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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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重重的雪层兜头压下来，能清晰地感觉到周边的空气被瞬间排走又被冰凉的触感填满。吴邪被砸的有点懵，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只触感很好的手稳稳地蒙住了他的口鼻，凉凉的。
小花几乎是整个人扑在了吴邪身上。一手撑着山壁，一手紧紧捂住吴邪口鼻，自己把头深深地埋在吴邪的肩窝里。
吴邪轻轻动了动肩膀，肩上没有动静。心里一咯噔，努力想把被压得紧紧的双手抽出来，试探一下小花的情况……却突然听到耳边极轻的一声“别动”。
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也乖乖地站着不敢再随便乱动了。
没多大一会儿，吴邪感觉到肩上一松，小花撑着山壁就把自己推了起来——身后的雪层被推开，挤出不少空气，也在两个人中间撑开了一些空间。直到两个人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对方，小花才笑笑地把捂着吴邪口鼻的手撤了下来。
这点空间不大，但是吴邪大概估计了一下压住他们的雪层厚度，就知道小花是废了多大的劲才把雪层推开这么一小个空间。理性来说，解当家有这点本事，本没什么值得诧异的，但是吴邪还是觉得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小花刚刚从自己口鼻撤下的手紧紧地握住，那冰凉冰凉的温度，让吴邪心里特别的难过——这么个金贵的人儿，从再次相遇至今，为自己做了多少“没必要”的事情……而且几乎次次都是搭上性命的帮助。
“小花……”
“氧气有限，别说话，等瞎子……”
雪层太厚，结构又不稳定，从外面救人肯定比从里面挖出去要明智得多。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睡死的胖子也应该醒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人。只是，不知道小哥怎么样了……
他们守夜的地方，是一个被两面岩壁围挡起来的空地，风不大，生起火来也能存住热量。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发生雪崩，几乎无处可躲。雪崩发生的时候，小花离吴邪很近，所以一把抄起吴邪就拍在了背后的岩壁上。火堆对面的张起灵即使反应再快，也……
吴邪还没担心完，就看到小花背后的雪壁破了一个窟窿，一只白得发青的手从外面伸了进来。看到这只惨白的手，吴邪的心定了下来。这只手，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吴邪安心地勾了勾嘴角。小花见了，只是一愣，便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随即重新把头埋在吴邪肩上休息去了。
安心的。
吴邪一手揽着小花，一手向前探去。才刚触及指尖，便被那惨白的手紧紧握住。透骨的冰凉。
后面的事情没有悬念。黑眼镜在自家后花园里阴沟翻船，简直已经暴怒了。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当他从吴邪怀里接过解当家的时候，那人只悠悠看了他一眼，淡淡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自打把人从雪堆里刨出来，黑眼镜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只默默地把小花抱到温泉边一个相对干燥但是温暖的角落，拽了背包就是一阵捣鼓。
隔着温泉，薄薄的水雾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但是从吴邪偶尔看清的一两件物什上看，这黑眼镜也可以称得上是个奇葩了……一般正常人会带着听诊器和血压计下斗吗？面对吴邪那无比精彩的表情，小哥只是顺着他视线往温泉对面扫了一眼，就转回头接过胖子温好的酒，浅浅地抿了一口。“他有医师执照。”淡淡的。就连旁边的吴邪一口酒喷出来也没有理会。
一时间，整个温泉洞窟都陷入了死寂。小哥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吴邪是不知道该说点啥，胖子是救人累了睡着了……只有温泉对面的黑眼镜依然在动作：训练有素，干净利落，有条不紊……仿佛，他就是一个专职的医生。
忙了一会儿，黑眼镜开始往背包里塞东西，把他的医疗器械一件一件塞回背包，边收拾好像还一边在说话。小花应该是醒了。
极轻的声音，吴邪听不见他们的对话，隔着水雾，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偏了头看看，旁边的小哥在闭目养神……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这样的寂静，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刚刚那场雪崩里，那个雪堀中？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还真是假，是梦是幻？好想发出点声音，却又不敢……
“解雨臣！！！”
一声暴喝打破了所有的沉寂。胖子一个鲤鱼打挺连着睡袋坐了起来，那滑稽样吴邪看了一眼都没来得及笑，就被黑眼镜接下来的动作给吓懵了……一声脆响，黑眼镜的手划过小花的脸。那一巴掌听得吴邪一阵无名火起就蹦了起来，三两步窜到黑眼镜跟前准备动手揍人，却被黑眼镜一个晃身直接无视了。他只听到黑眼镜离开以前低低地说了一句：“好好想想你答应过我的事。”声音不大，但明显的颤音出卖了压抑的情绪。
愤怒？吴邪直觉不是。
至少，不全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