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给岁月以文明》苍*.

4、5

　　++++++6月15日更新++++++++

　　来更新！有没有勤快奖发给我！【滚边
　　昨天趁下架前又去刷了刷DOFP，依旧鸡血得要把我朋友的手抓烂....看了汤上好多细节分析，顿觉有些地方虐了好多倍【抹泪】

　　祝 观看欢欢

　　Chapter V

　　【警告：思维控制，黑化情节。】

　　最开始恢复的是听觉。
　　他听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接着是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谨慎地分辨着它们，Revan, Erik,还有一个不熟悉的冷漠女声，但距离太远他只模模糊糊捕捉到几个零星的单词“设定命题”“神经元网络”以及“思想钢印”①。
　　接着他发现嗅觉和触觉也回来了，介于他闻到了一股医学实验室内熟悉的消毒酒精味道，指尖触摸到身下冰冷钢板。
　　他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蒙住双眼，但是视觉神经就跟被切断了一样即使大睁着双眼也无法向神经中枢传送任何信息，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任何绳索或者束缚带捆绑，但无论大脑如何命令身体动，它依旧毫无反应。
　　至始至终，只有意识清醒得可怕。

　　Charles.Xavier还没来得及对自己所处状况做任何评估，就听到脚步声接近了。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脑中闪现出Emma名字的同时，额头正中就被贴了什么东西。他竭尽所能想要挣扎想要躲开，但就在他刚感觉出额头上的应该是一小块儿金属片的时候，那块该死的小铁片就跟在瞬间达到熔点一般烧了起来。

　　接下来的十五秒他不知如何描述，他后来甚至不敢相信整个过程不足半分钟他明明感觉像是半个世纪。
　　听觉嗅觉视觉触觉甚至是思想在那瞬间都他妈不重要，只有脑子被缓慢穿透的痛觉直接作用在每根神经上面。
　　他确信自己在尖叫，竭斯底里地尖叫，跟帕金森患者似的浑身颤抖得像正在被高压电电击（事实上他无法做到那些，全程只是跟个死人一样额头上贴着金属片瞪大眼睛躺在那里）。
　　不只是痛，不只是痛，紧接着他发现无法控制自己意识了，像是被什么恶心滑腻的东西钻进了脑子，钻进神经，快速流窜留下不可逆的痕迹。
　　他还想叫喊让那东西滚出去，但他惊慌地发现自己想不起来FUCK OFF这个词组该怎么拼。

　　他在无比的恐惧里再次晕死过去。

　　***

　　他被无数声音吵醒，无数的，杂乱的，喧哗的声音；就像同时有一千个人堵在他耳边大吼大叫。
　　“闭嘴”他冲那些声音大喊，但毫无用处，“安静点”他拼命挥舞手臂想赶走它们，最后只有蜷起身体用手掌堵住耳朵\"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这依旧没有用。

　　[Charles, Charles.Xavier ！]
　　他终于从震耳欲聋的声潮中勉强辨认出有人在叫着自己名字，抖着声音慌乱地说
　　[让他们闭嘴。Erik，求你了，让他们安静一会儿。]
　　[Charles，冷静点！睁开眼睛！]
　　他猛地睁开眼睛。

　　废弃实验室，过于明亮的光，极致的安静。
　　Emma, Revan, Erik，他们全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他拿手抹了下自己额头，那里完好无损光滑如旧，只除了满头的冷汗，卷发全部沾湿贴在脑门上，而自己脉搏跳到了一百八。
　　刚才还在折磨他的噪音完全消失了，他木然地坐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哆嗦了一下。
　　Emma, Revan, Erik。
　　他终于想起自己似乎应该问点什么，Revan最先跑过来然而Erik伸手拦住了她。接着他盯着Charles的眼睛一步步走过来[怎么了，Charles。你看起来像是做了个可怕的梦？]
　　可怕的梦。
　　Charles抬头看他朋友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可怕的梦。他似乎松了口气，这可以解释。
　　[Erik——]
　　他瘪了下嘴，[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我只是忽然——]
　　他伸手碰到了Erik放在他旁边的手，然后触电般抖了一下。

　　[Charles]
　　他忽然跟害了热病一样抽搐起来，一边抽搐一边惨叫，企图盖过那些重新席卷上来的可怕噪音。一把甩开了Erik拦过来的手臂，翻滚着直接从躺的地方滚了下去，带起周围的物品全部摔落在地发出巨大声响，但这些Charles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是一边抽搐一边手脚并用地向更远的方向爬行。

　　[镇定剂！]
　　他听到Erik的声音，[按住他！]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脚踝被人扯住了，
　　[不——]他尖锐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后颈上一下针刺的锐痛[——放我走！]

　　意识再次背离他之前。
　　他想。因为这里实在太他妈像个地狱了。

　　***

　　[你早该这么做。]
　　Emma.Forst在Charles.Xavier昏睡过去之后跟Erik.Lensherr说。
　　[直接给他打上钢印带回来，而不是假惺惺地玩什么“昔日玩伴”的游戏。这节约时间。]

　　Erik猛地站起来, [那玩意儿不稳定！如果伤到了他脑子！那——]
　　他忽然闭紧嘴巴，似乎努力让自己冷静[如果Charles.Xavier的大脑受到损伤，无法加入研究组，那么他就一点用都没有。]
　　Emma嘲讽地挑了一边眉毛[“思想钢印”从没有不稳定过，Lensherr。恕我直言，我也并没有看出Xavier会对研究进展有多大贡献。我记得你最初的计划是亲手杀掉他而不是带他回来。]
　　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咽下一痛一把手术刀正悬浮在空中稳稳指着她锁骨上方。这个男人蛰伏太久，她都要忘了他本来的样子。
　　[Forst,]Lensherr抬起头来，[Shaw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你的上司。随时记得这一点以免下次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喉咙。]

