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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人活在这个世上,首先要学会自我强大来保护自己。
      蔚夕深刻地明白,即便有了葛劭澎的庇护,她依然需要强大自己。于是她停掉课程和所有兼职全身心投入公司的工作去。
      当蔚夕离开校园的那一刻,葛劭澎也接任了葛氏集团的总裁位置,而崔逸突然回去美国处理分公司的事情,整个W大一下子失去了最耀眼的星芒。
      蔚夕的商业天赋又一次震撼了葛劭澎,她不仅用人得当,而且懂得借力发力。仅仅过了十个月,粹然成为了葛氏集团旗下全球30家豪华酒店和全国70家超市以及墨榄坊所有分店的有机蔬菜瓜果指定供应商,凭借良好的信誉从而挤进了中国优秀民营企业二十强。
      庆功宴定在获奖后的第一个周六,二零一零年四月十日下午六点,离蔚夕二十一岁的生日只有两天,地点在葛氏集团在帝都中心的G酒店。
      下午六点起,商界的许多知名人士携女眷陆续进场,他们除了想要认识了解粹然的总裁,更多的是借此与葛氏交好。
      蔚夕身着Dior私人订制的一款裸色长裙站在楼上看着孙健初游刃有余地招呼到来的宾客 。一袭仙裙衬得她有些高挑,她神色淡然地睥睨楼下的五光十色,有女王的气度却不会令人感到压迫。偶尔她会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对上孙健初怨怼的眼神,眉峰微挑,露出调皮的笑容。
      早已到来的葛劭澎站在蔚夕身后有半个小时了,他刚走上楼时就发现她轻轻地舒了口气,然后出神地平视远处。什么叫做美人如画,葛劭澎那时候就只想站着静静地欣赏蔚夕这幅画。
      当初蔚夕接受了他这个挡箭牌,葛劭澎以为两人要朝着明媚的幸福大道迈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结果还来不及消化她突然离校的消息,她又摇身一变成为了粹然的创始人。他本可以深入调查蔚夕,知己知彼方能拿到她的心,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和一个女人朝夕相处来发现她的每一面,而不是通过捷径达到目的。
      蔚夕在粹然附近租了套公寓搬了进去,葛劭澎也跟着在她隔壁买了套公寓住下,他每天派保镖护送蔚夕上下班。
      葛劭澎主动接手葛氏集团,这使得葛氏夫妇对让葛劭澎浪子回头的蔚夕产生了巨大的好感。两家公司多次商讨合作期间,葛劭澎的父亲对蔚夕的气度和远见赞赏有加,逐渐他们在心里默认了蔚夕为他们的准媳妇。因此,粹然通过葛氏得到了很多机会,在短时间内拔地而起,接着造成了多个传闻。
      传闻粹然真正的董事长是葛劭澎,不然怎么会在葛劭澎接任葛氏之后受到大力支持?
      传闻葛劭澎跟孙健初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不然葛劭澎怎么会性情大变,身边不再有女人只会到粹然找总裁呢?
      蔚夕和葛劭澎的交集只有下班后的偶尔碰面和几次的合作,他们都很忙碌。
      她要在崔逸从美国回来前壮大自我,他要在崔逸从美国回来前掌握葛氏为她遮风挡雨。
      今天他们都做到了。
      虽然俩人还没发展成情侣,却成了彼此欣赏的合作伙伴。只是葛劭澎对蔚夕越来越着迷。
      蔚夕很少露出调皮的样子,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嫉妒孙健初。嫉妒他能够日夜和她并肩作战,嫉妒他能够让她露出调皮的样子。
      葛劭澎缓缓走到蔚夕右边,抿了一口红酒说:“你再不公开露面,大家可就真的认为粹然的总裁是孙健初,保不齐哪一天粹然易主了。”
      “他不会那么做的。”
      葛劭澎的心被蔚夕对孙健初的信任堵了堵,到口的酸话又咽了下去。
      他才不要说出孙健初对她隐藏的爱意给自己追求的道路上平添绊脚石。
      蔚夕见葛劭澎闷气的样子,有些莫名,接着解释道:“健初比我更加擅长交际,况且我要是公开露面,传闻可不就改成了粹然是因为女总裁爬上了澎少的床才崭露头角的?“
      葛劭澎手指挑上蔚夕一缕青丝细细把玩,邪肆笑道:“我倒是很喜欢这个传闻啊,夕儿。”
      蔚夕往后退了一步,收回头发,和葛劭澎碰了杯,喝完红酒,淡笑着说:“葛总,粹然能在短时间拥有今天的地位,我代表公司上下感谢葛氏提供了多次的机会。所以接下来我们会以更加优惠的价格提供更加优质的产品。我相信今后我们会在其他新兴领域有所合作互惠互利。”
      这个婉静又倔强的女子啊!
