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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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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公司有些小事,二少去公司了。二少他下午就能回来,让您好好在家休息。”叶安言回答。
胤禛点头,他现在的状况也根本去不了公司,低头安心吃饭。
但胤禛却不知道,应祥原打算留在家中陪着他,却因为早上收到的一条短信改变了主意。应该去公司的二少,早早的开着车,去了郊区的一栋别墅。
别墅很新,显然主人刚刚搬过来,没有住很长时间。白色的欧式风格,典雅大气,花园中各式花草,都有人精心打理,一片欣欣向荣之气。
应祥的车开到门口,就有佣人在门口迎接,引着应祥停了车。
由佣人的带领,应祥走进别墅,到达二楼会客室的门口,佣人轻轻敲了门,“应先生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房中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发音不算标准,稍稍有些生硬。
应祥推开门,看着将灰色西装穿的一丝不苟的男子,“Reginald,好久不见,你还是没有变。”
“在中国,你还是叫我韩承吧!”别墅的主人韩承从白色的沙发上站起,与应祥握手打招呼,“这毕竟也是我的故土。”
韩承今年三十二岁,是国际闻名的心理咨询师,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很多国家有了自己的心理咨询中心,这次到中国,也是为了再开一家心理咨询中心。除了自己本身的才干,也离不开家中的支持。韩承的母亲是中国人,一头黑发,五官相貌也符合亚洲人的特征,但紫罗兰色的眸子加上比黄种人更加白皙的皮肤,暴露了来自父亲那一方的血统。混合了两种血统的相貌,加上属于医生的严谨冷静的气度,这样的韩承,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
宾主落座,韩承倒了两杯热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喝了几口茶水,“应先生,你让我联系‘催眠师’,已经有眉目了。”韩承面容平静,神情严肃,这个时候的韩承更是应祥的心理咨询师,“说实话,我并不赞同用这种方法解决您的问题。”
应祥一笑,分外开心,这种笑,只有心底的极大喜悦才能引出。“我这次来也是想告诉您,‘催眠师’已经不需要了。”
韩承先是一怔,随后也跟着露出笑容,“应先生得到更好的‘良药’了吗?”
“是啊,哥哥回国之后有很大变化,我相信我不会再发作了。”应祥一派轻松,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满是幸福的样子,让韩承这样冷静的人都有几分羡慕。
不过,羡慕之后,韩承又轻轻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您还无法完全依赖自己摆脱您的哥哥对您的影响?”
“何必摆脱?没有必要。”应祥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又使得韩承大皱眉头。
不过看到应祥的样子,韩承也知道,对这位‘患者’,再说什么也不会有太大作用。如果可以,韩承倒是非常想和应真见上一面。这位‘患者’的风险还是存在,作为医生也好,作为朋友也好,韩承都不希望应祥出什么意外。
暂时把事情仍在一旁,韩承放松了面容,“应祥,我现在说的话是从朋友角度。”
“你说。”应祥更是从容,面对朋友,总是会比医生什么的好上百倍。
“乔三个月前结婚了。”韩承深吸了一口气,打量着应祥的神色。
应祥皱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倒也没有别的表情。
韩承见了,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少了几分小心翼翼,“乔托我,对你说声‘抱歉’。”
应祥面无表情。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当初的愤怒却仍是记忆犹新。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还因此得到韩承的歉意、补偿。
到此为止。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说过,我不会找他的麻烦,自然是算数的。”应祥认真的对韩承说,“若是你回去见到他,也替我带一句‘新婚快乐’。”
“我会的。”韩承回以微笑,才算放了心。乔是他养父母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护他的周全,即使当初......所幸,造成的错误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事情发生在应祥到达澳大利亚的第一年。
那时的应祥刚刚与应真分开。应祥完全没有迟疑,散出人手到美国,全程看护亦或是监视应真的一举一动。
仿佛入了魔一般。应真见到的每个人,去的每个地方,应祥一定都要知道。
可是,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多少次,应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把人直接从美国抓到自己身边。
随着公司逐渐步入正轨,没有过分繁忙的事务,应祥对应真的思念日益加重,简直就是分分秒秒都要知道应真的行踪。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是一个狭小幽暗的空间,应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木质陈旧的楼梯蜿蜒而下,仿佛没有尽头。一步一步走下,老旧的阶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明明气氛如此压抑,应祥却全然不觉。心中生出渴望,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最深处的空间,藏着自己最珍爱的宝物。
推开红漆的木门,是一个装修奢华的房间。窗帘已被拉上,光线昏暗而暧昧。
房中央的大床吸引了应祥全部的注意力,只是一眼,激动的无法自已,呼吸都因此而停止。
足以容纳四人的床,覆着洁白的床单,应真穿着明黄色的睡衣安然沉睡,手上脚上被锁链缚住,锁链的另一头连着四个床柱。黝黑的锁链,与洁白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身体因锁链只能以仰面全不设防的姿势面对着应祥,只是一眼,应祥觉得喉咙都哑了。
颤抖着的双手伸向那沉静的脸庞,目光犹如信徒般虔诚,所触摸的每一寸的肌肤,都是唯一救赎。
这时,应真睁开了双眼,璀璨的黑眸,映着的只有应祥一人。
整颗心都仿佛被雷电击中,再也控制不住......
被撕碎的明黄色衣料铺了一地,金属锁链因床上之人的激烈动作‘叮叮’作响,压抑的呻吟,激烈的撞击......
应祥的大脑已经不再思考,他只想要这个人,眼中、心中,只有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直到,身下的呻吟变成了呜咽。
应祥一惊,世界仿佛一瞬间静止,低头看去,“哥。”
“疼......祥弟......”红肿的眼眶,脆弱的神情,滴滴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划下。
滴在了洁白的床单,滴在了应祥的梦中,更滴在了应祥的心中。
一瞬间惊醒,由于惊吓,应祥仍在剧烈的喘息,一头一身的汗,打湿了睡衣。
凌晨两点钟,应祥再也无法入睡。
指间的香烟静静燃烧,在黑暗的房间中发出一点暗光。
沉思,沉思,脑海中不断重复梦中最后的画面......满脸泪水的应真......
应祥心中一痛。但他清楚的知道,再这样下去,这梦一定会成为现实。
病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让他的目光除了自己还有他人,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想让他的眼里心里都是自己。见到他,会失控,会失去判断,失去理智......
完全无法自已。
假如自己能控制住自己,还会和他走到今天这步,还有蒋慕析的事么?
狠狠捻灭烟头,脑中再次闪过哥哥满脸的泪水。
要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