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少年游》羊笔笔羊

23、第十二章：百年修得同船渡

　　第十二章：百年修得同船渡
　　傍晚，运河之上。
　　秦怀正倚着船舷呆呆地望着水面，她随着白锦堂坐船北上已有十余日。
　　那日白锦堂向闵秀秀提出要送自己回开封的时候，秦怀也诧异了一下。毕竟无论是自己，还是白锦堂，只怕再见的时候，都不会心里好过。
　　但白锦堂的态度很坚决，他说走水路的话行程既快，也可免去颠簸之苦，实是两全之策，对她身子也无大碍。
　　于是，她还是随他走了。私心里，她也希望能与白锦堂多待些时日，哪怕是他们始终不曾见面。
　　的确，自从上了船后，秦怀始终没有见过白锦堂，两人之间好似有种默契，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见面的机会，以免尴尬。
　　秦怀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你不会恨我。”
　　“我为什么会恨你？”一个低沉的嗓音忽的在身旁响起。
　　秦怀猛地转身，只见白锦堂负手站在一旁，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衫在江风的吹动下，不时发出猎猎之声。
　　秦怀愣了半晌，忽然就笑了，道：“你不恨我就好。”
　　白锦堂始终盯着湖面，此时才侧身向她看来。目光甫一相触，秦怀便转过头去，只是这次目光却茫茫然不知该落向何处。
　　白锦堂开口道：“阿远，你呆在开封府，总不是个办法。”
　　“为什么？”秦怀诧异道，“我在那儿很好，我喜欢那个地方。”
　　白锦堂皱起眉头来，道：“难道你要在那儿呆一辈子吗？”
　　秦怀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那儿，如果包大人不赶我走，我就一辈子当个捕快，那也没什么。”
　　白锦堂叹气道：“可你将来呢？你迟早、迟早是要成家的。”说道最后几个字，声音低沉下来。
　　秦怀顿住，她转过头来看着白锦堂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成家了。”
　　白锦堂似是没想到秦怀会这么答，愣了一会儿，才道：“若是你有心爱之人呢？”
　　秦怀摇头道：“我不会有心爱之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心爱之人。”
　　白锦堂低声道：“等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不是你想没有，那就没有了。”
　　秦怀歪着头想了想，道：“泽郯哥哥，我记得我妈以前说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就好像咱们现下只有同船渡的缘分，其他的什么，我这辈子是没有这个福分了。一千次擦肩才换得一次回眸，想要一个白头偕老的伴侣，是多么不容易啊。何况我此时女扮男装，要是想要找到一个肯娶我的，那就更是不易了。所以，我这辈子都是不会成家的，哪怕我有心爱之人，可他不爱我，我们也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
　　白锦堂沉默下来，他本不善言辞，见秦怀这样说，也不愿再多言，只是道：“将来你若有什么麻烦，或者需要帮助，径可到浙江金华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尽全力帮你。”
　　秦怀笑道：“那我就多谢你了。”她看着白锦堂，忽然鬼使神差的加了句，“你给我找个嫂子吧，我想喝你的喜酒很久了，然后再整出个儿子来，我把他当亲儿子亲，也算弥补一下我的遗憾，你舍不舍得？”说道最后一句，眼中显出促狭笑意来。
　　白锦堂也笑起来，道：“你不是说了吗，这种事儿看缘分，缘分到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秦怀哈哈大笑，她使劲儿拍了拍白锦堂的肩膀，道：“真有喜欢的姑娘，你可不能像以前似的闷葫芦一样，整天的沉着个脸不理人，小心把人姑娘吓跑了。我跟你说，媳妇儿是要哄得，你得学会说些好听的话，不然你媳妇儿不得闷死。”
　　白锦堂笑道：“哄人我是不会的，她若是能受得了我，那她自然愿意嫁我，若是受不了，那去嫁别人好了。”
　　秦怀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天下这么大，总有个姑娘能受得了你的，哈哈。”她大笑起来，笑声在这茫茫江面上显得无羁无绊。

