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九章：夜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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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探
丑时刚过，秦怀就换上一套深色的衣服，和展昭一起从客栈后院翻墙溜了出来。
展昭轻功极高，身形在街巷上闪过，几乎半点声息也无。秦怀跟在他身后半步左右的距离，深吸气调整着呼吸频率，好让自己勉强跟上展昭。
似乎是对成都府的地形十分熟悉，展昭穿街过巷的时候极少迟疑，即使是在黑夜之中认路也极准。秦怀一边记忆着走过的路线，一边好奇，也没见展昭出门探过地形，他怎么对这儿这么了解呢？
夜里的空气湿润清凉，和着风扑到脸上，让人格外的清醒。
秦怀跟着展昭已穿过了大半个成都城，身体逐渐感到一种运动后的兴奋，每一步都很协调，每一个动作都很恰当。秦怀吐出一口气，悄悄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时候的展昭更加的鲜明，哪怕他没有穿那身耀眼的官服，她仍旧能感到那种即使夜色也无法掩盖的风采，那种少年人特有的锋芒。
再转过几个街角，展昭脚步慢了下来。秦怀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行，悄声道：“咱们快到了？”
展昭低低应了一声，道：“这里是府衙的后面，府尹住的位置离这儿有一段距离，一会儿你跟紧我，咱们避过巡夜的守卫，到他屋子里瞧瞧。”
秦怀压低声音道：“明白。”
两人同时掠起身形，伸手在墙上一搭，已翻过了高高的围墙。落地时秦怀踉跄了一下，展昭及时回身捎了她一把，低笑道：“你悠着点儿，别摔着。”秦怀翻了个白眼儿给他，两个人低伏身形，借着假山花丛的遮掩，向府尹生前的住处悄悄行进。
府里的守卫并不森严，或者说对于展昭这样的高手来说，任何形式的守卫都只是摆设罢了。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几座偏房，在回廊里隐下身形。
展昭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间挂着白灯笼，有两个守卫看守的屋子，低声道：“就是这间了。”
秦怀皱起眉头，道：“怎么还有人守着？难道里边儿还有人住着？”
展昭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府尹暴毙时就死在这间屋子，形状极惨。”言下之意，有谁敢不出一年就住在这屋子里。
秦怀低笑道：“那咱们怎么进去？可不能引起守卫的注意。”
展昭忽然伸手拉住秦怀。
秦怀身子一僵，低声道：“你干嘛？”
展昭好像低低笑了一声：“咱们从上面过去。”秦怀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两人双手交握，身形一翻，跃起攀住了回廊顶上的梁柱。
秦怀五指扣着木质的廊顶，花雕的凸起压得手心微痛，她紧紧跟着展昭，看着展昭身形如狸猫一般矫捷，从回廊顶端接近了那间屋子。
丑时正是一天中人最困的时候，那两个守卫耷拉着脑袋，明显正在和周公作抗争。展昭手一翻，掌中扣着的一枚问路石已“嗤”的一声射了出去，撞上了不远处的假山石，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那两名守卫似乎听到了声响，但只动了动身子，竟然没有一个人醒过来，依旧站着睡得四平八稳。展昭哭笑不得，秦怀拉住他，无声地笑得直发抖。
展昭身形忽的舒展，已轻轻跃了下来，伸手疾点两个守卫的睡穴。秦怀也随之跃下，上前轻轻推门，发现锁住了。
展昭低声道：“快点，巡夜的快过来了。”
秦怀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铁丝，轻轻一捅，锁便“咔哒”一声弹开。秦怀回头冲展昭得意一笑，打开锁推开门，闪了进去。
展昭一拽没拽住她，苦笑一下连忙跟上，顺手带上了门。
屋里很黑，秦怀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东西。展昭已经四下查看起来。秦怀撇撇嘴，小心地注意着脚下，走进内屋去。
屋里摆着一张大床，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枕头和一床被子，秦怀简单的翻了翻，发现这屋里的东西应该都被检查过，只有一些日常的用具。
一回头，发现展昭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秦怀摸了摸心口，觉得自己肾上腺素有点超标，心跳的声音有些微大。她小心地放缓呼吸，希望自己的心跳声不至于大到展昭可以听到。
展昭四下扫了一眼，凑到她耳边低声对她道：“没什么发现吗？”温热的气息让秦怀的耳朵痒痒的，她强自镇定了一下，低声回道：“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这儿肯定已经被他们查过了。”
展昭又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再查查，没什么发现咱们就撤。”
秦怀点头，轻手轻脚溜到窗下的书桌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查看，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想来展昭是在翻看屋角的那只大衣柜。
良久，秦怀低低叹息一声，这桌上除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什么都没有，连个带字儿的都不见，她揉揉脖子抬起头来。忽然，眼前的窗户上显出一个明显的人形，月光明晰，她甚至可以看清那个人影子上的发髻。而那个人的动作，就像是在低头与她对视。
秦怀一刹那只觉得血都凉了，想要叫展昭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擂鼓似的心跳真的耳膜一阵阵发麻。
展昭刚好检查完衣柜，没有任何发现，一回头，就见秦怀直挺挺地站在窗前。他心下一惊，上前几步摁住秦怀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
秦怀抖抖索索的抬手指面前的窗子，展昭疑惑地抬头，仔细查看却未发觉这窗子有什么不对，他只得再次低头重复之前的问题：“怎么了？”
秦怀声音颤抖着，答道：“刚刚，刚刚我一抬头，这窗子外面站着个人，但，但一打眼就不见了。”
展昭皱起眉来，问道：“是不是巡夜的人刚好路过？”
秦怀使劲儿摇头，声音都带了哭腔：“不是的，那个人在看我，肯定的。”
展昭眉头皱得更紧，他刚刚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如果真有人站在窗外，那此人一定是个高手。他低头拉住秦怀的手，发现她掌心都是冷汗，显是吓得不轻。叹了口气，展昭低声道：“咱们先走吧。”
秦怀像是回过神来，紧紧拉住展昭得手，点了点头。
两人小心地出了房间，那两个守卫仍睡得像死猪一般。秦怀四下扫视着，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展昭拉着她，像来时一般避过守卫，原路退出了府衙。
走在深夜的大街上，空洞的街道将秦怀细微的脚步声放大。没有像来时一般赶路，秦怀和展昭此时漫步在街道上，倒似散心一般。
秦怀叹了口气，低声道：“也许是我的错觉，你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展昭摇了摇头，道：“江湖上高手很多，能比过我的耳目来去无踪的，不知道有多少。”
秦怀哆嗦了一下，道：“那个人真的像鬼一样，我一抬头，他就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然后‘唰’一下就消失了。”
展昭侧头去看她，问道：“他消失的时候你能看清他的身形吗？”
秦怀摇摇头道：“完全看不清，感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展昭皱起眉头来，道：“这样的话那个人轻功肯定不是一般的高。”他忽然回头看了看，“没准他现在就跟着咱们，只是咱们发现不了罢了。”
秦怀有哆嗦了一下，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颤声道：“那怎么办？”
展昭笑起来：“凉拌。”这句话他是跟秦怀学的。
秦怀知道展昭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她“切”了一声，道：“你就得瑟吧，那咱们现在去哪？回去？还是去找找尸体？”
展昭想了想，道：“这个府尹姓田，他家有祖坟，在城外，咱们快点赶大概能在天亮的时候赶到。”
秦怀点了点头，道：“那就快去吧，省得夜长梦多。”她回头看了看，“至于那个人，他想跟就跟着吧。”
两人的身形消失在街口。
良久，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并沿着他们离去的地方跟了上去，身形如鬼魅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九章：夜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