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琐记》良辰阡沫

2、第二章

　　想了许久，然后又继续了一会儿刚开了个头的封印大业。等到真正精疲力竭hold不住的时候，封印终于进行到了1/6。
　　像个女孩子。
　　无语于及腰的长发，不过幸好头发似乎不再生长，我也实在撑不住直接缩在地上，团起身子，昏睡过去。
　　被狂风暴雨吹打在小屋上的声音惊醒，细细听着，屋外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不过被风暴的噪音给盖了下去。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揉着突突发跳的太阳穴，眼前一片迷蒙。该死，贫血。
　　一阵又一阵的噪音闹得我愈发难受。终于，“嘭”的一声，这间杂货屋的门发出哀嚎，完整的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逆着光，是一位女士的身影。
　　麦格教授一脸错愕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哈利，心里瞬间就被愤怒和心疼填满。几乎是立刻，转过神对着门外的德斯里一家咆哮。在听到哈利发出难受的呻吟后，快步走到哈利跟前，小心翼翼地将蜷缩在地上的小人抱了起来，柔声问道：“……哈利，哈利？你还好吗？”
　　“……呜”眼前还是一片模糊，隐隐约约有一位女士的脸在晃来晃去。不，头更晕了。
　　“听着哈利，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不过，请先认真听我说。”麦格教授的声音顿了顿，看着哈利苍白的小脸上的抓痕又是一阵心疼，“哈利，我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麦格教授，这次邓不利多校长派我前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到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来上学？”
　　“……是的，女士…不，我是说麦格教授…可是，我没有钱。姨妈和姨父也不会同意的…很抱歉……”挣扎着，总算是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了。虽然表现出来的是一脸怯懦，实际上心里很不耐的竖起中指：磨叽啥啊！！！带我滚，快！！！！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的父母在古灵阁给你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呃，我是说巫师银行。那么，你同意了吗，哈利？”
　　“……是的，教授。”
　　“很好。”麦格教授看着怀里脸色愈发难看的哈利，忍住回头给已石化的德斯里一家补上几个咒语的冲动，低声念着：“移形幻影”。
　　“嘭！”就这样，抱着哈利的麦格教授瞬间消失了，只留下目瞪口呆想要尖叫的石化德斯里一家。
　　成功因移形幻影那酷似挤水管的感受而昏过去的哈利，随着麦格教授一起抵达到了霍格沃兹城堡的外围。
　　教授小心翼翼的放下哈利，然后一边唤出守护神去通知邓不利多校长，一边运用漂浮咒，漂浮起哈利，极速杀到医疗翼。
　　“波比！波比！！我需要你的帮助！！！”一进医疗翼的门，向来严肃的女巫也忍不住高声呼唤起医疗翼的隐藏boss庞弗夫人。
　　“噢，天哪！！快，把她放到床上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接哈利波特的吗？”一边说着，庞弗夫人一边甩了一打检测魔咒到昏迷了的哈利身上。随着检测魔咒颜色的变化，庞弗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说：“是‘他’，亲爱的波比。他就是哈利波特。”
　　“什么？！！！！”庞弗夫人惊叫了声。
　　“噢，亲爱的波比，他怎么样了？”问讯而来的邓不利多校长带着他的黑面蛇王匆匆走进医疗翼的大门，就听到庞弗夫人的一声惊叫。心里瞬间硌登了一下，说话间也带上了几分忧虑。而黑面蛇王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就更难看了。
　　“邓不利多校长！！！你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长期营养不良，贫血，魔力暴动的后遗症！！！你该庆幸你可怜的救世主没有因魔力暴动而变成哑炮！！！”隐藏boss的制霸属性，在面对这样的小巫师的遭遇时瞬间就爆发了，“还有！”