　　开封府。
　　秦怀跟在白锦堂身后，看他一板一眼的递贴拜会，只觉得麻烦，忍不住问道：“你直接跟我进去不行吗，整这么麻烦，何必呢？”
　　白锦堂无奈地看她一眼，道：“这是礼数。”
　　“礼数又不能当饭吃。”秦怀撇嘴。
　　正说着，白玉堂已和展昭迎了出来，刚要说话，忽见得秦怀跟在后面，大惊道：“秦怀，你怎么跟来了？”不等秦怀答话，瞪着白锦堂道：“大哥，你太胡来了，秦怀身上还有伤呢！”
　　展昭也皱起眉头。
　　白锦堂道：“走的水路，卢夫人点头了。”
　　白玉堂嘀咕道：“那也得等她好点再说啊，大嫂也是，说得要将养将养，怎的说话不算数呢。”这个大哥素来不苟言笑，他也不敢埋怨，便赶紧招呼二人进府，一边将最近之事说与二人知道。
　　原来展昭与五鼠星夜赶回开封后，便将此事禀报给包大人。包大人见尚方宝剑无恙，此事也未惹来大麻烦，便不愿深究白玉堂之罪。但白玉堂无视法纪，公然偷盗，却不可不罚。
　　原本是要将白玉堂依律处置，关押几年以示惩戒。但五鼠一起求情，展昭亦言道白玉堂只是年少气盛，若是能戴罪立功，只怕比关押惩处更能让他意识到自己所犯之错，亦可造福百姓，以抵己罪。于是包大人再三思量，决定让白玉堂以待罪之身，暂领开封府捕快一职，为期三年，没有俸禄。若表现良好，可依情减刑。
　　于是白玉堂正式担任捕快一职，而他四个兄弟见他无性命之忧，便于半月前打道回府，想来走的是旱路，刚好与白锦堂错过。
　　秦怀听罢嘻嘻笑起来，道：“白捕快，你隶属哪班啊？”
　　白玉堂瞪她一眼，道：“你少得意，五爷起码也是个捕快，和你同职。”
　　秦怀坏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就是捕快，也有高下之分。我现在可是你的前辈，你怎么能失了礼数呢？”
　　“前辈？”白玉堂不屑道，“五爷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秦怀皱起鼻子笑道：“吹牛皮也不嫌脸红，我可是当了十几年的捕快了。”
　　白玉堂斜眼看她：“你当五爷是傻的啊。”
　　秦怀知道白玉堂不会信，也不准备让他信，当下也不理他，转头向展昭道：“你跟他们聊吧，我去看看公孙先生。”她向展昭扮了个鬼脸儿，展昭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慢着点儿。”
　　秦怀应了声，一溜儿烟儿地朝后院跑去了。
　　后院，公孙策正在给一株白色的花浇水。秦怀踮起脚尖儿悄悄走到公孙策身后，刚想大喝一声吓公孙先生一跳，就听得公孙策淡淡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身体不好，要在江南将养上一段时间吗？”
　　秦怀撇了撇嘴，觉得老大没趣儿，回道：“正好白家大哥有船，我就坐船回来了。”她忽然嬉皮笑脸地凑上来道：“先生我想你了嘛。”
　　公孙策放下手中的水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秦怀道：“跟我进屋。”
　　秦怀老老实实跟公孙策到了屋里，然后不等公孙策吩咐就把手伸了出来。公孙策三指一搭，半晌才收回去，缓缓道：“元气大伤。”眉头皱起，又道：“你喝过药了？方子呢？拿来我看。”
　　秦怀赶忙从怀里掏出方子，这还是白锦堂提醒她问闵秀秀要的。公孙策接过方子，看了看，脸色稍好了一点，道：“按这个方子抓药，你再吃上半个月，然后我再给你开张方子。你这半年不要操劳，不要轻易和人动武，听懂了？”说着板起脸来。
　　秦怀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又低声道：“那个白玉堂真的要在咱们这儿落户了？”
　　公孙策点头道：“包大人吩咐的，你好好带带他。”
　　秦怀叫起来：“凭什么啊，我才不，江湖人脾气差，我才不去找罪受。”
　　公孙策奇道：“展护卫不也是江湖人，你和他不也挺好的。”
　　秦怀哼道：“白玉堂能和展昭比吗，对了，”她忽然笑起来，“让展昭带白玉堂吧，反正展昭也算是出师了。”
　　公孙策默然无语，转身去收拾自己的手稿画作。
　　秦怀自去桌前看着一个多月拉下的功课。
　　屋外，鸟鸣啾啾，正是好一派夏日风光。

作者有话说

　　大白对于秦怀，更多的是愧疚，而秦怀对于大白的好感，多半也是出于一种对于旧日子的怀念和依恋。
不过他们最终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的。(*^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