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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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子看似认真的听着皇帝和大臣们的交谈，注意力却都放在了二公子身上。二公子眼神转了一圈定在了一个方向，他立刻就顺着二公子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所及是一个锦袍少年，虽然身量尚小，但是眉目俊朗气质温润，虽有些稚嫩但却也初见风骨。他就站在文国公的右手边，看样子，应该是文国公府里的大公子沈诚，是谂儿的大哥。之前曾听父皇提起过，这个大公子“五岁知五经，七岁能诗文”，有神童之称，是他的侍读人选之一。
可是现在……七王子抿着嘴看着二公子的注意力都被大公子给吸引着，甚至还对他笑的那么开心……七王子皱着眉头，在心里给大公子戳上了pass的标签。
赏灯开始以后，六王子七王子年龄尚小，再加上七王子体弱，只是象征性的猜了几个灯谜，被皇上赏了几个花灯就打算回住处了。
七王子看着二公子还一直盯着大公子不放，心下有些恼怒，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跟皇上说:“父皇，儿臣听闻文国公的大公子棋艺绝佳，儿臣也想领教一下。不若让大公子随儿臣会承漾宫对奕，也好休息一下等候文国公。”
沈诚棋艺师承相国寺的无相大师，确实有几分能耐。皇帝对七王子几乎是有求必应，不管儿子是想下棋还是想怎么样都无所谓，至于花灯，想看什么时候不行啊？皇上一挥手允了，文国公猜不透皇上和七王子此举有何深意，但是皇命不可违，他也只能谦虚两句，让大公子跟七王子下棋去。
六王子和七王子领着人回去，一路上看看花灯并没有坐暖轿，六王子也没有坐，即使他的寝宫要比靠近御河的承漾宫远了很多。七王子身后跟着大公子二公子宫女嬷嬷一大群，六王子身边却只带了一个奶嬷嬷和两个小太监。两人并排走着，六王子虽然只比七王子大三岁，却是一片兄长风范，偶尔看到喜欢的花灯六王子也会指给七王子看。七王子似乎也对这个皇兄比较有好感，会温和地附和六王子的话。
直到承漾宫门口，六王子与他们分道扬镳，七王子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二公子。二公子被朱婆子抱着，一只小手却从披风里探了出来被大公子牵着，七王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两只被袖子遮住的手。
沈诚握着弟弟的手，即使他感觉到了七王子外放的不悦也不愿意放手。大公子一直觉得很委屈，明明就是他的弟弟，父亲却把人送到宫里，送到眼前这个人身边，现在他连自己弟弟的手都不能碰了是吧？哼，就碰！
七王子皱了皱眉头，抬头对朱婆子说:“谂儿累了，你抱他到我的寝宫去休息。”我的寝宫说的语气比较重咬字比较清晰神马的，完全是怕朱婆子年纪太大忘了承漾宫的规矩（话说什么时候完成的习惯法到成文法的过渡的？）。
果不其然，大公子原本装恭敬垂下来不看七王子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抬起来，眼神里愤怒让七王子不悦，可是愤怒里夹杂的嫉妒羡慕却成功取悦了七王子。七王子挺起略显单薄的胸膛，双手一背，薄唇慢慢勾起了了一个得意的笑。
二公子打了个哈哈，小孩子太粘人什么的真是太无聊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大公子一看二公子打了个哈欠，也以为二公子玩了太久有些疲倦了，这会儿都戌时三刻了。大公子赶紧松开了二公子的手，摸了摸二公子的小脸，疼惜的问:“弟弟你困了吗？跟朱婆婆去睡觉吧。哥哥就在这里，等你睡着了才会走。”说着又回头对七王子歉意的一笑，“舍弟在殿下这里，给殿下添麻烦了。弟弟他比较娇气，在家里的时候都要握着我的手指才会好好睡觉，每次哄他睡觉我都要费一番功夫，父亲母亲都说我太惯着他了，可是没办法，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我不惯着他谁还会惯着他呢？”
二公子:⊙﹏⊙b……这个说的是我？二公子快要被逗死了，古代的小孩儿想要吵架又不能吵架的样子真是萌死了。