　　“……还有？！邓不利多，这是怎么回事？！”黑面蛇王终于也忍不住爆发了，“你不是说那该死的救世主在他的麻瓜家中过得是‘小王子’一般的生活吗？”
　　蛇王转过身，愤怒的看着老人同样有些震惊的湛蓝色眼睛，低声嘶吼。
　　穿着凌乱紫色星星袍，胡子上打着粉红蝴蝶结的老人面对怒视着他的麦格，责问他的斯内普以及冲他咆哮的庞弗夫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好了，我的孩子们。先听听波比怎么说吧。”
　　“哼，”庞弗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转向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哈利，忧心忡忡的说：“根据检测魔咒显示，我恐怕哈利的灵魂也受到过不定程度的损伤。”
　　“灵魂损伤？”此时的老人，声音也不由变得干涩起来。
　　“是的。具体情况还得等这孩子醒来了再说，不过……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魔药。”
　　斯内普僵硬的点了点头。
　　“好了，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波比。米勒娃，西弗勒斯，你们跟我来一下。”校长对庞弗夫人点了点头，庞弗夫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校长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带着哼哈二将……咳，带着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离开了。
　　临走前，斯内普看了一眼病床上瘦小的身影，空洞的黑眸中快速闪过几分波动。
　　莉莉的孩子……
　　又是从昏睡中醒来的感觉，好像穿过来的这三天每次都是从昏睡中醒来。想扯一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入目却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哼，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终于醒了啊。难道救世主那堪比巨怪的脑子终于报废，忘记了那可怜的老教授半夜里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是突然觉的他该与霍格沃兹医疗翼的天花板进行一场密切‘会谈’？”
　　优雅低沉宛若大提琴般迷人的声线，配合着蛇王特有的杀伤力毒液，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哈利迷茫的转过头，看到了阴影中那个依靠在医疗翼墙上的蛇王。
　　男人一袭黑色长袍紧紧的裹在身上。瘦削却隐隐充满力量。略微有些油腻的及肩长发，部分贴着苍白的脸颊，硕大的鹰勾鼻占据了不小的位置，给整个人添上了不少阴沉的色彩。紧抿的薄唇，微微向下的嘴角。狭长而空洞的黑色眼睛，眉间有些深的沟壑。
　　这个看上去似乎阴沉古板的男人，此时正一脸嘲讽的对他露出一个假笑。
　　眼睛很漂亮。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这个男人是……斯内普？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Well，我假设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的脑子还没有被巨怪同化？难道没有听到他可怜的魔药学教授诚惶诚恐的…问候？”男人抱臂，终于将一脸嘲讽换成一脸不耐，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我。
　　“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我刚想说抱歉，却发现喉咙干涩，挤不出一点声音。想坐起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男人冷哼了一声，挥了挥魔杖。我便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了起来，坐在病床上。身后是突然出现的几个软软的靠垫，一堆色彩斑斓的瓶子和一杯清水稳稳的移漂浮到我的面前。
　　“噢，亲爱的哈利，你终于醒了。”从屋外进来的庞弗夫人穿着白色的衣裙，眉眼和善，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
