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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芸 ...

  •   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从正真意义上爱上一个人。却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爱上我自己的亲生骨肉,我自己的女儿,上天作证,虽然我有时会对同性感兴趣,那也只是处于欣赏的角度,况且,我对□□一点兴趣都没有。
      天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神经错乱了,才会对自己的女儿发情。真的是发情,我梦到了一次和她接吻。后来梦到了我和她在做愛,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性愛,如此令人恐惧。
      我知道,什么都玩完了。
      当然,这是最近的事情,所以我带了个男人回家,阻挡一下我和她越来越亲密的趋势,越来越暧昧的诡异气氛。我在想,是不是太久没性生活了,才会发那样无稽的梦。我在害怕,害怕那样的梦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我承认我一直很自恋,而现在的音,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容貌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性格。
      那样的孤傲,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冷漠,并且比我更胜一筹。她就是我一手造就的完美的艺术品,无论是外在的躯壳,还是内在的灵魂,她都是最妖艳惑人的罂粟,有的人避之不及,有的人却甘愿为了她倾家荡产,甚至付出生命。
      她是我这一辈子所倾注的心血最多、投入的感情最多的杰作,我爱上了自己的作品。所以很不幸,后来我也成了那些盲目的飞蛾中的一员,在这诱惑的花火中心甘情愿地碾成灰烬。
      在她专注于一些的事情的时候,我总喜欢倚在一旁,懒懒地微笑着看着她,只要她稍微抬头看我一眼,就能发现我眼中嗜血的凶光,虽然不喜欢饿狼这个比喻,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就是这种眼神。
      不过她永远发现不了这种眼神,因为当她看过来时,我只需眨一下眼或转一下眼珠就能换回她所喜欢的慈母般的我,一个优雅迷人眼神暧昧的大学老师。
      婴儿时期的她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直到现在我看见小孩都躲得远远的。又哭又闹,只能哄她又不能打她,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玩偶,吃喝拉撒睡洗澡去医院检查打疫苗等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我觉得自己简直要成了她的佣人,都不知道一开始是哪根筋抽了硬要把她生下来。不过现在是再也无法理解年少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每当她吵得要死时,都巴不得把她掐死,但面对一个漂亮的小生命我再不正常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于是把所有对于她的愤怒都发泄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自残,直到现在我的大腿上还有隐约的疤痕 。并且我把流下的艳红色的血液抹在那棉花糖般娇嫩甜美的肌肤上。这种肮脏污秽玷污纯洁美好给人一种奇异的兴奋。
      我只是单纯喜欢这种行为本身的艺术感,对这种行为所呈现的东西我并不认为是美的,在这一点上,音和我大相径庭。
      音曾经向我透露她喜欢鲜血那种或流淌或飞溅时殷红明艳的美感,有种哥特般华丽的感觉。她淡雅的笑容中所暗含的神往,让她像妖孽般魅惑。抚上她年轻精致的脸,我在想:喂她人心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像我一样老去。
      有一次惠,也就是我母亲,看见了我在那发作(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种病,不过我认为如果缺少这种病,我就不是完整的自己。有时候病也是一个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像如果梵高不是疯子,黛玉没有病弱西子的话,那么梵高注定是个二流画家,是个凡夫俗子,黛玉也不再是故事中可歌可泣、光芒四射、神话般的灵魂人物),她连忙夺过我的刀,并且把孩子抱走了。
      她买了套公寓,请了个保姆帮忙照顾,叫我赶紧继续读书,并不允许我见孩子。
      我倒是乐得自在,安安心心地继续我的生活,不见就不见,那烦人的噪音制造机。
      再次见她的时候,已经两岁半了,听话懂事,安静漂亮地像个洋娃娃,我顿时就喜欢上了。于是我经常去探望她,不愧是惠亲自教导的孩子,每次见她,较之上一次,都愈发的乖巧可爱。在我完成学业,出来工作后,我就把她接走了。从此在外人看来,就像所有的苦情戏那样,两母女相依为命。
      我给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去最好的学校,但教导上严厉苛刻。她就是一块天然的宝石,只待我耐心雕琢,细心打磨,直到一天折射出让众人神往的璀璨光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了质,本是我照顾她变为她照顾我。打扫做饭,嘘寒问暖,关心安慰,论文帮忙评判,写作提供论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才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依赖她了。
      如果抛开伦理、世俗观念以及生殖繁衍等类似的因素,男人和女人谁更适合当情人呢。
      从审美的角度看,个人认为女人更美,偏好女性纤细婉转的柔弱身体,有时候男人之所以迷人,只是因为他具备了某些女性的特征。雌性激素代表着诱惑,雄性激素则是代表征服。
      从实用的角度看,女人细心体贴,男人独立坚强,担担抬抬,比女人更好使好用。
      当一个人拥有女性的美貌,且比男的好用时,无疑让人无法抗拒。而音就是。我还没遇到一个人像她那样在我工作上有如此大的帮助,她绝大多数的观点总是与我内心深处不肯冒出来的想法不谋而合,引导我停滞的灵感。而她唯一不足的无非就是不像男的那样可以当苦力,不过一个苦力又能有多少价值。
      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生活琐碎地让人几乎忘却岁月奔走的脚步。
      有一次我在梳头发,她推开房门,给我端来煮好的咖啡,樱唇微启,“妈,我帮你。”
      镜子中削葱根般的素手柔弱无骨,十指轻轻穿过发间,更显透明白皙,雅致的动作看得人连呼吸都被这像玉一般光滑细腻双手抽离。
      最后被拐走神志回来时是在,她一只手轻轻点在我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微微托着我的下巴,空灵的声音响起:“妈,好了。”
      我微怔着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她抱着枕头过来,“妈,我从小都没和你睡过一张床,今晚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我摇头说:“妈习惯一个人睡。”
      隐约觉得,和她一起睡,维持母女关系的天秤会不再平衡。
      我知道她迟早会出事。那一次在酒吧伤人虽然没引起什么大事,但我知道这只是前兆。
      她太像我了,阴暗、嗜血,却比我更加疯狂,更加无法控制。她是早已远远超越我的存在,这也是让自恋的我如此迷恋她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所以最终迎来了这样序幕。
      帮她脱罪,为她牺牲,只是我顺便附带的一个美丽的幻觉。事实上远不止如此。
      我一直很用心地做保养,但这只能微不足道地拖延衰老的脚步,时间的长河冲刷在脸上,手上,全身上上下下的皮肤上,乃至肌肉、内脏,致使它们都无法遏制地衰退、老化、松弛、疲弱。这令我恐惧。每次遇到那些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和老人斑的老人我刻意地别过头不敢去看。
      我不会允许自己老去,不可能允许,绝对不允许。
      所以父亲找到我时,我果断拒绝继承那个家族。他肯定以为我在恨他,其实有什么好恨的,我从来没对他有过好感,又何来恨?
      我只是想把他打算给我的一切留给音罢了。与其经过我的手后留给她,不如直接给她。遗产继承进行一次就会被有心的人分一杯羹。跳过了我她得到的还能更多。
      本来我还以为老头去世后,我还能帮音打点一下,让她在那个宛如一只颐养千年的庞大怪物般的家族里不至于连脚跟都没法站稳。
      没想到我得提前离去,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了。不过我相信她的能力,我深爱的完美的作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番外·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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