，这都没什么用。
因为妹子早有就有了感兴趣的对象，就是路明非。
妹子入学的时候路明非还没毕业，但路明非的废柴和怂劲真是人尽皆知。路明非喜欢陈雯雯，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仕兰中学里喜欢陈雯雯、柳淼淼和苏晓樯的男生多得是，但是去追还追的这么怂被人当笑话看的，也就这么一个。冬曦有点好奇，就关注起这个废柴来。
估计路明非自己都不记得，夏天他跑前跑后伺候皇太后一样伺候陈雯雯的时候，那个总是把冰淇淋和蛋糕分给他的女孩就是他现在的私人秘书。
因为冬曦每次去见他都会换掉标志性的深蓝色小皮靴和漂亮的格子短裙。女孩子都是这样，换一身衣服，做个新头型，改一下妆容就能从丑小鸭变成天鹅，谁都看不出来。何况冬曦本身就是众多白天鹅中鹤立鸡群的黑天鹅。
其实她也没喜欢过路明非，她谁都没喜欢过，只是性格里那么一点八婆。
她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就有一个和路明非很像的朋友。一样的怂一样的废，但就是那么一个废柴却为她拼了命。拼命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藏着狮子，那么厉害又那么孤独，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同类的温暖。于是妹子护短的更厉害了。
时隔多年，妹子早就没有小时候的那些优柔寡断，但是护短的毛病缺越病越重，如今已经放弃治疗。
大俱利伽罗求她，而她也在对方身上打下印记，那这就是她的人了。她的小弟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管她是不是原来的主人。小弟的朋友有难，当老大的当然义不容辞。
冬曦显然是不懂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究竟是什么东西的，但是懂了她也不在乎。她就是那种“既然你打不过我，那就少废话”的强盗逻辑。
本丸大门被冲天的火焰轰碎的时候，贵女般的审神者惊叫着扑进身后一期一振的怀里瑟瑟发抖，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叱道：“什么人？遡行军吗？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唔啊，真刺耳。”冬曦不雅的掏耳朵，“不就是炸了个大门嘛，干嘛叫得像被强X了一样？”
“……”大俱利伽罗，大俱利伽罗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已经对这个人的常识不抱任何期待了。
冬曦不理会他，掏出一个手机按住开机键五秒随手扔了进去。不等爆炸声响起，闭着眼从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里掏出一把微冲对着烟雾里面一通狂扫。
烟雾散尽，冬曦看着眼前的阵仗吹了声口哨，夸奖道。“反应不错。”
冬曦来的时候是七月，天气热得很。再加上下海之前当然也不会身穿正装，她就只有一件吊带裹胸背心和一件黑色的短皮裙，白皙纤细的手臂长腿被本丸内灿烂粉嫩的春光照映得恨不能晃花了人的眼睛。
虽然被刚刚的攻击弄得十分狼狈，但还是有不少刀剑表现青涩的红着脸移开视线，不去看对面杀神一样的女孩儿。
“小広光！”烛台切光忠第一个发现女孩儿身后一脸生不如死的大俱利伽罗，“你不是在厚槛山碎……不，你没事就好。主人还……很担心你。”烛台切的语气有些艰难。
“碎？”冬曦回头打量自己小弟，点点头，“你那个时候看起来是破烂了点，不过挺个性的。”
“你闭嘴。”大俱利伽罗瞪她。又对烛台切点了点头，视线扫过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样的审神者，眼底掠过深入骨髓的厌恶。摇头，“我不是她的刀了。”
“你背叛了吗！”缓过神来的女性审神者高傲的扬起下巴，“果然废物就是废物！当初就该把你刀解了，还害得我在别的审神者面前丢人！”
场面一时死一样的沉寂，冬曦注意到不少腰间配着太刀的男人露出悲意与恨意，连那些看起来十分光鲜的男人也有些悲伤。看起来那个什么叫审神者的女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废物？你说你自己吗？”
审神者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脚，“你说什么？！”
冬曦赤着脚踩在落满一地的樱花瓣上，握住村正的刀柄，长发吹拂而起，像是迎接一场必胜之战，威风凛凛战意满满。
“我说你才是废物啊。看看这些家伙，同为百战之兵，却连与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足见大将无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看你自裁谢罪比较好，省的丢人现眼。”
冬曦笑眯眯的，露出雪白闪亮的有些森然的牙齿，就像是一头在玩弄玩物的上古凶兽满是恶意。
