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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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艳红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夜凌风曾说过谁娶她，他就杀谁的话。这人不把杀人当回事，虽然那两人的确该杀。
这回，他又想干嘛？
“艳红？”
“没事，我们走。”钟艳红勉力朝君不语笑笑，立刻举步向前。
快走，必须快！
“君神医，就这么走了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叫住了他们。钟艳红暗叫一声糟糕，急得只想跑。
君不语已经转过身去，向前一步踏出，把她挡在身后，冲来人拱手为礼道：“原来是兰海教的夜教主和秦堂主，不知叫住君某有何赐教？”
“君不语，你堂堂药王谷传人，何苦为难我教中这些低级弟子啊？”先前那陌生慵懒的男声再次响起。
“不知秦堂主这话从何说起。”
那人故意找茬般说道：“不接受我族女子，你看不起我们兰海族吗？”
“秦堂主，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我们族人性子直率坦然，勇于追求自己所爱。这有什么不对？”
钟艳红听得心中一震，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强行压制住自己看向夜凌风的冲动，听见君大哥冰冷带怒的质问：“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其荒唐不孝？”
谁知，那秦堂主闻言哈哈一笑，收扇指着君不语嘲弄：“你是不是江湖儿女啊？一身迂腐之气。难不成，你以后找媳妇，只乖乖听你义父的话不成？”
“自当如此。”
这人在故意挑衅君大哥。他想干什么？
正想着，一个熟悉冰冷的声音响起，“君不语，若楚老头要你娶一个不合心意的女子，你也会乖乖听命吧？”话中透出浓浓的讽刺的味。
夜凌风，你这混蛋！
感到他说话时眼睛余光扫了过来，她当即狠狠瞪过去。他立即含笑望过来。
转瞬间，两人用眼神来传意，打起了无声的“眼睛战”。
“别闹了！”
“不。”
“你到底想干嘛？”
“你清楚的。”
钟艳红眉头皱了起来，心虚地瞟了前方的君大哥一眼，一颗心禁不住砰砰直跳。
完了！
这混蛋等下不会把事扯到我头上吧？
恰好，君不语眼角余光看过来。钟艳红吓得赶紧垂下头来。
也不知君大哥发觉没有？还是别再看夜凌风了，要不被君大哥当场逮住就麻烦了！
好在这时君不语的话声再次响起，“夜凌风，你这话什么意思？君某的婚姻大事，自然由义父做主。”声音很冷，再不留情面。
“愚孝。”
“仁义礼孝，贵教不放在心上。至少也该知道入乡随俗吧？”
“连自己婚事都无法做主，还想拿这些来忽悠我吗？我们可不吃那一套！”
好浓的火药味！
钟艳红忍不住偷瞥夜凌风，见他眼底似酝酿着风暴，心中不禁发麻，不会真打起来吧？
她只知道君不语武功不错。但到底有多高以她的眼光看不出。而夜凌风这厮可是几下就打死了铁网帮长老的狠人啊！何况他还有两个手下。
该怎么办？她刚想移开目光，却被他抓了个正着，听见他说：“我只会娶我中意的人。”心头轰然一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恶！
说什么呀？
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无措地低下头，慌乱中扯了君不语衣袖一下。
君不语侧首，见她一脸不安，想要安慰一二，却突然注意到夜凌风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充溢着浓烈的占有欲，面色立刻大变，回头不客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夜教主，请！”
说完不等对方回覆，君不语直接一拱手，拉了钟艳红走人。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快，钟艳红开始完全被他拖着走。似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她心中一跳，吓得赶紧快跑。
秦欢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两人，回头调侃道：“老大，你没看到吗？人家小姐一心只想躲着你呀！”
夜凌风没有说话，自信地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眼中熊熊燃烧的斗志却比说什么不放弃的话都更有说服力。
“秦欢，你倒是出出主意啊！”冷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只有双方能明白。”秦欢故意看着夜凌风，大声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唉，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夜凌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带头转身向而去。冷云也没好气地瞪了秦欢一眼，担心地跟在教主后面。
秦欢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他有说错吗？爱情的世界里，无关权势和武力这些东西，先动心的那个啊，注定要付出更多！
※※※※※※
而这边，君不语神色凝重，直到上了马车，才放开钟艳红的手，可颌角仍绷得紧紧的，目光透着惊疑。钟艳红不安地瞟了他一眼，微喘着气，轻揉着被他抓痛的右臂，垂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这静默无言的氛围中，马车很快就驶进了先前那间药铺后面寂静的窄巷子，在一座大院的朱门前停了下来。
