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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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院长恶声恶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颜旭却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觉得这老先生很有意思，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
颜旭勾起唇角，毫无惧怕之意地笑道：“你想怎么算？丢我到无人星？”
“想得美！”誉院长没好气地瞪了颜旭一眼，“你小子现在倒是精神了，刚刚在安防部的人面前怎么就蔫了。”
颜旭只是笑，没说话。
誉院长打量着他，对方现在这气定神闲、怡然自得的样子，实在是没法让人把他和刚刚那个怯懦胆小的少年联系到一块。难道刚刚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也没去深想，他可没有忘记他等在会客室的原因。本来安防部的人来了就来了，他压根没必要在这陪着，只是几个小喽啰罢了。就算是安防局部长来了，他不乐意见了照样不见。他是看到通讯仪上调出的监控之后，才改变了主意。
纯人类异能失去传承一直是他很感兴趣的研究课题。经过大量的实验研究，他发现现代纯人类身体内含有一种非常独特的能量分子，他猜测那种能量分子和异能的失传有关，只是没有异能者能让他进行比较。想到刚刚发现的事情，誉院长眼中露出兴奋的光，他一把抓住颜旭的手，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觉醒了异能是不是？是不是？！”
颜旭疑惑地看向他。他这次倒不是装的，是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把话题蹦到这么远的，刚刚不还在和他谈算账赔偿的事情吗？
誉院长以为颜旭是在装傻，很是不满地道：“我都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你就不要给我装傻了！”
觉醒异能在末世一直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事情，只是誉院长眼中的光实在是太亮，颜旭意识到异能这东西在这个世界肯定很稀少，或者干脆已经灭绝，要不然对方的反应不会这么大。这里存在异能，难不成他还在地球上，只是穿越了时空，到了未来？如果真的是在地球，那这进化的方向也太怪异了吧，那些各种发色眸色的人，看着就像是那些仙侠剧里跑出来的妖怪一样。
虽然对这位老先生的印象大有改观，但是经历末世的磨难，颜旭的心防和警惕心早已经越来越高。就算誉院长刚刚为他解围，也不代表对方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他相信在利益等的诱惑面前，好人的标准是无法定位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随时会变。
只是不知道在这里有异能到底是好是坏。
颜旭暗自警惕着，面上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略带点惊喜和忐忑的语气问道：“您刚刚说我觉醒了异能？”
誉院长狐疑地看着颜旭，但是颜旭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无懈可击。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呢。对方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誉院长不认为如果对方在撒谎凭他的阅历识破不了，说道：“疗养舱是你击碎的吧？”
颜旭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打算否认。而且这事也瞒不过去，谁让他一开始在不明状况的情形下，承认了那三台疗养舱是他弄坏的呢。一个谎言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如果这是以前那个他熟知的世界，他可能还有些自信可以隐瞒下去，但是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光是解释他怎么把疗养舱弄坏的他就圆不过去。
想了想，颜旭又加上一句：“我会赔偿的。”不管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总能多刷点好感度。
“赔偿的事一会再说。我问你，为什么把疗养舱击碎？”
颜旭不明白对方问这句的意图，思量一番后，决定说真话：“我当时以为被人抓住了。”岂止是以为被抓住了，他当时还以为要被解剖呢！
“抓你干…”誉院长下意识地反驳，只是话刚出口一半不禁顿住了。因为失传，加上时间久远，异能早已被民众传得神乎其神，所以有不少对武力极端推崇的狂热份子暗中抓纯人类去做实验的事情发生。这也是他看不惯安防部那些人的原因之一，连保护居民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整天还一副眼比天高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你不要害怕，我晟誉绝对不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我只是对异能未能传承下来这个课题很感兴趣，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实验的。”誉院长缓和了脸色，尽量做出和蔼可亲的模样。他做过的课题研究，所有的被实验者都是自愿的。他向来反感那些为了一己私利罔顾他人意愿和生命的研究。
