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QY之月圆花好》浅凌

9、第九章

　　初晨的朦胧光线，清清淡淡的洒在整个太和殿的屋顶和前面用汉白玉铺成的地面，倒是让太和殿在严肃之外多了几丝神圣。

　　弘历绷着脸、沉默着缓缓走如，登上了象征了无限荣光龙椅，一脸不在状态的望着跪在下面的臣工。此时弘历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今天上朝之前粘杆处传来的有关前几日阿哥们和臣工的消息，特别是和以往行为不同的阿哥和颇受乾隆喜爱的臣子。这里面自然包括了永璜、永璋、永珹、永瑢以及富察·福康安。

　　一旁的吴书来见此赶紧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大喊：“平身！”，之后吴书来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继续不在状态的弘历继续扯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已经站起来的臣工都互相看了看，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都一致的认为不应该在皇后死的时候触皇上的眉头，便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臣无本奏。”

　　“退朝！”吴书来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吴书来觉得今早上自己的嗓子会坏掉。

　　弘历虽说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早朝上面，可是却也听见了吴书来今日分外响亮的话，于是沉默着在所有臣工的屏声静气下，缓缓的从龙椅下来，走到了富察·傅恒的身边停了下来。

　　弘历望着跪的端正而恭敬的傅恒又加上今个传来的消息，柔缓了一下紧绷的面容，声音略带温和的说：“辛苦了，听说瑶林最近偶感风寒，你待会儿去把瑶林带到宫里来吧！皇后和朕一向喜欢他。也该让他去送送皇后。”瑶林是富察·福康安的字，福康安他本应该生于乾隆十九年可在这个世界却和永琏在同一年出生，因此便更加得乾隆的喜爱。

　　“这，奴才惶恐，这恐怕不合规矩。”傅恒真心惶恐万分的说到，今日宫里要举行哭灵，参加的都是皇亲国戚和宫内的人，实在不是福康安这一外臣应该参加的，还有便是福康安此时虽还未弱冠，但勉强也算是个成年男子了，此时进出皇宫内围实在太容易惹来祸端。

　　“就这样了。”弘历听到了傅恒的惶恐，可是却置之不理，依旧按照之前缓缓的步伐从傅恒身边走过，退朝。

　　等到，弘历的身影已经从太和殿的正门口处消失不见了，又有/太/监/叫起，臣工们此时才敢起身。

　　傅恒望着太和殿的正门，心中是说不出的担忧与不安，他今日总觉得皇上变了很多，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皇后死了的缘故。皇上的这种改变让傅恒心惊肉跳，甚至比皇上因为皇后的死亡而厌恶皇后的母家富察家这种可能性还要让傅恒担心。毕竟皇上若是厌恶了富察家，总还有永璜这一源自富察家的阿哥可以指望，总还可以继续去挣几分军工。可是而今皇上这种捉摸不清的态度实在是可怕。傅恒的心中不停的打着小鼓。

　　在皇宫的内围，原本应该进入朝堂的阿哥们此时都听从了弘历的吩咐，恭恭敬敬的跪在皇后的灵堂前，一脸的哀戚之色，看起来似乎都因为皇后的死亡而悲痛不已，尤其是永璜、永璋、永珹和永瑢更是哭的涕泪肆流，痛苦万分就像是/真/的/死/了/亲/妈/一般，反倒衬得养在皇后跟前，此时眼中含泪但未轻易落下的永琪分外的平静，简直无情就像是只白眼狼一般，白白辜负了皇后对他的养育之恩。

　　永珩虽也悲伤，毕竟皇后对他也曾多有照顾，可是却哭不出来只好咬着唇、皱巴着一张脸低着头努力回想当年和皇后相处的点滴和今日灵堂内的肃穆、哀婉氛围想要尽可能的哭/出自己点眼泪来。

　　和敬虽然已经出嫁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可是因为乾隆下令准其驸马驻扎在京师的缘故，今日和敬才可以赶来哭灵，她狭长的凤眼哭的/红/肿/，原本小麦色的肌肤竟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苍白，看起来好不可怜。

　　和嘉虽然年幼但是也算是懂了点事，所以乖乖的跪好/低着头努力把自己融入到悲伤的氛围里去。

　　后宫内的嫔妃其实和皇后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的还因为皇后的死亡而开心不已，故而所有的嫔妃都采取了低头默默流泪的方式，这样既能表现出自己的哀痛，过一会儿皇上来的时候也可以表现出自己梨花带雨的美丽一面，说不定还能借此多获得一些圣宠。

　　倒是由皇后推荐的令嫔，是真的哭出了眼泪，美丽的双眼之中藏满了悲伤，只是奇怪的是令嫔在偶尔望向皇后棺木的时候，眼中会流露出满满的愤恨，真是让人奇怪。

　　皇亲国戚们虽然要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可是却也记挂着身为皇亲国戚的矜持，故而也只是满脸悲痛，眼含热泪罢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永璜、永璋、永珹和永瑢大大的显眼了。越发显得他们对待皇后十分的纯孝。俨然是一派的重情重义。

　　弘历在养心殿换了一身常服后，身后跟着一大堆的由粘杆处成员组成的侍卫团来到了灵堂这边，一进入灵堂便看见了分外显眼的四人。看着哭的万分用心的永璜他们，弘历嘴角微微扯动，勾起了一个分外冰凉的微笑。

　　弘历带着笑走到永璜的身边，看着披着永璜皮的玄烨痛哭流涕，心中是说不出的舒坦。舒坦什么？原本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康熙大帝此时竟然为了获得自己的注意力而哭的这般狼狈，怎么能让弘历不开心呢？特别是弘历还记得当年有一次自己被惠妃算计，不得不哭着请求康熙帮自己一下时的画面，当时的康熙可是和自己现在一样噙着笑看着自己哭呢？可是到了最后康熙爷没有帮自己，反而是皇阿玛替自己担下了过错，平白放惠妃那头得了好处。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装不是吗？弘历望着玄烨在心中想到。