　　庞弗夫人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待在阴影之中的斯内普点了点头，然后扶着我，拿着杯子让我喝了一点水。
　　不太习惯的让庞弗夫人扶着，随着清凉的水滋润着喉咙的感觉，冲淡了我的些许僵硬。
　　“来，把这些魔药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庞弗夫人注意到我的僵硬，神色稍稍不自然了下，松开了扶着我的手，让我靠在靠垫上。然后更加柔和的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先把药喝了，然后我再……我和斯内普教授——你未来的魔药学教授，再一起解答你的疑惑，好吗？”
　　男人听到他的名字后，不屑的哼了一声，被庞弗夫人一瞥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默默听完，然后乖巧的喝药，整个过程尽量没有发出声音。本打算欣赏我痛苦表情的某教授，在看到我整个面无表情的喝药过程，略感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原本不怎么出彩的脸，平添了几丝韵味。
　　庞弗夫人赞许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把东西收好，坐在我的床边。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里是霍格沃兹。我是医疗翼的庞弗夫人，是这里的治疗师。他——”庞弗夫人指了指默不做声的某教授，“他是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
　　点了点头，朝着男人微微笑了笑。
　　“把你的白痴表情收起来，波特！”男人“嘶嘶”咆哮着。
　　“别担心，亲爱的哈利，他没有恶意。”庞弗夫人无奈的瞪了男人一眼，男人继续用充满恶意和嘲讽的表情看着哈利。
　　“……不，我知道。我是说…谢谢您，教授。”哈利翠绿翠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轻声道谢。
　　儿童特有的软软的糯糯的嗓音，湿漉漉的绿色猫眼成功让男人嘲讽的表情一梗。脸上露出些许不正常的颜色，然后立马恢复面无表情。
　　“如果你的大脑随着你刚开始喝的魔药终于开始运转的话，我相信十五分钟之后要再喝一次魔药的事，或许你会记住？哼。”
　　男人甩了甩黑色的长袍转身离开，翻飞的长袍在男人身后划出美丽的黑色浪花。
　　气势非凡。
　　男人离开之后，庞弗夫人简要的和我说了一些关于魔法界，关于霍格沃兹的常识。
　　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将庞弗夫人的概述与三年前的书本内容联系起来。偶尔向庞弗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却也没有发问。
　　庞弗夫人看到从醒来之后只说过一句话的哈利，幽幽的叹了口气。
　　“哈利……”
　　“……？”
　　“……哈利，别难过。不管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你的监护人对你做了什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现在是在霍格沃兹，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而你，我亲爱的小哈利，试着放开心。无论如何不要都忘记希望，光明，这些美好的词汇。”
　　庞弗夫人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孩子。把这些魔药喝掉之后，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会有教授带你去对角巷采购学习用品。”
　　再次喝完色彩斑斓的魔药之后，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用犹犹豫豫、踌躇不定的表情怯懦的说：“……尊敬的夫人，能否借我一套衣服…我会在穿完之后认真洗完还给您的…您知道…我…我看到…不一样，所以我想……好心的夫人，求您了…”
　　庞弗夫人用一种含有复杂情感的眼神看着我，默然了几秒，然后轻柔的拍了拍我的头，哽咽的说：“当然，我亲爱的哈利，当然…睡吧，哈利……”
　　喝的魔药之中似乎有安眠的成分，几乎头一靠到枕头就睡着了。临睡前模模糊糊看到的是仍在不停抹泪的庞弗夫人。
　　“……夫人，我可以不用再回德斯里家了，是吗？夫人，我可以不用再挨打了，是吗……”
