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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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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已有数日,苏煜宸派出去打探叶书萱消息的人马前赴后继,但均空手而归,这让苏煜宸很是郁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无法,只得派人继续四处打探,就算是要挖地三尺,苏煜宸也要将叶书萱给找出来。
身为一国太子,苏煜宸自然公务繁多,即使他还是个每日得读书习武的小小少年。这不,刚下早朝的祥熙帝就把苏煜宸给宣到了御书房,直接抛了个烫手山芋给他。
原来,与大瑞朝西部接壤的是个叫做“宋”的小国,自建国,宋国就与大瑞朝相安无事,成为大瑞朝防御来自西部游牧民族“西戎”侵扰的一道屏障。
宋国皇帝文帝也称得上是个有为明君,多年来的外攻内治,将偏安一隅的宋国带上了健康发展的轨道。文帝宠爱丽妃,有意罢黜现当今太子,改立丽妃生的十岁幼子宋林,只因碍于皇后娘家的势力,而未有所行动。
丽妃于是勾结宰相陷害太子叛国,太子被陷,本就愤恨,加上文帝的偏听偏信,宋太子最终抱恨自杀,太子位出缺。为求自保,与宋太子一母同胞的皇子宋远逃至大瑞,文帝闻讯,即刻派人追杀宋远,未遂,致使父子二人彻底反目。于是,宋国特使携带宋文帝亲笔书信抵达大瑞,求见
祥熙帝,请求大瑞捉拿宋远,并交由特使带回宋国。
苏煜宸明白,不将宋远遣送回宋国,可能会引起宋文帝对大瑞的不满,要是宋国同西戎沆瀣一气,则战事必起。如若将宋远交给宋国,大瑞势必在民间落了个助纣为虐的恶名,背离大瑞朝数百年来的礼教,以后还如何教化百姓?思及此,苏煜宸决定先找到宋远,观其品行,再做定夺。
不出两日,探子来报,在扬州发现宋远一行人的踪影。苏煜宸随即命扬州知府加派人手暗中监视宋远居所,并在请示过祥熙帝之后,亲自带人日夜兼程,奔赴扬州。
苏煜宸此行不宜张扬,故只带了贴身侍卫四人,及侍女小莲。小莲是宁皇后亲自为苏煜宸挑选的贴身侍女,别看她小,武功却是一流的,并且精通医术,是苏煜宸仅有的几个好友之一。
甫一踏入扬州地界,苏煜宸便被扬州迥异于京城的风土人情所吸引,扬州的一切看在他的眼里都是新奇,小桥流水的别致是恢宏大气的京城所没有的,苏煜宸徒步在扬州的大街小巷,虽然现在仍是春寒料峭,但此刻苏煜宸的内心里却暖意融融。
见此,小莲的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左看看右看看,摸摸这摸摸那的少年,还是自家那个沉稳内敛的太子爷吗?再看看紧跟着苏煜宸的四大侍卫,居然也都一脸兴奋,小莲不禁扶额叹息,人说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跟班,现在看来是一点错都没了。
正当小莲暗自腹诽时,苏煜宸突然停住脚步,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客栈道:“悦来客栈,名字不错,门面也不错,今个儿咱就住住这悦来客栈”,说完就径直带头朝客栈走去。
小莲望着苏煜宸的背影,心想不是在看风景的么,怎么突然就住上客栈来了,咱家的爷就是爷,不一般啦!回过神来,惊觉只剩自个儿一人了,苏煜宸已带着四大侍卫进了客栈,于是乎,小莲脑门一拍,莲步如飞,赶紧的跟了上去。
店小二见苏煜宸丰神俊秀,衣着不凡,后面跟着四个高大威武的侍卫样的人物,还有个水灵灵的姑娘,料想苏煜宸身份必不简单,于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让苏煜宸很满意,随即赏了个金锭子,直乐的店小二将他那双小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安顿下来之后,苏煜宸便修书一份,让已扮成书童的小莲亲手交予宋远。事情交代完毕,连日的奔波所积攒的劳累一起袭来,苏煜宸未及沐浴,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梦里,苏煜宸又看到了叶书宣,梦里的叶书宣温柔婉约,对自己浅浅的笑着,在她如秋水般的双眸里,苏煜宸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只是还来不及拥她入怀,叶书萱便被突然出现的林子豪带离自己的身边,一句再见都没有,就那么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天色已晚,许是梦的缘故,苏煜宸醒来,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心跳如雷。聪慧如苏煜宸,他当然明了此梦的寓意,不过现在还有正事要忙,待忙完正事一定要找到叶书萱,绝不能让梦境成为现实。
在苏煜宸还在梦境中,小莲就已回到客栈,并且还带回了五件夜行衣,待苏煜宸与他们会和时,几人都已穿着夜行衣,就等着苏煜宸了。苏煜宸见此,二话未说就拿着还剩下的唯一一件夜行衣回了房,不多时,一身黑色的苏煜宸就出现在小莲等人的面前,众人未多言语,依次跟着小莲从窗户鱼跃而出。
苏煜宸等人行至一座庭院停下,即使烛火昏暗,也不难看出庭院的破败,正当苏煜宸仔细打量时,只听小莲低语道:“少爷,请随奴婢前往。”
众人随小莲穿过庭院,在一处亮着烛光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环顾四周,见无他人,小莲才叩响房门。顷刻,房门便被从里打开一条缝隙,只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来者何人?”
