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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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啊？”
一收到司墨的信件，文清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她从来没有见过司墨这副模样，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血丝，眼神疲倦，身上还带着隐隐的酒气，白色的领结有些泛黄，不复以往潇洒的形象，看起来.....像是受了情伤。
“司姐姐，你这副模样，像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求而不得啊？！”
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文清忍不住语出戏弄。
司墨却是精神一怔，神思恍惚起来。
“求而不得？”
司墨露出苦涩的笑意，呢喃道。
“可不就是吗？”
“什么？”
司墨的语音太低，文清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司墨赶紧否认道。
今天她穿了一身浅碧色的百褶裙，乌黑的秀发盘在了脑后，精致的步搖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清丽明朗，一如当年。
司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复杂，他以为他还有许多时间的，没想到如今都只成了奢望.....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文清摸了摸脸颊，难道她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司姐姐的眼神好奇怪，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阿清.....我要走了”
司墨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杯盏好似在研究什么，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看她，他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隐藏了许久的情绪。
“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我准备回邺城了”
文清有些意外，她不是刚刚才回来吗？不过这也算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司家生意的重心不在麒城，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收起心里翻涌的惆怅，文清开始想着怎么和司墨道别了。
看着文清一脸平静，司墨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
原来.....不舍的人只有他自己。
“倘若....我是男子，你会喜欢上我吗？”
明明知道不该问的，可是心里太不甘心了。
“呃......这个与性别无关,我只喜欢我家文君”
司墨的话吓了文清一跳，司姐姐该不会是......文清不露声色的打量了司墨几眼，不会、不会的，我家司姐姐如此英姿飒爽，绝代风华，完全没有一点男子的模样好伐，这可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哪里来的这么多男扮女装，所以她只是想在临走前嘲笑自己一下......可是，如果她真的有这个意思....那简直太可怕了，她笔直笔直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所以蕾丝啥的，不约！
“我就知道”
心里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释然，不过现在都没有意义了。
“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了”
“啥？”
一个惊雷掉下来砸了文清心里的各种脑补，她眼里流露出不舍，她还以为她们还会再见的，这是她在古代遇见的唯一可以称的上算是朋友的人，原来真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啊！她突然好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纵是千山万水，数日之内也可抵达。
文清眼里流露出的依依不舍让司墨千疮百孔的心总算得到了些许的安慰，至少她真的将自己当作了朋友，即使那不是他想要的感情。此生不复相见，即是娘亲的要求，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选择，他终归做不了世间凡俗男子，他心中有大志向，他不舍得权势富贵，他向往自由，所以，这份感情就让它永远的埋葬吧，然后用一生去祭奠它。
“那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嗯”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们都希冀这时光能否走的慢一些。
“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小主子，司家的继承人昨日已经离开了麒城”
“嗯.....不出所料”
傅璇心中感叹，这司墨其人根本不像是生长在女尊王朝的男人，狡猾而富有野心，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和文清在经历一番磨难之后终于在一起，而在这个过程里，他慢慢变得成熟，不动声色的掌握了司家，到最后即使他恢复身份要嫁给文清都没有人敢反对，但是现在他仍旧青涩，脱离不了家族，不过依那个男人的性格，他总不会过的太差的，傅璇心里毫无愧疚感。
“小主子，您是怎么料到的？”
“哦，这个过程很复杂啊....简而言之就是司墨是个聪明人”
“原来如此，小主子您真是神机妙算”
“是的，所以你是不会懂的”
“.......”
主子您已经妖孽到没有上限了，我只想默默做个普通人。
“放心，你年纪大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求别闹！
“对了，傅家的产业现在掌控的怎么样了？”
“这是个稍显漫长的过程.....主子您不是说不着急吗？”
“哦，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关注，告诉你不要偷懒而已”
“.......”
“小主子，郎君说过要尊老爱幼”
“老管家，我一直以为我做的很好，尤其是最后两个字，我还小，你一定要好好爱护我，所以....别偷懒了”
熊孩子，我不就是昨晚去了一趟花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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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城北是富人区，那城西就是名副其实的平民区，三教九流，可谓是乌烟瘴气。红楼妓馆，酒楼赌坊，这里是最混乱的地方。
“拿好了，这是今天的工钱”
江月细心数了数铜板，小心将铜板藏在随身的荷包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今天他又赚了十文钱，虽然离三十两还很远，可是只要他努力积攒，总能还得上的，可惜他不知道恩人的身份。
路边上的酒楼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酒菜香，他咽了咽口水，一路小跑回家。
“你个败家货，快把钱都给我！”
“贱货，别挡着我”
还没进门，就听见门里传来的木棍敲打身体的闷响声，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
他在门前停住了脚步，收起了想要推门而入的右手，他的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可是门里隐隐传来的痛呼声让他下定了决心。
门开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砸碎瓦罐的残片，一个面相有些狰狞的女人拿着一根粗粗的木棍，毫不留情的落在那个躺在地上痛苦求饶的男人身上，嘴上还不断吐出污言秽语。房梁的后面躲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惧，看到江月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寻到了依靠。
“还不把钱快拿出来，不然就揍死你”
女人一脸戾气，下手愈发狠毒。
“家里的钱都让你还了赌债，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男人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我不管，我只要钱，不然......”
“不然怎样，不然你又想要卖孩子吗？”
女人一怔，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江月。
少年眼里的恨意和决绝让女人心里有些畏惧，她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自己怎么能怕自己的儿子，可是看着江月那种恨不得拿刀砍过来的样子，她想或许也不是那么丢脸。
对于自己这个拿去抵了赌债又侥幸回来的儿子，女人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她扔下手里的木棍，捡起家中仅有的几枚铜板，看都不看江月一眼，骂骂咧咧地就出门了，好远还能听见。
“贱货生的赔钱货”
江月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可是他没太多精力去关注这些了。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
“爹爹又挨打了”
“她好可怕,她打人好疼”
等到那女人走远，孩子们赶紧跑上前将江月团团的围住，作为长兄的他是被视作保护伞的，他们是看不见他的无力的。看着这些充满童真的眼神，江月的目光近乎怜悯。
这就是他的家，好赌荒唐的母亲，懦弱无能的父亲，还有一群看不见未来的弟弟妹妹，家徒四壁，充斥着绝望。他几乎是不惜一切的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到最后却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他不想嫁人，因为他害怕这又会是一个复制的悲剧。
安抚了那些小萝卜头，江月此刻也蹲下身来，和这个沉默的男人一起收拾起狼藉的院子，其实有什么好收拾的呢？过不久又会是这个样子。
“.......对不起”
男人看着江月眼神复杂，他想过来亲近江月却又有些踌躇，他害怕他拒绝他，好半晌才吐了这三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可是江月偏偏听见了，他第一次觉得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他的嘴角多了几分讽刺的笑意，有什么好对不起呢？从前他还会怨恨他为什么这么懦弱,为什么他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什么都是多余了。他早就长大了，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曾出现，他就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江月抬起头，男人脸上的青肿血痕惨烈的有些吓人，他也没想着收拾，仿佛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眼里流露出的麻木让江月心里的心疼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悲哀。
女人彻夜不回，但是没有人会去关注，晚上的膳食很是简陋，可是男人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光却是难得的温馨，或许他也想做个好的父亲，只是有时候他活的太无力了。
夜晚，江月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
听说傅府里要招一些侍者，傅家是麒城的首富，给的工钱一定也很高，他或许可以去试一试........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七章
，还差 