      葛劭澎仰头干了酒,勾着薄唇,突然俯身靠近蔚夕,蔚夕条件反射地往后靠在栏杆上,右手警惕地按上葛劭澎的胸膛。葛劭澎欺近,一缕狂发贴上蔚夕小巧的鼻翼,垂下的睫毛长而卷,似羽扇那般,眼睛带着好奇而无辜地盯着蔚夕的唇。
      蔚夕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葛劭澎,其实是她之前从未仔细打量过曾经靠近她的他,不知怎地她屏住了呼吸。
      冰凉的酒杯贴上了蔚夕淡色的唇,意识到杯沿贴住嘴唇的地方正是他喝酒唇碰杯的地方,蔚夕左眼跳了一下,耳后漫粉。
      “其他领域么.......当然会是天作之合。”低沉的声音如淳淳的酒。
      葛劭澎拿开酒杯挺直身躯站定,眼神扫过蔚夕微红的耳朵,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
      蔚夕放下手,不自然地侧了脸,然后又镇定地转回来。
      楼下彩虹流光,楼上泉雾缭绕。
      葛劭澎眸光柔和,半晌后才说:“他要回来了。”
      果然,蔚夕的脸色变了。只是两秒她恢复常色,感激地对葛劭澎说:“能够把他拖到现在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劭澎。”
      这是蔚夕第二次这样叫他的名字,葛劭澎心旌摇曳,话语温柔如丝,“夕儿,我在呢,一直都在。”
      猛地想起十个月前的那个下午,蔚夕的视线变得模糊,葛劭澎的样子也渐变朦胧。她想要伸出双手去拥抱葛劭澎,手还没抬起,鼻子上的呼吸令她眼神清明,她偏过了头说;“你也该出现在宴会上了。”
      葛劭澎温柔顿消,转身直直走向楼梯口。
      当他气定神闲地踏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下,众人的目光立刻锁住了这个年轻却稳重的英俊男人。
      踏下最后一级阶梯,含笑穿过围上来的人,他与迎面走来意气风发的孙健初握手。
      “葛总,欢迎!欢迎!”
      “孙总,恭喜!”
      两个俊挺的男人相对微笑,握住的手久久不放。这个“含情脉脉”的画面敲碎了未婚女士们的心,唯有当事者的两人才清楚,各自的眼睛都带着利箭,对方的身体是靶子。
      华灯初上,蔚夕捧着一杯鲜榨橙汁站在窗前沉默。
      屋内所有的灯亮着柔和的太阳黄,原来一直只要开满这样的灯,她的心就会温暖。可不知今夜为何,一丝惆怅久久黏在心上不肯离去。
      “滴答,滴答,滴答......”
      午夜的钟声敲响,蔚夕回过头怔怔地盯着墙上的钟。钟声停下时,她看着手里没有喝掉一滴的橙汁,无力一笑,缓缓走向厨房。
      门铃突兀地响起,蔚夕放下橙汁,快步走到门前。从猫眼中看到葛劭澎那张好看的脸,蔚夕按住胸口深呼吸一下后便打开了门。
      葛劭澎脸上没有表情,蔚夕想起晚会结束后他一路沉默地送自己回来的样子,觉得葛劭澎在生她的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打算让我在门口待到着凉?”
      “哦。”
      蔚夕侧了身让葛劭澎进去,她关好门一转身就定住。一个高大的毛绒人偶立在眼前,仔细看,竟是按照葛劭澎的模样做的。不羁的黑色碎发,完美的五官,天蓝色的长袖T恤,一只手插在白色的运动裤口袋里。
      葛劭澎隔着一米八三的人偶俯身将蔚夕抱住,头深深地埋在她柔滑的脖子里,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荷花香,低沉地说:“生日快乐,我的夕儿!”