“这房间里没有安装记忆监控板，你大可大胆直白地说出来。我保证，这事除了我和你，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啧！真像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本来长得就不是和蔼慈祥的模样，还非得做出那个样子，真是丑的不能再丑了。颜旭抽了抽嘴角，这么想着嘴上也如此说了出来：“你这个样子真丑。”
誉院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脸慢慢涨红，瞪着颜旭好一会，就在颜旭以为对方要发怒的时候，誉院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脸上的怒气已经全部敛去。
情绪收放如此自如，不去演戏还真是可惜了。颜旭感慨着，见誉院长如此隐忍，不禁再次撩拨道：“还是这样看着自在点，刚刚害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边说边搓胳膊。
誉院长脸色再次发红，他瞪着颜旭，深吸气又呼气，嘴巴一鼓一鼓的像青蛙一样。这是个未成年，还是个纯人类，他是长辈应该宽宏点。誉院长心下如此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想要把人打一顿的凶狠样子。
颜旭憋着笑，心下轻松起来，突然来到陌生世界的彷徨散去不少，神经也没绷得那么紧了。深知不能再激怒对方，便把话题带回去：“你刚刚说我觉醒了异能，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话题，誉院长的怒气再次“呲”地一下全消了，脸上甚至还带了笑：“被你击碎的那三台疗养舱舱门的硬度非常高，除非是用高能激光枪射击，否则就算是开车撞也是撞不破的。如果不是觉醒了力量型异能，你认为以你一个纯人类能这么厉害？”
原来他这样的是纯人类啊。送他过来的男医生说这老先生是纯种，可他也没看出什么区别啊，都是人的样子，对方也没多长或少长些什么出来。至于誉院长说他觉醒的是力量型异能，颜旭丝毫不打算纠正对方的猜测。
“平时你没有觉得自己力气比别人大吗？”誉院长道。
颜旭很干脆地回道：“没注意过。”如果对方去查以前的洛言夕，就算发现有什么不同，这个回答是最不会露破绽的。
“那你砸碎疗养舱时，有没有种浑身有用不完力量的感觉？”誉院长问道，他猜测对方可能是在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诱发异能觉醒的，想着课题可以往这个方面研究也许会有新的突破。
“好像有吧。”颜旭做出回想的样子，迟疑地说道。
“和我猜想的一样。小朋友，你愿不愿加入到我的研究课题中来？我们医院研究所的待遇很好的哦！你有什么愿望，我们医院能做到的话都可以帮你实现。”誉院长老神在在地说道，像是笃定了颜旭一定会答应一样。以他们医院的实力和威望，许下这个承诺，他相信没有谁能轻易拒绝。
“我不想被研究！”颜旭脸色苍白，很是抗拒地说道。这么说完他暗自打量誉院长脸上的神情，他想确定一下这人是不是会强迫性地拿他做研究。只要对方稍微露出一丝这方面的意图，就算是以后要过着被通缉的日子，他也会杀了对方再逃跑的。
“你不要害怕，研究其实不可怕的。”誉院长再次开启大灰狼模式，循循劝诱道，“我们不是那些黑心的地下研究院，不会罔顾你意愿做一些你不喜欢的研究的。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机甲吗？只要你答应参与研究，我们送你一架定制机甲怎么样？”
“你前面说只要我不同意，不会强迫我做任何实验的。”
年轻人不是喜欢机甲吗？这小子怎么一点犹豫都没有呢！而那句话他刚刚确实是说过，誉院长词穷，气恼地道：“那我们来谈谈赔偿的事情吧。”
这老先生倒是说到做到的人物，脸上和眼睛内没有任何作伪的情绪。颜旭欣然应道：“嗯。”
想到他辛辛苦苦弄来，当作自家孩子一样爱护的疗养舱，誉院长一阵咬牙切齿，说道：“那三台疗养舱可是安鲁斯老师花了五年时间研发出来的最新款治疗仪器。只要没死透，再重的伤它都可以修复。因为里面起主要治疗作用的L晶片非常稀缺，整个星系只出产了十台。这东西在市面上一直都是有价无市，最高已经炒到上亿信用点一台。你自己说说应该怎么赔我吧。”
虽然没听说过信用点，不过颜旭知道这肯定是这个世界对钱的称呼了。上亿才一台，那三台加起来岂不是要3个来亿？如果是末世前他肯定能还得起，现在嘛，身上这套衣服还是医院友情提供的呢。颜旭期待地问道：“能修好吗？”
誉院长眸光一闪，只要L晶片没有损毁，完全可以再造一台，就是费点时间。但是他会这么好心的说出来嘛？誉院长挤兑道：“那一地的碎片，你倒是修好给我看看！”
“那你说怎么着吧。”颜旭道。
“为了弄到这三台疗养舱我可是赔了不少人情，怎么着加起来也得值个3.5亿信用点吧。”
“3亿太多了，可以少点吗？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颜旭开始打苦情牌。
“是3.5亿。”誉院长纠正道。
“卖了我也没那么多钱…信用点还给你。”
“你如果还不起可以换种方式偿还。”誉院长笑眯眯地道。
颜旭狐疑地看着对方，很快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感情是让他当小白鼠呢。颜旭道：“疗养舱我会赔给你的。但是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还清的，你看分期付款可以吗？我根据自己的能力每个月偿还一些，直到还清为止。”
