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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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
一股怒气涌上钟艳红心头，显现在她晶亮眼里。男人桃花眼光华闪动，似享受她怒气一样，放肆地打量着她全身。
“小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这回是冬雪。
钟艳红知道这丫头远比春梅精细，便紧盯着门说：“好了，我有些头疼，想安静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别来吵我 ！”
直到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她心中才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收回来，重新对准眼前的“大敌”。
夜凌风在她耳边轻笑：“瞧你这样子，就那么害怕我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钟艳红气得使劲推了他胸口一下，“混蛋，你还说！谁叫你偷跑我这来的？”
“你爽约。”
“笑话！我当初答应过你赴约吗？”
夜凌风脸一沉，右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眼中泛起风暴，让她瞳孔微缩，沉声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似从他话中嗅到死亡的气息，钟艳红心笃笃跳着，眼皮直哆嗦，无声地盯了他片刻，陡然一下爆发了，“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你又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女人。”
“呸！”
“钟艳红，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夜凌风，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她已经豁出去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躲在暗处一直盯着我，时不时就出现吓我一跳，不顾我意愿强吻我。你可恶、下流，无耻，我受够你了！”
“你……！”
“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声音透着沉痛。
她听得怔了一下，继而硬起态度问：“常彪是你杀的吧？”
“是。”
“为什么呢？”从来遵纪守法的二十一世纪好公民——钟艳红提到这问题呼吸都急促了。
“他该死。”
钟艳红震惊地看着他脸上平淡的神情。这是杀人啊！这家伙怎能这么不在乎？
“你还想问常贵？”
连鸡都没杀过的钟艳红内心受到了巨大冲击，听到他话重重点了点头。
“也是我杀的。”
钟艳红脸色一下煞白，感到嘴里有些发苦，蠕动一下双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代替她说出了想说的话：“想问我杀他的原因。”停了一下道，“很简单，斩草要除根。”
钟艳红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苦笑道：“你倒是诚实得狠啊！”
“我从未对你撒谎。”
“那我问你，若我不想嫁你，你会怎样？”
“你……休想！”他双手紧扣住她肩膀，冷笑着说，“你给我听着，谁娶你，我杀谁。我说到做到。”
她久久望着他没说话，长长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疲倦。
这比什么言语打击更伤人！
夜凌风看着这样的她，心不禁直直往下沉。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那么思念她，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一切！看到她和君不语在一起欢笑时，他一颗心如同被毒蛇啃噬般疼痛。
做梦他都想把她打昏，直接抢回家里。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怕她恨他。
为什么他越想靠近她，她反而离自己越远呢？
生平第一次，夜凌风遇到了难解的问题。他飞扬的眉头皱了起来，明亮的双眼黯淡了，其间的挣扎痛苦看得钟艳红都心惊。
就在钟艳红惴惴不安，想要说什么劝劝他时，他主动放开了她，对着她惊异的双眼，很认真地说：“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放弃你的。”说完，他身影一闪。。
“夜……”钟艳红不觉伸出手来，可惜抓了个空。
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她不知怎的感到很惆怅。没有了那高挺的身影，阳光重新照她身上，却没法让她再开怀了。因为，她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这人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吗？
※※※※※※
“老大，回来了啊。”秦欢担心地迎上去。
“嗯。”
“见到人了吗？”
“嗯。”
“她怎么说？”
夜凌风平静地走进来，坐在靠窗的檀木圆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瞧了一眼秦欢，答道：“我没问。”
秦欢一听急了，“老大，这种问题你怎能不问清楚呢？如果她喜欢的人真是那君不语，你该怎么办啊？”
夜凌风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仿佛在酒杯中瞧到那人看向自己疲累的神色，心中一痛，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转瞬又恢复平静，把辛辣酒倒进嘴里，冷冷地说：“抢过来。”
秦欢闻言眼角不由抽了抽，这答案果然很符合大哥的性子。
然后，他惊异地注意到大哥嘴唇破了一个小口。这……这莫不是，他在心中想象一下那情景，立时感到一阵欣喜，大哥手脚这么快？
于是，他喜上了眉梢，不住地打量夜凌风，想要问一下，又怕惹得大哥恼羞。其实，他不知道自家大哥远比他想象中厉害。
夜凌风心中正烦，终于看不下去他的行为，放下酒杯问：“你看什么？”
秦欢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他做的好事了。
他真心为大哥高兴，要找到一个敢于接近大哥，大哥也喜欢的女人太难了！不说女人了，就是一般男人被大哥眼睛一扫都可能会吓破胆。因此，他善意地提醒道：“老大，对女人还是要温和一点，要不人家会怕你的。”