　　“永璜当真纯孝！”弘历看着哭的狼狈的玄烨，毫不吝惜的赞美到，表情看起来透着几分真挚的欣慰。

　　“皇阿玛！儿子早年多被皇额娘照顾，而今只觉痛彻心扉！”玄烨举起袖子抹了一把泪水，依旧朦胧着泪眼看着弘历，情真意切的说到。天知道，当年皇后富察氏对永璜可没什么好的，恨不得永璜去/死/，谁让永璜抢了永琏长子的位置呢？

　　“是吗？”弘历轻笑，微微俯下/了/身/看着永璜问道，“永璜你的袖子里面是什么？”

　　“永璜袖内并无东西。”玄烨有些疑惑弘历的用意，但还是无辜而笃定的说到。玄烨的袖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至于今日玄烨之所以会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衣服的袖口用姜汁熏过的缘故。

　　“是吗？”弘历伸手从永璜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块姜后，眼神颇为愉悦的看着玄烨说到。那块姜是弘历早早便握在手里的，为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害披着永璜皮的玄烨。

　　“儿子，这……”玄烨想说些什么来辩解一下，可是他才刚刚吐出了三个字就被弘历一脚给/踹/翻/了，大病初愈的永璜和正值壮年的弘历比起来完全不/堪//一/击。

　　弘历恶狠狠的将姜块砸在了玄烨的眼睛附近，大声骂道：“逆子！逆子！嫡母死后不知悲伤，竟然还想用此等邪物来佯装悲伤。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于国于家都毫无用处，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等不知/廉/耻，不懂忠义的贝戈人。内心狡诈，狼子野心。今日嫡母灵堂不悲，莫不是你已经准备好了谋/朝/篡/位。今日你不悲，难保他日在/朕/崩后，你不会拍手称庆。”

　　“儿子……”玄烨听闻了弘历的话，立马便在几秒之内想好了对策。玄烨立马做出一副惊慌不已的表情，要开口解释说这是他人的/诬/陷/。玄烨相信只要弘历能够听他的话，他一定可以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

　　可惜，弘历不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让一旁的侍卫和吴书来将玄烨的嘴巴/堵住了，用的是弘历特意交代过让吴书来找的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还带着簇簇的皮/渣。

　　弘历看着被自己惊的连哭泣都忘记的众人，而后又看向刚才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胤禩、胤礽和胤祯。

　　弘历板着脸做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冷声吩咐随他前来的侍卫：“去，把皇子们都给朕搜一遍，看看谁还像永璜那个贝戈人一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喳！”侍卫们领命，挨个把所有的皇子都/搜/了一遍，看似所有皇子都受到了同等的待遇，实际上侍卫们就没怎么/碰/永琪和永珩。只对永璋、永珹和永瑢颇为的认真，而后侍卫们还从他们三人的袖子中都搜出了姜块、洋葱片或是蒜瓣等催泪之物。自然那些东西也是弘历吩咐人早早准备好的。

　　“呵呵！倒还真是齐全。”弘历看着侍卫们呈上来的姜块。洋葱片和蒜瓣冷笑着说到，“都给朕押到/慎/刑/司去。”慎/刑/司/是宫中用来处理犯过罪的奴才的地方，身为皇阿哥的他们进去，恐怕通常情况下都和皇位无缘了。自然不通常的情况是，剩下的皇子都死绝了。

　　“皇阿玛！儿子是冤枉的。”胤礽、胤禩和胤祯三人异口同声的看着弘历说到，极力想要挽回，可是却和玄烨一样被裹脚布堵住了嘴。

　　玄烨、胤礽、胤禩以及胤祯就像是被放风筝一样的被侍卫们拉拉扯扯的带到了/慎/刑/司/。

　　弘历不去管已经被带走的玄烨四人，真真正正的静下了心，虔诚的给皇后富察氏上了一炷香，真诚的希望对方下辈子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而不是遇见他。

　　“皇阿玛。”和敬带着哭腔的说到，“从此之后和敬没有额娘了。皇阿玛！”

　　弘历看着憔悴的和敬，伸手轻柔的拍了拍和敬的肩膀后说：“和敬还有阿玛，不怕！”对于和敬，弘历是有点感情的，因为对方来的早又来得巧。

　　“嗯！呜呜！……”和敬狠狠的点了点头之后便低着头小心的呜咽。

　　永琪看着如此悲伤的和敬，只觉心更痛了。因为养在皇后富察氏身边的缘故，永琪同和敬的感情很好，两人是真的感情深厚的骨肉。

　　永珩虽然有些不太懂，但是见周围人都这么伤心，他便也不得不做出伤心的模样来。

　　就在此时，弘历看见了披着福康安皮子的胤祥。弘历挥了挥手示意吴书来将福康安带到养心殿去，而他自己则是随口安慰了一下永琪他们。

　　胤祥看着养心殿内的摆设，顿时觉得物非人非，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惆怅，面上却又尤为的平静。

　　伴着太监“皇上驾到！”的吟唱，弘历进入了养心殿，在弘历的身后养心殿的大门被/紧/紧/关上，养心殿内只剩胤祥和弘历两人。

　　“臣福康安……”胤祥朝着弘历问礼，想要跪下却被弘历制止了。

　　“十三叔，是我。”弘历看着胤祥笑了笑说到，笑容之中饱含怀念。自然他的怀念不是给胤祥，而是给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