扶钟艳红下车时，君不语细心注意到她不让自己碰她右臂。他眼中升起歉意，神色温和地道：“艳红，对不起。刚才大哥弄疼你了吧。”
“没事。嗯，先前……那些家伙跟我们家有仇？”
“也不算，只是彼此关系不好。”
说到这，君不语低头，探寻地对上她双眼，“艳红，你之前见过他们？”
“没……没有。”钟艳红慌忙摇头，感到不好又补充道，“这么可怕的人，我哪见过？”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要不双方冲突起来，不知会使多少人受伤丧命，一想到这个，她就感到一阵心颤。
“别怕，大哥在这里。”君不语细心地注意到了她的恐惧，语重心长地说，“那些人亦正亦邪，行事孟浪，以后最好不要和他们多接触，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江湖中人复杂，良莠不齐。你一个女孩子更要注意一些。一些人不守礼仪，不重道德，言行无忌。你千万别受他们的坏影响！”
“嗯——”
不用受他们影响，我自己的想法就够“离经叛道”了！对这世界而言，我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若有一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君大哥，你会怎样做呢？
“大哥又没责备你，只是提醒你一下。看把你吓得。好了，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感到头上被他轻拍一下，钟艳红抬头对他一笑，才随着一个中年女管事朝后院走去。
可惜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挂不住了。唉，这样撒谎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真的让人很疲累不安啊！
出了这样的事，钟艳红自然无法外出了。谁叫夜凌风那家伙就在外面呢。唉，恐怕就是她想出去，君大哥也不会准许吧。
因此，她这一天过得相当辛苦。同君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她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让他瞧出什么问题来。
到晚饭后，她才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身为药王谷的大小姐，她得以独住一间小院。因为，想独自静一下，她便挥退了随行的丫鬟们，自己在幽静的院中散步。
夕日的光芒慵慵懒懒的，散射在金桂树的枝桠间，为它们镀上一层金边。她一个人走在青石小径上，嗅着浓郁得发甜的桂花香，心中却有一种空空荡荡的苦涩感。
这里，终究不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熟悉的时空啊！
走了一会儿，她便回去了。一个人静坐在窗前，看一轮银色明月慢慢升起，照亮广袤深蓝的夜空，默念起那首著名的《静夜思》，只觉深秋的晚风别样冷清。
她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臂，尽管有些疲累了，却不想上床安歇，便坐在木椅上单手撑着头，遥望月下的金桂树，见树影朦胧，随风而动，恰似她此时的心绪。
值此夜深人静时，她脑海中不知道怎的，突然响起早上夜凌风说的话“我只会娶自己中意的女人。”
那清冷坚定的声音不断在她心中回荡，逼得她无法不多想。为什么这么说呢？真的那么喜欢我吗？喜欢到了要娶我？不要再说了！人家真的会当真的！
她烦躁地跳起来，在屋里来回渡步，喃喃自语道：“气死人了！这还是不是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这家伙为什么能活得如此随心所欲呢？我和他，到底谁才是现代人啊？”
说到这里，她陡然停下来，震惊地想，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我才份外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呢？因为，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做回自己。
可是，我对他又了解多少？
记得之前的男友曾说过一句很简单却很感动她的话：“艳红，我愿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如今，这已经成为她听过的最讽刺的谎言。
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她早已过了那个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就算夜凌风现在对自己动了真情，但这感情又能持续多久？更别说，这人还是药王谷的对头，若想和他在一起还要过家人这一难关。
而最关键的是他这样一位权势滔天的海上霸主，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吗？与其将来一拍两散，搞得身心俱损，还不如……不开始呢！
想着这些，她有些不安地打量窗外的光影变幻的世界。这里的防卫远不如药王谷，君大哥又住得远，难保那个大胆无忌的人不潜进来。
要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办？明明她该躲起来的！为什么，她还想呆在窗前呢？在屋里再走了十几趟，她彻底恼了，跳上床扯脱外衣，拉了锦背盖上头，决定不再想那混蛋，却怎都睡不好。
第二日，她在铜镜中瞧到大大的黑眼圈，懊恼得直抓头，“夜凌风，你这个祸害！连在梦里都不放过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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