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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九章:心戚戚·意彷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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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心戚戚·意彷徨
这一觉睡得很沉,秦怀醒来时只觉得身上直发软。她晃晃悠悠地起身,便有人上前服侍她更衣洗漱。
秦怀拾掇完一切,心中尚在感概,有钱人的生活果然腐败,洗个脸都要人小姑娘给递手巾,那吃饭时是不是得有人送到嘴边上?
她摆了摆手,让跟着她的人退下,找了片空地开始打拳。秦怀已有几日未曾习武,身上的骨头都松了,这几趟打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便收势停手,又抽出刀来耍了一遍,这才胡乱擦了擦汗,溜眼儿看了看没人看着自己,便转身往轩外走去。
秦怀仍记得昨日的道路,却未急着出去。只因她看这里的山石路径,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她昨日便有,在刚看到这庄子时,在沿路看这里的亭台水榭时,她都模糊地觉得似曾相识。
秦怀知道这螺蛳轩道路曲折,她按着记忆,或者说凭着直觉,转过几个弯后,就离开了小径,钻进了林子。
林子很深,她却越走越快,只因这里越来越似曾相识。又转过几个参天古树之后,她停在了一棵巨松前。
这棵巨松约有十几人合抱那么粗,树皮斑斑驳驳,纹路深刻,一阵风吹过,便见顶上苍翠的松针一阵摆动,发出“飒飒”的声音。
秦怀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树皮,在摸到一块突起时忽然重重掀了下去。
只听“吱呀”一声,这古树竟缓缓裂开了一道门,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
秦怀咬着嘴唇,扶着树干,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里面还有木制的台阶,秦怀走了二十阶,便即到底。只听“吱呀”一声,石洞口的门又关上。
连最后一丝光亮都被黑暗吞噬,过了一会儿,秦怀才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她慢慢走到桌前,依稀见得积满灰尘的桌上放着油灯和火刀火石。
“嚓”的一声轻响,秦怀点亮了油灯,跳动的火焰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四围的黑暗推得踉踉跄跄跌了出去,这里明亮起来。
秦怀放下火刀火石,缓缓抬头,然后停住。
只见这里挂满了画,每一幅画秦怀都曾见过,都曾亲眼见得那个人认认真真地画。
她的目光停在了最当中的一幅上。这幅画画着三个人,草地上,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站在树下,近处是一个美貌妇人,她半跪下来,正陪一个小女孩玩耍。阳光下,小女孩笑得非常甜美。
陷空岛,卢家庄,后堂。
五鼠齐聚一堂,正是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
只听得卢方惊道:“你竟盗了尚方宝剑!”他猛地站起来,急道,“五弟呀,你也不小了,怎能做下这等不经考虑的事呢!”
白玉堂满不在乎道:“怎么就不经考虑了,这能有多大点儿事啊?大哥你太小心翼翼了。”
卢方急的直搓手,道:“你还说多大点事儿,要是包大人动怒,咱们哥儿几个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要是这事儿捅到皇帝那去,咱们这陷空岛几百口人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
白玉堂悠然道:“我看包拯倒不像个小肚鸡肠的昏官,他们开封府的人也不会傻到把这事儿捅到皇帝那儿去吧。
蒋平点头道:“此事一旦让皇帝知道了,包拯那儿只怕也不好交代,他们肯定会将此事瞒住。”
徐庆大喇喇道:“那便是让皇帝知道了也没啥,真要有官兵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三弟不可胡言。”一旁的韩彰叱道,他行伍出身,知道此事若扯上官兵,必会后患无穷。
卢方叹道:“为今之计,只有等展昭前来。”
白玉堂直起身子,道:“我可不会让他简简单单就把那破剑拿走。”
“你还想怎么样?”卢方气得直跺脚,“你还真以为那开封府能让你随便搅合?这次咱门好言赔礼,若是展昭能不追究,那都是好的。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兄弟几个,有难同当。”
白玉堂霍的站起来,怒道:“咱们难道还怕了他展昭不成!”
徐庆也道:“就是,他展昭明知咱们几个号称‘五鼠’,还敢叫‘御猫’,这不明摆着和咱们作对吗!”
卢方顿脚道:“三弟、五弟,你们、你们……”
蒋平此时插话道:“大哥,事情到这份儿上,若是向那姓展的服了软,没得堕了咱们五鼠的威风。好歹得让那姓展的吃点苦头,知道咱们五鼠不是好惹的。”
“就是。”徐庆大声附和道,“那姓展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爷爷陪他打到底!”
卢方叹气道:“你们,唉,二弟,你说。”
韩彰顿了顿,道:“我和兄弟们共进退。”
“哥哥们,”白玉堂闻言深深一揖,道,“这次小弟惹出的麻烦,劳哥哥们一起收拾,届时若是展昭深究,小弟自和他走便是。”
蒋平道:“兄弟,你说哪里话,咱们当初磕头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还想扔下做哥哥们的?”
徐庆大声道:“就是,老五,咱们一起!”
卢方苦笑道:“你们啊,咱们几兄弟总是不分开就是了。五弟,那展昭一事,你安排吧。”
白玉堂点头,笑起来,道:“这回让展昭知道咱们五鼠的厉害。”
陷空岛,卢家庄外,展昭皱着眉头,远远看着护院的几人。身后林中,传来间关莺语,鸟儿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