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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自作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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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突然一紧,展昭猛地回神,白玉堂的俊颜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展昭吃了一惊,瞪大眼怔怔的看着不知为何凑到他面前的白耗子,圆滚滚的猫眼一瞬不瞬的睁着,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眨巴两下眼皮。
白玉堂噗嗤一声笑了,展昭反应过来,脖颈迅速染上一层浅红,他有些不自在的抿紧唇,半阖的眼睫扇动的越发快速:“白兄……莫要戏弄展某啊。”
白玉堂不说话,只是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斜着眼饶有兴致的瞧他,那里面调笑的意味太浓,展昭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撇过脸,眼神四处游移,却不知这番模样更能激发白玉堂调戏他的兴趣。
“猫儿,爷还什么都没做呢,脸红什么?”
白玉堂轻笑着,尾音上挑,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原是极其□□的音调,却无端的带出一股子登徒子的味道,多了几分的放荡不羁,落在人心里痒痒的,勾人的很。
展昭无言以对,他那轻飘飘的问话像根羽毛似的,在他耳边不停的搔弄,又轻又软的触感混着似有若无的痒勾的他如坐针毡,只恨不得把手放在耳朵上狠狠的揉它几下,解了这挠心挠肺的难堪才是。
眼角余光扫到白玉堂斜勾上挑的眼线,泛着煞气的桃花眼点缀着朦胧的水光,近似于臣服的角度差恰到好处的柔化了他过于凛冽的棱角,像是勾引又像是挑逗的视线看的展昭面红耳赤,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展昭移开视线,极力无视耳边低沉的轻笑,结结巴巴的开口:“……白,白兄,对此事有何见解?”
白玉堂满意的看着展昭因为自己而变得坐立不安,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断发酵,让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展昭,看他各种炸毛窘迫,心里头就像挠到痒处一样舒爽。
可是还不够,那股子舒爽就像一阵风,转瞬即逝,以至于他不得不继续身体力行的使劲调戏那只傻猫,简直就像上了瘾似的。
展昭极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只是通红的耳垂彻底暴露了他的窘迫,白玉堂看着那红润的耳垂,心头那点瘙痒越发的明显。
放在下面的手指不自觉的跳动,白玉堂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处饱满红润的软肉,心不在焉的想着摸上去的触感,嘴上却从善如流的与展昭交谈。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也不好妄下定论。”
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耳垂,爪子痒痒的很:“况且即便白簪与这些案子有关,也不一定就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展昭点了点头,虽说白玉堂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但他紧蹙的眉头还是舒展开来,脸色也舒缓了许多。
无论如何,他也还是不愿去猜忌白簪,毕竟……是他的妹妹啊。
耳垂被人轻轻的捏了捏,展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放缓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妥协:“白兄,不要……算了,随你喜欢吧。”
白玉堂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不留神爪子就伸出去了,心里其实也有些惴惴,谁知刚回过神来,就听见展昭无奈的妥协,嘴角一裂,脑子一抽,捏着软肉的手指用力一扯——
“唔!”
一只手反射性的捂住被蹂躏的耳朵,双目圆睁,嗔怒的瞪了白玉堂一眼。
其实他那一下并不会太痛,只是被白玉堂玩弄过后,竟是有种酥痒的感觉传来,以至于心脏也似乎漏跳了一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让展昭皱起了眉头,抓着作乱的爪子就想掰下来。
展昭:…………
默默的将那只手抓到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又默默的抓住另外一只手,同样摆在两人中间,然后,抬头,默默的看着一脸谄媚的爪子的主人,平静的说道:“白兄,可有什么要说的?”
白玉堂腆着一张脸,赔笑道:“呃,猫儿,我可以解释,真的……”
“说。”
“……其实是爷刚刚看你想案情想的太入迷了,白爷爷一个人太无聊,所以就……”
“就把展某的头发弄成这样吗?”