“顺便一说大俱……呃，大黑已经是我的小弟了。听说他在你这里过得不太好，所以我来和你算账。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得把他这些同伴一起带回去。我想了一下再找个住的地方太麻烦了，索性干掉你这里就归我了。”
说着她看了看护卫在审神者身前的一期一振，歪头戳腮。
“那边蓝头发的家伙身上的气倒是很饱满呢。原来如此，人心果然是偏着长的啊。看起来你对她也蛮忠心的，我不太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啊，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众人一阵无语。烛台切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却眼神死寂的同伴，叹息着开口。
“这位……姑娘。女孩子还是不要随便说这样的话比较好，一点也不可爱啊。不论怎么说，主人都是主人，我们是一定会保护她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废话真多，直接说你们因为契约不能叛主不就得了。”冬曦撇了撇嘴，“要不是为了大黑，我还懒得来呢！一股死气沉沉的糜烂味道……”
说着还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嫌弃得不行。不过冬曦也没说谎，她是炼金术师对于物质的感觉敏于常人，付丧神说得好听本质还是刀剑。冬曦一进来就闻到了那股让人恶心的腐朽的味道，那是物质死亡的味道。
那股味道就是从那些看起来萎靡的男人们身上传来的。
“……请不要污蔑我的主人。主人，请站在我的身后。”
一期一振低头，平日傲慢的女人第一次如此柔弱的颤抖着企求他的保护。然而……他内心苦笑着摇头，他不过是刚来此不久的新刀，因为自身的优异以及主人对他的新鲜感而没有过多的出阵，也因此实力远远不如当年。对面的少女气质比起当年诸多武将更胜一筹，其中的恐怖作为人类的主人大概只能感受其中万一吧。
不是不为主人对弟弟们的苛待而愤怒，只是，喜新厌旧——人类不就是如此么？
“咔咔咔！看来还是免不了与施主一战啊。没想到贫僧的命运竟然不是被修改历史的罪人们斩断啊！”山伏国广十分豁达的迎战，其他人也纷纷举刀相对，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冬曦看着被男人们紧紧保护起来的审神者，有些腻味的撇嘴。“搞什么？弄得我好像是什么拆散别人的大反派一样……要靠别人保护就给我好好感恩啊。就算是开后宫，也得每天换个牌子翻吧？”
耷下肩膀，冬曦真是懒得看这出三流偶像剧了，扭头有气无力的问大俱利伽罗。
“喂，大黑。”
大俱利伽罗青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什么？”
“之前听你说，我可以让刀匠打造刀剑重新召唤你们是吧？那么用他们本身重新打造的话，应该能召唤出现在的人格吧？”
对冬曦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不影响理解。大俱利伽罗摇头，“那种事情没听说过，应该是不行……记忆应该会消失。”
“啊……好麻烦。唔，果然还是我自己来弄吧。反正，只要精神元素不流失，理论上记忆应该也不会消失才对……”冬曦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忽然抬头，“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果然还是先解决了再说。”
“你要干什么？”刚才炸弹爆破留下的巨坑还突兀的留在繁花似锦的本丸中央，大俱利伽罗有种不好的预感。
“干他们。”冬曦伸出拇指，笑得灿烂。“站远点！”
“破！”
古老威严的语言被高速压缩，在旁人听来只是一声声如洪钟般的大喝。黑色的火焰天河倒灌一样瞬间充斥了整座院落，极度的高温连远处的樱木也自燃起来。
超高温的黑色火焰如牢狱一般封锁了整个空间。
言灵·黑炎牢狱。
“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请你们先去死一次吧。”
“主人！”一期一振在烈火扑来的瞬间转身抱住审神者，那些清凉的眼泪落在胸前。“下次，不要在这么任性了啊……主人。”
回应他的，只有审神者的呜咽和眼泪，他有点失望。
世界、在燃烧着……要回去了……回到那，火焰之中……“逝如朝露，此即吾生……这边是，我的命运吗……”
看着一柄柄化为原形在火焰中融化的刀剑，冬曦歉意地拍拍大俱利伽罗。“别担心，修复兵器是我的强项，保证还你你认识的这些同伴。”
不就是炼金刀剑，也不是很难啊……应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曦身后，毛茸茸的黄色狐狸抓狂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冬之晨曦·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