      蔚夕挣扎了一下,而葛劭澎撒娇地抱紧了些。绒毛的触感和脖子上的细痒令她想要躲避却又渴望趋近。
      “明天午夜才是我的生日。”
      “提前一天过,我们才能够独处。”葛劭澎高挺的鼻子蹭了蹭蔚夕的耳垂,嘴唇贴着她的耳后根继续说:“你是个特别的女人,不会被金银珠宝打动。我亲自拜访大师学艺几个月才把自己做成了玩具送给你。”
      “不生我的气了?”
      “生啊,我也是个商人,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一点甜头都尝不到。崔逸什么都没做,亲了你多少回?可是有什么办法,我都跪在你裙下爬不起来了。”
      “你这醋吃得晚了。”
      “早就吃了。”
      “难为你忍到现在,现在是要我连本带利归还?”
      “当然,你必须把‘我’放在你的床上,每晚抱着入睡。”
      蔚夕噗嗤笑了。
      葛劭澎变得严肃,“要想变得更强大来保护你,我就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的身边。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温暖着你。”
      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的身边。
      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的身边。
      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的身边。
      ......
      轰!
      蔚夕的心防全线崩塌,心脏无法抑制地乱跳,雾眼朦胧,手不禁环上了葛劭澎精瘦的腰。
      葛劭澎长躯一震,低头捧着蔚夕荷花瓣般的脸,对上那双泉雾缭绕的眼睛,心跳如醉汉般东倒西歪地紊乱。
      他按捺住呼吸,慢慢靠近蔚夕此刻苍白的唇。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仿佛火箭发射那样惊天动地。
      葛劭澎试探地擦着她的唇,意外地没有得到抗拒。他心里一阵惊叹,闭上眼细细地品尝肖想已久的美味。
      她的嘴唇很清凉,似山间的清泉;她的唇瓣很柔软,若新生的羽毛。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崔逸屡次侵袭她,怪不得崔逸要独占她。
      那样烟雾缭绕的眼眸,怎能不把人的魂魄摄了去?
      这般清凉柔软的嘴唇,怎能不让人的神智沦了陷?
      葛劭澎不满足于浅尝,舌尖撬开蔚夕的贝齿,吸卷着她的小舌起舞。
      有些霸道,但不同于崔逸那般令人压抑。
      真是奇怪,真是奇怪。
      蔚夕惊讶着自己居然喜欢葛劭澎的吻。
      芷兰,对不起,我食言了。万一将来他还是为了报复你而抛弃我,我绝不会恨你的。
      缠绵的法式之吻结束后,葛劭澎满意地抚着蔚夕红润的唇,看着她露出娇羞,心里好不幸福。蓦地打横将她和人偶抱起,大步走进她的卧室。
      蔚夕惊叫,慌乱地揪住他的衣服。
      背部贴上松软的床时,蔚夕紧张地对趋近的葛劭澎喊:“葛劭澎!”
      不料葛劭澎只是帮她和人偶盖上被子,笑言调侃:“我要是想要了你,刚才在客厅早扒了你的衣服,虽然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想扒的。夜深了,早点休息,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蔚夕放松下来,眼睛斜睨坐在床边的葛劭澎,示意他回去。
      “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安心睡吧,等你睡着后我再走。”
      葛劭澎的声音魔力般催眠着蔚夕,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微弱的台灯照着蔚夕的睡容,如此静谧美好。葛劭澎噙着笑看着,还不舍得离去。
      突然蔚夕皱起了眉,泪滴如露珠般一颗一颗地滑落。
      葛劭澎修长的手指怎么也拭不完她的泪,他耳朵凑到蔚夕的唇上,希望能够听到一丝呓语,可是许久什么也没有听到。蔚夕时而抿嘴,时而弯唇,眼泪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葛劭澎心疼入髓,轻轻吻着蔚夕的眼角,吸入一滴一滴的泪,心里莫名也和泪水一样苦涩起来。
      又梦到他了吗?
      梦到你们的甜蜜?
      梦到他给你的伤害?
      梦梦我可好?
      我会呵护你,让你快乐。
      绝不会让你为我梦中流泪。
      葛劭澎愈发怜惜地轻吻蔚夕的眼角。
      夜,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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