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谈录》李木本

11、爱情的看法

　　爱情的看法

　　一夜无梦，醒来时却感觉刚睡着不久，夏天就是有一个优点，起床时从不会拖拖拉拉，坐在床上一边把瓜子皮渣从身上抖下去，一边看着厚重的窗帘后面落地窗清晰的轮廓，很是无奈，五点五分，连个日出的尾巴稍儿都没赶上，白起一个大早了，我扒出了一件红色T恤穿上，下面套上仿旧的牛仔裤，自我感觉，邋邋遢遢的不时髦也不很土。
　　回过头来审视屋内的状态，我感到我的嘴角不受我控制的抽了两下，这些女人还真敢称自己为淑女，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儿，放眼望去，满是一堆横七竖八的白嫩嫩的胳膊腿，睡得像乱葬岗一样，竟还有人睡到别人床上去了。
　　嗯？睡到别人床上去了？小琪，你……你……你怎么能睡到颖床上去了呢？我……我tmd还真不敢把她从颖床上拎起来。气得我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直咬被角。
　　我看了看表，离早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了，我要是没看见还则罢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眼睁睁的让颖被我和毅之外的人占了便宜去，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的。
　　做什么？怎么做？做了的后果会怎样？呃……越想越不敢做了……
　　算了，不想了，作了再说……
　　早上五点十分，正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我左手拿着1.25升的空可乐瓶子，右手拿着一个有洁癖的女同学的不锈钢饭盒，使劲的相互敲击，发出“咣……咣……”的刺耳声响。我还用着大街上叫卖般的声响大喊：“起床啦，再不起床就没早饭了。”
　　我的目的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趁着她们看表确认时间之前，我已经抄起了牙刷毛巾，迅速逃离寝室。
　　身后骂声一片。
　　来到了洗手间，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上了，不容易啊，男生还有起得这么早的，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我猜想应该是某人在大号吧。我总不能傻了吧唧的在外面等人家大号完了，也不能回寝室自投罗网，哎，出去遛遛早吧。
　　我盘腿坐在旅馆对过那河边宽宽的石栏杆上，头发乱蓬蓬的，耳朵上夹着牙刷，手里端着漱口杯，毛巾的一半被满满的塞进杯子里，把牙膏管挤的像要爆裂开来，另外的一半毛巾就耷拉在外面，像投降用的小白旗儿一样。自我感觉真是傻得掉渣，跟周围的景色还真是不相称得很啊。
　　周庄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出了旅馆大门就是小桥流水，周庄的景点之一“双桥”就在旅馆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说句实在话，我从来的第一天，就对这双桥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不如宣传中的那么好，感觉挺普通的，周庄不是到处都是这种桥嘛。
　　但是，清晨中的双桥，也许是平添了水面上那一层淡淡的雾气，又也许是脱离了游客们的骚扰，双桥就美得清丽了很多。一个当地人挑着扁担，从双桥上匆匆走过，也许是给哪个旅店送早餐的吧，要说还得是人家当地人，当地的服饰比较称这风景，使得这双桥的风景，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一般写意。
　　一个黄色的背影也经过了双桥，夹着一个十六开速写本，很健硕、很熟悉的身影，我眯起有点近视的眼睛索定目标，是彬啊。起得还挺早的嘛，也许他看日出了吧。黄色的T恤还真是很称他，难道是天又比刚才亮了一些吗？为什么我眼前的水墨画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亮丽的水彩画，而水彩画的中心竟是一抹闪亮亮的黄色。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惊艳”吗？
　　张小萍啊，你的理智呢？(张小萍同学到底有没有理智，还是一个科学领域没有攻克的课题。——爽)对啊，我的理智呢？我竟然会觉得一个男人好看，还是一个这么令人倒胃口的人。张小萍啊，咱中国人讲的是什么来着，那看人，看的是人品，看男人，看的是一气度，哪能被一幅皮囊让人给蒙了呢？看来我得回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了。