　　[Erik！]
　　门忽然被打开Revan——她已经恢复了变种人的样子，红头发金色眼睛蓝色的，带着鳞片的皮肤，Charles从未知晓的样子。
　　她说[还有Emma，都过来看看，Charles的情况有点没对。]

　　***

　　把人脑思考回路比作计算机模型，我们可以把它们的关系找到一个一一对应的位置②。
　　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前庭觉这些外界信息是输入数据，神经传入大脑处理这些是数据计算，那么神经中枢最后得出判断则对应了计算给出结果的这部分。如果我们可以省略“大脑处理”的“数据计算”过程，直接跳到“得出判断”的“给出结果”部分，这将变成一个个人意志无法干涉的环节。
　　在“后时代”初期，极其稀有的精神控制系变种人（目前记录在案的只有包括Emma.Forst在内的十个人）刚被世人知晓不久，基于精神系能力的思想钢印研究就已经展开。
　　它通过跳过大脑处理环节步骤强制干涉人脑做出的判断，将一个或几个“已知的，明确的，被事先设定的”命题打入受试者脑中。而思想钢印的强制性在于无视实受试者曾经本身的意愿，无视“设定命题”的真伪，强制性令受试者对此坚定不移，信以为真。这在制造信念坚定士气高涨的军队方面非常有用。
　　当然历史上也有过反抗命题的案例出现，而这就像去强迫一个人类相信自己是条狗要四只脚着地走路要舔着吃盘子里的食物要趴在狗窝里睡觉一样令人痛苦并伴随漫长的精神心理治疗。

　　Erik.Lensherr希望Charles.Xavier不会成为那其中之一。
　　他想要他站在自己这边(by my side)。

　　***

　　Sebastian.Shaw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在算计Lensherr的同时也被对方算计了——在Lensherr脑子里有个对自己绝对忠诚的钢印条件下。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时候反抗命题成功的，毕竟从最初他把奄奄一息的他从人类的实验室带出来，到后来他在他身边充当“自然选择”暗地里的执行人的时候，Lensherr从来都表现完美：沉默，干练，遵从命令。

　　\"自然选择\"和“共存派”已经僵持太久，久到快失去耐心，久到Shaw按捺不住打算一劳永逸，从共存区据点内部引发暴动
　　再由“自然选择”的军队从外境一路碾压，彻底收官。当然，共存区的那群人也不会那么傻乎乎坐以待毙，所以他也让自己这边的精英提前潜入，以防万一，同时也可以善后收拾残党。

　　Shaw知道Chalres.Xavier，不，应该说他知道Xavier这个姓氏。
　　所以当他把这个人的资料放在Erik.Lensherr面前的时候，他原本是打定主意好好欣赏下Lensherr的表情。
　　[啊，我只是觉得你会对Xavier这个姓氏感兴趣，介于你在Xavier家族的庄园度过了将近十年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带着他惯有的浮夸语调念那份资料[Xavier家的独子，彻头彻尾的人类，圣安德鲁斯大学基因学教授，原在牛津任教，学术方面享有极大声誉。我想他的专业会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
　　Shaw仔细观察着下属的眼睛，却失望地发现那里是无动于衷，于是放下资料压低声音，[你们应该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他挥了下手[我想你会乐意让他成为你的同事，我亲爱的Erik？]
　　[不。]
　　他发现Lensherr终于伸手拿起那份资料，[我可以杀掉他吗？]
　　Shaw笑起来[当然，当然可以。随你高兴，孩子。]

　　在Lensherr紧跟着Revan动身苏格兰不久，Shaw发觉Lensherr并没有杀掉Xavier。
　　虽然一个区区人类构不成威胁，他还是讨厌这种属下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暗地下令在军队驻进共存区据点的之后秘密逮捕Charles.Xavier——这或许可以当做以后的一个筹码。
　　当时Sebastian.Shaw是这么想的，然而他甚至没有活到协议签订的时候。
　　他不知道Erik.Lensherr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策反了自己身边多少部下。拥有变型能力的Revan在必要时候可以扮演他的角色而\"自然选择\"的第三任首领就这么无声无息死在自己家里，全世界对此一无所知。

　　到后来明白这一切的时候，Shaw不知道是否该对Erik.Lensherr的惊人成长表示欣慰。
　　他早不是当年愤怒绝望的小男孩了，
　　Shaw最后想
　　为受虐待迫害的所有变种人向人类复仇，为此不择手段隐忍蛰伏，利刃出鞘般锋利尖锐势不可挡。

　　他早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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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
　　①“思想钢印”的设定出自<三体>，这里配合本篇的变种人设定做了一点原理更改。
　　引用网上某位读者的解释： 《三体》中的钢印技术由希恩斯发明，使人直观的、不可避免地坚信某个命题，简单的例如“水是有毒的”，复杂的例如“地球和三体之战中，人类必胜”。钢印不会让人变成疯子，但会变成偏执狂。
　　补充：希恩斯曾为了验证思想钢印技术，给自己打上了“水是有毒的”的钢印，而从此相信水真的有毒，不敢喝不敢碰。在被妻子问道“生命在水中产生并且离不开水，你现在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时候点头又摇头，回答“这个问题在折磨着我，这是宇宙中最不可思议的事了。”之后他经过两个月心理治疗才能正常接触水，并称那段过程“不堪回首”。

　　②这个思考回路和计算机模型的比喻也出自<三体>里关于思想钢印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