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集 ...
-
战役结束了。
重新踏上这条熟悉的石板路，宇智波泉奈恍若身在梦中。两边鳞次栉比的木质建筑一幢挨一幢，连成一片往街道深处延伸而去，指向尽头已然模糊成一个黑点的南贺神社。街道上照常三三两两地行走着几个人，都是熟识的面孔，或忙碌或闲散的，见到他们回来，还关切地打了个招呼。
这和不久前紧张而血腥的一幕幕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幸运的是，泉奈的四人小队虽有负伤，但全都逃过了死亡一劫。至于另一些人，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家族墓地里想必已经开始掘墓了吧？泉奈他们看到几个大人抬起同伴的遗体径直往那边过去了。互相搀扶着走在前面的大人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静静地目送逝者远去，混在人群中的四个孩子也一齐庄严地看着他们走远。
尔后人群逐渐散去，该接受医疗的该汇报情况的该回家修养的都各自前往自己的目的地。泉奈自然是要随父亲大人一同走的，他正打算和队友们告别，碰巧发现玄间突然大力拍了一下野木，还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这两个小子，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和阿樱吗？
“野木！”想到这里，泉奈不禁高喊了一声打断二人的私语。他优哉游哉地踱步过去，将立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宇智波玄间和野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们在说什么吗？”他蹙起眉发问。
“没……没说什么！”玄间勾着野木的肩，嬉笑着矢口否认。
很可疑啊。
不过泉奈在打探别人的隐私上并没有特别的爱好，既然对方不愿透露，他也没有继续刨根究底的兴趣。他另有重要的事想跟他们“商量”。
“咱们小队三天后开个会吧，神社后的小河边。这几天大家好好休息，尤其是野木。”
“哦……”被特意点名提醒，野木颇为沮丧地垂下了头。他这次伤了右臂，情况还挺严重的，医疗班那个一笑眼睛就眯缝成一条线的大姐姐说，至少三天他都不能再乱动。
“没问题！”玄间回答得干脆响亮。
“阿樱呢？”
宇智波樱避开四下散开的人悠闲地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可以，我应该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泉奈来不及再多说什么，远处的田岛已经在呼唤他过去了，他只得答应一声，按着腰间的剑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樱目送他们走远，突然转过了头瞧着剩下的两人，皱起了眉，面色难得的严肃起来：“说吧，什么事？”
-------------------------------------------------------------------------------
“族长大人，”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高挑瘦削的年轻男人，长发披肩，凹陷的双眼毫无神采，“长老们请您马上过去一趟。”他干瘪的声音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死气沉沉，泉奈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打量他，心中想到。
“死气沉沉”的年轻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是斑君的弟弟么？比斑君要矮一个头呢。”他扯起嘴角算是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和斑君一样厉害？”
泉奈莫名地有些生气：“喂！我不叫‘斑的弟弟’，我叫泉奈，宇智波泉奈！”
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年轻的男人明显一怔。
“泉奈，无礼！”田岛严厉地瞪了身后的儿子一眼，转头看向年轻人，很是抱歉，“这孩子年纪小些，有时候不太懂事，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倒觉得他很有趣，想必将来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年轻男人连忙挥手。“另外，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宇智波齐史。”他弯下腰拍拍泉奈的肩，附在他耳边，十分怪异地笑了一笑，“那么泉奈君，要和斑君一样厉害的话，先得换掉你这把玩具剑哦。”
这个人竟然说他的剑是玩具？！泉奈不满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他觉得这个叫齐史的家伙真讨人厌。
“说起来斑那孩子近来要麻烦你照顾了。”田岛颔首致意。
“哪里的话，斑君比我们这几个大人都更强些，他可是族里难得一见的天才……”
宇智波齐史后面的话泉奈听得心不在焉，也没怎么记住，一路上无非就是夸斑如何如何有天分，已经成长到如何如何厉害等等。末了自然是父亲大人的一番谦虚，还不忘添上一句对他的嘱咐：“要加强修炼。”
“是……”泉奈看着父亲和齐史并肩走进那间门口立着两个威严守卫的低矮宅院，低下了头小声应道。
果然哥哥他最厉害了……
虽然有那么点失落，但泉奈还是很高兴。
-------------------------------------------------------------------------------
“哥哥？”
本来只是因为等得不耐烦而到附近的神社这边转转，不想竟巧合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斑今天有项很重要的秘密任务，泉奈是知道的，所以打从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斑这会儿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感到很惊讶。
“泉奈！”黑色短发的青衣少年同样吃了一惊，甩下一边的男孩，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自家弟弟的面前。“没受伤，真是太好了。”他一把拉过弟弟，紧张地左看右看，生怕对方上了次战场回来就少了块肉似的。
“受伤了！”泉奈很不给面子地立即反驳道，挽起袖子给斑看手臂上几道狭长的血痕，又扯开衣领“展示”了胸口那片绯红，“后背还有呢！”
斑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被虫咬了，自己抓的吧！这哪能叫‘受伤’啊？回去给你搽点药水，很快就好了。”
泉奈点点头，注意到刚才的小男孩跟了过来，那银白的发色令他想起才交过手的某个讨厌的家伙。不过很不同的是，这一个身上既没有戾气也没有活力，给他的感觉倒是很像那个名叫宇智波齐史的瘦削男人，但这个孩子明显病得更重。
就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怎么了？”斑正给弟弟整理衣角，发觉他不太对劲，便出声询问。
“没……没怎么。”泉奈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冷汗都滴了下来。
男孩逐渐走近，泉奈对他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烈。直到看到那双晶蓝的眼睛，他终于一下子认了出来。
“你是那个羽衣……”
“集，羽衣集。”晶蓝的双眼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