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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入师门深似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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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岛一如往常的幽静祥和,我立在无名殿前,回身望着恢宏的无名殿,又想到了我初来蓬莱岛的因由。
那日阳光晴好,我无聊地抚弄着池塘中的灼灼莲花,卯日星君像往常一样对玉山格外关照,阳光洒得刚刚好,温润如玉又晴朗无比。
“小朵。”中气十足一声吼,一听就是我十哥。
“十哥。”
“母亲找你呢,快过去!”十哥阳光一笑,朝我眨着眼说道。
“好嘞!”我心中一动,回答的瞬间就起身向着木屋走去。
“十一,来了。”阿娘坐在美人榻上朝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坐在阿娘身边,“是,阿娘找我?”
“嗯,十一今年几岁了?”
我脑门一黑,吧拉着手指数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数清,约摸着估算着道:“得一万岁了吧……”
“么?!”阿娘脸色一黑,没了那贤良淑德样,伸出拳头朝着我脑门敲了几下,恨铁不成钢道,“连自个儿多少岁都记不住!!你给老娘记住了!你今年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了!!”阿娘忍不住又朝着我脑门来了几下,敲的我眼前冒了几个星星。
阿娘敲完我又不禁叹了口气,摸摸我的脑袋,“十一,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什么?”我配合地好奇了一下下。
“你要开始受天劫了,”阿娘怜惜地摸着我的脑袋,“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仍旧配合地摇着我的脑袋。
“唉!傻妮儿!”阿娘将我抱进怀里,娘亲熟悉的香味幽幽地窜进我的鼻孔,颇温暖的味道,我还沉浸着就听阿娘继续道,“受不住这天劫是会死的。”
我一愣,也是意识到了重要性,心中却没啥感觉,毕竟年龄尚幼,不懂其中的严重,不经心问了一句,“那咋办?”
“拜师学艺!”阿娘坚定道,“咱家的孩子娇气,从小便不好养活,你又是女孩儿,身体更是虚弱,你阿爹和我便一直舍不得你,一直养在身边,没让你拜师学艺,现在形式所迫,朵儿,明天阿娘便带你去拜师!”
“额……”我一愣,但是心中还是雀跃的,自从出生以来我便从未出过玉山,也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都一直待在玉山,“可是,阿娘,会有师父愿意要我吗?”虽兴奋,但是我心中也知道,像我这种啥都不会的,师父一般是不喜的,特别我又从小娇养,多少有点儿受不得苦。
“不要也得要!阿娘已经帮你筹划好了,绝对没问题!”我看着阿娘唇边勾起的微笑,在心中默默地为我未来的师父掬了一把同情泪。
第二天大早阿娘便把我从床上挖了起来,我惺忪着睡眼,一一向着难得闲在家中的且同样惺忪着睡眼的十个哥哥们道了别,最后阿爹摸了摸我的脑袋,朝我暖暖一笑,“十一,去了要听你师父的话,切莫作怪,且那蓬莱岛不比家里,事事必要亲力亲为,你需得吃得苦。”
“是,爹爹,女儿知道了。”我忍住打哈欠的欲望,恭敬地回了阿爹的话,平日里阿娘对我们兄妹教导颇为严厉,没少动拳头,阿爹反而比较慈善,从不大声训斥更不曾动过粗,可是莫名地我就是更敬畏阿爹些。
阿娘拉我上了云,还没飞远,我回头便看见我那几个哥哥都打着哈欠回了自个儿的龙窟窿。
阿娘带着我飞了约摸半日才到了蓬莱岛,我也算明白为什么今早那么早出发了。
阿娘刚带我下了云,便有身着绣有云纹红袍的少年拱手恭敬问道:“请问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娘亲淡淡道:“我是玉山玉珩之妻,求见温然。”颇有气势的阿娘让我不禁崇拜得小心脏翻来覆去。
少年一听马上道:“在下竹颜,师父早有吩咐,夫人请随我来。”
阿娘点头,带着我跟上了竹颜的脚步。
竹颜带着我和阿娘走入一处宫殿,宫殿颇为宏伟,我抬头看牌匾却看到一块空匾,心中略略惊讶,也不敢询问老老实实跟在阿娘身后。
一入殿中便见一青衣男子背着手背对着我们,竹颜开口道:“师父,夫人已到。”那男子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对着竹颜摆了摆手,我小心翼翼抬头看他的容颜,却只见氤氲一片,朦朦胧胧,垂头揉揉眼睛再看,还是朦朦胧胧,耳边是阿娘略带悲苦的声音,大意便是我是银龙族这辈里唯一的女娃儿,银龙族得个娃儿本就不易,望上神能收了我。
我心中颇无奈,若是万年前阿娘说这话实在在理,现在……只瞅瞅我那十个哥哥便是实在的没道理。只是上神的面容,那氤氲一片实在是让我心生疑惑,一心挂在了上面,正兀自纠结着,却听见一声清华嗓音,“夫人放心回吧。”低低沉沉,却是说不出的清华好听。