夜凌风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你说错了，她并不怕我。”
“是啊，这要亲得多激烈，才能把嘴唇都亲破啊！”
“她咬的。”
“哦——！”
“我强亲了她。”
“什么？”
秦欢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老大，你不是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吧？”
“哭？你真是太小看她了。她还朝我发火。”
这么彪悍？！
秦欢脑中全是惊叹号，看着自己大哥那张冷峻的脸，实在无法想象那情景。这样一个威仪天生，可怕难测的人，那女孩怎么下得了口？
这些天，眼见大哥心中怒气不断积蓄，他这个大男人都感到心悸，很想躲得远远的。知道大哥要去找那女孩，还为女孩的安危捏了一把冷汗，随时准备接手后续安抚工作。
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努力回想钟艳红的样子。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娇艳的女孩。据他之前的调查这女孩因为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性子单纯，不谙世事，有点娇贵，很普通的武林世家小姐类型。当然，他这番调查被老大打了回来。如今，他自己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孩能吸引大哥的目光。
昨日，他曾看见这女孩和君不语在一起，笑得很甜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没想到这女孩真实的个性这么强，居然敢对老大发火。以至于，他用了“彪悍”这个形容男人的词语来形容她。
在心中感叹了一会儿，他见大哥一直在喝酒，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老大，你……你就喜欢这样的？”
“是啊。”夜凌风满腹心事地叹了一口气。
秦欢眼见向来做事无往不利的大哥都有些苦恼了，坐在他对面关切地问：“老大，出什么事了？她为什么发火呢？”
“为两个死人。”
“常贵父子？”
夜凌风点了点头。
“据我知，钟小姐跟这两人没什么关系呀。而且，这两人死有余辜。”
“是啊，真是莫名其妙。”
夜凌风回忆起当时的事。昨夜，他在街上看到君不语和钟艳红从一间破落的小客栈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在月下走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当时，他心中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姓君的。为了不犯下错事，他气得转身就走。没想到走过几条街道，竟听到一伙喝得大醉的杂碎，在暗巷钟侮辱他的女人。
带头那个说：“那药王谷的女人长得真够味啊！”
一人附和：“是啊，就是太高了，都跟男人差不多高了。”
另一人反驳：“你懂什么？嘿嘿，那双长腿才够销魂呢，少爷你说是不？”
为首那人便□□道：“是这个理。我就爱这种丰胸长腿的货。女人啊，外表越是冷冰冰，内心就越火热够劲！”
其他人一听立刻哄笑起来，都说少爷经验丰富。
那人就得意地感叹：“可惜了！若不是那身份，怎都要抓来玩玩啊。”
“那净水观的小妞——”
“什么人？”
为首那人看到了月下杀气腾腾的夜凌风，几乎以为看到了地狱的使者，吓得想要转身就逃，大喊道：“我爹是常贵——”
他话没说完，人就倒下了。
夜凌风知道常贵父子，也了解他们的一些无耻行径。以往，这种小人物，他都不屑理会。偏偏，昨夜他胸中杀意正浓时，听到这种杂碎也敢肖想他的女人。那就真该死了！
这时，对面的秦欢脑子一转，觉得找到了原因，认真得说：“老大，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给钟小姐讲的。”
夜凌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并简要描述了一下当时钟艳红的反应，很疑惑地问：“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秦欢听完之后，差点都想给自家大哥跪了。怎么能这么说呢？那钟小姐没指着大哥鼻子，骂他是魔头都算好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老大啊，你好歹为钟小姐解释一下那常彪父子的为人吧。让她明白这两个人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杀常彪只是因为他竟敢出口侮辱我的女人。像他那样的渣滓世上多得是，我可没闲功夫去一一扫除。”
“是啊，谁叫他偏偏犯上你呢。”
“你说那女人究竟气什么？”
“钟小姐毕竟和我们不同，不像我们是在刀和血中长大的。她生于安宁的药王谷，从小耳濡目染就是救病治人，生命可贵这些。因此，你怎能苛求她理解我们的想法？”
夜凌风仔细想了想，承认道：“我考虑不周。”
“老大，你想一想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君不语吧。你这样做怎么能讨姑娘欢心呢？”
“哼。”
“老大，你别担心。这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秦欢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把常贵父子做的‘好事’宣扬出去。你想想，怎么和人家姑娘说吧。”
当天下午，常贵父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水云城的大街小巷。当人们知道原来水云城附近几起采花案的罪魁祸首竟是常彪时，大家都禁不住咒骂这俩父子，连带披露出铁网帮不少黑幕。那些家中女儿遭了毒手的人家更是对两父子的死欢庆不已。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净水观的小师妹也指认常彪身边一个死去的随从，就是当日想迷昏她的恶徒。那日这小师妹察觉不对，拼命跑出去，被逼跳了河，差点死在郊外。还是兰海教的秦欢路过，救起她并通知净水观的师太去接人。
听到这些事，钟艳红对夜凌风的印象改观了，心中的阴霾也彻底散开了。只是想起这家伙一向的言行来，仍是又好气又好笑。别看这家伙长得那么俊美动人，其实就是个霸道，可恶的坏家伙。
带着这些想法，她笑着和君不语离开了水云城。夜凌风批示完一则福州港的急报，再想去找向钟艳红倾诉时，恰好和她错过了。之后，两人一个往东去福州港，一个南下去剑神山庄。在地图上两条路线呈九十度角，似乎不会再产生交集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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