当他是傻的呀，还根据能力每个月还一点，这要还到什么时候！他主要的目的可是为了让人参加他的研究课题，可没那个耐心等太久。不过这小子还没成年，太过逼迫心下又有些过不去，誉院长说道：“看在你觉醒了异能的面子上，便让你分三年还清吧。不过有一个前提，如果三年内你没有还清欠款，就必须参与到我的研究课题中来。”
三年！谁知道三年后他还在不在这里呢。颜旭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誉院长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袋子丢给颜旭。
颜旭接过，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块手表，和誉院长、男医生手上戴的样式差不多。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手机”？如果不是地点不对，颜旭一定会拿起来好好研究一番。
就算颜旭克制着，但他观看的时间还是有点长，誉院长道：“你的通讯仪在爆炸中损坏了，安防部的人给你做了修理，所以有些不一样。”
“哦。”颜旭应道，像是明白过来。
“还愣着干嘛！分期付款也得签订借贷协议吧，你刚刚不会是想空口白话的说说，打算以后不认账的吧？”誉院长是个急性子，颜旭不愿答应他的请求，便懒得在这浪费时间了，不耐烦地催促道。
借贷协议？就是欠条吧。可是…用这个“手表”打？颜旭有些傻眼，基本操作都不知道会不会呢。他把东西递回给誉院长，语气淡然地道：“还是你来吧，省得我弄的你不满意。”
誉院长不疑有他，接过来随手操作了几下，怒道：“你都没验证身份解锁，我怎么进行操作？”
颜旭慢吞吞挪过去，希望这里的文字他能看得懂。只是不知道这个身份验证是用什么验证？指纹？虹膜？声音？……他还没有完全确认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还是洛言夕的。如果是他自己的，一会岂不是要穿帮？
“乱动干什么，没看到我这里正在扫描验证你的身份吗！”誉院长将手中的通讯仪对着颜旭，见他过来皱眉道。
后背有密密麻麻的细汗冒出来，颜旭手指僵硬地绷直着，脸上的神情却很是镇定自若，见誉院长这么说他便停住脚步看向对方。
“好了，已经解锁了。”誉院长道。他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只见通讯仪上方投射的虚拟屏幕上一串字幕闪烁着，看着像是进入了什么板块的操作页面。可能是角度的原因，颜旭并不能看清楚上面显示的东西。
验证成功？颜旭把凝聚掌心的异能散去，心下有些难以接受地想到：难道这具身体真不是他自己的？他变成了这个叫做洛言夕的少年？那他还能回去吗？
“你卡里有一百万信用点，我全部转入我的账户，就当是你这七天来的住院费还有治疗费。有什么意见吗？”
他竟然昏睡了七天！
誉院长没等颜旭回答，接着道：“我拟定了一份3亿的借贷协议申请提交到信用交易中心，你必须在三年内还清这些信用点。交易中心的人会帮我监督你的账户资金动向，除非你借用别人的身份卡，否则只要账户内金额超过一百信用点，他们就会把多余的信用点划到我的账户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颜旭心里想着事儿，心不在焉的随口应道。等等，前面是不是说他卡里有一百万信用点？颜旭顿时回神，问道：“你把那一百万全转走了？”
“是啊，刚刚你不是同意了吗？”
他有同意吗？颜旭回想了一下，对方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时间就当他默认了吧！要不要这么无耻！
不过他本来就不占理，颜旭轻咳一声，道：“可以先还给我吗？”
“你觉得呢？”誉院长怒目而视。
我觉得可以。
“你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可以滚出院了！”誉院长把通讯仪往颜旭手中一塞，“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先走一步。”
誉院长说完大步离开了会客室。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颜旭把通讯仪戴到手腕上，跟着离开了会客室。
颜旭沿着走廊绕了很久，也没找到该从哪里出去，连一部像电梯的工具都没有，楼梯他也没发现哪有。人也没碰到一个，想跟着别人出去的计划也落空。有几间病房里听着像是有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问路，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颜旭看着凸出去一块的阳台，走过去，打算在那看看风景歇歇脚，顺便等等看会不会有人出去。他刚走进去，周围突然亮起来一圈明亮却不会刺眼的光束，光束上面还有一排按钮。
尽然是这里。颜旭勾唇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触那个标着1F的按钮。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周围的光圈便消散开去，露出周围的景象。他回头往后一看，这里离地面居然还有很高的距离。
颜旭脑海里不禁浮现“空中之城”四个字。
不过这里的一楼大厅也像地球医院一样，人还蛮多的，这次不需要特意去找，颜旭跟着人流的方向顺利地登上了通往地面的车子。额，没有轮子的汽车。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这东西，心下有些许紧张。
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茫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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