　　早餐时，没有看到那个叫做彬的人。这种托脱离集体的行为，气的老佛爷直跳脚，可是在我们广大的学生群众当中，那思想上反响就是很强烈的了，勇啊！男生嘴里的：这小子真tm有种，女生眼里的：那简直是帅呆了。
　　其实，这还真算不上是个事儿，谁让那会儿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都像放进高压锅里似的，都被中国的教育体制管得服服帖帖呢。在班主任慈禧娘娘面前就差改名叫什么小张咂、小李咂、小王咂，谁要真作出点出格的事，别管这事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还是小的跟个屁似的事，都是不敢犯的，大家是目标统一、齐头并进，力求的就是一随大流儿。
　　今天，那小子算是赶上好皇历了，慈禧娘娘早上爆发过一次之后就难得的心情大好了一上午，看谁谁顺眼，眼角那鱼尾纹揪得就像一朵菊花似的，笑容那叫一个明媚啊。到了中午集合吃午饭，都愣是把早上这茬给忘脖后去了，我那个深感遗憾啊，心说了，彬这斯还真是狗屎运啊，班主任早上那火信子都烧的“刺啦刺啦”的，中午这会儿炮筒子自个送上门来了吧，她反倒熄火了，那笑容就像是周庄的水，那叫一个滋润啊！180多公分的大高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老佛爷怎么就全当是没看见涅？
　　哎，我也不能特地跑老佛爷面前，提醒她还少数落了一个人是吧。可我是那么想看他被老佛爷狠k的倒霉样；想看他当众出丑的窘相；想在他一脸晦气的时候再好好损他一顿，把我以前吃的哑巴亏都凿补回来。
　　……
　　切！我脑子抽疯了吧。他倒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干吗想看他的各种表情，干吗要跟他说话啊……靠……这不吃饱了撑的嘛！对，我一定是空心菜吃多了，一脑子绿色纤维，有后遗症了……
　　说句心里话吧，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看人下菜碟儿的人，那是小人，而我向来还是以那些英雄侠客为榜样的，应该是属于积极向上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别描了，越描越黑，你小肚鸡肠的小人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了！）所以当我看到彬同学安全过关时，多少还是替他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情绪太过微妙，被我未能报复的郁闷情绪所掩盖了过去。
　　午饭后，我们再度解散，自由活动。我也准备继续独自征途，寻寻觅觅……我心说：就算周庄这地方不大吧，后天我们也就要转战同里了，时间有限，抓紧搜罗被我漏网的小吃才是正事儿。
　　刚要闪人，就被身后人叫住。
　　“小萍，下午咱俩溜溜去吧？”这银铃般的声音不是颖是谁。
　　“毅呢？他这护花使者当腻啦，还是被当地的水妞拐走了？（水妞——水乡的小妞）”我就觉得，我就是有挑拨别人分手的才华的。其实我是无心的，就是俗称得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的话总是让人感觉很找抽，所以跟我熟的同学都不会往心里去。（众同学：呜……原来你还不是完全的没心没肺，还是有觉悟的！回头是岸啊！）
　　可话又说回来，我是真的无心的吗？好像也不全是，有时候就是成心的、故意的、往死理损的，其实，我就想看某些人尴尬的可爱表情，真是卡瓦伊……嘿嘿……当然了，看也得看我喜欢看的人，我想这应该是属于我的个人趣味的范畴当中。所谓喜欢产生兴趣，兴趣造就癖好，癖好衍生习惯，后来就一直习惯下去了！呵呵……（众同学：呜……大伙一块儿上，往死里揍，谁手边有家伙，给我抄起来，除四害啦！）
　　……
　　颖听了我毒舌的话，“啊”了一下，明显的一愣，然后迅速的恢复了笑眯眯的常态。“呦，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我这不是来陪你来了吗？爱妃啊，莫要吃醋啦。”说着手里也不老实起来，在我肥肥得腰上抓来抓去。
　　颖在我面前向来不太秉持自己一贯的淑女形象，毒舌的功夫方面，我只能说，它是我的前辈，而且是前辈中的精英，再加上她的葵花点穴手，这口手并用，威力惊人，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我会败下阵来，只是痒痒肉多少的问题了。
　　我立刻求饶道：“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哎呦呵……姐姐……姑奶奶……哎呦……活祖宗……我再也不敢说你们家那口子的坏话了！”