七王子根本就不相信大公子说的话，沈谂每天躺倒一会儿就能睡着，根本就不闹不需要人哄，大公子也没有想让七王子相信，他只不过是要告诉七王子——他从谂儿出生就和谂儿住在一起了，而且他是谂儿唯一的哥哥，这是最重要的！七王子想着，没关系，谂儿以后都会住在宫里，就算你是他哥哥又怎么样？不过，看二公子看见大公子就笑得前俯后仰的，还拿小胖手够着去摸大公子的脸，七王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七王子:“是吗？原来二公子还有睡觉要握别人手指的习惯啊！那以后，谂儿就握着我的手睡吧。”
二公子:-_-||其实我可以一个人睡得，求把我送回我的房间吧！变成哑巴小孩儿的人你伤不起啊，人权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二公子还想回七王子几句，不过看着七王子危险的眼神还是撇了撇嘴放弃了。弟弟还在人家手里，万一这会儿他说舒服了，等他走了，这个卑鄙的王子会不会虐待他可怜的弟弟呢？会打他的吧会打吧会打吧？？？还是不要冒险了……
“多谢殿下照看舍弟。”
七王子:……
七王子宫里的大宫女雁璃和雁琉捧着茶和白玉棋踏进了殿内，给七王子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秉:“殿下，棋盘已经准备好了。”
朱婆子趁着这个机会也匆匆的抱着二公子，送二公子去睡觉。做奴婢守则之一就是:当主子们之间气氛紧张的时候，有多远……躲多远！
七王子和二公子就坐，大公子抿唇一笑气度豁然:“殿下，沈诚惭愧，虚长殿下几岁，学棋也比殿下早了里面，为公平起见，我让殿下三子。”说着眼珠子一转又道，“光是下棋未免无趣，不如我们出个彩头啊？呐，如果我赢了殿下，不如殿下就把沈诚招做侍读如何？沈诚虽然才疏学浅，但是深慕殿下才学，愿为殿下捧书研磨，效犬马之劳。”
七王子但笑不语。现在拍本王子的马屁，太晚了！还有让棋神马的，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七王子疾手如风下定三子，抬头淡定的看着大公子:“听起来挺不错的。该你了。”
大公子听到七王子答应了很高兴，一低头，看见棋盘上三子的布局突然有些牙疼……大公子和无相大师学棋三年了，棋艺定然是不错的，甚至有些时候在父亲让他三五子的时候也能勉力和父亲打成平局。可是，七王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下棋的水平却跟他不相上下。严格的说，他的棋因为有严师教导，下起来稳扎稳打，但是未免僵化，七王子的棋则变化万千，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意图。本来以不变应万变，他赢得机会还是有的，但是坏就坏在他让了三个子……这局棋难下啊！
＊ * ＊
七王子和大公子的棋终究没有下出个输赢来——大公子的爹要回家了。二人各自记了棋子的分布状况，还让七王子身边的小太监砚茗封了棋局准备以后再战。
上元节过后，文国公就发现大公子搜集了家里所有的棋谱，抱着书时而皱眉时而惊叹，有时还会拿出棋盘来自己变摆边研究，而且还经常往相国寺跑。
文国公状似不经意的问:“诚儿，你怎么突然痴迷于围棋了？”
“我要赢了七王子做他的伴读，这样就可以照顾弟弟。”
文国公:……我猜就是这样！
“不必了。你会成为六王子的伴读。”文国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大公子所有的希望。
“为什么？”大公子突然觉得愤怒又无力，他不能阻止弟弟被送进宫，现在连他要成为七王子的侍读都不行吗？大公子红着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悲哀这什么都摆布在别人手里的人生。
文国公定定的看了大公子一眼，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让他和沈谂太亲近的，他没想到沈诚竟然会这么看重这个“弟弟”。这是不对的！
文国公是不会回答沈诚的问题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如果沈诚一点儿都猜不到的话，他会想尽办法让沈诚做一个清贵学者，这辈子都不用踏进仕途了。
沈诚被父亲的气势压着，慢慢也恢复了冷静，原本温和稚嫩的脸庞竟也多了一些清冷:“七王子的侍读是谁？”
“平西将军武承嗣的四子武逸。”
大公子低下头若有所思。皇上如此看重七王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