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
若谷被掌门太清找去的时候只道有个本命属水天赋不错的孩子想交给她带，但她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绝对超出了“不错”的范畴，而是有些吓人了。
肖玥的生辰八字皆数阴不说，她的水系灵力也并非寻常的水，而是癸水，至阴至柔。
这种水属性若是想化作冰进行攻击十分困难，但因可操控性极强，若是进行限制、辅助、恢复却是极佳。
若谷原本想按本门水系法术秘籍《水镜》教她，但发现她的水系灵力的特殊性之后若谷立刻改变了教学方式，着重教导肖玥对灵力的控制。
癸水太少见，没有成系统的修炼方式，所以一切只能靠肖玥自己的脑洞了。
肖玥在这方面天赋确实过人，或者说，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这让若谷觉得这孩子放在自己门下活活浪费了。
比起与玄霄双修的夙玉，她家月儿的天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惜就是入门晚了半个月，玄霄和夙玉已经开始双修了。
倒是肖玥听若谷念叨了之后觉得很是无所谓：“师父你别担心，是福是祸谁还说不准呢。”
琼华派倾尽全派之力铸造的羲和望舒水火双剑确实是神兵利器，没看都已经神到不能直接用非得双修功法互相克制了么——哦，宿主还得千挑万选。
而且这双剑的用途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网缚妖界，举派飞升……
要是飞升这么容易，天界人口早就超标了好吗……
肖玥对这想法很是不屑。
若谷却想的是另一件事，她叹了口气道，“也好，你的剑术……望舒也未必肯跟你。”
“……师父父求不提。”肖玥面无表情地道。
若谷笑了笑，从桌上拿起肖玥的佩剑递给她，“好了，不提，不过你该去晚课了。”
肖玥哀叹一声，从若谷手中接过佩剑，苦着脸用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语气道，“师父我去了……”
若谷笑着摇头，目送肖玥离开。
肖玥手中的剑是铸造羲和望舒的长老宗炼以前的作品，剑名凝霜，属水，剑身月白，水系灵力充沛。虽然比不上双剑中水系的望舒，但也是一柄难得的好剑了，想来是宗炼知道她被掌门太清直接剥夺了成为望舒宿主的权利有所补偿。
但是剑再好又有什么用……
肖玥抱着凝霜来到了剑舞坪，站在已经来了不少的琼华弟子们的最后面。
倒不是她想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而是她觉得她站太靠前有点浪费资源。
自从掌门太清的头两位弟子出师，早课晚课很少由掌门、长老们亲自讲授了。今日讲授晚课的便是大师姐夙瑶，她已执剑站在了最前面。
大师兄玄震今日虽无需讲授，但他也来了，笑眯眯地站在了剑舞坪最后。
肖玥看见他，不由叹了口气，“大师兄，你还没放弃啊……”
玄震道，“夙玥师妹莫要气馁，铁杵磨成针的道理你应当懂的，这才过了两个月，也没什么。”
“一般人会两个月了连剑都不会拿吗……”肖玥苦着脸，“大师兄你不用安慰我，我一定就不是这根葱。”没错，这就是肖玥为什么不愿意来练剑。
她虽然于法术一道有着莫名的天赋，但在剑术一道却是有着莫名的障碍。
第一天习剑的时候负责教导她的是夙瑶。
肖玥将凝霜抽出来的姿势就让夙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但夙瑶好说也是大师姐，耐心还是有的，一根一根手指帮肖玥摆好了姿势。
然后肖玥松手重新拿了一次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更不要说舞剑的时候那奇葩的姿势了。
“你根本就没有在握剑！”夙瑶终于被逼疯了，“不握住你的剑，你要怎么用它？别人一碰就从你手里掉出来了！”
肖玥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看着夙瑶，“大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夙瑶咬牙切齿，她当然知道眼前的小师妹真的不是故意给她捣乱，所以罚不得，但这要怎么教？
好在路过的玄震拯救了她们二人，把肖玥领到一边去开小灶了。
玄震很快也发现了肖玥对剑术的天赋是负数，但他没有放弃。
肖玥最开始很是感动，跟着玄震认真练习。
后来她发现这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她终于发现了她学不好剑的原因——她拿剑的姿势和拿点红烛的时候如出一辙。