　　颖收手，笑得面如桃花，眼波若琉璃，说道：“哼！算你会说话，走吧，吃豆花去。”
　　“这不刚吃完中午饭吗？”
　　“那饭难吃死了，我都没怎么吃。”
　　“噢！”我寻思着，如果现在在她身边的是毅，她一定不会嚷嚷着去吃东西。
　　我们俩的胳膊挂在一起，就是那种丫环搀着小姐的姿势，颖就这么搀着我，她本就比我高出快十公分，这姿势就有点像她扒在我身上，每走一步就把我向河的方向挤去。原来女人都是喜欢软软的粘着别人啊，果然是水做的啊，女人，是水做的啊。
　　我俩坐在一个靠近河边的小亭子里，豆花都使用的那种薄薄的塑料的小完盛着，太热，吃不到嘴，索性先放在边上晾着，二人便聊起天来了。
　　我问：“颖，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那么好吗？看你成天美的那样儿。”
　　颖低着头，脸有些微红晕：“感觉嘛，很奇妙。”她的嘴自然而然的弯成月牙的形状，舌头就像卷着糖块，说出来的话含糊而甜蜜。
　　我不解的问：“什么感觉是很奇妙？很奇妙又是什么感觉呢？”这话是有那么点像抬杠，可我是真的不明白，奇妙这个词本就太虚无缥缈了。
　　我的无知惹得颖的一个无奈的白眼：“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很好啦。你想知道，找个男朋友不就知道了吗？”
　　我返回了她一个白眼，我心想：站着说话不腰疼，哪这么现成的给我预备着。但是，我双手捧住脸颊，装出一副自认为羞涩可爱的模样酸道：“人家还小，才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颖的眼眉抽动了几下：“你别在这甲醇了，影响我吃豆花的食欲。”她拖启盛豆花的碗，开始享用她的异乡美食。
　　我突然问道：“你觉得现在幸福吗？要和毅长久的在一起吗？将来会和他结婚吗？”我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人，还好颖没有不耐烦。
　　颖被豆花呛了一口，她好像是咳嗽又好像在笑，总之喘得很厉害，气息平稳下来后，她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深沉，但语气还是她一贯的轻松诙谐：“每个恋爱的人在恋爱时，都会希望和自己的恋人永久在一起的，但是如果每对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的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就不会那么弥足珍贵了，不是吗？至于结婚啊……”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云淡风轻的说：“真是很遥远的一件事啊！”
　　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用那种表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小萍，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以相对于恋爱、结婚的问题敬谢不敏吗？怎么突然感兴趣了，难道有感兴趣的人了？那个男的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说出来我听听……说阿……”
　　“噢，被我看上就倒霉了阿，我就那么与众不同吗？”我颦气道。
　　颖懒得答理我了，闷头吃着豆花，我继续叨叨咕咕的说：“终于有人发现我的闪光点了。”我将额前的刘海用手使劲的向后一甩，顺势一仰头，做了一个标准的耍帅姿势。“我还以为我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就要被世俗埋没了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颖，其实你早就发现我的优点了吧，在你心里是不是听敬仰我的？我也觉得我挺有才的，呵呵……”
　　颖终于忍无可忍，想了想，还是没舍得用豆花泼我，索性放下豆花碗站了起来：“醒醒哎，想去河里凉快救直说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说着，一双崭新新的NIKE就要伸到我面前了。
　　“我错了，我这不就是畅想一下吗，我掉进河里事小，脏了你的鞋事大啊。”望了王水底的自行车和蜂窝煤，我立刻服了软，先把豆花吃了再聊，省的一会闹腾起来，洒了那不吭死我啊。想着，就大口的吃起来，三十秒不到，解决了。大快朵朵的吃东西这是一件很爽的事，哎，就是辣油少了点。
　　颖也端起豆花碗小口慢品，顺着爱情这个话题继续聊着：“小萍，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咱这智商、情商也不低啊，按说到了该想这种问题的年龄了。”
