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3 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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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将耳背吹得生疼，长及腰间的头发也不知将脸挂到多少次了。
夕若烟能做的只有将所有的力气和注意力都放在奔跑上，耳边的尖叫，身后虚的鸣叫，都促使她去逃命。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即使努力即使拼命也无法改变的现状。也第一次感到，一直刺痛着自己心的恐惧。
这一场灾难下来，多少熟悉的人会因此而丧命？
就在她发神的这一刻，旁边的房子突然因为虚的攻击倒塌下来。夕若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股大力被推了出去，她下意识的看去，看到的是大水牛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而顷刻间，那张脸便被倒塌下来的房屋盖住了。
这时的她才知道刚刚那一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本应该死于这一堆废墟中的自己，此刻只是受了一点擦伤的躺在旁边，代替自己死去的，是她来到这里后除了蓝染最关照她的大水牛。
她站起身，继续跑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心里默念着哭也没用，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大水牛的她，眼泪依旧刷刷的掉了下来。
她想起了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那个住在隔壁的隔壁的对面的壮汉来找蓝染蹭饭，提着一瓶他自称是收藏了好久的酒，完全没有客人风气的闯了进来，然后指着她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惣右介啊，这这这……这你媳妇儿？”
明明正常人第一眼多会把他俩认成父女，于是第一面，可怜的大水牛就被夕若烟归为了不能用正常人思维与之交谈的大块头。
而后来，夕若烟酿酒水平被挖掘出来之后，大水牛每次看见她简直比蓝染还亲，就连来蓝染家蹭饭的次数都比以前多出数倍，并且还改掉了以前蹭饭带酒的习惯。
而就这样一个应该过得比谁都开心的人，刚刚因为她，死了。
她却活着，并且不一定能活下去
“死神大人来了，大家快让开，”隐约中，是谁的声音。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刚刚杀人如麻的虚很快便被到来的死神们除去了。
夕若烟跌坐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然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飞快的站起身，朝刚刚大水牛救了她的那个地方跑去。
可是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就算夕若烟想把大水牛的遗体挖出来，也成了不能实现的事。这时的她，才明白过来，她欠下大水牛的，永远也还不了了。
已经有一个她在乎的人死了，她不能想象这样的人还有多少，更不能想象蓝染是不是已经成了这废墟下的一个人。
她要去找蓝染惣右介，她要去找那个给了她家的人。
脚被擦伤的地方因为她的剧烈运动开始流血，以至于她想要行动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而扶住她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烟，还好吧，”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柔，同样也带着逃命后的狼狈。
夕若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她抱住蓝染，这一个，是她的家人。是她刚刚担心胜过自己的人。
还好，蓝染惣右介他还活着。
蓝染似乎有些惊讶于夕若烟的动作，然而很快，他的肩膀便感到了湿意。他想，那应该是夕若烟的眼泪。
“阿介。”
他听到她叫他。
“你活着。”
不是我活着而是你活着。
“真是太好了。”
这是时隔一年，蓝染惣右介第一次看到夕若烟哭。而她哭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活着。许多年后蓝染回想起，仍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那时她那么珍惜他的性命，现在却恨不得他去死个千百回，而那时的他已经是尸魂界叛徒，虚界之王了。
果然，这一场灾难，带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其中便包括为救她而死的大水牛。
她站在大水牛坟前，已经喝了五坛酒了。
“看来如你所说，我果然是喝不醉啊，”她仰起头，猛喝一口，“你一直羡慕我喝不醉。可是你肯定不知道，有时候醉了才好。”
“可我也不想像你一样醉的不醒人世，本来就蠢，喝醉了就真的像头蠢牛似得，而你还在你死之前干了一生中最蠢的事，把我这要让多少人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救了。”
“可是，我一向讨厌自己欠别人什么，所以接下来我会证明，其实你救我，不是你人生中最蠢的事。”
“我已经准备上那个以后可以成为死神的学校，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真央灵术院，这些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取些好像很厉害的名字。”
“所以，放心吧，大水牛，我会活得很好的。”
一旁的蓝染就这样静静的听着，那时他只是建议他们去真央灵术院，毕竟他们的家已经被虚毁去了，却没想到，对死神一直有种需要天天和死人或者怪物打交道的偏见的夕若烟却一口就答应了。
蓝染问了为什么。
却听夕若烟这样说道，“大水牛死后我想过，如果死神来早一点，大水牛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不，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太弱，如果我强的话，这场灾难就不会发生。”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蓝染，又像是在看蓝染眼中的自己。
而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了悲伤，替代悲伤地，是清明与醒悟。
就如此刻坐在大水牛墓前喝酒的她一样，眼中，是她的觉悟。
“走吧，阿介，我们去准备准备，也是到了该去新生入学考试的时候了，”她将酒瓶放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蓝染一笑。
“喝了那么多酒还能惦记着入学考试？我都快以为你忘了啊。”
“怎么可能，我看着像喝醉的人吗，就算现在考我数学，我照样能答的。”
“可惜不会考数学，你希望落空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3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