笔和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却用一个动作来控制，当然会差出十万八千里去。
发现了这一点的肖玥对玄震的教导就有些尴尬了。
她的理智很清楚地告诉她，三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把拿笔的姿势变成本能，何况在万花的时候她用针要比用笔勤的多。所以现在这种状况就只有景儿说的——轮回记忆。
这种刻在她灵魂上的本能她抗拒不了。
但在玄震眼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肖玥学习法术是跟着若谷在偏僻的小角落，但习剑却是和大家一起。于是不出三日，肖玥那“出众”的剑术天赋便传遍了琼华。
虽然肖玥对某些人的嘲讽视若无睹从未反驳也并不告状，但不代表玄震不知道。
他觉得他的小师妹是因为这些事情而不愿意学了。
于是真·三好大师兄玄震提出每天早晚课的时候在剑舞坪最后给肖玥开小灶，大家都开始了他们才开始，大家结束之前他们就结束。
肖玥对这份好意越发愧疚，但又没法直接说出来，只好在尽力配合玄震教学的同时努力传达“大师兄我都破罐破摔了你就别较劲了”的信息。
可惜玄震接受不良。
再一次无功而返，玄震也稍稍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夙瑶的进度，对肖玥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多谢大师兄。”肖玥真心实意地道谢，“大师兄我明天晚课不过来了，师父说要教我炼丹了。”
“哦？看样子夙玥师妹在其他方面进度很快啊。”玄震点了点头，“取长补短也是不错。”
肖玥对玄震笑了笑，点头道，“嗯！大师兄我先回去了~”
玄震颔首与肖玥告别，转过头去对站在队伍最后一直在偷偷看他们两个的某个熊孩子挑了挑眉。
熊孩子非但不害怕，反而咧嘴冲他笑了笑。
玄震：……
师弟师妹们各有各的奇葩怎么办，这个大师兄当的好累。
不多时，夙瑶结束了晚课，某个熊孩子蹦跶着跑了过来，“大师兄，小月儿的剑术还没进展啊？这么下去可不行啊，再有一个月就是门内比武了，别的门派的道友也会来观战，她会丢脸的。”
“天青倒是费心。”玄震笑了笑，看着自家师弟。
这位熊孩子名叫云天青，和他一样是掌门太清的弟子，入门比望舒宿主夙玉还要早一些，天赋也不错，就是太爱捣乱，有事没事就会被罚进思返谷思过。
比起从未被丢进思返谷的双剑宿主，这位实在是令人操心得要命。
云天青笑了笑，并不介意玄震话里的调侃，只道，“既然月儿师妹于其他方面颇有进境，就说明她并非资质愚钝。大师兄你……要不要试试换个路子教？”
玄震愣了愣，云天青虽然能捣乱，但是鬼主意是捣乱的必备条件，于是他追问道，“天青师弟这是何意？”
云天青道，“直接教她御剑。”
“教一个连剑都不会拿的人御剑……？”玄震目瞪口呆，试图从他家师弟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痕迹证明他在开玩笑。
云天青却并不似说笑，而是认真地道，“师妹的灵力修为进步很快，她不会握剑肯定有什么原因，不如就教她不用握剑就能用剑的方法。”
玄震微微皱眉，对云天青颔首，示意他听进去了。
而此时的肖玥并不知道已经有人找到了她的症结，而只是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屋的路上。
她的任务目标就是双剑宿主之一的夙玉，但是在琼华两个多月了也只见过一次。夙玉和玄霄双修，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令她有点挫败。
而来琼华的另一个目的修炼灵力，倒是有所长进……至少她确实觉得比在万花谷修炼要快的多。
这就是所谓天梯通不通的区别么……
肖玥胡思乱想着，推开了屋门，“师父，我回来了，今天依然没长进……”
若谷并不责备她，只道，“来帮我整理一下明天要用的药材。”
“……好。”肖玥放下剑，捏了捏有点酸痛的手腕，帮若谷整理药材。
若谷看了看她，道，“你与我一起炼这一炉丹至少要七日……本来你入门时日便不长，只有一月便是门内比武，怕是来不及。我去与掌门师兄说，你等下次吧。”
肖玥眨了眨眼，“不是说所有弟子都要参加吗？我要是不去，不是给您丢脸嘛。”
若谷摇了摇头，“门内弟子水平参差不齐。”
“那又怎么了。”肖玥满不在乎地将一株药草放入泉水中，“反正我入门时间短，谁还真对我下狠手不行？我刚好去见识见识大师兄大师姐他们的比试嘛。”顺便我终于能好好观察一下夙玉了！
若谷盯着她看了一会，颔首道，“那便依你。”随后，目光扫过自己存放丹药的架子。
她可就这么一个徒弟，万万不能出差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