　　我皱着眉头，做冥思苦想状，这还有到不到年龄这么一说啊，到不到的，不得是缘分吗？我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继续胡扯一通：“颖，我觉得谈恋爱挺麻烦的，还不如搅和别人谈恋爱来得有意思，这多能体现我的与众不同、鹤立鸡群啊。”
　　这话说得我都觉得很找抽，我感觉颖又散发出想把我揣进河里的冲动。我立刻正经了起来，带着丝丝忧郁的口气：“哎，我这不是没人要吗，还不许我自己心疼心疼自己啊，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啊，追你的人都够组成一个加强连的了，我呢，还没达到零的突破呢。你就气我吧。”
　　我愤愤：“我怎么就不是男的呢？”
　　颖乐了：“得、得、得、你那套又来了，你就拧吧你。就你这死性劲儿，缘分到了，你也看不出来，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实，到时候大帅哥摆你跟么前，立马就傻的胡说八道。”
　　“颖，你可以藐视我的身材，但是你不可以藐视我的智商。别拿我当没开化的山顶洞人，咱虽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虽然没谈过恋爱，还没看见过你谈恋爱吗？”我一语双关，颇为得意。
　　颖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我都觉得冷：“你是暗指我是猪吗？”说着就上手直攻我的弱点而来。
　　六脉神剑，十指扬威，直奔我的软肋而来，逼得我心未服，口先软：“口误、口误，你看咱俩从各个方面来看，我都更加接近这种哺乳类动物。”
　　在我腰上狠掐了一把，收了功：“那你这哺乳类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笑答：“要比我强，怎么也得是个灵长类吧。”
　　颖抖笑中：“这……难点……”
　　“颖，你就欺负我孤家寡人吧，别忘了，我还是你娘家人呢。你们家毅还得尊称我一声‘小肥皂’呢，亏得我还配合你调戏你家那口子呢，你唱红脸了，我可是唱的白脸啊，扣了个有变态的恶趣味的大帽子，你说我和都是为了谁啊。”我作苏三状。嘿嘿……这正理说不过她，歪理邪说还掰不过她么？
　　颖立刻打住我的话茬，她是怕了我像□□吵坑一样得叨叨了，说道：“别打岔，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回头我帮你学么一个啊。”
　　“不用了，我希望我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爱情，我希望我初恋的人，就是和我走过一生的人。所以这个人，我要自己找，”这话说出口，我都觉得不像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个这么正经的话啊，简直就是破坏了我吊儿郎当的经典形象，于是还得再凿补一下：“再说了，你介绍给我的，我敢要吗？一个个要么就是风流才子的，要么就是比猴还精。我啊，就找一个刚刚突破哺乳类，将就着进化到灵长类的就可以了，本人要求不高。呵呵……”
　　颖听了我的一番话，笑得及没形象：“你的想法，还真是……”只见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找了找词儿，用了个喷口：“朴实啊……”
　　啊？朴实吗？我还觉得这是一个童话般华丽丽的想法。我俩的思想层次果然不同。不是我太幼稚，就是她太成熟。
　　颖继续笑说：“嗯……什么时候心里有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追啊，保证你事半功倍。”
　　“谢谢了，别追你那去就行了。”
　　“你别侮辱我啊，你信不过我的人格，还信不过我的品位吗？”
　　“也是哈”
　　一下午就这么在闲聊中过去了……
　　……
　　我希望我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爱情，我希望我初恋的人，就是和我走过一生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同志们，而且我的速度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提升的，寒假的时候会好一些吧。我的朋友们啊，我写得虽然有一些是有现实背景的，但是大部分是瞎掰的，可信度不高，信誉度不高，但是希望大家不要打假，更不要打我，虽然我皮糙肉厚，但是心灵是很脆弱的，所以诗哥们朋友的，你们一个个的都tmd给我写评论，打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