展昭一脸平静的将白玉堂的两只爪子举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纠缠不清的青丝将大半只手都被包了进去,甚至还像手铐一般两边连在一起,活脱脱一个重刑犯将被送上法场的节奏。
柔顺的长发被毫无章法的缠在一起,首尾不知,乌压压一片,大多数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更遑论那只白耗子作死的揪着展昭大半的头发致力于绑个前无古人的马尾辫,结果辫子没扎成,反倒把自己的手给编进去。
这下就算是展昭躲懒不想一点点的解开,直接一刀割断都不成,除非他想把自己的头发变成狗啃似的参差不齐。
心里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又或者是被作死的次数太多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展昭用一种甚至说得上是和颜悦色的口吻吩咐白玉堂:“在展某解开来之前,还请白兄,安•分•一•阵•子。”
白玉堂:“……是,绝对服从命令……”
太,太可怕了,那种山雨欲来的平静,白玉堂绝对不怀疑,要是他敢动上那么一动,眼前这只看似镇定的傻猫一定会让他见识到为什么桃花会这么红。
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眼睛眨呀眨,一对爪子平稳的举在半空中,脑袋歪了歪,眼神在周围绕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又穷极无聊的溜回展昭的身上。
展昭弯着腰,将老鼠爪子放到眼皮底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上面的头发,两手小心又谨慎的把扎紧的发丝挑松,然后一根一根的解开。
因为束着头发很不方便,展昭将黛青色的发带解开,如瀑的长发纠结在白玉堂的手里,他低着头,柔软的鬓发松松的拢在他的脸侧,将他的轮廓遮去了大半,隽秀的容颜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反倒有种朦胧的美感。
英气的星目微微下弯,掩去了些许的傲意,变得更为柔顺温和,眼睫半阖,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每一下都能看到被遮盖住的眸子里泄露出来的点点微光。
鼻尖因为专注而沁出细小的汗水,嘴角抿直,浅色的双唇有些干燥,下唇瓣因为缺水而起了死皮,白玉堂盯着那块小小的死皮,莫名的想要将它亲口咬下来吃掉。
突然,展昭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将那两片唇瓣染上了光亮的水泽,肉色的死皮沾了口水,又服服帖帖的软了下去,泛起惑人的粉红。
“咕咚”
白玉堂清楚的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他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展昭脸上移开,飘忽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心上,一双灵巧的手一点点的在解开缠绕在他手心的发丝。
白玉堂放空心思,直愣愣的盯着手里逐渐减少的长发,突然就不想让展昭把它们解下来了。
额前的碎发突然滑落下来,落在手掌上方,发梢似有若无的扫过手心,同样乌黑的头发若即若离的纠缠着。
白玉堂着了魔,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额发晃晃悠悠的落在掌心里,盘在下面的青丝上,猛地一看,还以为是缠在一起的两络头发。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诗,白玉堂晃了神,神思不属的不断低头……
手上一挑一抽,终于将所有头发都解救出来,展昭放松的呼一口气,伸手擦了头上的细汗,轻快的微笑着抬头:“白兄,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展昭未能将这句话说完,他惊愕的睁大双眼,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是什么。
他有些无措的抬眼,却一下子掉进了一双深邃如古潭的黑眸里,平静无波的潭面下是汹涌翻滚的陌生情愫,展昭沉溺在其中,不得自拔。
湿热的鼻息打在他脸上,并不算陌生的冷香无端的染红了他的脖颈,展昭敛了气息,呆呆的看着那双眼睛,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放缓了。
白玉堂的眼中清晰的倒映着展昭的身影,他下意识的小幅度磨蹭展昭的唇,双唇微微翕张,红艳的舌尖从细小的缝隙里探出,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舔过那张他肖想已久的嘴唇——
“!!!”
展昭霍地站了起来,捂着嘴,睁大眼睛瞪着他,整个人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以下,白玉堂痴痴的看着,竟是觉得世间再美的风景,都抵不过他这般羞恼无措的姿态。
展昭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慌了神,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近乎落荒而逃的夺门而出,房门被他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嘭”的一声。
质量过硬的木门“吱——呀——”着摇回来,房间里,怔怔发呆的白玉堂突然伸手抚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