　　睡前的喃喃自语。或许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在庞弗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过来，看到了枕边放着的黑色巫师袍和一条发带，很迅速的拿起来走到医疗翼里附带的小小卫生间。
　　衣服上没有书中描绘的绣有名字的铭牌，也没有穿过的痕迹。变形术吗？
　　看到单独放置的洗漱用品后，赞叹了下庞弗夫人的细心。然后快速的洗了淋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身上清理了一遍。
　　纠结了下脏内衣+干净外衣或者湿内衣+干净外衣还是口口+干净外衣之后，悄悄的洗完脏衣服，用魔法烘干。至于那一头长发什么的，就算了。毕竟没有接触过魔法界的孩子，是不会用魔法烘干头发的，不是吗？
　　洗漱完，庞弗夫人还没有出现。于是收拾好卫生间的水渍，摆放好洗漱用品，叠好床铺，整理好脏衣服，乖乖的坐在一角，安静等待。
　　不一会儿，端着餐盘的庞弗夫人就出现了。庞弗夫人赞许的看着了哈利一眼，心里对哈利越发怜爱。
　　“来，哈利。”庞弗夫人拉我坐到一张圆桌边，把餐盘放到我面前，顺手给了我一个烘干咒，“等会儿我带你去校长室，在那里麦格教授——就是昨天带你来的那位女士，她是霍格沃兹的变形术教授，她会带你通过校长室的壁炉到对角巷的。”
　　依然很迅速的解决好，有礼貌的把东西放回原位。庆幸了庞弗夫人带给我的是牛奶，而不是书中所描绘的霍格沃兹的特产——像馊了一样的南瓜汁。
　　跟随庞弗夫人略微有些状硕的身躯，第一次参观了霍格沃兹这座宏伟而神秘的古堡。
　　真的很漂亮，很神奇。不管是充满浓郁复古气息的走廊，雕刻着繁复美丽花纹的装饰，还是会动的画像，偶尔飘过的珍珠白色的幽灵，不停变换的楼梯。
　　点头致意，羞涩不安的微笑，保持沉默的同时给周围的魔法生物或者说魔法器物留下良好印象，直到走到校长的办公室。
　　“滋滋蜂蜜糖。”两座石像移了开来。
　　办公室里的麦格教授着墨绿色衣裙站在壁炉旁，严肃的面容在看到我后露出和善的笑意。邓不利多校长坐在椅子上，穿着以紫色为底绣有蓝色星星月亮的袍子，长而凌乱的白胡子，一小半被身前的橡木桌遮掉。好似被人打断的鼻梁，湛蓝色的眼睛在圆形的镜片之后放射出看似慈爱的光芒。在身后一堆银器和身旁一堆画像的映衬下，很有“我是好人”的味道。
　　庞弗夫人和麦格教授、邓不利多校长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校长同样如他所表现的那样很慈爱的问候了我，然后递给了我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整个过程同样保持羞涩不安，略微好奇略微吃惊，但沉默不语的状态。
　　“虽然这与常规不太相同，不过我相信米勒娃在带离你的时候，征求了你的同意是吗？很好，我亲爱的哈利，这是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上面附有你在学校里需要的学习用品和书籍，你看一下，之后她会作为你的引导人带你去采购。”
　　接过校长漂浮过来的信，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到无论是麦格教授还是邓不利多校长都没有再把信收回去的意思后，小心把信折叠，放到衣兜里。
　　“准备好了吗，哈利？”麦格教授看到我收好信后问道。
　　点头。
　　“嗯，很好。哈利，我们要通过壁炉——飞路网先去破釜酒吧。看着我做，记得吐字清晰——这很重要。”
　　说完，麦格教授就抓了一些飞路粉，示范了一遍。
　　在校长和众画像的鼓励之下，我也很自然的重复了一遍刚才麦格教授的行为。
　　飞路粉有些腻滑，火焰是绿色的，飞路网很难受，但比起移形幻影要好上很多很多。这是我用过壁炉之后的切实感受。
　　哈利走后，邓不利多轻轻叹了口气。想起庞弗夫人在医疗翼说的话，再想到哈利过于安静和敏感的表现，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欠疚的情绪。
　　也许自己真的是对那孩子过于不管不问了？也许那孩子真的受到来自于麻瓜家庭过大的伤害了？要是那孩子没有分到格兰芬多，而去了斯莱特林……
　　邓不利多皱了皱眉，转瞬就恢复，抓了几颗糖果塞到嘴里，又想起了刚才自己给哈利散发糖果的场景。
　　哈利那惊喜羞涩不安的表情，好像从没吃到过糖果一样。再加上小心翼翼的剥糖纸，吃进去时惊喜满足的样子。邓不利多再次皱眉。还是相当单纯的孩子，如果好好加以引导的话……
　　“福克斯，好孩子。这封信给女贞路的‘那位女士’，这封信给韦斯莱。辛苦你了，福克斯。”
　　邓不利多看着远去的凤凰，抓起一颗糖丢进嘴里，陷入沉思。
　　“……噢，鼻涕虫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