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itled》苏慕归

4、三

　　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厢王盟正兀自淡淡忧伤，这边厢吴邪却还沉浸在“小哥回来了”的愉悦中。
　　自从小哥回来，吴邪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神采奕奕的天真样子。仿佛那个像孤独的老人一样过着养老般日子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白天小哥会在店里，帮吴邪看看收来的货，偶尔指点一下。吴邪就像个初入门的孩子一样认真地听着，偶尔说上一些自己的见解。得到小哥赞赏的眼光，就能高兴得让王盟晚上别做饭了，早点关门出去吃！吴邪在柜台后面查账，小哥就在一边的躺椅上发呆。吴邪在院子里泡茶，小哥就在一边坐着擦他的刀。吴邪把茶杯递到他的手上，他就抬头看他一眼。有时候吴邪出门办事，小哥就会在门口，看着吴邪的背影发呆。王盟有一次不知那根神经不对了，冒死笑了一句：“不用看了，很快就回来的，再看就成望夫石了！”小哥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他。当小哥把目光转回门外的时候，王盟背心都是湿的，他觉得，自己还活着，真好！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过饭，吴邪会牵着小哥去散步。从铺子出发，把周围那些走过十遍八遍的景点再走个十遍八遍，也不嫌烦。吴邪喜欢那些苍翠的风景，他觉得铺子周围的景色是整个西湖景区最好看的。每次爬上宝石山，看着水雾中的西湖，他都会感觉，岁月静好。前提是，有小哥和他比肩而立。
　　一次走过西泠桥，看着桥边的苏小小墓，小哥竟然站住了。吴邪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莫非小哥和她认识？”然而小哥只是看了看，就继续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吴邪就听见小哥说：“吴邪，我要走了。”
　　吴邪的思绪还在探究小哥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认识苏小小，所以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的问：“什……”
　　“么”字没有出口，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可是明白过来又有什么用……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从认识小哥的那一天起，他就清楚地知道，这个闷闷的男人，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下他奔走的脚步。只是他一直在逃避，让自己始终活在“小哥回来了！”的喜悦当中，而拒绝去思考“小哥还会不会走？”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答案。一早就知道。
　　“好，我们回家再说。”吴邪没有挽留，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走，要去哪里。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
　　回铺子开了车，吴邪和小哥就直接回去了，没有跟王盟打招呼。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王盟从二楼仓库隔壁，他偶尔过夜的房间探出头。看着老板的车尾灯消失在转弯处，转身回到电脑边，点了一支烟，继续玩他的扫雷。没点两下，就给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