“我乃大瑞太子,白日里已与你家二皇子相约,故前来拜访,还请通传”,苏煜宸不紧不慢的答道。
语毕,房门就已打开,只见一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拱手施礼道:“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赎罪。”
苏煜宸做虚扶状,道:“不必多礼,还是谨慎些的好。”
“我家殿下已在内室恭候多时,请太子殿下随我来”,中年男子躬身说道。
“有劳了,请”,苏煜宸说完便领着众人跟随男子朝内室走去。
与庭院的破败相应,内室的装饰简陋朴素,不过倒也整洁大方。室内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身白衣,样貌不俗的就是宋国二皇子宋远。
寒暄之后,宾主入座,苏煜宸留心观察着宋远,发觉宋远无论相貌还是言行,都能称得上是个翩翩君子。苏煜宸便开门见山的说:“不知二皇子此番前来我大瑞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呵呵,宋某如今有家不能回,犹如丧家之犬,能如何?”宋文目光灼灼的望向苏煜宸。
苏煜宸心道好一个宋文,虽语带伤感,却不卑不亢,神采依旧。略一思索,便试探着说:“难道二皇子已心甘情愿,永不返乡?”
“岂能心甘?母后如今还身陷皇宫内院,那丽妃定不会善待与她,身为人子,岂能宽心?只是,我势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本宫此番前来,就是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就是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了。”
宋文深信大瑞不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个落难皇子而与宋国兵戎相见,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使生灵涂炭。所以听得苏煜宸的这番言论,宋文只是淡淡的说:“多谢太子美意,只是我负父之命,出奔他国,本已不肖,又怎敢再造次?”
苏煜宸心想你还真是个君子,亲哥哥被逼自杀,亲娘生死未卜,还被亲爹给追杀,居然都不想着复仇,还说自己不肖,真正一点儿血性都没,不过本宫就不信你能不动心。
苏煜宸于是义正言辞道:“殿下实乃君子,只是如今宋国国君被小人蒙蔽,忠奸不分,殿下身为宋国皇子,理应清君侧,以正视听。再者,料想那丽妃必将为了坐上皇后之位,而发难于殿下生母,殿下如若坐视不理,明哲保身,这才是不肖!”
宋文低首不语,苏煜宸静静的等着,等着宋文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终于,宋文抬首,直视着苏煜宸,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要太子能够助我归国,清除父皇身边的小人,宋文定当不忘太子恩情,他日若有用得着宋某人之处,宋某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呵,殿下言重了,本宫不但会助你归国清除异己,将来还会让你登上皇位,只不过本宫一己之力毕竟有限,这还需得到本宫父皇的支持才是”,苏煜宸面露难色道。
宋文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苏煜宸是要开价了,也罢,谁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谁,于是爽快的说:“太子有何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呵呵,好,那就开门见山,待殿下事成之后,本宫只要你宋国与我大瑞交界处的七座城池,如何?”苏煜宸定定的望着宋文,王者之气尽显。
宋文皱着眉头,暗自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好,只是太子别让宋某失望才好,也别让宋某等得太久!”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宫定不负殿下重托,帮助殿下牢牢坐稳那皇位!呵呵,本宫这就回去准备契约,明日这个时辰再来拜访,就此别过!”
婉拒了宋文的相送,苏煜宸一行人踏着月色,悠闲的漫步在返回客栈的路上。如此悠闲的步伐,小莲终是忍受不住了说:“爷,不是说要准备契约吗?怎么倒在这散起步来了?不赶紧的回去还来得及嘛!”
苏煜宸朝着小莲撇了撇嘴,卖关子的说道:“你回去就知道了,今夜咱们就哼着小曲儿赏着月,悠哉悠哉的回客栈,懂不?”
小莲故意拉长了语调说:“遵....命,走吧,难得爷有这份闲情逸致,做奴才的自然奉陪喽。”
于是主仆五人,两前四后的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小莲清脆的嗓音伴随着四大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在今夜的苏煜宸听来尤其的好听,他只希望自己此刻的好心情能持续的久点,最好能伴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