我又纠结住,心中想着这是打什么哑谜,已听阿娘感激道:“多谢!”便回身与我面对面,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将一只不知从哪变来的小包袱丢给我,一边谆谆教导,“十一,在这里一定要听你师父的话,莫要像在家中那样作怪,牢记你爹爹的话……”阿娘松开我的手,驾了云才回身对我道,“阿娘走了。”
我点头,眼前却是一片氤氲模糊,竟也看不清阿娘的容颜,只觉得胸口一紧,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模糊着眼睛看着阿娘离去,才低头抹抹泪,抬头看我的师父,这次眼前已不是模糊一片,却是一片清明,自我出生懂事以来,哥哥们便对我悉心教导了英俊一词,过程颇为繁冗,大意便是长成我哥哥们那样的即为英俊,其余则均为顺眼,刚才领路的竹颜便挺顺眼,而师父,则是让我觉得不一般的顺眼。
师父淡淡看着我,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一个激灵,恭敬道:“玉朵,师父您呢?”心中觉得这话说的颇为礼貌。
师父脸上淡淡,声音却温和许多,“温然。”说罢便招了招手,施施然而去,我正要跟上,却被一身着绣有云纹白衣的少年拦住,温声对我说:“师妹且随我来。”
我安静随着白衣师兄走,师兄突然停下步子,打量了我一会儿,便抬步继续走,我马上跟上,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只听白衣师兄温和道:“我叫白泽,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你以后叫我大师兄即可,我主管着大家的日用虚度,以后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你大可以来找我。”
“是,大师兄,”我心中琢磨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师兄,我叫玉朵,玉佩的玉,花朵的朵。”
大师兄一笑,“我是白天的白,沼泽的泽,”便伸手推开一处房门,带我走了进去,“这里是你的住处,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四处转转,”大师兄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边又回头问我,“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
“水蓝色。”我脱口而出,心下一惊,惴惴不安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一笑,“我知道了,快收拾吧,我在门外等你。”
“好,好的。”看着大师兄走出去把门关上,我才打开了阿娘丢给我的小包袱,包袱里几件里衣,几件我平时常穿的衣服,几块阿娘亲自做的枣花糕,再没什么新奇玩意,害我颇有些失望,我将整齐的衣服收进了衣柜里,便随着大师兄四处逛逛。
“这里是澡房。”
“额……师兄,有女澡堂吗?”我弱弱地问。
大师兄瞅着我乐了,“大家都分开沐浴,今天我已经让老四去添个浴桶了,今晚你应该就可以用了。”
我安心地拍了拍小胸脯,还记得临走前,三哥特地在我耳边叮嘱,女生如果跟男生洗澡是会秃头的,不用秃头,算是了了桩大心事。
“对了,洗澡水是大家轮流烧,除了师父,大家按天轮值,”大师兄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彳亍一会儿,才道,“不过你是女生……”
我一拍胸脯,忙回道:“我没问题的,大师兄放心吧。”
“嗯,这就好。”大师兄笑眯眯地点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里便是厨房,做饭也是大家轮值,这个倒是师父也不例外,这几日你先在厨房帮忙打打下手,等学会了再给你安排轮值。”
“好的。”我忙应道。
“内务都是自己处理,屋子要每天打扫,无名殿和课室也是按天轮值,这几日我带你熟悉完之后再给你安排轮值。”
“嗯嗯,好的,师兄,无名殿是?”我吧拉着脑子里的几个问题,“岛上怎么都没人呢?”
“无名殿就是悬挂着空匾的殿堂,也就是今天三师弟引你去的宫殿,”大师兄瞅了我一眼,我连忙点头表示明白,他才继续说,“现在正是讲道的时间,师父和师弟们都在课室,我这就带你过去。”
大师兄驾了云驮起我,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课室,大师兄领我走了进去,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只看到三双眼睛齐齐盯在我身上,我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抬头,只听到清华无比的声音淡淡道:“这是你们五师妹玉朵,白泽引她去坐,我们继续上课。”
大师兄引我到自己的座位,我不禁一呆,心中暗道糟糕,乖乖,可真是个好位置,正中央第一个,左边是大师兄,右边是着云纹玄衣的少年郎,后面还坐着竹颜和另一云纹宝蓝袍男孩,目测比我还小。我认命地闭了闭眼睛盘腿坐下了,听师父讲冗长枯燥的道,又是被阿娘大早从床上挖了起来,不一会便梦玉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