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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胖子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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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更是一种愚蠢的动物。我们常常说幸福离我们很遥远，这只是当我们拥有的时候，我们常常不知道去珍惜，直到失去了以后，才明白幸福原来就在我们身边，而我们所没有的只是发现的智慧与眼光。
也许，我是缺乏发现幸福的智慧与眼光吧，在两个另我不知所措的女人的青睐之下，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自己的感情，就象电脑中了病毒一般，我当机了，所有的思维停止了转动。其实，不处理也是种错误吧，但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人小鬼大”这是胖子在输掉了和刘昊的食量大比拼之后得出的结论。我笑着对胖子说：“江湖无处不在哪！”
“这又关江湖什么事？”胖子瞪着眼，托了托快掉下来的眼镜道。
“哎……”我故做深沉样，“你没入过江湖，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弟子出山之前，那个老得快掉牙的师傅一定会莘莘教导一下那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行走江湖，最要注意的就是女人、小孩、尼姑、道士！这么重要的话你都没有记在心上，难怪你会输得那么惨了！”
胖子丢了一根烟给我，我们坐在江滨公园的长椅上瞎聊起昨天晚上的事。胖子说：“最近我跟林仙儿闹矛盾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好象格格不入的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说：“胖子，不是我说你，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你，不过，还是要好好地说说你。”
“屁，有话快点说，搞得跟唐僧没什么区别！”胖子轮起拳头就要给我一下。
“上海！”听到我说出这两个字以后，胖子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对于那种从一见钟情，直到永远的爱情，大部分人都认为是一种童话。在我看来也是，不过，在胖子身上，我看到了一部分。
胖子暗恋着一个女孩，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直到那女孩去上海上了大学，胖子始终没有停止那种近乎痴迷的暗恋。暗恋，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它有那种令旁人觉得很美丽的魅力，却有不令人知的痛苦和煎熬。我在心里自己问自己，王易啊，你暗恋过谁了吗？当我这么问自己的心的时候，我的心很沉默，我从来没有暗恋过谁。也许是性格所致，对于感情我通常都会很自然地表露出来，因为我不习惯将自己的内心深深掩埋。虚伪的事我看得很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去虚伪，然而，真正要我去虚伪的时候，我却做不出来。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其实就这么简单。
我始终认为，爱是双方面的事，单恋永远都没有结果，暗恋却比单恋更悲惨，因为你甚至没有勇气去表白，也就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权利。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但如果没有人去走呢？那永远都不会出现路这种东西吧。
胖子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很单纯，知道他的故事，还是在两年前。那一天，胖子喝得很醉很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但凡心里有事的人，总是醉得特别快，喝醉了的人，内心的防线总是特别脆弱……
每个人都有过十六岁的记忆，也许，有的人有很多回忆直到今天还仿佛就在昨天，也有的人早已忘却了十六岁时曾经历过的往事。但是，胖子的十六岁在我看来，早已永远铭记在他的人生印记中……
升初中了，九十年代初的初中校，大部分还是男女分座的，在今天看来，那是身为成人的老师们，害怕这些未经人事的小屁孩在青春的骚动期里做出一些不理智和不该发生的事来。自从毕业以来，回忆起这段往事，我曾经一度超级鄙视那些以往的老师的做法，在我看来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胖子因为体型和身高的原因，被分配到了最后一排，胖子因为这事还跟班主任抗议过——我眼睛有些近视，坐后面看不到。老师回了胖子一句：你应该去配副眼镜，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让一整排的同学看不到。胖子灰溜溜地退下，原来还愤愤不平，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因为，胖子的前面桌坐着徐欢欢——一个让胖子终生遗憾的女人。
胖子，你为什么不对她表白？有次我悄悄地问胖子。胖子缓缓地说道，我现在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我们之间纯洁地仿佛一张白纸，我们仿佛是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说。你知道吗？这样的感觉在我看来好珍贵好珍贵，越是相处下去，我越害怕跟她表白，你知道吗？我怕连跟她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了……
胖子，不表白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也许，你表白了，你们就在一起了？我这样跟胖子说。
胖子回答我：“你说的是也许，也许是一种未知啊！我很怕很怕……
想想胖子，那么活泼外向的一小伙子，却在自己的事情上做了胆小鬼，这实在不是当时的我可以理解的事。也许，爱能给人无限的勇气，也能给人无限的怯懦吧。
徐欢欢是是一个有着高挑身材的女孩，笑的时候嘴角带着浅浅的酒窝，经常被被胖子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朋友，校队主力的说！徐欢欢是校田径队的主力选手，短跑特厉害，有些男生都跑不过她，当然，也包括胖子。
就这事我还调侃过胖子：“胖子啊，该减减肥了！”
胖子说：“没事减什么肥？你是不是吃什么吃傻了？”
我说：“就你这身材，能追得上徐欢欢？她校队的，跑那么快！”
胖子笑道：“我才不会拿自己的缺点去跟她的优点比呢！我买双高跟鞋送给她，这样就能追到了。我这么聪明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被这种事难倒？”
“那你送过她高跟鞋了没有？”
“没……”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不喜欢穿高跟鞋，她最喜欢的是阿迪达斯的跑鞋。我送高跟鞋给她还不被她给杀了！”
“这么严重？”我觉得胖子很白痴，女孩子其实很少能明白自己的心的，或许，我们在追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更多需要的是勇气和尝试。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去了上海。我想，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胖子很失落地说。
“上海离泉州是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吗？”我问胖子。
“距离有的时候能改变很多东西。”
“胖子，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知道现在有汽车、轮船、火车、飞机的吗？甚至连宇宙飞船都造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胖子说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我觉得就远远地看着她，能看见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对我已经是一种满足了。”
“靠！”我对胖子竖中指道，“我去吐一下先！”
……
西沉的夕阳把江面耀得好象黄金甲，波光粼粼。我不由得想起那首词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爱一个人，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